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8歲,太老了,pass。”
“整容臉?小方怎麼放進來的,pass。”
“150,F-cup?這比例太失調了,pass。”
“雙非本科?搞什麼啊!pass,pass……”
溫晴八年前答應何紫瓊請求從華爾街一家投行辭職回國創業時,已經是華爾街最年輕的投行合伙人,華人、女性、已育這三道對於投行人來說是牢牢限制職業生涯的枷鎖對她似乎一點都不起效。
所以她回國時很多好友同事同學都不理解。
但八年過去了,那個玩笑一般的紫秀投資已經變成了紫秀集團,在投資、股票、證券業取得了讓金融大鱷看了都眼紅的耀眼成就後,更是多領域開花。
紫秀的發展特征至今仍然是一個字:買!
何紫瓊每次宛若玩笑一般的拋出一個名單,溫晴就帶著人去收購,仗著充足的資金無往不利,而更讓人嘆為觀止的是每次收購完畢後,原本不景氣的公司都會像吃了大量春藥一般生猛,業績估值重重攀高,似乎紫秀這兩個字帶有魔力一般。
所以溫晴真的很忙,尤其在何紫瓊幾乎不管事的情況下,她不僅要關注紫秀的現金來源——基金投資部門,還要監管紫秀鋪的越來越大的攤子,互聯網、醫藥、零售、文娛、現在還要加個地產。
但只要何紫瓊喊她,哪怕她面前是個上億的單子等著她去簽,她都會先去陪何紫瓊胡鬧,然後再處理事情。
就像現在,溫晴無奈地看著閨蜜在親自挑選簡歷,聽到這終於忍不住吐槽了起來,“合著給你家小祖宗當奶媽還得C9、G5、US前三十起步嗎?喏,這姑娘多靚啊,171,36E,你家那小色狼看到後口水不得流下來。”
“哼!給寶寶當奶媽,啊呸,生活助理就得名校學歷起步。要不然把寶寶喂傻了怎麼辦?”
何紫瓊壓根不在乎溫晴的揶揄,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讓人三觀盡碎的話語,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溫晴這個一路名校過來頗有名校情節的精英人士氣的牙癢癢。
“大姐,你也知道是當生活助理啊!你還要求沒有戀愛經驗,還准備在終面時問人家是不是處女,人家黃花大姑娘哪來的奶水,能把小祖宗喂傻!”
溫晴大力的拍著額頭,模樣極度猙獰痛苦,她是來找這不著調的姐妹談正事的,結果被拉過來“選妃”,這簡直就是在侮辱她這位堂堂紫秀集團總經理!
何紫瓊白了溫晴一眼,不理會,繼續專心致志的挑選“生活助理”。
紫秀集團雖然未上市,但體量年年翻番,如今可謂華夏境內最大民營獨角獸企業,這次集團總部突然開放總裁助理招聘,盡管明確聲明是生活助理,限年輕未婚女性,依然吸引了無數人紛擁而至,首輪篩選後留下的簡歷都有上萬份!
沒救了。
這是溫晴這幾年來對何紫瓊發出最多的評價。
雖然溫晴日理萬機,與何紫瓊呆在一起也覺得她胡鬧,但依然賴在她辦公室不肯走。
溫晴是事業心很強的女人,但並不是事業是其的全部。
突然電話鈴聲響了,溫晴看了一眼來電提示,玩味的笑了笑,對何紫瓊說道:“我那位小學弟估計得到風聲要來聯絡感情了,要不要我幫你安排一下?讓他親自向你求情。”
“不要,沒空,滾!”
何紫瓊這次拒絕地干淨利落,溫晴也不以為意,掛斷電話後笑吟吟的問道:“嗯哼?難不成最近有了新歡?上次我看你和那個巨硬的曹豹聊的很開心嘛。這幾天有在聊嗎?”
“誰?”
何紫瓊愣了一下,歪頭遲疑了一下才想起來是誰,微微皺了眉,“他呀。他是個騙子,他和我說他兒子和寶寶關系很好,和我講了許多兩個孩子在學校的趣事,我才給他留了聯系方式。但我回家後就問了寶寶,寶寶說和那個曹什麼……”
“曹猛……”還是溫晴提醒了她一句。
“對,曹猛,寶寶和他根本不熟。而且那個曹猛不是好孩子,喜歡欺負同學。我家寶寶正義感太強看不下去,還和他打過架。還好每次都是寶寶揍他,否則別說和紫秀合作,我不把他全家封殺了都是大發慈悲了!”
何紫瓊皺了一下瓊鼻,壓根沒提兩個大人之間該談的合作與業務。
……
我怎麼聽我女兒說你家小祖宗才是整個中學最混蛋的小霸王呢!
溫晴把這句話憋了回去,雖然說出來後何紫瓊不至於和她翻臉,但會煩她很久。
在這個兒控極致的女人眼里,可能小劉秀不管打誰都是站在正義一方的吧!
“那曹豹呢?不論兩個孩子之間的關系,巨硬地產在建設行業的經驗比專業的建築公司還足,而且又有建築公司所欠缺的開發營銷經驗,缺的只是資金與關系罷了。一旦紫秀為其背書,加上鄭書記的香火情,巨硬地產是紫秀地產最合適的外包合作伙伴。他加了你那麼多天,你都沒有和他聊過這些嗎?”
溫晴再度無奈撫額,何紫瓊是劉秀的媽,她越來越像何紫瓊的媽!
“他給我發過,不過我懶得回。哎呀,不就是幾塊地嘛,你覺得他合適那就全包出去就行,不要那麼磨嘰,干嘛還要那麼費心。”
何紫瓊不僅偷懶偷的理直氣壯,還倒埋怨了溫晴多事,把溫晴好懸氣的要吐血。
她真是恨不得揪著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耳朵臭罵一通,她除了要操心金陵新區的地產項目,還有德國某芯片研究所的收購、姑蘇工業園區的產權收購、紫秀信科拆分上市的項目、紫秀物聯的幾筆收購等等……
她之所以那麼在意金陵新區地產的外包就是想選擇一個合適的易掌控的合作對象後一勞永逸,可以分出精力操心其他業務,結果還被嫌棄磨嘰了?
何紫瓊再神經大條也知道說錯話了,衝溫晴吐了一下小舌頭,撒嬌起來:“哎呀,好晴晴,我知道你勞苦功高,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嘛。嗯,巨硬不錯,就他了,讓他來簽合同好了。晴晴別氣,麼麼麼麼……”
“麼你個大頭鬼……”沒有男人能抵御住何紫瓊的撒嬌,女人同樣差不多。
溫晴一口氣莫名消散完了,只是嘴還硬著。
說曹操曹操到,手機又響了,這次來電人是曹豹。
“曹總好。泡溫泉?我是沒那清閒福氣了,呵呵,你可以約何總呀……好,我會轉達她的。不過曹總的水平似乎不夠呀,何總對您可是很不滿意呢。好,至於合作的事情,以後你直接來找我談吧。”
“曹豹約你去湯山泡溫泉。他和你說過了,你沒回他?”
