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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此生有你

  第二天的金陵機場那叫一個寒蟬淒切、黯然銷魂,不是溫晴硬拉著何紫瓊,劉秀都走不掉。溫晴看著好閨蜜淚眼婆娑的樣子,又好笑又心疼。

  “行了,別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你都把去美國的行程改成從帝都出發了,下周不就又能見到小混蛋了嗎?喔,從前面拐下去就是銀杏湖度假區,要不要姐姐陪你去劃劃船散散心?”

  然而溫晴好心好意都喂了狗,何紫瓊不領情,還埋怨起了她:“你昨天出的什麼破主意啊,我就說那種事怎麼都算教訓,而且你和劉連山還說了什麼呀,他居然讓我去找其他男人!”

  “什麼???”

  饒是溫晴詭計多端眼界廣闊都一愣一愣的,把老公榨干不是所有中年婦女無師自通且一擊致命屢試不爽的大殺器嗎,這兩口子是怎麼回事?

  難道何紫瓊把劉連山榨的太狠,讓劉連山都說胡話了?

  溫晴眨巴眨巴大眼想了好一會,先從簡單的問起:“你們昨天做了幾次?”

  “就一次!”何紫瓊回答的時候都氣呼呼的,聲音也干巴巴的,不滿與哀怨根本都不掩藏。

  一次就胡話了?

  不對呀。

  而且她不是給劉連山好東西了嗎?

  這東西可是她花了大價錢從魔都一個和她特別投緣的小狐狸那買來的,效果絕對好,劉連山再虛不受補也不至於成這樣啊!

  溫晴再眨巴眨巴大眼睛,模樣多少有些無辜了,“那他讓你找其他男人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這就是他原話呀!”

  何紫瓊已經把這個黑鍋在溫晴頭上扣死了,她是都已經出過軌了,可再怎麼比起絕大多數的女人都算的上良家。

  一個良家婦女聽到丈夫讓她去找別的男人,她能不覺得受到侮辱嗎?

  退一萬步說,她何紫瓊,從小到現在都是被寵壞的公主性子,她就算想找野男人,也不需要你劉連山允許呀!

  “阿巴阿巴!”

  溫晴抿著嘴唇發出搞怪的聲音,堅決不背這個黑鍋。

  這很明顯就是劉連山發現老婆沒滿足後舔狗之魂熊熊燃燒,為了老婆的性福甘願帶上綠帽子充當環保大使,和狗頭軍師有什麼關系呀。

  何紫瓊說完之後也沒有繼續數落溫晴,只不過神態上的煩悶愁思怎麼都化不開,她突然幽幽的來了一句:“我明天回臨安一趟。”

  “你回臨安干嘛?想老太爺老太君了?”

  溫晴與何紫瓊是發小,甚至溫家發跡前,溫晴的父親都是何家的管家之一,她對何家的情況當然了如指掌。

  何紫瓊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給紫秀找個合作伙伴罷了。”

  溫晴緊蹙秀眉想了半天沒想明白何紫瓊說的是什麼,她思維再敏捷也跟不上經常神來之筆的何紫瓊,就像在一款叫作文明6的游戲里,其他文明老老實實的錘學院建圖書館建大學研究中世紀城牆的時候,巴比倫國王拍了拍腦門,飛行研究完了。

  沒有何紫瓊那源源不絕地“拍腦門”,紫秀怎麼可能發展到今天這般睥睨天下富可敵國的地步。

  “你回公司吧!讓歐洲那邊盯准點,我估計我到了美國,保時捷老爺子就要動手了。”何紫瓊又淡淡的發了話。

  溫晴這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金融史上最大規模的逼空事件即將誕生在她們手中,哪個商人、金融家不會興奮到顫抖。

  雖說看起來都是保時捷家族在一手操作,可沒有何紫瓊的“拍腦門”加紫秀用大量資金作的局,也不會有這麼多華爾街蠢貨紛紛下場!

  光這一盤紫秀的收益至少就是300億美金!不過這麼多美金到時怎麼進來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讓帝國基金那邊准備好一個並購基金團隊,不用募資,資金全由阿勒爾提供。我可能搞件大的!”

  “好!”溫晴現在都想感謝劉秀這個小混蛋了,他一走,何紫瓊就干正事了!溫晴終於不用大局細節都要把控了。

  “建武一期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把紐約大廈那棟樓買下來吧。美國不可能允許這筆錢轉出去的,全都消費了吧。嗯,再買兩件私人飛機吧,一架放在美國,一架運回來,送給寶寶當玩具吧。”

  “……行。”

  “也給你換一架吧,你現在這架太小了。”

  “……我謝謝您嘞!”

  在溫晴看來,沒有劉秀束縛羈絆的何紫瓊極其英明神武,雖說她就像是在“拍腦門”一樣不看資料不了解情況就下決定做規劃,但過往八年里百分之百的正確率與百分之萬的收益率早已讓溫晴在商業方面成為何紫瓊最虔誠的信徒。

  神下了神諭就足夠了,作為傳道者的她會做足所有准備,發起一場場已經注定勝利的戰斗。

  溫晴合上了筆記本後看到何紫瓊依然手托香腮看向車窗滿面哀思,身為好姐妹的她屬實心疼。

  而且,昨天晚上劉連山就只搞了一次,有時走了眼誤體驗了銀樣蠟槍頭的溫晴當然知曉不上不下是多麼折磨人,“要不,我給你安排一下?”

  “安排什麼?算了。”何紫瓊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還是溫晴及時的把表情轉為壞笑她才明白,她搖了搖頭,還是拒絕了。

  但拒絕地明顯不堅定。懂何大師開始她的操作了,“哎呀,別煩了。那我帶你去按個摩吧!保准你身體會輕松不少。”

  何紫瓊白了溫晴一眼,不過沒有說話。

  車子沒有開進金陵市里,而是進了近郊一個蘇式園林。

  別說外地的游客了,本地普通老百姓經過這都會覺得這是個還未對外開放的旅游景點,實際上是一家私人會所。

  幕後的老板還不是別人,正是小美女陳青衫的媽媽,陳雅靜。

  “這兒也有溫泉,雖說是人工的,不過加了不少秘方藥材,消乏滋潤的效果都不錯。你先泡會吧。”

  溫晴在這兒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間,非常熟悉。

  她見何紫瓊有些意動,便接著打蛇隨棍上,“喂,要不要把何熊叫過來陪你一起泡著啊。我和你保證,他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你吃不消的那種。”

  何紫瓊睜大了眼睛,她不是生氣,而是驚訝,“你什麼時候和我的司機都搞上了?”

  然而溫晴卻悻悻地說道:“搞上個屁。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沒進化完全的野獸,老娘用盡渾身功夫,他都呆呆傻傻的沒一點反應。喂,他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我突然想到我生平勾引男人僅有的幾次失敗,還都是因為你。”

  “哼!關我什麼事!”何紫瓊皺了皺高挺的小鼻子,“這才說明了人家老實本分是個可靠的保鏢呢!你呀,收收味,房間里都騷死了!”

  溫晴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老娘真是狗咬呂洞賓,啊呸,被你氣的罵人都罵反了。滾滾滾滾!”

  本來溫晴真給何紫瓊叫了個小鮮肉按摩師,不過何紫瓊反對的態度有些堅決,就換成了個女技師。

  可女技師按了幾下後何紫瓊也揮退了,心情煩躁的她並不是多想被陌生人碰,索性不管被小鮮肉男技師按得一直浪吟不止騷氣衝天的溫晴,一個人跑到了溫泉池里泡著喝清酒。

  “喂,你這模樣我真的有點看不下去了。”

  被小鮮肉按摩師手口並用服侍完後的溫晴浴巾就都裹就跳進了池子里,湊著一人獨酌的何紫瓊不滿的說道:“合著離開你那寶貝兒子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嗎!”

  “是啊!離開寶寶我就活不下去了呀!”何紫瓊不咸不淡的回答道。她知道閨蜜好心好意想讓她開心一些,可她就輕松不起來。

  “他現在才初二,能留在你身邊。那等他上大學了呢?你不是都打算送他去留學的嗎?”

  “我跟著去啊!美國英國都行。哦,這次去美國我就去斯坦福買個校董,正好有的錢帶不回來,索性花完得了。”

  “那他結婚了呢?”

  “我跟著呀!”

  “那他老婆要是不同意呢?”

  “我看哪個小賤人敢!”

  “可你總有會老的那一天,到時你皮膚皺了身材走樣了一大把年紀還要黏著人生剛剛走上巔峰的他嗎?”