溫晴掛斷電話後嘴角泛起一縷譏笑,她承認她之前是抱著推一把瘌蛤蟆的心思,然而天鵝看都不看癩蛤蟆一眼,她又豈會繼續惹是生非。
不過話說回來那天的確是她想差了,她都看不上曹豹,別說到現在也只有過兩個男人的何紫瓊了。
“我好像把他拉黑了吧?”何紫瓊皺了皺眉頭回憶了一下,並沒有多想,繼續篩選簡歷這項重要而艱巨的任務。
“行吧。”
溫晴也知道了何紫瓊的態度,那就公事公辦唄,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算告辭,臨別前惡趣味又上來了,要給這個蠢女人挖個坑,“我聽說你家小祖宗成績不是多好,語數外加起來沒有到三位數?那麼我個人建議你在選生活助理時可以選一個中文專業的,一個數學專業的,一個英語專業的,唔,最好再來一個教育學的碩士,而且最好是中學生教育方向的。你覺的呢?”
給傻閨蜜挖完坑後溫晴回到辦公室處理了些重要的事務,晚上八點多就“提前”下班了。
她走的時候特意經過何紫瓊辦公室看了一眼,傻閨蜜還把她的秘書叫來了一起篩選簡歷,心情不由大好,工作一天的勞累瞬間不翼而飛。
她就住在紫秀目前的總部臨街的一間奢華大平層公寓里面,何紫瓊不止一次邀請她搬過去住別墅做鄰居她也沒答應。
她回家時,一個年輕的男人正在書房批改她女兒溫柔的家庭作業。
他是溫晴的生活助理,工作內容包含保姆、司機、女兒家教等瑣事,偶爾還會幫忙排遣一下溫晴的生理欲望。
不過他的天賦並不是多突出,而且因為天生溫柔的性子,在床上一直畏手畏腳的,活更加不好。
除了這一點外,溫晴倒是極滿意這個“腦子昏了”來當一個女人生活助理的北大高材生。
“你先回去吧!”溫晴對助理點了點頭,絕大多數情況下她是不會留這個年輕男人過夜的。雖然她作風開放,但在女兒面前終歸是會注意些的。
“柔兒,明天想去哪玩啊?”
單親媽媽和單親爸爸終歸還是有區別的,當母親的哪怕再忙再女強人都不會完全忽視和孩子的相處時間,再加上受傻閨蜜那無可救藥的兒控影響,溫晴每個月至少會抽出兩個周末陪女兒玩耍。
“齊哥哥再見!”溫柔衝生活助理甜甜的打了個招呼後疑惑的看向母親,“嗯?劉秀不是說明天一起去湯山溫泉度假村玩嗎?”
溫晴皺了皺眉,何紫瓊不是讓她拒絕了嗎?
慢著……
突然電話響了,溫晴涌起了不好的預感,接起來果然是何紫瓊撒嬌時候甜膩死人的聲音:“晴晴,明天帶小柔兒一起去泡溫泉呀!”
溫晴不說話,用無聲表示她無語的態度,並靜候何紫瓊的表演。
她是懂何大師,何紫瓊當然也很懂她,果然不用她問,何紫瓊就說了原因:“哎呀,我也不知道寶寶怎麼答應了曹豹的兒子嘛。而且,曹豹居然說動了姐夫,那我……”
“他膽子還真蠻大的。”
溫晴眼波流轉間就想明白了曹豹的套路,讓兒子邀請是另一手准備,最膽大包天的居然是兩頭騙。
正常情況下曹豹這個沒有根基的小商人都請不動秦雲海這個副省長周末一起去度假村游玩,更別提如今省內風雲變幻,所有副省級別以上的官員估計連吃飯的心都不安穩了。
曹豹在這種時候能打動秦雲海的只有何紫瓊這一張牌,鄭書記都沒用。
溫晴摸了摸女兒的頭,點了點頭示意明天會去,皺著眉走出了書房回到自己房間。
曹豹對何紫瓊了解不多,正常人怎麼想都想不到何紫瓊會兒控到那般地步,所以他吃准的就是秦雲海與何紫瓊之間的關系,才敢對秦雲海說何紫瓊去,對何紫瓊說秦雲海去……。
“你呀,有那麼飢渴嗎,行吧行吧,明天上午你們順路過來接我吧。”
溫晴並沒有點醒好閨蜜有外人已經參破了她與秦雲海的關系。
讓一個需要依靠紫秀的小地產商人閉嘴的方法有很多,她溫晴出馬就夠了,沒必要讓何紫瓊煩心。
“曹豹……真的是低估你了。”
溫晴洗完澡後打開電腦,最新的一封郵件已經發來了曹豹近期與何紫瓊所有有可能的接觸。
溫晴當然知曉上周何紫瓊才第一次認識曹豹,但曹豹並不是第一次見過何紫瓊。
僅僅是在省政府辦公室外的一次見面,最多加上一起坐下來吃了一頓午飯,就敢賭定何紫瓊與秦雲海之間有貓膩?
不管是目光如神還是膽大包天,都讓溫晴對這個混混起家的光頭男人涌起了一些好奇。
她再度打開了資料夾中當初只是匆匆一覽的曹豹資料,眼中精光一閃,宛若看到了有趣獵物的獅王……
溫晴不知道的是曹豹不僅是兩頭騙,更是利用兒子三頭騙。
劉秀還真沒多想,每天和一群小屁孩在小學校園里廝混都快把他折磨成心理扭曲的變態了,到了周末終於有個好玩的活動,他當然會一口應下。
至於他的干爹也會去……天要下雨,娘要找男人,他能怎麼辦呢?
第二天上午。
何紫瓊讓司機何熊換了一輛黑色的商務邁巴赫,並沒有開她那輛都能象征著她身份的白色賓利。
而且秦雲海也會先去一趟省政府刷個臉,再安排另外的貼心人開私家車送他去湯山溫泉度假村。
本來商務車前後艙都有隔斷的,但劉秀上車後就興衝衝的找何熊聊天,像好奇寶寶一樣纏著何熊講戰場上與當大內保鏢時發生的故事,何紫瓊就沒關上。
無論是十三歲的男孩子,還是二十出頭的男大學生,很少有不對戰爭熱血沸騰的。
盡管有保密協議,當大內保鏢時發生的戰斗不能輕易泄露,何熊嘴又笨,講他在中東維和的故事都干巴巴地,但就算如此劉秀依然聽得全神貫注心馳神往,連溫晴母女上車了都沒打招呼。
“仙女干媽好~!”溫柔一上車就極有禮貌的向何紫瓊打了招呼,小嘴還特別甜。她跟著溫晴回國後就認了何紫瓊當干媽,兩家親上加親。
“呀!咱家小公主又長高了,都比寶寶高這麼多了,而且更漂亮了呢!”