  這一個問題讓何紫瓊沉默了許久,沉默到溫晴都覺得她可能說的有些過了,正後悔呢,何紫瓊堅定地說道:“那到時我就會提前離開寶寶,告訴他媽媽不愛他了,要過自己的人生去了。”

  “對不起。”

  溫晴抱住何紫瓊,不知怎麼鼻子酸酸的,眼眶有些紅。

  她拿何紫瓊病態地兒控調笑揶揄她很多年了,今天是頭一次為自己的輕佻而後悔。

  “到時我也把小柔兒托付給小秀,無論你去哪兒,我跟著你一起。我再也不會拋下你一個人了。”

  溫晴這麼多年來每每想到如果當初她不去美國留學,一直跟在何紫瓊身邊保護她,何紫瓊也就不會因為一次探親時的醉酒稀里糊塗的丟了清白身子,更不會一發入魂就懷上了劉秀,下嫁給劉連山。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耀眼的明珠、上天的寵兒,她該像一個公主一樣無憂無慮地快樂一生的。

  “不行,我不帶你。你就只會欺負我。”何紫瓊撅起小嘴,用平淡的語氣說出撒嬌意味最濃的話。

  都快哭出來的溫晴破涕為笑,“我才不會欺負你呢。”

  “你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對了,中午你想吃什麼,我讓廚房提前安排了。”

  溫晴突然覺得換衣服時自己一拍腦門的那個決定錯了,便准備讓會破壞氣氛的某個矮胖子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然而一個女服務生突然敲門請示了:“溫女士,外面有兩位男賓說是您請來的客人,請問如何安排呢?”

  臥槽,這胖子跑那麼快?他不是還在工地上嗎?不對,怎麼有兩位,她轉身看向和她表情一樣詫異的何紫瓊。

  “你也叫人來了?”

  “你也叫人來了?”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你叫的是誰?”

  “你叫的是誰?”

  兩姐妹的默契堪比雙胞胎,兩女大眼瞪大眼,先敗下陣來的是溫晴,“曹豹啦。我覺得這個死胖子挺會逗你開心的,最不濟把他喊來再灌你一次酒,讓你醉過去總比看你一個人黯然神傷強。你叫的是誰?秦雲海?”

  “是他呀!”何紫瓊沒有排斥,反而還松了一口氣,瞞不在乎的說道:“是他就好。肯定不是我姐夫啦,是李恒遠。”

  “???你喊他來干嘛?”溫晴無奈地拍了拍額頭,“這兩個人能碰面嗎?”

  “怎麼不能?只是喊他過來陪我一起吃個飯,碰到曹豹又有什麼不妥嗎?”

  何紫瓊完全沒有當一回事,這種態度要麼是因為自身什麼都不懂,要麼是有能吃的住所有人的強勢底氣。

  她從溫泉池中上來了,宛若洛神出水,讓感覺鬧了烏龍而郁悶的溫晴都有些看呆了。

  算了算了,何紫瓊能吃得住李恒遠她是知曉的,關鍵是自前天夜里之後,她開始懷疑自己能不能吃得住曹豹這一個土老板了!

  “叫個茶師來給他們倆泡一通茶吧!”

  溫晴對女服務員吩咐完後跟上了往浴室走去衝身子的何紫瓊,“你怎麼突然大發慈悲想寵幸李大書記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怎麼喜歡他的嗎?”

  “你想多了。”何紫瓊白了溫晴一眼,“不過是請他吃一頓飯而已。”

  “嘿嘿,我懂我懂。”

  溫晴此時的表情別提多猥瑣,哪有什麼精英代表、高傲女總經理的模樣,活脫脫一咸濕佬。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嘛。舔狗的春天往往都發生在女神的冬天里。雖然李大書記對你的痴情感人肺腑,但姐姐我還是提醒你不要隨便嘗試。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雖說四年前來到金陵重逢女神後突然浪子回頭潔身自好,但先天的差距是彌補不過來的……而且……”

  “啪!”一個浴球直接砸到了溫晴臉上,何紫瓊實在聽不下去閨蜜的胡謅了,“而且怎麼都沒有把你操的叫老公的矮胖子威猛是吧!”

  ********************

  李恒遠不認識曹豹,但曹豹可是認的這位全省警察的大老板。

  以前在彭城時就有幸見過這位公安廳廳長兼任政法委書記下去視察時的威風,在彭城不可一世號稱彭城夜天子的公安局長在李書記面前像活孫子一樣。

  曹豹清楚的記得那天正好下雨,彭城夜天子親自蹲下來給走車上走下來的李書記換雨靴!

  商人見了官本就矮一頭,更別提曹豹這種起家不怎麼干淨到現在還有些拖泥帶水的土老板見到了警察老大真就像老鼠見了貓,在涼風習習的茶室內沒說一句話就汗如雨下,都沒心思去想溫晴為啥把他叫過來和為啥會在這碰到李恒遠。

  “今兒可是周一,你還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

  未聞其人先聞其聲,溫晴還沒露面,就先聲奪人揶揄起堂堂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廳廳長李恒遠了。

  她穿著一身粉色的繡著櫻花的浴衣和服赤著小腳走了進來,身上還帶著盈盈水汽,嫵媚嬌艷。

  “今天下午可是有省委常委會呢,你就不怕耽誤了?”

  溫晴對李恒遠的大膽調笑已經足以讓曹豹心驚肉跳了,結果從這個有過一夜之歡的女人中聽到更了不得的消息,合著什麼時候開省委常委會,一個民企總經理都能提前知道了?

  這得多手眼通天啊!

  李恒遠笑笑沒有說話,而是頭微微往曹豹的方向轉了一點。

  光這個微妙的小動作,省委常委的城府與氣度就可見一斑,至於這氣度中有多少傲慢——這省委常委的傲慢能叫傲慢嗎?

  “他是我朋友,兒子和我女兒、小瓊家的寶貝同班,和小瓊關系也不錯。”

  溫晴只介紹了曹豹與何紫瓊和她的私交,至於曹豹的巨硬集團目前承包了紫秀在建的所有地產項目這一點……

  第一次見面在省委常委面前提這個不是搞笑嗎?

  何紫瓊也出來了,她同樣穿著一身浴衣和服,顏色款式與溫晴身上的不同。

  白色的和服更加突出她飄渺如仙的氣質,和服上些許紅色的點飾恰到好處的給清冷女神多了些許溫暖與嬌媚,剛好與她既有純真又有嫵媚的氣質交相輝映,宛若高天原的神女不小心走到了人間。

  何紫瓊歪了歪小腦袋,並沒有向兩個男人打招呼,“先吃飯吧,我餓了。”

  四人沒有去餐飲區,而是讓服務生把菜都送了過來。

  何紫瓊原先沒什麼胃口,溫晴就替她拿了主意點了與二人目前著裝十分配套的日料。

  在這每年光會員費都上百萬的私人會所中,只有想不到,沒有吃不到。

  至於口味清淡、視覺效果遠超出味覺效果的日料是否合兩個大老爺們的口味,那何紫瓊與溫晴就不會關心了。

  有意思的是,每一道菜品端上來後,何紫瓊還不許他們動,先讓她找好角度拍出完美的照片後才允許別人下口。

  她當然不會如同膚淺的拜金女一樣發朋友圈炫耀,可美滋滋地分享給寶貝兒子的模樣也不怎麼成熟。

  一場飯間,幾乎都是溫晴與李恒遠在聊。

  曹豹是沒資格插嘴,也沒什麼能在李恒遠面前拿得出手的談資,至於何紫瓊,李恒遠一開始可是一心找她說話,然而剛好收到寶貝兒子敷衍回復的她就全神貫注的和她的好寶寶聊天了,而李恒遠得到的就是敷衍的嗯哦啊好,不是,不要這些連串起來會很奇怪的簡短詞語。

  曹豹雖然看似局外人,但反而能把關系看的更清楚。

  一開始他還在揣摩猜測李恒遠可能與紫秀的各種關系,但沒多久他就琢磨過了味了,合著威風凜凜堂堂不可一世的省委常委全省警察老大原來在何紫瓊面前也不過是一條舔狗啊。

  更諷刺的是,舔狗關系還是個循環圈,他舔的女神也不過是別人的舔狗——何紫瓊手機沒調靜音,每次有新消息過來都有聲音提示,然而往往她抱著手機打字了良久,聲音才響一下。

  這頓古怪的午宴不算長也不算短,飯後李恒遠就直接干脆利落地告辭了,何紫瓊別說挽留,都沒起身送一下。

  還是溫晴親自把李恒遠送出了會所。

  曹豹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猶豫的功夫兩人就走了,他索性不動彈,就欣賞眼前的仙女了。

  盡管曹豹知曉男人的眼神太過於熾熱,女人是能察覺到且厭惡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色心,色眼總是往何紫瓊的玉腿與玉足上飄。

  真正的和服繁瑣寬大,能將女人罩的嚴嚴實實的,可這會所里提供的和服是可以泡溫泉的浴衣和服,設計就大膽了許多,何紫瓊身穿這件白色的和服下擺開叉極高,她的兩條曲线優美飽滿、皮膚潔白如玉的美腿幾乎露完了。

  但最讓曹豹看得口水都情不自禁流下來、心里火燒火燎的是何紫瓊的小腳,他沒什麼文化拽不出華麗辭藻,只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完美的造物,腳掌像玉,腳趾像花瓣兒……

  如果他沒有品嘗過倒還好,就因為嘗過這人間最曼妙銷魂的玉足,他此時才會獸血沸騰越來越瘋狂,自制力瘋狂下滑……

  好在他在不管不顧把何紫瓊的小腳捧起把玩前溫晴回來了。

  溫晴仿佛沒把他當外人一般,當著他的面就問道:“你還真只是叫人家過來吃個飯?也太不拿豆包當干糧了吧!”