何紫瓊極為受用小女孩的馬屁,笑的樂不可支,甚至還把她的臉蛋抱過來親了一口。
不論溫柔是好閨蜜女兒這一重關系,何紫瓊都對溫柔喜愛的不行。
身為混血兒的溫柔從小就像是漫畫中走出來的小公主,有一半日耳曼血統的她一頭耀眼的金發,高貴而秀麗,皮膚繼承了日耳曼人的白皙並沒有繼承他們的毛孔粗大,和出身江南水鄉的母親一般細膩,哪怕是從小泡在牛奶里長大的女孩都沒有這般白嫩傲人的肌膚。
她的五官更是結合了東西方的所有優點,鼻梁堅挺高聳,顯得格外英氣勃勃,而淡綠色的眼珠讓她多了不少異域風情的神秘與高貴。
今年才十四歲的她已經發育良好,身高一米七出頭,領先了華人女孩不知多少起跑线。
玉腿修長,胸前花蕾包鼓鼓的,顯然遺傳了她母親的優秀基因,她的骨架雖大但不顯臃腫,早早就顯露了高挑御姐的潛質。
何紫瓊喊她小公主還真沒錯,如今哪怕在中學里,都有早熟的小屁孩給溫柔偷偷遞情書!
溫家有女初長成,再過幾年不知道得迷死多少人!
但我們的小劉秀似乎並不在其中,他聽何熊講中東的戰場風雲正聽的興起呢。
而且,雖然他也承認溫柔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但是奈何體質不行啊,兩人青梅竹馬也有八年了,舔狗系統在她身上就沒有觸發過了幾次,返利更是少的可憐,那劉秀干嘛沒事要舔她。
論體質,她還不如她媽媽呢。
更何況,青春期女孩的行事讓他格外不喜。
果然,沒一會溫柔就開始告狀起來了,“干媽,你不要讓劉秀聽這些。他昨天在學校里又因為打架被老師罰站了。”
不知是哪位家長給溫柔灌輸的錯誤思想,或是他粉雕玉琢的劉秀太過可愛帥氣魅力值極高,明明受到了西方開發思想影響對誰都開朗大方的溫柔對他格外苛刻,劉秀在學校里犯了什麼事她都要用一副小管家婆的口吻教導一番,有時還會看不慣劉秀欺負小屁孩保護他們,事後還會向何紫瓊打小報告。
劉秀瞥了溫柔一眼沒理她,要知道欺負熊孩子是劉秀最愉快的解壓方式了。
隔幾天不打個犯事的熊孩子解解悶,他都快被中小學生課堂給弄抑郁了。
所以不管老師以及其他長輩怎麼教導,在打架這件事上劉秀屢教不改。
還有什麼能比理智氣壯的毆打熊孩子還過癮的事嗎!別說他了,哪個大人遇到可惡的熊孩子時心里沒有涌起過暴揍一頓的想法!
“唔,寶寶,在學校不要輕易和別的小朋友們起衝突哦。媽媽會擔心寶寶的!”何紫瓊捏了捏懷里兒子的小臉,語重心長地教導了……一句!
溫晴還在給下屬安排工作,眼睛盯著平板,但悄無聲息的踢了踢女兒一腳。
她很清楚今天告狀的也就是她女兒,何紫瓊給了干女兒一個面子,否則要是其他人說她兒子哪點不好,哪怕是秦雲海都落不了冷臉的待遇。
溫柔還想說什麼,但溫晴對她的家教比何紫瓊好太多,只好閉上了嘴。
只是小女孩終究很委屈,她也是想讓劉秀好,畢竟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霸凌都是不對的,她希望她的青梅竹馬是充滿正能量為人和善陽光的大男孩,而不是天天“欺男霸女”的小混世魔王!
湯山,氤氳成霖,融暖暖春意,交映光華而高揚。
湯山氣候宜人,四季分明。
歷史悠久,文化源遠流長,遠古文化、六朝文化、明朝文化、民國文化交相輝映。
生態優美,自然資源豐富,坐擁15萬畝山林,地質構造奇特,山、水、泉、林、湖錯落分布。
湯山集人文景觀和自然風光於一體,尤以溫泉蜚聲中外。
湯山溫泉雖多,但以往都是半家庭小作坊的民宿。
直到去年,紫秀集團與一家國際高端酒店集團聯手打造的溫泉小鎮開張後,才形成了虹吸效應,游客無數。
但最核心的聖泉度假村采用會員邀請制,非會員拍再多錢出來也不接待,有資格進去的客人非富即貴。
曹豹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一位面臨破產危機的老總手中買來了會員卡。
他知道聖泉度假村是紫秀的產業,但請何紫瓊溫晴到別人自家的地盤上娛樂,還能再腆著臉說能不能先給我辦一張會員卡嗎?
丟人也不是這麼丟的!
曹豹一早就帶著兒子曹猛在度假村大堂候著了,曹猛今年十六了才和十三歲的劉秀、十四歲的溫柔一樣上初二,可見曹豹這個當爹的對兒子的教育是多麼不上心。
曹猛在彭城上學時和劉秀一樣是打遍小學無敵手的小霸王,到了金陵後仗著年齡以及發育優勢,依然是他欺負別人的份,直到遇到了劉秀,明明比劉秀高半頭,卻被他打的嗷嗷叫,而老師亦不像彭城小學里的老師一樣各打五十大板,只體罰他,曹猛對劉秀可謂是深惡痛絕。
然而前段時間老爸得知他和劉秀打過架後居然把他往死里打,要不是一個後媽攔著最起碼半年下不了床,之後更是下了死命令要他無論如何都得和劉秀搞好關系,已經進入青春期的曹猛別提多委屈了,但之前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的父親居然每天晚上都審問他今天有沒有和劉秀一起玩,如果沒有就是一頓暴打,才幾頓就把青春期的小叛逆與不服徹底打沒了,使得他每天下課必往劉秀身邊蹭,天天喊比他小三歲的劉秀叫大哥。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剛停下,曹猛就看著在彭城不可一世的父親滿臉堆笑搶在接待人員之前迎了上去,親自打開了車門。
先下來的則是整個國大附中都沒人敢招惹的小霸王劉秀,接著是班內才十一歲就一米七的混血校花溫柔,而跟在後面的兩位大人則是一下讓曹猛看呆了。
龍生龍鳳生鳳,曹豹是個老淫棍,遺傳了他基因的曹猛在男女意識方面覺醒的及早,五六歲時就知道爸爸和後媽們玩的游戲是男女之間的操逼,而曹豹這個大老粗在兒子面前都很少避諱,興致來了就拉著一堆女人在家里昏天胡地,甚至才幾歲的曹猛在光屁股女人堆里打滾都不以為然反而哈哈大笑。
在這種環境下曹猛早早進入了青春期,個頭猛漲的同時下體也飛速發育,別看他現在才初二,都不知道背著老爸偷偷打過多少次飛機了。
但自詡在中學生中是成熟大人的曹猛今天看到先後下車的溫晴與何紫瓊,完全忘了父親重復多遍的教導,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
這兩位阿姨比他從小到大見過的所有後媽都要漂亮,走在前面抱著平板電腦的那一位曹猛光是掃了一眼就覺得她比教導主任還要危險嚇人,但跟在後面下車的時候還在喊寶寶的那位“大姐姐”,曹猛看了一眼後已經小有規模的雞巴蹭蹭硬起,無意識間居然突突射了出來!
“哎呀,這就是何總的公子與溫總的千金吧,真是人中龍鳳金童玉女啊!何總,溫總,你們真是好福氣呀!”
曹豹的語氣雖然透露著巴結與奉承,可說的話還真是實心實意,粉雕玉琢年紀雖小可貴公子氣質畢露無疑的劉秀與混血小公主溫柔站在一起絕對稱得上瑤池金童玉女下凡,觀音童子龍女轉世。
再看看自家那空長個子但又粗魯蠢愚的小混蛋,曹豹一回頭看到曹猛紅著臉站在原地人跟傻了一樣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顧及何紫瓊溫晴在場,早就一腳踹上去了,“傻站著干什麼,還不幫劉公子和溫小姐提行李!”
“哦哦!”
曹猛這才如夢初醒,忍著胯部不適走了過去,劉秀眼里壓根沒他,而是湊到了一個長得跟黑熊精一樣的司機面前繼續問東問西,而溫柔則是大大方方的拒絕了他,笑著示意自己提就是。
曹猛走在最後,看著在所有後媽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王一般的父親如今像個小廝圍著那兩位絕世大美女噓寒問暖,說笑逗樂,拍馬奉承,心中不由涌起了濃濃的鄙夷與悲涼。
他按照父親的教導要去和劉秀尬聊,但劉秀根本不理他,好在溫柔小美女一如既往的對班里每位同學都很和善開朗,和他有說有笑的聊起了班級中的趣事。
“那,那一會見……”從大堂到入住房間的路再長也有個盡頭,曹豹意猶未盡的和四人當中唯一眼里有他的溫柔告別後戀戀不舍的回了頭。
剛回頭就看到父親那比鍋底還黑的臭臉,隨之而來的是一記勢大力沉的巴掌,“丟人現眼的玩意,還不滾去洗澡換衣服!”
聖泉度假村中房間亦分幾等,曹豹得到何紫瓊肯定的回應後就拿著雞毛當令箭通知了聖泉度假村他要招待的客人是度假老板的大老板。
度假村這邊直接把最好的碧落院留了出來,並把曹豹原本定的房間也升級到了隔壁,否則憑曹豹個人財力以及他買來的那張會員卡級別,他哪配住進中心區域的院子。
碧落院前面是一個小花園,中間是一棟二層小樓,建築裝修風格頗為復古,多為木制結構,古色古香。
院子後面則是聖泉度假村中最好的一汪獨立溫泉池,比公共區域的小池子都要大,既保證了私密性,又能讓尊貴的客人玩的盡興。
事實上,有潔癖的何紫瓊在聖泉度假村建好之後就把碧落院占了下來,私人所有不對外開放。曹豹說是請客,實際上是沾了何紫瓊的光。
溫晴今天難得換掉了千篇一律的正裝襯衫,穿了一條很顯輕熟氣質的連衣裙。
上半身是無袖的設計,衣服上許多釘珠,時尚又吸睛,下半身黑色的闊裙抱住了大半的美腿,但露出的一截白嫩小腿依然足以讓男人們浮想聯翩。
不過身著休閒裝,但她依然沒有半分休閒,進了小樓後直接從行李箱中掏出筆記本電腦,左手拿著已經發燙的手機,右手噼里啪啦的打字。
溫柔對母親的行為已經習慣了,比同齡人早熟許多的她也不催也不鬧,還把母親的行李箱提到了二樓的臥室里收拾一二。
溫晴忙完突發的工作後長吁了一口氣,一抬頭看到何紫瓊帶著兩個孩子居然換上了泳衣,有些不解:“這才上午你們就要泡溫泉?”
何紫瓊催了催總是喜歡“拖拉”的閨蜜:“泡什麼溫泉啊!我們是要去水上樂園玩!快點換衣服,我叫的擺渡車都到了!”
“水上樂園?”
溫晴拍了拍有些用腦過度的額頭,反應過來了。
湯山溫泉小鎮除了大大小小的溫泉度假村以及酒店外,還有個由美國迪士尼集團設計的水上樂園,算是湯山夏季旅游資源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算了,我不去了。LEE一會還要給我打電話,你帶孩子們玩吧。”
溫晴搖了搖頭,不管閨蜜失望的臉色,“我剛剛發了消息讓曹豹過來看設計圖,所以你把人家孩子也帶上一起玩。”
溫晴又看了一眼換上了白色連體泳衣窈窕身材更加格外誘人的何紫瓊,補充提醒道:“哦對了,你把何熊帶上,讓他跟著你們。”
“切,真掃興,小柔兒,干媽帶你一起玩。”何紫瓊只是嘟囔了兩句,反正寶貝兒子在身邊,其他人有或沒有影響不大。
湯山水上樂園是亞洲規模最大、設施最先進的水上樂園,由激情衝浪區、沙灘休閒區、魔法滑道區、兒童戲水區、夢境漂流區、SPA水療區六大區域組成,可同時容納3萬人狂歡。
這個水上樂園終於不是紫秀的產業了,但紫秀大老板豈會和普通游客一樣買票排隊入場,一輛擺渡車直接把何紫瓊一行人拉到了水上樂園里面。
事實上,溫晴提醒何紫瓊把何熊帶著的決定是正確的。
何紫瓊剛出現在激情衝浪區,便自動地吸引了絕大多數男人的目光,白色的連體泳衣將她玲瓏的身材凸顯地淋淋盡致,盡管胸部沒有格外夸張,可那纖細的腰线與飽滿的臀线勾勒對比出的魅惑足以讓所有男人口干舌燥,女人嫉妒自卑。
而離何紫瓊最近,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拉到水上樂園來的曹猛眼睛都看直了,身邊的溫柔的聲音都消失在九天之外,他的世界只有在水中盈盈站立的冷艷美女,十三歲的他心跳聲如鼓錘,少年的情竇在兩次見面之後徹底打開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可惡的男孩拉起女神的手往“驚濤駭浪”項目走去,女神回頭喊溫柔快跟上,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嗯?曹猛同學不想坐水上過山車嗎?”溫柔走了兩步才發現曹猛還在後面,以為是他害怕刺激危險的項目,又走了回來。
“嗯嗯,不,不是的,是……”女神芳影已經走遠了,曹猛才回過神,回答的語無倫次前後矛盾。
他哪會怕這種項目,然而溫柔好像領會錯了他的意思,善解人意的笑了一下,“其實我也有點怕,那我們一起去漂流區玩玩好不好?”
“好……”明明曹猛想跟過去跟在女神背後,哪怕看著她和可惡的劉秀一起親昵都好,但少年郎天生的氣概讓他不忍拒絕眼前女生的請求,更何況還是她為自己考慮的請求。
再說了,溫柔年紀雖小,但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在中學里都是諸多小屁孩追捧的校花,今天換上的泳衣居然還不是保守的連體泳衣,而是性感開放的比基尼,早熟的傲人身材畢露無疑。
曹猛有些疑惑,因為他近距離看著溫柔那飽滿酥胸露出的白膩嫩滑乳肉、修長結實有力的玉腿心又砰砰跳了。
難道,對溫柔也是真愛?