  “嗯,那要不然呢?”何紫瓊頭都沒抬,還在發消息。

  “嘖,堂堂太子黨,省委常委……”溫晴是真被何紫瓊的魅力折服了,能把一個年輕時游戲花叢的公子哥俘獲成如此這般忠誠不二的裙下之臣。

  她當然不知道何紫瓊身上可是有著無法解釋的神秘道具——魅力光環的加持。

  魅力光環是個被動不假,被動地增加何紫瓊的魅力以及所有人對她的好感度。

  但它還有一個被動詞條——極小概率地地將愛慕者轉化為重度舔狗,對其言聽計從矢志不渝甚至可以奉獻生命。

  “晴晴,幫我拍個照。寶寶說要看我穿的和服是什麼樣子的。”

  何紫瓊突然把手機遞給了溫晴,美滋滋地站了起來,開始擺弄pose。

  如果李恒遠要是沒走,看到女神態度的變化,不知道得有多心酸。

  溫晴翻了個白眼,眼角瞟到某個還礙事沒走的矮胖子,肚子里又開始冒壞水了。

  她把手機接過來確實遞給了曹豹,“喏,讓曹豹來拍,我和你一起當模特。”

  “什麼呀!”何紫瓊不滿的叫起來:“不行,寶寶只想看我呢!”

  “那你問問小色狼想不想連晴姨一起看呢?”

  溫晴嫵媚一笑,吃准了劉秀的好色心態,“哎呀,別不開心了。有對比才有突出,你想想,我們倆站在一起,你家小祖宗肯定會覺得你更好看,我可是犧牲我自己來給你當綠葉呢!”

  溫晴永遠有歪理,而且永遠能讓何紫瓊陷入糾結。她糾結的時候溫晴就直接湊了過去,這下倒好,曹豹還沒開始拍,就已經開始流鼻血了。

  媽的,這才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天堂啊!

  這兩個女人站在一起搔首弄姿,那不是要男人的命?

  一個冷艷,一個妖媚;一個奶大,一個腿長;一個是誤落凡間讓人恨不得把她褻瀆了的仙女兒,一個是從地獄走到人間專門來榨干男人的魅魔……

  曹豹用手背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對同時向他怒目而向的兩個女人尷尬歉疚地笑了笑,連忙模仿攝影師們裝模作樣的擺姿勢,拿著何紫瓊的手機對著二女就是一通亂拍。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再說了,曹豹雖然不是專業的攝影師,可拍女人還是很熟練的,尤其是光屁股的女人,所以他也能裝模作樣地指揮起來,換角度換姿勢找光线,更是假公濟私地提議拍水中藝術照。

  溫晴緣何看不穿他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把他看的心里發毛。

  不過不知是不是兩人已經有過最親密的接觸的緣故,並沒有嘲笑他痴心妄想。

  何紫瓊看出了沒看出都沒什麼影響,想了一下覺得寶寶應該會喜歡,也不在意再次被這個“真實的俗人”看到私密的一面。

  從和服照到比基尼照,曹豹拍著拍著都快把自己的雞巴拍炸了。

  他生平頭一次後悔沒有多讀書沒有文化,只能一直用美、好看這些簡單但最直抵本質的詞匯去夸獎描繪二女。

  當然在心里給出的評價可就太多了,只不過沒法說出口而已——比如想操死,恨不得操死,操哭,操一年……

  曹豹折騰一陣還真拍出了不少水平尚可的照片,何紫瓊急著挑選給寶貝兒子發過去,溫晴卻百無聊賴了起來。

  去公司干活吧也不是不行,可何紫瓊明天去臨安,過兩天去帝都再去美國,至少一個月要見不到她,溫晴有些舍不得這能和她相處的半天。

  可惜多了個礙事的存在,算了,廢物利用吧。溫晴踢了踢曹豹:“喂,別傻站著,有什麼解悶的法子嗎?”

  然而曹豹都還沒來得及回答,何紫瓊對溫晴搖了搖頭,“算了,晴晴,我今天真的沒心情。你回公司吧。”

  溫晴怔了一下,看了何紫瓊一會心中嘆了口氣,“行,我把何熊帶過去一趟,你去美國的安保方案要對接確定好。”

  溫晴說完轉身就走了,不拖泥帶水,都沒看曹豹一眼,這讓曹豹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激動,難不成這是溫美人在給他留二人獨處的空間?

  還是說這其實是何大美女的意思?

  “你也去忙你的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何紫瓊的話一下讓曹豹的心拔涼拔涼,不過他心再有不舍也知進退,笑著回道:“行,如果你還不開心的話,記得喊我,俺老曹的笑話可是一大筐。”

  何紫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這讓曹豹心中滿足了不少,同樣干淨利落地告辭,留下一位絕代佳人在池邊顧影自憐。

  ********************

  樓春雨今年六十四歲了,生於江東長於江東,參加工作四十多年來,就沒有離開過江東去外地任職。

  他以前的伯樂都不止一次提出把他調到中央豐富一下任職經歷,他全委婉拒絕了。

  他對江東省每一寸土地都愛的深沉。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年換屆年他年齡到點退休後,他都不打算去政協當副主席享受一下副國級待遇,而是依然留在金陵的老房子中,為江東省本地派再發揮最後一點余熱,起到薪盡火傳的作用。

  但意外發生了,發生的措不及防,後果就是他最得意的門生、政治理念的繼承者鋃鐺入獄,他被迫提前退休而且背井離鄉到人大當一個閒散人員,而最嚴重的致命打擊是江東省本地派即將面臨樹倒猢猻散、無領軍人物的危險局面。

  對造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江東省省長寧澤濤,樓春雨可謂是深惡痛疾,盡管原本他就對這位空降下來帶著打壓江東本地派任務的“小年輕”沒什麼好感。

  所以再收到了某位中間人的傳話後,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

  至於說都要走的人了,還念念不忘手中的權力還在搶位置的行為會不會讓人恥笑?

  呵呵,只要他樓春雨還在江東一天,就輪不到他姓寧的出頭!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場省委常委會,也是他樓春雨人生中最後一場省委常委會。

  能位列這間小會議室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都看出了樓老書記那控制不住的緬懷與傷感。

  江東本地派的常委們免不了生起兔死狐悲的戚戚然,而寧澤濤、李恒遠、李拓這三位空降派心中都不免在嗤笑。

  一通學習中央最新精神的廢話過後,樓春雨開始了這一場省委常委會真正的議題:“廣陵市長的位置空著許久了,組織部上報了兩個人選,大家議一下吧。”

  什麼?

  寧澤濤臉上淺笑一下凝固了,心中怒火噌噌上揚,都快壓不住了!

  老不死的臨走前還要玩這一手!

  他可是早已把這個位置當成他的戰利品之一了!

  否說是他,其他常委也面面相覷,雖說關系到正廳級官員的任免組織部只需要與三位正副書記溝通即可,但也不至於一點風聲都沒有,讓他們這些省委常委都蒙在鼓里。

  省委秘書長許仲康已經把組織部上報的名單發到各位常委手中,名單上有兩位候選人,一位是省委的一位副秘書長,不用想就知道是樓春雨的人。

  然而組織部給出的意見推薦的是另一位,金陵市雨花台區區委書記葉雲濤。

  寧澤濤心中怒意洶涌,老不死的簡直欺人太甚!

  事前沒有通氣完全無視他這位省長,而給出的兩位候選人更是一眼江東本地派,合著都要灰溜溜的退居二线了,都還要在江東興風作浪嗎!

  寧澤濤把名單往桌子上一摔,可臉上依然掛著淺淺的笑容,語氣亦是輕柔緩和,口吻以商量請示為主:“廣陵窩案牽連甚廣,現在派人下去是否有些操之過急,我看要不緩緩?”

  “緩緩?咱們等的起,廣陵市四百五十萬群眾等不起!”

  樓春雨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同樣在憤怒邊緣,不過終歸還是把“我看某些人怎麼就不緩緩,不覺得操之過急了呢”這句諷刺的話咽了回去。

  不管怎麼說都還是省委書記,說話也不能那麼沒水平平白丟了省委書記的臉面。

  可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樓春雨這半句話就足夠在寧澤濤臉上來回打幾個耳光的了,沒看到寧大省長那白淨的臉蛋都通紅不已,恨不得要殺人了嗎!

  “都說說自己的意見,投票表決吧!”樓春雨對於結果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只要還在江東一天,常委會就出不了亂子。

  先發表意見的是省委副書記李拓,他比寧澤濤早兩年空降到了江東,可被江東本地派打壓的堂堂省委第三號人物說話都不如某些人放個屁好使!