“噗嗤!”溫柔看到曹猛這次瞪著自己發呆了,不知為何真心實意的忍俊不禁起來,“還看呢,呆子,走吧!”
溫柔走到了曹猛身邊,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又丟人了,但溫柔雖然漂亮,與何紫瓊那對外人冷漠甚至說不屑一顧的態度截然不同,她熱情開朗大方,似乎誰都能和她成為好朋友。
今天一直少男心亂跳的曹猛一羞惱,壯起熊心豹子膽拉起了溫柔的小手。
“走!”
兩人本來離的就近,溫柔措不及防之下小手被大男孩握在了手中,她下意識的就掙脫了。
這一下曹猛清醒了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巴掌,連忙低聲道:“對不起。”
溫柔還真沒多惱怒,她提早發育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智,但只有在對她一直愛搭不理的劉秀面前,她怎麼都做不到母親從小就教導的大方得體開朗和善。
溫柔又回頭看了看劉秀母子離去的方向,想到劉秀連招呼她都沒招呼,眼中只有他的媽媽,格外敏感的青春期女孩心中黯然神傷,又看到了還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等候原諒的曹猛,賭氣報復的心理一上來,竟主動拉起了剛剛才掙脫的男孩大手。
“沒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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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呀呀呀!寶寶,寶寶,抓住媽媽,不要怕!”
回旋風暴項目的浮圈船上,何紫瓊自己嚇的哇哇大叫同時還強行給劉秀打氣,俏臉都嚇得發白的她死死握住劉秀的小手,都抓出了青印。
“哦吼!!!”
劉秀把母親可笑又可愛的姿態盡收眼底,心里別提多舒爽了。
他這輩子不是沒有童年,小時候只要一放假就會纏著母親帶他全國各地旅游,但稍微危險一點的項目母親都是嚴令禁止他嘗試的,怎麼撒嬌都沒有。
今兒母親不知道是覺得他大了,還是覺得水上樂園的項目都不是多危險,居然還願意陪他一起玩,那他不得玩個盡興。
什麼驚濤駭浪啊,回旋風暴,急速暗涌,翻江倒海都嘗試了一遍,實際上就是過山車、大擺錘、跳樓機那些游樂園中常見的項目搬到了水上,又削減了些高度,但饒是如此,劉秀今兒都暢快的不行。
“嗚嗚嗚!寶寶,我們別玩了!剛剛船都飄到天上去了,媽媽嚇死了!”
下了浮圈船一直提心吊膽的何紫瓊居然直接抱著劉秀哭了起來,好像比她還矮一個頭的劉秀是大人,她才是孩子一樣。
劉秀無奈的拍拍母親的後背,又給一直跟在他們身後鐵塔一般的保鏢何熊遞了一個不該是這個年齡段孩子才有的眼神,柔聲細語的安慰母親道:“好好好,我們不玩了,正好中午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以後你也不許玩了!你個小壞蛋以前一直要玩過山車,媽媽今天才知道這麼危險,你不管多大都不許玩!”
何紫瓊抽泣兩聲止住了眼淚,用罕有的嚴肅表情看著劉秀。
她今天才體驗這麼高的水上過山車都被嚇的不行,那劉秀一直要去的什麼東方之蛇不得要了命!
對媽媽來說,不管孩子多大都是孩子,都不許嘗試危險的活動。
“好好好!我答應媽媽,以後不嘗試這些危險項目了,好不好……mua!”劉秀先應了下來,又墊著腳親了何紫瓊一口,才稍微安她的心。
至於以後,男人不管什麼年紀,不都是騙人的鬼嗎?
“嗯,我們回去吧,以後不來這玩了。太惡心了!”
何紫瓊摟著劉秀便往回走。
她其實今天體驗感的確不好,一是被那些刺激的項目嚇得夠嗆,二是蒼蠅太多了。
不僅有無數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眼神一直打量穿著清涼的她,更是有膽大包天的男人色欲熏心前來搭訕。
好在是和寶寶一起!
但凡有色狼想要靠近她揩油,不用何熊動手,劉秀就直接上去一套軍體拳。
這種好斗逞能的行為在何紫瓊眼里看來確實充滿了男子漢氣概,是她家的小男子漢保護寶貝媽媽的行為,心里別提多美了。
而被打的男人哪怕怒火上來了,一看到宛若鐵塔一般的魁梧大黑熊靠近了他們,立馬慫的不行落荒而逃。
“唉,小柔兒她們倆呢?”何紫瓊這才想到了她們出來時是五個人一起出來的,結果丟了兩個孩子。這水上樂園那麼大,該去哪找啊?
劉秀擺了擺手道:“先回擺渡車那邊吧!都中午了,她們估計也該知道要回去了。”
說是半大孩子,但又不是小學生,迷路肯定不至於的。
果然,何紫瓊三人退回到擺渡車的時候,看到了溫柔曹猛正坐在車上。
不過溫柔和曹猛坐在了一起,身體挨著身體,而且還在撫摸他的臉。
劉秀一下皺起了眉,雖然他對刷不出系統獎勵的溫柔不大在意,但自家的白菜哪怕爛在地里,也不能讓別的豬拱了。
他微微加快了速度,走近了才發現曹猛還真成了“豬”,臉腫的跟豬頭一樣。“怎麼回事?”
“小秀!”
溫柔聽到了劉秀的聲音,從車上跳了下來撲進了劉秀的懷里,又是比他還高的小御姐死死的抱著他。
劉秀都覺得有些蛋疼,男孩子怎麼發育這麼晚啊!
“好了,別哭,怎麼了?”
劉秀有些詫異,溫柔一直是堅強溫柔大姐姐的形象,除了小的時候看他和別人打架被揍的鼻青臉腫時會哭,今天怎麼回事?
額,劉秀嗅著少女身上的處子沁香,很快明白過來了,哪怕她已經發育的像小御姐了,但終歸才十四歲,是個被保護的極好的小公主。
“剛剛我們在沙灘區玩的時候,有個初中生模樣的男孩來騷擾我,要拉著我去他們那玩。曹猛喝止了他們,把他趕走了。然而沒一會他帶著幾個同伴又過來了,還說我們倆以多欺少打他,曹猛為了保護我就和他們打了起來,但他們人多,曹猛就被打成了這樣,是其他游客看不下去了,制止了他們,我們倆才逃回來。嗚嗚嗚,臭小秀,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怕嗎?那個男孩還摸我屁股,摸我胸……嗚嗚嗚……”
“找死!”
別說劉秀,何紫瓊亦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森寒的字,她帶著好姐妹的女兒出來玩,結果一時疏忽讓一個小女孩被欺負了,哪怕溫晴不罵她她都沒臉見溫晴。
“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真的該整頓了!”