  “組織部現在怎麼做事的?這名單報上來之前有上過書記辦公會嗎?組織流程何在,這個方案我不認可。”

  一票反對。

  “組織部工作的確出了紕漏,我認可李書記的觀點,重新走一遍流程。”

  排在第四位的是省紀委書記岳黃河,他雖然同是空降的干部,可平日里只死守紀委一畝三分地,對兩邊都保持距離,絕大多數算的上中立派。

  不過一旦涉及到與紫秀集團相關利益的時候,他的聲音就會變大很多,畢竟當初是劉連山把他運作到這個位置上來的。

  今天之所以出言反對完全是因為組織部的這一操作壞了規矩——打臉也不能打的這麼不講章法。

  兩票反對。

  排名第五的是常務副省長樊少雲,他都沒管前面發言的二位對整個方案的推翻,直接說道:“我支持葉雲濤。”

  組織部部長是倒下了,可從常務副部長到下面某個處的副處長,都是老樓的人,組織部的意見不就是老樓的意見?

  一票支持。

  “我反對!”

  李恒遠的發言更簡短,甚至都沒說是反對整個提案還是反對某位候選人,因為他知道有他這一票沒他這一票一點影響都沒有。

  四年前他空降下來擔任公安廳廳長兼省長助理時,差點被前任江東省省長逼的差點干不下去要遭遇政治生涯的滑鐵盧了。

  關鍵時刻是紫秀突然替他撐腰,幫他謀劃了個分管公安的副省長,他才站穩腳跟。

  接著沒多久,紫秀與李家共同發力找了個機會,把他推到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的位置上,他才度過了這一風險十足驚心動魄的難關。

  哪怕如今他在外表現出來的無比強勢,更是把全省公安系統打造成一塊鐵桶,實際上都是在表明他對江東本地派的忌憚與防備!

  所以他對江東本地派一點好感都沒有,在不涉及到紫秀利益的時候,都是故意與江東本地派唱反調。

  三票反對,一票支持,看起來形勢大好。可誰都知道接下來的走向是什麼。

  “我支持葉雲濤。”

  說話的是省委秘書長許仲康,樓春雨的鐵杆心腹,一個省委大管家在省委會上的排名居然如此之高,可見樓春雨往日里的霸道。

  3:2!

  “葉雲濤這個同志我還是了解的,很擅長處理復雜局面,我支持葉雲濤。”

  金陵市委書記鄭天恒多說了兩句。

  雖然葉雲濤嚴格來說算是他以前的老對頭,前金陵市市長的人,可也算根正苗紅的江東本地派,而且這是樓書記提出的方案……

  3:3了,局面打平了。

  “我支持葉雲濤。”今兒擺明是一副劍拔弩張的局面了,姑蘇市市委書記梁鳳鳴也不廢話,直接表態了。

  3:4,支持票反超了。

  組織部部長張放現在已經被雙規了,跳過了他輪到了省委宣傳部部長錢南生,這位同樣算是本地派大將的錢部長卻面露了為難之色,支支吾吾了一會後:“我棄票。”

  寧澤濤再度捏緊了在桌子下的拳頭,而身為太子黨平日里就有些不拘小節狂妄豪橫的李恒遠直接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明眼人都知道你錢南生要叛變了,結果今天攝於樓春雨淫威居然棄權。

  都當了婊子還不爽溜的把大腿張開,怎麼著,你不會覺得兩邊都會念你好吧?

  “那我也跟錢部長一樣,不發表意見好了。”

  老油條統戰部部長李國華居然棄票了,這讓所有人都稍微驚訝了一下。

  李國華平日里是油滑不假,可整體是偏本地派的,他所謂的油滑是因為貪心,故意讓別人開出好條件拉攏他罷了。

  今天這明擺著是本地派最後一次耀武揚威,他卻選擇了當叛徒。

  但與心性不堪不敢接受樓春雨與寧澤濤目光審視早早把頭低下的錢南生不同,李國華笑嘻嘻的坦然接受著樓春雨如火如炬的目光,一點心虛都沒有。

  只有鄭天恒想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彎彎道道,輕嘆了一口氣,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區委書記,哦不,曾經還只是區長的時候就敢暴打省委常委統戰部部長的兒子呢?

  不過這兩票都棄權了同樣不影響大局,江東省軍分區司令齊為先一如既往的干淨利落發言:“我支持葉雲濤。”

  他這一票從來都是跟著樓春雨走的。

  3:5!

  雖然兩位正部級大佬還沒發話,但按照以往的慣例是直接算通過了。

  然而今天樓春雨就是要在人生中最後一次省委常委會上好好教訓一個擺了他一道的寧澤濤一把,“寧省長的態度呢?”

  “啪!啪!啪!”

  小會議室中此時安靜的落針可聞,但所有人都能聽到這一記記無情打在寧澤濤臉上的巴掌聲。

  就連和他勉強算同盟的李拓和李恒遠都生不出半分同情心。

  誰讓你得了最大的好處,提前把人家省委書記逼走了呢?

  現在人家的報復來了,光要里子不夠,還得把你寧澤濤的面子都掃沒了!

  “我反對!”寧澤濤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摳出了這三個字,都沒說明反對方案還是反對人,似乎多一個字都會要了他的命一樣。

  “我支持葉雲濤!”

  事實上昨天晚上之前樓春雨眼里都沒有這一個小小的區委書記,但還是那句話,哪怕是只阿貓阿狗,只要不是寧澤濤的人,他都要推上去表明他對江東這無與倫比的掌控力度!

  “好,仲康,通知組織部盡快安排一下,讓葉雲濤火速上任。畢竟,廣陵四百五十萬群眾可是等不及了呢!散會!”

  樓春雨一如既往的最後到最先走。

  只不過他走了老一會後,排名第二的寧澤濤還呆坐在座位上。

  李恒遠等了一小會等不下去了,不顧順序站了起來大步離去,只不過依然沒忍住又嗤笑了一聲。

  “自取其辱!”

  其他的常委都散了,小會議室里只剩下寧省長一個人了,才傳出來宛若野獸受傷時的嘶吼聲。

  誰能想到這幾乎把准省委書記尊嚴都打散的一巴掌,是來源於某個少年無意間為了討好女朋友的靈感呢!

  ********************

  臨安何家在劉秀看來與前世祖國中某個紅色家族非常相像,何紫瓊的爺爺何家太爺在華夏國成立前就是極為出名的愛國大商人,何紫瓊的父親,當今何家的家主從一介商人直接空降中央部委,在經濟大發展時期擔任進出口管委會主任,當過一任副總理,一任副主席。

  無論是在商界還是政壇,何家都是跺一跺腳就能引發地震的龐然大物。

  何紫瓊當初懷孕後要下嫁給劉連山時,何家上下老小都在攔著她。

  她從小性格就倔,一賭氣就撂下話要和家里劃清關系。

  所以當初劉連山被何紫瓊追求者組成的復仇者聯盟陷害時,何家未嘗沒有在後面暗暗推一手。

  想的是劉連山自此就沉淪下去後,打小被當公主養的何紫瓊吃不了苦說不定就離了呢。

  至於一個女人有了兒子後會不會影響再嫁?

  開什麼玩笑,公主就算二婚挑的也都是王公子弟!

  誰曾想劉連山居然咸魚翻身,而且何紫瓊自立門戶成立了紫秀,沒問家里要過一分錢。

  兩個小女人最多靠了點何家的關系網就一遇風雲便化龍,短短八年間,紫秀如今都能反哺何家在商業領域的產業了。

  何紫瓊親生母親還在的時候,她倒是經常會帶劉秀一起回臨安陪陪老人。

  自打母親去世後,父親留在臨安常常睹物思人心傷不已,為了他的身體考慮,何紫瓊幾個哥哥聯手把老爺子勸到了帝都休養,何紫瓊在那之後沒有回過何家老宅一步。

  何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何紫瓊父親這一代就分了四房,幾個兄弟勾心斗角,最終是何紫瓊父親脫穎而出,抓住了機會由商轉政,拿下了何家的大權,把其他三房壓的喘不過氣,如今都是在苟延殘喘,全靠依靠何父這一支的鼻息才能勉強維持富貴生活。

  從宅斗泥潭殺出來的何老爺子為了避免兄弟鬩牆的悲哀局面,並沒有分房。

  何紫瓊有六個哥哥,三個姐姐,這還是有資格記在何家族譜的,何老爺子的私生子更是不計其數,這些兄弟姐妹怎麼可能同一條心?

  好在何家家大業大,再多些人也能想得起。

  只不過何家幾兄弟各管一攤不假,但除了從政的兩位都只是相當於高級打工人,並沒有抓在手里屬於自己的權力。

  何家如今還是何老爺子說的算,倒沒有其他家族那般家內充滿了刀光劍影,內斗干戈。

  何紫瓊這些年來對所有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都拒之門外,幾次來臨安出差或帶劉秀旅游,也只是和她的二哥,亦是她唯一同父同母的哥哥何超英一起聚一聚。

  何超英在何家排行老二,但是他是嫡長子,母親是何老爺子唯一明媒正娶在民政局登記過的正妻。

  他年輕時沒有貪圖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公子哥生活,抵御住了何家龐大到嚇人的財富誘惑,選擇了從政。

  這麼多年來憑借著自身的努力與何家甚至他親妹妹的幫助,今年才四十八歲的他已經是同樣富甲天下的江南省省委副書記,而且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呆了七年了!