何紫瓊又想到了她一上午遇到的那些蒼蠅,如果沒有聽溫晴的建議帶何熊一起出來,那被揍成豬頭的會不會是她的寶貝兒子劉秀呢?
她拿起放在擺渡車上的手機飛速的打了幾個電話,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殺氣。
這是溫柔突然又驚慌的喊了起來,“小秀,干媽,我們快走,他們又來了,而且人更多了!”
“人來了?還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行!”
劉秀不驚反喜,他太清楚大內保鏢教官的含金量了。
兩個中年男人和六個半大小子,何熊放倒他們要是超過了十秒,那就是在侮辱大內保鏢!
“熊叔,放倒他們!”
劉秀心情很煩躁,壓根不想聽眼前這群在三流小說之中也只能算上三流反派的裝逼嘮叨,更不喜歡玩扮豬吃老虎這一套。
何熊點了點頭,他正義感極強,聽到溫柔哭訴有小流氓摸她屁股摸她胸時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肅殺了起來,更何況這群大小流氓靠近時看到更加冷艷漂亮的夫人還吹起了口哨,讓早已在心中把何紫瓊當成觀音供著的何熊極度反感,甚至生起了幾分殺意!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八聲倒地聲,八秒,這還是因為何熊怕速度太快不好收力道的結果,每一下都是干淨利落的一擊制敵,令對方喪失行動力。
否說沒見過世面的溫柔和曹猛都看呆了,何紫瓊更是像小女孩一樣呼喚鼓掌起來:“何師傅,你太厲害了!”
“沒,沒有……”剛剛如同戰神一般的何熊看到了小迷妹一樣的何紫瓊夸獎他一下連話都不會說了,只會憨憨的笑著,還好他臉夠黑,否則一定紅了。
“柔兒,剛剛是誰摸的你?”
本來劉秀看到溫柔和曹猛的親昵心里都憋著一股氣,但曹猛是保護了溫柔,他總不能把氣還撒在曹猛身上。
現在好了,出氣筒來了。
“是他…..小秀,算了吧。”
溫柔指了指一群人中看起來年紀最小的一個男孩,她感受到了青梅竹馬身上的煞氣,哪怕剛被占過便宜心里恨得要死,卻更怕劉秀被衝動影響。
“你干什麼,我爸爸是……”劉秀沒有廢話,更沒有給出讓那個小流氓廢話的時間。
他重活一世身具系統,不能像後宮種馬文小說中的龍傲天一樣狂拽酷炫早就郁悶的不行了,還被小流氓欺負到了。
在金陵這塊地上,他爺爺是省委書記都沒用!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欺負過溫柔的小流氓直接痛的昏死了過去。
而劉秀還在用力踹著他的襠部,直到小流氓胯下都血肉模糊了才在地上蹭了蹭拖鞋底部的血,冷冷的上了擺渡車,“走!”
歸途時車上氣氛凝重尷尬,何紫瓊和劉秀這次把溫柔夾坐在了中間,兩人一人抱著溫柔的一只胳膊輕柔撫摸安撫。
溫柔幾次欲言又止,很想勸劉秀不要這麼暴戾但想到他是為了自己出頭越想越甜蜜蜜的。
她不是傻子,能感覺出來以前每次勸劉秀他都極為不耐煩,這次便忍住了“為他好”的念頭,閉嘴不語,而是把頭溫柔地靠在了比她還瘦小的劉秀肩膀上。
“好了,你不用擔心。一個小流氓而已,媽媽擺的平。如果溫姨在,我保證他下場會更慘。”
劉秀何等人精,看出了 青梅竹馬的擔憂與糾結,罕見的和聲細語的安慰了溫柔。
“是的,小柔兒。你放心好了,干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的!未成年人又如何!”
何紫瓊越想越氣,馬上就要到別墅了,她哪有臉面對溫晴啊!
要是溫晴還不罵她,那她不得被折磨死!
還好有這個曹豹的兒子曹猛在,何紫瓊看到了坐在對面鼻青臉腫但眼神格外黯然的大男孩,腦海中多了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小曹猛,謝謝你,阿姨已經讓醫生過來了,一會就帶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看著自己拼命保護的小女神一轉眼就投入了另外一個男孩的懷抱,曹猛心中別提多苦了,然而陡然聽到了大女神的聲音,心中的郁悶瞬間少了一半,原來她是關心我的!
“沒事阿姨,我,我不用去醫院檢查,我身體好著呢!我小時候打,,,受的傷比這重多了……”曹猛還想吹噓他從小就身經百戰,但又想到打架斗毆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又把話咽了回去。
“去!為什麼不去!”討厭的劉秀的討厭的聲音響起了,帶著讓人極為不滿的命令式口吻,“不僅要去,還要去ICU住著!”
“為什麼?”但不管是父親的大棒教導還是被比個頭比他還小的劉秀幾頓痛毆後的曹猛雖然不喜歡劉秀但心中已經對他畏懼深種,囁嚅著問道。
劉秀沒有回答,擺渡車已經到別墅了。
收到何紫瓊消息的溫晴和曹猛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溫柔一下車就往母親懷里撲,剛止住沒多久的眼淚又留了下來。
而算的上功臣的小英雄曹猛的待遇就別提多慘了,曹豹仿佛沒看見自己兒子那鼻青臉腫的模樣一般,又給他胳膊來了一拳,“沒用的東西,現在連打架都打不過別人了。”
“唉唉唉,你干嘛呢!小曹猛都受傷了你還打他,真是的!”
何紫瓊卻是看不下去了,母性大發,護犢一般把曹猛拉了過來還拉到了自己懷里,“要不是小曹猛第一次打跑了那些小流氓,別提多危險呢!”
“哎呀,何總,我,我是情不自禁了……”教訓自家兒子被打斷的曹豹反而向何紫瓊賠起了笑容,滿臉巴結奉承,仿佛曹猛不是他親生兒子一般。
“那也沒有你這麼當爸爸的!”
自打上次被曹豹騙了之後,何紫瓊對他一直都沒什麼好感,純純把他當普通的合作伙伴與工具人。
但今天心情格外激蕩的她現在對曹豹這個父親十分不滿,哪有當父親的見自家兒子受了傷都不關心反而又打又罵的!
劉連山要是敢這樣對劉秀,她直接離婚並和他不死不休!
被圍毆時都沒流一滴眼淚的曹猛被何紫瓊從父親手里搶過來摟在懷里之後突然哭了,他不是沒有被女人抱過,那些後媽們別提有多想向他展示“母愛”了,但是只有在今天,他在大女神懷里突然感受到了親生母親還在時的溫暖懷抱,嗅著何紫瓊身上的馥郁芬香,感受著大女神那嫩滑曼妙的肌膚,曹猛心砰砰跳的時候哇哇大哭起來了。
“呐!你看,你看看小曹猛多委屈!”