  江南省精神文明建設表彰大會上,正在發言的何書記看到了私人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不動聲色地將秘書准備好的長達十分鍾的演講稿縮短到了一分半,然後急匆匆地退會立場。

  他這一舉動搞得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江南省文明辦主任、堂堂正廳級干部汗都嚇出來了,連拉著何超英的秘書詢問是不是文明辦工作沒做好,惹的何書記不滿了。

  何超英這一任秘書才跟了他半年,而且是剛剛畢業沒多久在國考上岸進了省委的新人,不知道哪座祖墳炸了居然被省委副書記看中提拔成了他的工作秘書。

  小秘書哪里會知道威嚴強勢霸道的何書記急匆匆地出了會場是找一個安靜的角落給親妹妹回電話。

  “喂,小瓊,剛剛我在開會。怎麼了?”

  盡管何超英比何紫瓊大十四歲,但兄妹倆感情極深。

  何紫瓊是何家上下的掌上明珠,卻是他何超英心尖最軟的那一塊肉。

  當初陰掉劉連山的復仇者聯盟就是在他示意下才成立的。

  而在劉秀會說話開始亂舔各種刷獎勵後,劉連山有許多次東山再起的機會都被何超英硬生生壓了下去,直到舔狗系統不講道理地送出了“金麟豈是池中物”的奇遇卡與王者之心,劉連山厚積薄發,一舉躍升到國務院,何超英才作罷。

  “哥,我來臨安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何紫瓊從來不喊何超英二哥,正如她從來沒有喊過其他同父異母的兄長一聲“哥哥”一樣。

  “好。”何超英沒有看日程表就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又問道:“你在哪歇腳的?晚上要不要去家里……”

  “不要,哥,你煩不煩。我不喜歡那個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紫瓊皺了皺秀眉,無比刁蠻。

  而何超英卻連連道歉,何紫瓊有多兒控,他就有多妹控,“怪我怪我,你是在西湖旁媽留給你的那個宅子里是吧。下午有個省委常委會,我開完會就過去。中午要不……”

  “不用了,中午我約了高中同學。哥你晚上過來就是。”何紫瓊又打斷了何副書記的話,這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得讓多少江南省官員咂舌。

  “好,你好好玩。有什麼事直接給哥打電話。”

  何超英連連應是,待何紫瓊先掛了電話後才拿下手機。

  然後給一個女人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晚上見面取消。

  本來打算今晚將半年前標記上的獵物收網的,不過妹妹來了,所有人都得往後退讓。

  更何況,這個獵物也只不過是眼睛比較像何紫瓊罷了……

  在西湖畔一棟不大但格外精致且觀景角度上佳的二層水樓里,何紫瓊掛了電話後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去找高中同學玩。

  而是給寶貝兒子又發了一通語音轟炸依然沒有得到回復後悻悻地把手機一甩,在沙發上打滾了起來,嘴里喊的一直是臭寶寶壞寶寶……

  直到何熊提了一袋甘蔗進來。

  他滿頭大汗,上身的白襯衫都被汗打濕到變了顏色。

  身為前大內保鏢教頭的他沒想到買個甘蔗比刺殺非洲某小酋長還要辛苦,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謝謝何師傅,辛苦你了。瞧你這一身汗,噗……”何紫瓊客氣沒兩句就沒忍住笑了出來,在她眼里此時的何熊就像掉進水里的大黑熊,關鍵是這只黑熊還穿著緊繃繃的白襯衫……

  何熊摸不著頭腦也跟著嘿嘿傻笑起來,他雖然看起來粗魯遲鈍,但是有著野獸般的本能直覺,能感受到別人對他的惡意善意。

  就像現在何紫瓊的笑其實很不禮貌,可他卻沒紅臉反而有些小欣喜,能把夫人給逗樂了……

  “不好意思,何師傅,你出去後我才想起來這個月份沒有甘蔗。你快去洗澡換衣服吧,噗,別穿白襯衫了。中午去樓外樓打包幾個菜回來,我就不出去了……”

  何紫瓊也覺得嘲笑老實人有些不好,連忙捂住了小嘴,提著甘蔗回她的房間了。

  只不過她把甘蔗削好皮後並沒有開啃,而是用玉手握了握,差一點點就環住了,臉上浮現了懊惱的神情:“什麼嘛,說了讓他買最粗的,這還差老多呢!”

  這句抱怨別提多容易讓男人浮想聯翩了,好在房間里沒人欣賞不到這一幕,當然更看不到這位已經三十四的的少婦的嬌憨天真。

  她打開手機點開了某個軟件,居然調出了在金陵家里的監控——這還是當初她怕自己出去工作寶寶一個人在家有危險時偷偷安的全方位無死角監控,盡管那個時候的劉秀已經七歲了。

  “臭晴晴,你不教我我就不會自己學了是吧!哼,都是沒良心的……”何紫瓊從歷史記錄里調出了趙青青給劉秀口交的那一段,剛看一眼她就氣的摔了手機!

  “啊啊啊啊!!!臭黃毛丫頭!!!氣死我了!!!”

  “不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何紫瓊在床上翻滾了三圈後又重新恢復了昂揚斗志,拿回手機強忍著對某個黃毛丫頭的怒意與醋意,一絲不苟的觀看著這一段監控,還極為投入的一直點評。

  “嗯哼,臭寶寶好像又長大了一點……”

  “啊?她這都能含下去???這,這,嘴巴真的不會撐爛嗎?我的嘴好像也不大呀!那怎麼辦……”

  “啊啊啊啊!臭寶寶居然在這種時候給我打電話,氣死了,母前目犯!唉,沒有目犯,那也不行!”

  “不行不行,我不能這麼想。應該是這樣的,寶寶玩弄別的女人時心里想的都是我,嘻嘻,這才對……”

  “啊!不能看了,劉連山這個混蛋要出來了!唔,忍住忍住,想想寶寶,想想寶寶,忍住,忍住……”

  沒人知道這個容貌似仙氣質高貴冷艷的少婦一旦牽扯到她的寶貝兒子會有多神經與多逗比,地上甩著一段她削了皮的粗長甘蔗,然而原本打算“自學成才”的她看完這段監控後慢慢的忘了這個實驗道具了,原本在床上打滾一直埋怨這抱怨那的她慢慢的停下來不動了,玉手卻緩緩的伸向了看其他女孩給劉秀口交監控視頻都看濕了的小穴,不怎麼熟練不過也不怎麼生澀的動了起來……

  江南省省委常委會過後,何超英拒絕了新晉省委常委、東嘉市市委書記王文晚上一起坐一坐的邀約,就命令司機往西湖湖畔趕去。

  何家老太太給何紫瓊留下的這棟小樓是西湖上如今為數不多的水上別墅了,近幾年中央幾次打擊在風景區、保護區的違建,拆掉了不少西湖周邊的豪宅別墅,這棟樓還能保住何超英是出了大力氣甚至承擔了不小風險的。

  但姑且不說這是母親留給妹妹的遺產之一,就光憑妹妹這些年來只認准這一處在臨安的落腳點,何超英就要保住它。

  “小瓊,小瓊……”何超英進了房間後喊了兩聲沒得到回應,才順著房間內唯一有動靜的方向找去。

  然而眼前的場景讓他驚訝到張大了嘴巴,他那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好吃懶做的妹妹居然在親自下廚!

  而且沒有制造爆炸災難現場的意向,看菜板上那整齊的食材,如果真是她自己切的,那她光刀工就能稱得上一流了。

  何紫瓊心情不錯,還哼著小曲兒,聽到了身後有動靜,而何熊已經被她打發去賓館住下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她親哥哥何超英了。

  “哥,這麼早你就下班了?那你得等一會了,我正准備炒第一個菜呢!”

  何超英緩了許久才確定眼前這個看起來格外賢惠的女人是他的親妹妹何紫瓊,雖然多年不和妹妹一起生活了,但他一直關心妹妹,緣何不知道她婚後亦是多年如一日的慵懶成性,哦,不對,還隨著年齡的增長愈發變本加厲……

  那她是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一手好廚藝的……而且今天親自下廚……何超英心里暖暖的,“小瓊今天居然親自下廚,那我可要大飽口福了。”

  “哼!不就是做菜嗎?誰不會呀!哥你去外面等著好了!”

  何紫瓊的回答略微有些怪異,好像是在和別人斗氣?

  何超英暗暗記下了,如果一會妹妹再度提起,他一定會追問看看到底是誰敢惹他的寶貝妹妹!

  對於大家口中的“好女人”來說,廚藝是諸多家務技能中最難得一項,否則也不會有“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這一擇偶標准了。

  何紫瓊並不是不會做飯,相反舔狗系統是極為不要臉的把她所有能提高的能力都強化了,只不過她比較懶,又覺得油煙會傷到她皮膚與小手,只是有時拗不過劉秀會親手做給寶貝兒子吃罷了,其他任何人包括溫晴和以前的秦雲海都沒吃過她親手做的菜。

  至於今天的下廚,她是想到了劉秀那天把趙青青叫到家里去的原因,覺得要從根源上堵住小狐狸精接近寶貝兒子的路,那麼以後劉秀饞了她不顧小手也要親自給兒子做飯!

  所以她准備自己做一桌子大餐然後給寶寶發照片,讓他知道她何紫瓊也是當代廚神,以後不許喊那個黃毛丫頭到家里以做飯的名義勾引他!

  而何超英,不過是剛好碰上的幸運兒罷了。但何紫瓊閒的沒事也不會去戳破,就讓傻哥哥偷著樂唄!

  卯足了勁要證明自己的何紫瓊足足做了八個菜,冷的熱的葷的素的咸的甜的全都有,而且都是劉秀平日里喜歡的幾樣家常菜。

  “小瓊,夠了夠了,別累著了……”何超英別提有多感動了,卻聽到妹妹不耐煩的聲音:“哥,你往後退退,對,別出現在我鏡頭里。嗯嗯,這個位置就行,哦,差點忘了,把你的筷子和碗拿開!”

  何超英這個人精苦笑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妹妹是在給他的好外甥發照片。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湊個樂,“我覺得不要拿開更好。這樣小秀看了之後就會知道你在為別人下廚,肯定會吃醋,反而會反過來求著你以後做飯給他吃,你覺得呢?”

  “對哦!哥你好聰明!那你再回來吧,我把你也拍進去!”

  何紫瓊眼睛亮了起來,把自己的親哥哥堂堂江南省省委書記當成了刺激兒子的工具人!

  而工具人笑的很開心,一點都沒有尷尬與不配合。

  或許他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理解何紫瓊與劉秀感情的人,畢竟妹控和兒控一樣,都是一種病……

  “你這次怎麼沒帶小秀一起來,玫兒蠻想小秀的。還打算暑假去金陵看望你和小秀呢。”

  玫兒是何超英的長女何以玫,今年十八歲了,是何家下一代何紫瓊唯一認可的晚輩,要知道連何超英的二兒子,她都厭惡得緊。

  “小秀被他爸爸帶去帝都了。”

  何紫瓊一下就失落了起來。

  何超英更是心中一咯噔,他能理解何紫瓊對劉秀的感情,當然不會像溫晴這般還尚有理智的人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畢竟如今從妹妹瞬間黯然的表情就能猜出來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

  果然,何紫瓊接著吐出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哥,我被人欺負了!”

  砰!何超英怒不可遏的重錘了一下餐桌,冷冷問道:“是劉連山嗎?”

  何紫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過對於何超英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他眼神中充斥著殺氣,冷笑了起來,“好,好一個劉連山,真以為傍上了姓汪的大腿就咸魚翻身了!小瓊別氣,有哥在呢,哥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你都不在江東,你怎麼護著我。”

  何紫瓊夾了一筷子菜,嘟囔著回道。

  一句輕飄飄的反問讓早已把城府修煉到泰山崩於而面不改色的何超英臉都漲紅了,“哥不在江東也能替你出氣護著你!”

  “哥,要不你來江東吧!”

  何紫瓊依然漫不經心的說道,桌子下修長的小腿還一晃一晃的。

  “江東少了一個省長,你七年的副書記了,也該動一動了。”

  ********************

  從臨安回去後,何紫瓊就馬不停蹄地趕赴了帝都,這次將私人飛機與出差團隊都帶著了,美國之行的日程進入了倒數。

  她到了帝都並沒有先回她在帝都的家——一座兩進的獨門四合院。

  她主要是怕見到寶寶後就更離不開了,耽誤了她與哥哥的謀劃。

  另外,這幾日劉連山都在帝都,她並不想見到他。

  說實話,現在才謀劃江東省省長這個位置著實是晚了。

  在官場上,越高的位置越少,盯得人也就越多。

  不信你去看看有幾個副村長等著村長位置空出來呢?

  從寧澤濤開始謀劃時,他所在的派系學院派內某些消息靈光的人就得到了一些風聲。

  雖說中央不可能坐視同一派系的兩位把持了一個省份的黨政大權,但一個省長的寶座牽扯到的利益太多了,多到都無法用金錢數額來衡量。

  學院派的人謀取不到第一順位,但新省長留下來的第二順位是不是能想一想呢?

  很多時候官場上時機還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先步步先。

  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時機就沒有先後只有好壞之分了——這個區別都還是好時機可能會讓強勢的主兒少費點勁,壞時機就多費點勁兒罷了。

  盡管如今關於江東省省長候選人的斗爭都進入決賽圈了,但何紫瓊依然沒有太當回事。

  還是那句話,提前太久打招呼的強力也強力不到哪去。

  真正強勢霸道的主兒做的都是虎口奪食的舉動。

  她到帝都三天就拜見了三個老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她父親,何家的定海神針何守仁。

  響鼓不用重錘,反倒是沒什麼底氣的主才會這求爺爺那告奶奶,有點小進展就把風聲放出去唯恐別人扎進來和他競爭。

  至於這三天白天打的幾場高爾夫與麻將,反而都是有事求她的人。

  金陵女財神難得來帝都一趟,還不搶著上杆子巴結一二?

  但她可不是什麼互聯網首富地產首富這等小門小戶出身的商人,家里沒出過個正部連倒茶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和她一桌坐一坐。

  何紫瓊對帝都里的這些醃臢兒事是心里門兒清,倒更加不喜。

  好在何家在帝都也不是沒有親戚故舊的,何紫瓊一位在某礦業國企當副總的表哥這幾天屈尊親自當她身邊的幫閒,何大小姐才捏著鼻子強忍了過來。

  好在第三天劉連山跟著汪總理又下地方了——雖說汪總理下去的著實有些勤了,但明年就是換屆年了,很多地方必須得走一走看一看釋放一些態度。

  何紫瓊晚上一口氣把所有邀約都推了,手機一關機,回到了四合院。

  兩進的大宅子沒有管家門房的確有些不方便,哪怕現在是現代社會。

  但劉連山身在官場必須得小心謹慎,家里除了兩個五十多歲的老媽子保姆和一個差不多年齡的廚子外,啥人都沒有。

  十幾間房子都是空著的。

  何紫瓊一路小跑衝到了後院,幾乎是用撞的姿態撞進了寶貝兒子房間,一個虎撲就躍了過去,居然像八爪魚一樣纏住現在還沒有她高的兒子,兩條絕世美腿死死的鎖著劉秀的腰,“臭寶寶,壞寶寶,這麼多天沒見媽媽了都不想我……咬死你個沒良心的。”

  劉秀那俊臉上的表情驚愕遠多於驚喜,無奈遠多於感動,“媽,你能不能下來……”

  “我就不,壞寶寶你都不讓媽媽抱著了,你不喜歡媽媽了!”

  何紫瓊還在撒嬌埋怨時表情愣住了,她看到一個少女有些尷尬的從屋里走出,低聲問候道:“何阿姨,晚上好。”

  “啊,啊……你好。”

  何紫瓊沒見過這個少女,多少有些尷尬,不過也不會太多。

  她從劉秀身上跳了下來,不過兩只手臂依然都搭在劉秀身上,“寶寶……”

  “媽,這是周雅。雅兒姐是干姐的好朋友,干姐不是在美國游學嗎,就托她這幾天帶著我玩。”

  劉秀別提多無奈了,剛剛正對著這位才認識五天的新姐姐上下其手且大飽口福呢,結果聽到了有動靜被迫中止,能不郁悶嗎?

  逗逼媽媽是更漂亮不假,可玩了十幾年的身體哪有新鮮的好?

  再說了,雅兒姐才十九歲,就Ecup了呢,帝都大妞兒營養是真的好。

  “周雅,周……哦,你父親是……”何紫瓊皺了皺眉猜女孩身份呢。

  周不是小姓,萬一不是她想的那一家,那她得叫人好好審查一下這個女孩的底細與接近寶寶的動機了。

  “家父周漢軒,在家排行第二,他平日里沒少在家中提過紫秀與您呢,夸您是新華夏女性的楷模與時代典范,讓我多向您學習。”

  少女雖說還有點慌亂,但捋了捋散亂的頭發後自然了不少,態度不卑不亢中帶著點親昵。

  “哦!原來是周老的孫女,周老近來身體可好?”

  何紫瓊松了一口氣,不是小門小姓抱著別有用心來接近寶寶的心機女就好。

  周雅的父親周漢軒是證監會的一個司長,權力不小,不過仍然入不得何紫瓊的眼。

  倒是周雅的大伯雖然沒有從政反倒是個人物,甚至何紫瓊都承認他算的上個梟雄。

  一陣寒暄過後,何紫瓊看向周雅的眼神少了戒備卻包含了更多的打量。

  嗯,鵝蛋臉,五官並不是多驚艷可非常耐看,越看越舒服。

  長相氣質都非常大氣溫婉,標准的大家閨秀。

  就是個頭矮了點,絕對沒到165,胸……

  哼!