本來只是想替曹猛打抱不平兩句的何紫瓊見曹猛一哭,心底的柔軟更被觸動了,也不打算把曹猛放開了,邊拍著他的後背跟小時候哄寶寶一樣邊語氣嚴厲地聲討曹豹:“小曹猛今天是英雄,你不僅不夸他還打他罵他,還習慣了!你如果連當父親都當不合格的話,紫秀是不會考慮和你合作的!”
“沒,沒有,何總您聽我解釋!”曹豹似乎被威脅到了根本,更加語無倫次慌里慌張的……
“解釋什麼!曹猛,一會你加一下阿姨聯系方式,如果以後你爸爸打你罵你,你直接來向阿姨告狀,阿姨替你教訓他!”
何紫瓊打斷了曹豹的慌張辯解,鳳目一瞪,然後又抬起已經哭的跟花貓一般的“豬頭”,柔聲安撫道。
“好了!先進去洗個澡收拾一下吧,醫生馬上就到了,曹猛同學一會跟醫生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我聯系好了ICU病房,你先在那調養一段時間好了。曹總呆會幫忙和學校請個假。”
溫晴安慰好了女兒,輕描淡寫的說著和劉秀一樣的決定。
曹猛雖然疑惑但是不敢向溫晴問為什麼,而且何紫瓊已經松開了他,讓他極度失落。
“好的好的!”
曹豹跟哈巴狗一樣點點頭,“那何總劉少你們先洗澡休息,正好秦省長通知 要晚點才能到,我去餐廳那邊通知一下暫緩備菜。”
“曹總有心了。”
溫晴意味深長的看了當真是壓根一點都不關心兒子的曹豹,點了點頭。
何紫瓊卻是氣的夠嗆,剛剛說了一大堆,結果這個蠅營狗苟的男人居然不在這等著送兒子去醫院而是去跟奴才一樣去餐廳盯著菜!
“小曹猛,你過來,一會阿姨帶你去醫院。”
何紫瓊衝動之下脫口而出,溫晴搖了搖頭,給劉秀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和女兒先去洗澡,走到何紫瓊身邊低聲說道:“我安排人帶他去吧,你放心好了。秦雲海一會要帶老樊過來,你不能不在。”
“老樊?”何紫瓊蹙起秀眉,沉吟了起來。溫晴又對曹猛說道:“好孩子,今天謝謝你了。你先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吧!”
溫晴語氣柔緩,不像劉秀那般咄咄逼人,但更像不容違背的命令一般。曹猛心雖不甘但只能乖巧的點點頭,回了隔壁的自己的別墅。
何紫瓊琢磨了一小會並沒有琢磨出什麼頭道,“由他來吧。晴晴,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和小柔兒分開了……”
“沒事,小柔兒也沒出事,而且你家小混蛋不是也幫柔兒出氣了嗎。”
溫晴笑著搖了搖頭,見閨蜜還一臉便秘的模樣,又笑道:“怎麼,還非得我罵你一通你才能出氣?那行,你呀,多大人了,以後長點心別跟孩子一樣玩瘋了好嗎?”
“好了,快去洗澡吧,洗快點出來我有事要和你說。”溫晴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語氣幽然,“江東要變天了!”
樊少雲今年六十整了,他是土生土長的的江東人,從蘇南某個農村從大隊書記做起,一路披荊斬棘做到了常務副省長一職,論資格之老,前任省委書記、現中組部部長姜鳳年見了他都得喊一聲大哥。
但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樊少雲和秦雲海都算得上江東本地派的干部,兩人並不是一路人。
以前秦雲海擔任人事廳廳長、黨組書記時和頂頭的分管上司樊少雲走的都不勤,進了省政府後他想夾著尾巴做人,務實低調一段時間,但省委書記樓春雨大力挺他,把他拉進了新區規劃小組,他總不能因為怕得罪人就辭了樓書記的好意吧!
所以秦雲海知道在老派的樊少雲眼里他並不多順眼,但官場上永遠沒有永恒的敵人,在他轉達了小姨子送來的橄欖枝後,一直憂心姑蘇工業園區發展不想落得個退休後還身敗名裂下場的樊少雲果斷改變了態度,這不,今天知道秦雲海上午恰好在省政府大樓里,主動屈尊上門,相差十七歲的兩代副省長聊了個盡興,得知秦雲海下午要去放松一下時,更是“厚臉”跟隨,一起過來了溫泉小鎮。
這哪是厚臉,這是賞臉!
秦雲海是又高興又無奈,上次和小姨子相約偷情被鄭書記打斷,這次又多了一個不速之客樊少雲,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偷香竊玉,更不知道該如何哄那嬌蠻的小姨子。
兩個副省長兩輛車到了聖泉度假村都一點半了,溫晴何紫瓊曹豹三人帶著劉秀溫柔在門口等候。
樊少雲一改在省政府的嚴厲威嚴,如同普通的六旬老人一般笑著和何紫瓊聊家常,對見過幾次面的劉秀亦是表現的疼愛有加。
他在官場浮沉一輩子,緣何不知道今天硬跟著秦雲海來參加私人聚會算是過了度。
但同樣浮沉一輩子的他更不會在關鍵時刻還端著架子。
秦雲海不是渾人,既然幫何紫瓊傳話,那麼紫秀就有解決姑蘇工業園區爛攤子的能力。
果然,酒沒過三巡,樊少雲就急不可耐的詢問了起來,至於飯桌上還有個小商人曹豹,他壓根沒看在眼里,“今天我老樊托個大,叫何總一聲小何。小何啊,你和老大哥透個底,紫秀到底能在工業園區引來多少家工廠,用多少地。”
“樊大哥您客氣了。”
何紫瓊在公事面前當然不會拿捏小性子,而且樊少雲年紀和她父親都相仿了,她喚他大哥還是占了便宜。
她衝溫晴遞了一個眼神,溫晴微微點了點頭,接過話來,“樊省長,此事具體由我負責,我來向您匯報吧!”
“紫秀一共有兩個計劃,第一個計劃則是在工業園區建造中國最大的芯片制造公司。樊省長您可以對標一下中華有為的海思芯片,首期投資是1000億,計劃招聘員工7000人,可輻射的供應鏈崗位超過三萬!”
“好!好!好!”
樊少雲激動的一拍桌子,光是紫秀的第一個計劃就足以讓樊少雲滿足了,如今的工業園區就是一座鬼城,他在任的時候還有大貓小貓兩三只,他來了省里後連耗子都沒有了。
當初規劃時放的務必響的轟天炮早就成了個笑話,如今紫秀願意入駐甚至是接盤,哪怕只有首期資金到位,他的心病就能去掉了。
“第二個計劃目前還在規劃中,紫秀非常看好新能源汽車發展,打算進入這個行業,目前正在與國外大型車企洽談合作計劃。不管是中外合資還是紫秀獨資,紫秀依然會拿出第二個一千億建造新能源汽車產業,而地廣人稀瀕臨長三角的姑蘇工業園區是最好的選擇。”
曹豹已經被兩個一千億的項目嚇傻了,他不覺得溫晴會在常務副省長面前吹牛逼放空話,只是感慨祖墳冒了煙能搭上紫秀的线。
這可是實打實的兩千億資金啊,哪怕不可能是同時全部到位,依然是他奮斗幾輩子才能仰望的目標。
秦雲海卻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之前何紫瓊給他的規劃書里面只有芯片公司落戶姑蘇工業園區這一個計劃,並沒有提到新能源汽車公司的事情。
要知道,汽車這種傳統制造業能解決的工作崗位以及周邊輻射影響遠大於高科技的芯片領域。
只要紫秀放話有意選地,別說姑蘇市了,魔都市的市長都會主動遞上橄欖枝。
而且,紫秀又在地產領域發力,一下拿了這麼多地,紫秀有那麼多錢嗎?還是說他一直低估了在他面前還和長不大的小女孩一樣的小姨子了?