  長這麼大的胸的都不是好女孩!

  “那……何阿姨您來了,我就不打擾您和小秀了。小秀我先走了,何阿姨再見,有時間我再來拜訪您。”

  周雅被何紫瓊審視的眼神搞得都有些寒毛聳立,慌忙告辭,像極了被老虎驚嚇到的小兔子。

  “媽!!!”

  劉秀這下真的埋怨出聲了,到手的鴨子飛了,他能開心嗎?

  他對周雅絕對稱不上喜歡,只是自己在帝都這兩個沒有玩伴,突然有個長相身材氣質家世都稱得上優秀的大小姐出現,這輩子早已習慣溫柔鄉的他哪會放過。

  然而周雅有個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和劉秀第一天接觸就有些反感好姐妹的這位輕佻干弟弟。

  明明才十三歲該天真善良的年紀,和帝都二三十歲天天吊兒郎當花天酒地只有嘴皮子利索的花花公子一個作風,家教甚嚴且喜歡青梅竹馬翩翩君子風度的周雅只打算帶著這位小弟弟吃一頓飯,以後就不再聯系。

  殊不知正是因為她疏遠的態度反而刺激到了劉秀的逆反心理。

  這些年他憑借著諸多堪比龍傲天的因素在桃花場中無往不利,上到少婦御姐,下到學生蘿莉,哪一個不是任他劉大少爺肆意品嘗把玩,看似他是在舔別人,實則他才是高高在上用無形的线拴著這形形色色皆是極品的女人們。

  已經被何紫瓊寵壞的他直接玩不起就耍賴了,對周雅用上了他唯一能使用的神奇道具,好感藥水。

  他過往這麼多年還真沒怎麼用到過這個東西,因為一般來說能觸發獎勵的女人他舔的比較殷勤,舔的時候自動就把好感度刷上去了。

  雖然他自己的抽獎爆率極為感人,可在何紫瓊趙青青這兩個掛壁身上刷到了太多狗狗幣,而好感藥水又是原版商城里最不值錢的道具,在他的獎池中占的比例也極高,所以他存貨極多。

  打不過就開掛,劉秀這混賬就是如此無賴!

  要是周雅和她那還未出場的綠帽未婚夫知道了某個看起來俊美高雅的貴公子內心如此卑劣,恐怕都會不顧多年的修養跳腳罵出來。

  可現在周雅已經步步淪陷了,第一天被劉秀拉了小手,第二天就丟了初吻,第三天接吻變成了舌吻,小嘴兒丟失陣地的時候胸也丟失了,第四天屁股,腿,胸,沒有小混蛋沒摸過的地方了,到今兒才第五天,剛剛已經快被他要扒光了由他好好凌辱了……

  劉秀心里這個郁悶,誰曾想何紫瓊更不開心了。

  她到里屋一看,呵呵,周雅的內褲和胸罩都還在沙發靠背上掛著呢,當時臉就有些發綠,小嘴也嘟起來了。

  “生氣了?”

  郁悶歸郁悶,但寶貝媽媽小嘴都能掛醬油瓶了,劉秀知道該哄了。

  他試探問了一句沒得到回應以後,輕笑了起來。

  如今他對付何紫瓊的手段太多,隨隨便便就能哄好這位跟小孩一樣的親生母親了。

  “媽媽,別生氣了,來親親,寶寶也想媽媽了呢……”劉秀說完就把何紫瓊扭了過來,對准嬌艷欲滴的小嘴親了上去。

  一開始他還得扶著何紫瓊的頭,沒幾秒何紫瓊就伸展玉臂把他環住,兩個人嘴對嘴鼻子撞鼻子的扭了起來,劉秀就知道他能解放雙手去摸媽媽的奶兒了。

  嘖,這麼美妙的手感,怎麼可惜就他媽的是個B呢,狗日的舔狗系統就是不給刷豐胸是吧!

  “還生氣嗎?”

  都快扭到地老天荒後,兩人才唇分,劉秀再度壞笑了起來,竟輕佻地用食指勾起母親那如玉的下巴。

  “不氣了。”在兒子這里,她消氣的速度遠快於來氣的速度,更何況剛剛還和寶寶親親了,別提多滿足。

  “嘖,我還以為一個親親不夠,要再親一個才能哄好媽媽呢~”劉秀的桃花眼微微眯著,像極了草叢里獵食的毒蛇,散發著危險的光。

  可這在何紫瓊,甚至說所有的女人眼里都極為迷人。女人就是明知眼前是危險,但只要它好看就會忍不住走進去的生物。

  “一個不夠,再來一個……”何紫瓊連忙改口,反正在寶寶面前,也沒有丟人這一說。

  “好啊!再親親一個,不過這次我有點生氣,所以要換個親法。”

  何紫瓊那出身顯赫又身居高位培養出來的高貴凌人氣質能讓絕大多數的男人既心動卻又不敢又褻瀆之心,但劉秀除外。

  尤其母親此刻那冷艷似仙的臉蛋上偏偏是春意盎然與絕無僅有的含羞期盼的誘人嬌態,劉秀已經分出百分之八十的精神力去壓制內心的火焰了。

  “來,媽媽,把你的小香舌伸出來。”

  劉秀的語氣以及所用的詞匯更加輕佻了,但何紫瓊不假思索地主動吐出她粉紅的丁香小舌,暴露在已經被曖昧焦灼了的空氣中。

  身份高貴氣質清冷長相似仙的美人如此聽話,哪個男人心中不會升起堪比征服全世界的快感。更何況這個美人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劉秀哪怕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身體都忍不住輕輕的顫抖。

  他同樣伸出了舌頭,就在空氣中攻擊何紫瓊。

  兩條舌頭甫一接觸,何紫瓊的小香舌就縮了回去,這是本能的神經反應不假,但同樣彰顯了此時何紫瓊的心理有多緊張。

  劉秀見狀微微皺起了眉,還沒說話,何紫瓊就仿佛做錯了事惹得大人不開心的小女孩一樣連忙又把小香舌吐了出來。

  見寶貝兒子眉頭舒展,而且他的小舌頭又蓋在了她的香舌上糾纏在了一起,她才松了一口氣。

  可是心中仍然砰砰跳的厲害。

  “好羞人啊……”

  “寶寶好壞……”

  “不對,寶寶今天怎麼這麼壞了……”

  “難道……”

  “難道……”

  讓女人把舌頭伸在外面任由男人把玩品嘗是劉秀上輩子驗證所調教女人臣服度的一個小技巧,如果再是赤裸跪下的話,這個女人基本就是一條離不開他的母狗了。

  對於母親的表現他是極為滿意的,哪怕他知道這並不是臣服而是變質到病態的愛,但對於結果來說,有什麼區別呢?

  何紫瓊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小舌頭就被劉秀堵了回去,又變成了接吻。

  只不過這次接吻是纏綿淫靡的舌吻,母子倆的舌頭在她嘴間死命糾纏,她的香津被寶貝兒子貪婪地掠奪,正如嬰兒吮吸母親的乳汁一樣。

  她沒有第一次和寶寶舌吻時那般慌亂,反而有些難以言喻的竊喜。

  她拼命的配合,拼命的任君索取。

  她喜歡這種和寶寶靈肉合一的感覺,母子之間的距離是負距離,意味著她和寶寶是分不開的……

  她想一直就這樣下去,和寶寶親吻到天荒地老,愛他到海枯石爛……

  “……貨,又噴奶了呢。都噴了我一身……”寶貝兒子那邪惡放蕩的聲音響起,何紫瓊才回過神來,兒子上身的T衫被打濕了一大片,罪魁禍首就是她乳頭上還懸掛的滴滴乳汁……

  又不是沒有被你捏噴過,停下來干嘛……

  慢著,剛剛兒子喊她什麼,什麼貨……

  何紫瓊沒有生氣,只不過臉上的紅暈更濃了,兩條玉腿都沒忍住的死命糾纏起來了。

  “我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媽媽你也去安頓一下吧!”劉秀伸手掠下掛在乳頭上的最後一滴搖搖欲墜的乳汁,含在了嘴里,然後走進了浴室。

  安頓?

  有什麼好安頓的!

  何紫瓊撅了撅小嘴,把劉秀房間的大門反鎖,直接脫掉了身上的所有衣服,然後把沙發靠背上那個還礙眼著的大胸罩揉成一團塞進了垃圾桶里,輕飄飄地滑進去了浴室。

  在自己洗澡肯定不會鎖門,劉秀見到赤裸洛神溜了進來又好氣又好笑,明明可以安靜的當個迷倒萬千世人的女神,非要當痴女逗逼……

  “怎麼,要和我一起洗澡啊?”

  “不可以嘛!”何紫瓊的聲音也變得凶巴巴的,“小時候不都是我給你洗的!真是的,這孩子,越長大越不乖了。”

  “行行行,我乖,我乖,媽媽來一起洗!”劉秀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下要用十分的精神與注意力念靜心咒了。

  偏偏某個可以當仙女卻偏要當妖精的女人不放過他,借著給他擦身子的時候一直明目張膽的往他胯下摸去。

  “呼!行了行了,我洗完了,你自己洗吧!”劉秀扯過花灑匆匆地在身上衝了一遍然後頭都不敢回的衝出了浴室。

  媽的,誰能想到想要讓他破功害他的女人會是最寵愛他的媽媽呢!

  劉秀沒用太虛鏡,當然看不到他剛衝出去後何紫瓊就呆如木雞的坐在浴缸里,眼眶越來越紅,最後頭扶在兩膝之間小聲的哭了出來——她都不敢讓寶寶聽見。

  何紫瓊從浴室出來後居然破天荒的沒有糾纏劉秀裹著一條浴巾就出去了。

  劉秀心里雖然極為難受但也松了一口氣。

  他拍了拍胯下怒發衝冠的好兄弟,心道今夜又要失眠了。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若冰清,天塌不驚……”這個時候念清心咒那就是在背課文,只從嘴走,不往腦子里去。

  然而到了半夜,又有人躡手躡腳的偷偷進來了,往床上一爬快速一翻身,輕車熟路的躺在了習慣側臥的劉秀懷里,背對著這個惹她不開心的壞兒子。

  “才沒有原諒他呢,只是快去美國了,有些舍不得……”

  所以當壞兒子的小手習慣性地摸上她胸前嫩乳時,她猶豫了一下給打掉了。她這般“生氣”不是第一次不假,不過絕對不會超過十次。

  劉秀當第二次再摸上去又被拍掉的時候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知道今晚必須得做點什麼與說點什麼了。

  他的手沒再去試探何紫瓊的奶兒,而是從她腰間穿過一路往下,直接蓋在了她赤裸裸的下身之上。

  美人的玉背一下變得僵硬起來,她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動不動的雕像了一樣。

  “這兒就是我出生的地方嗎?”劉秀的聲音很低,低沉的聲音往往都代表著嚴肅的態度,這和他現在做的大逆不道的事兒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嗯~”僅僅是一聲應答的短音,聲音都在發抖,一個嗯字發出幾個音調,這正是何紫瓊內心的真實寫照。

  “嗯哼,毛毛好少好淺呢,跟沒發育的小女孩一樣。”

  劉秀又沒忍住習慣性的調笑了一句,不過這次身體被“揭短”,何紫瓊卻沒有生氣,只是抿了抿嘴。

  劉秀只是在外面用掌心磨搓了一小會,就感受到了濕潤了。

  他又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手指靈活的一伸,十三年後,終於又有身體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劉秀的手並不大,手指有些像女孩子一般纖細,然而僅僅一根手指進去後就能感受到這生育他的小穴的緊窄,肉縫這兩個字在何紫瓊身上並不是代指了,而是寫實。

  不過他都能從這縫隙里出來,他當然清楚一根手指絕對到不了極限,兩根,三根,當他聽到何紫瓊壓抑不住的悶哼時知道第一次差不多了,而且三根也非常適合活動。

  重生十三年了,他就摸過干媽何婉儀與溫晴的小穴,手指插進去都沒有,上輩子那讓女人欲仙欲死連連尖叫的“鷹爪功”都快退化了。

  好在何紫瓊也是個一交戰就丟盔棄甲的法國大兵,三根少年的手指還在復健呢,就發出了噗呲噗呲的水聲,在寂靜的夜里清晰可聞。

  狗日的舔狗系統是真不講道理,尼瑪好好的現實搞成了黃色小說,還他媽是最黃暴的處男手槍文了。

  劉秀都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異香,他媽的他真想把舔狗系統拉出來暴打一頓,老子上輩子舔過那麼多逼,沒有味道的都沒幾個,還尼瑪的異香,合著是處男在這意淫呢?

  可舔狗系統現在沒有系統精靈,劉秀只好作罷。

  而且,而且媽的這淫水確實真香,對,就是媽的淫水!

  劉秀多少有些上頭了,手指更是慢慢找到了感覺,在生他的緊窄甬道中摳弄摸索,也不刻意去找G點,單純就是玩。

  就這樣何紫瓊都體會到了人生中最刺激的感覺,是的,哪怕是秦雲海那十六厘米強硬的雞巴都沒能給他帶來的強烈刺激。

  哭了小半夜有些紅腫的眼睛開始放光,是情欲,是渴望!

  同時紅唇不由的輕啟,發出刻意壓抑了都沒壓抑住的呻吟:“啊,啊,啊,寶寶……寶寶……”

  還是個名器,不知是天生的還是舔狗系統獎勵的。

  何紫瓊美穴內一層層有如門戶般的媚肉緊緊箍著小壞蛋的纖細手指,不讓它們作壞的同時又讓它們感受到自己的有多嫩,有多美,就像如今何紫瓊那明明是清冷似仙的臉蛋卻變得無比妖冶艷美……

  “哎呀!啊,寶寶,別……”何紫瓊突然尖叫起來,粉臀連連挺了三下,她的身體像是被碰到了什麼開關一樣又酥又麻,而且還有強烈的電流擊穿而過。

  就是這了!劉秀不僅不聽話,還刻意做對,對著這個有些難找的G點就是一陣猛攻。他怕他在玩下去就放棄都市修仙的夢想了。

  “啊啊啊,寶寶,寶寶……別,啊啊啊,呀,媽媽好難受,快停下,啊啊啊,不行,媽媽要到了……嗚嗚嗚……要尿了……”

  何紫瓊哪能想到寶貝兒子突然發瘋了一般加速且主攻G點的原因,原本的快感只是溫水期平緩段的長江,雖然量大源源不斷可是輕柔緩和,然而現在一下跳過了洪水期的黃河,又跳過了大落差瀑布,直接來到了東海上變成了十級颶風引起的海嘯!

  強烈的快感就像上百米的巨浪無情的打在她的心舟上,讓她翻了幾番,要麼絕望的懸在空中,要麼落下來感受著那足以讓她迷失神智的狂暴衝擊!

  !!!還是不練了吧!

  劉秀收回手後甩了甩滿手的散發著濃郁芬香的清澈液體。

  他覺得他哪怕恢復到前世一半的手上功夫,就母親這個小趴菜得脫水而死。

  還有,他要給狗日的舔狗系統更正一下錯誤,女人高潮的失禁,要麼是強烈快感帶動膀胱失禁噴出來的是尿,要麼是本身水就多白帶分泌又異常,小股淫液聚一起射了出來,他媽的怎麼都不會有像尿一樣噴出來噴地那麼多的且還都是清澈透明還他媽的帶著異香說不定還甜絲絲的淫水!

  能不能有點生理常識!

  劉秀強忍著舔一舔手指的衝動,可是還是沒忍住“真香”定律,把手指放在鼻間聞了聞。

  媽的,確實真香,有點像玫瑰基調的花香香水,絕對很甜……

  “寶寶……”何紫瓊此時下身都是水,眼睛里都是水,就連聲音都是水。

  她從劇烈的高潮中回過神來了,翻了個身子看向已經坐起來的寶貝兒子。

  她忍不了了,哪怕溫晴和她說過那麼多亂倫可怕的後果,她都有些忍不了了。

  她要狠狠地愛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你為什麼……不操我……”

  何紫瓊說的很慢,慢到了每一個字都需要調動這輩子最大的勇氣才能吐出來。

  十四年前她發現她懷孕後和家里下宣告說要嫁給劉連山時都沒有半分猶豫與糾結,盡管當時她對劉連山的稱呼是孩子的父親。

  “我在練童子功,十八歲前不能破身。”

  劉秀沉默了良久,選擇了說大實話。

  他能借著月光看出何紫瓊臉上表情的變化,很明顯是對這個聽著就很鬼扯的理由不相信,但這是寶貝兒子親口說的,所以她臉上最大的也就只是失望。

  “所以……”劉秀本來打算一錘定音就先把這幾年未來的基調定死的時候,突然心中劇疼。

  他看到了何紫瓊那失望到失去光芒悲哀的眼神,可為了表示相信兒子說過的任何鬼話而擠出來比哭都難看的微笑,他不忍將傷人的話再說出來了。

  就算事後能哄好,可沒人舍得在一顆完美無瑕除了愛他別無他物的心上留下一點疤痕。

  “所以到了十八歲之後,我就是大人了。我還是媽媽的寶寶,但寶貝媽媽就變成我的寶貝了。”

  劉秀壓在了何紫瓊的身上,死死地和生他養他的媽媽貼著,聲音堅定而認真。

  “真的嗎?”

  何紫瓊此時的語氣就像被渣男大叔騙身子前懷疑他會不會娶自己的小女孩一樣,聲音都如出一格的怯生生的,“可那個時候我都三十九歲了,我都老了。”

  “有我(舔狗系統)在,你才不會老呢!”

  劉秀輕笑了一聲,想到了前世一句非常火的歌詞,輕輕地哼唱了起來,“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寶寶……”何紫瓊又哭了,帶著濃濃的哭腔,“你,你會不會覺得我……”

  劉秀輕輕地捂住了她的嘴,“這一生有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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