“好!只要紫秀有心,我樊少雲在此保證,不管到時我在不在位,紫秀在姑蘇的公司絕對一路綠燈,沒有人能使半點絆子!”
樊少雲從政經驗豐富,知曉制造業公司落地是一個漫長的流程,走上正軌少說得三五年,而他年紀到了,最多兩年就要退下。
但他依然能保證沒人能在這兩件事上難為紫秀,這就是土生土長本地派官員的影響力,空降下來的正省長都拍馬不能及!
“咦,樊伯伯,怎麼只是在姑蘇啊,在金陵的紫秀您就不幫忙了嗎?”
正夾著一塊糖醋排骨的劉秀歪了歪腦袋,用還帶著點奶氣的聲音疑惑的說道。
“哈哈哈哈!”
樊少雲爽朗的笑了起來,對劉秀的插嘴乃至反問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豪爽的說道:“對,是伯伯失言了,只要在江東省內,無論什麼時候,紫秀有需要幫忙的直接找我就是!”
不怪何紫瓊這麼寵他,當真是個麒麟兒啊!
溫晴心中暗暗贊嘆了一番,劉秀童言無忌的一句插科打諢,卻把她們大人怎麼都開不了口的難處給解決了。
“樊省長心憂姑蘇發展,小溫敬佩不已,敬您一杯,祝您老驥伏櫪、蒼松傲雪!”
溫晴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樊少雲擺擺手讓她趕緊坐下,一向架子最大的他今天一點架子都沒有,本來都打算豁出老臉求人了,結果紫秀早就准備好了兩份沉甸甸的大禮,讓他緣何不激動,他正端起酒杯打算一飲而盡的時候,包間的門居然被踹開了。
“警察!抓人!全給我舉起手來!”
一個紅眼紅臉狀若瘋魔的警察踹門進來了,手上還舉著槍。
看身上穿著的警服是一位二級警督,身後還跟著幾位便衣與幾位警察。
在聖泉度假村內吃飯,何紫瓊溫晴當然不會考慮安保問題,讓何熊與樊少雲秦雲海的司機們找個包間也吃飯去了,誰曾想到門被踹開了,甚至還是舉著槍的警察!
“混賬玩意!”
樊少雲又重重的拍了拍桌子,這下氣的胡子都發抖。
他樊少雲活了六十年,在江東省這個地方還沒有被人踹過門!
“畢濤,你是要造反嗎!”
畢濤是江東省公安廳副廳長,今天難得調休,就應了廳里一個副處長的邀請帶上老婆孩子來溫泉小鎮放松一下,結果孩子們從水上樂園回來後各個哀嚎連天,被人打了。
尤其是副處長李茂的兒子,下體直接被人踹成了肉泥,人暈死過去口吐白沫了!
真是反了天了,警察們的兒子被人打了,還是一位二級警監與一位二級警督的兒子。
畢副廳長當即勃然大怒,對於李茂紅著眼睛用槍威脅度假村以及水上樂園的保安調監控的行為都視而不見。
他是真想看看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行凶之後居然不逃,還能跟沒事人一般在餐廳吃飯!
“怎麼,這位二級警督是要開槍抓犯人嗎!來啊,先抓我啊!”
樊少雲見進來的警察跟懵了一樣站在原地動都不動,而溫晴已經打電話喚保安進來了,他的臉上火辣辣的,比被人打了耳光還疼。
“你,你,你是……”舉著槍穿著警服衝在最前面的李茂也傻了,手無力的垂下,喃喃的自語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居然會出現在這。
“我是誰?畢濤,來告訴你的屬下我是誰?還不說話,好,我叫樊少雲,江東省省委常委……”樊少雲怒不可赦,恨不得給畢濤一耳光。
畢濤終於反應過來了,啪的一聲搶先給了李茂一個大耳光,把他扇的眼冒金星,奪下了他手中保險還沒打開的槍後用比哭還難看的笑給樊少雲敬了個禮,“樊省長好!”
“好啊,你還認識我是誰呢!我還以為你畢廳長要把我和秦省長請到局子里問話呢!”樊少雲終於坐下了,但明眼人都知道這股火是下不去了。
完了,還有秦雲海,李茂啊李茂,你個坑爹玩意一下惹了兩個副省長,你怎麼不去死呢!
畢濤恨不得此時地上出現一個洞,他鑽進去。
但地上沒有洞,房間內還有兩位副省長。
“樊省長,秦省長,這是個誤會,李茂他兒子被凶人打昏死了,我們在找凶手……不小心闖進了您們的房間……我……”
“誤會?我覺得不是誤會。”
坐在首位右側,地位是這個房間內排第三的女人冷冷的發話了,“這一位應該是公安廳的某位領導吧。那正好,畢領導,我來報個警,您身後的那兩位少年在公共場合調戲少女,毆打未成年人,並帶著凶器蓄意行凶,在受害人逃跑後仍然追殺。”
完了!
是這位姑奶奶!
畢濤當然不會不認識江東省最傳奇的女子,別說他一個副廳長了,公安廳的老大,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廳長李恒遠和人家談笑風生,不止一次公然放話說紫秀的何總是他干妹子,誰欺負她,就是欺負他李恒遠。
而且,對於金陵市的民警來說,紫秀就是財神爺和金主。
最近幾年金陵市各派出所的裝備更新都是紫秀贊助的,如今紫秀的員工在金陵報案比他媽的外國人都好使。
“何總,這……”畢濤還想說這是個誤會時,看到了臉黑的跟碳一樣的樊少雲與依然樂呵呵在吃菜的秦雲海,一股寒氣從心底生起,多年為官的本能讓他立馬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多謝何總及時反應情況。我一時不察,誤信經偵處副處長李茂的讒言誤導,險些把受害人當凶手,如今情況明了,我會立刻立案,秉公辦理從嚴處置,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說到最後他都有些咬牙切齒,畢竟“壞人”中還有他的兒子。
但是他的兒子很幸運,不是出頭鳥,當然鳥也沒有爛。
如今保住了位置,就算把兒子親手送進少管所他也能撈出來。
但位置要是保不住,可沒人會去省紀委里面撈他!
何紫瓊面色稍緩,點了點頭。樊少雲都松了一口氣,看在畢濤還佇在那,再次怒吼道:“還不帶著這個混賬快滾,丟人現眼的東西!”
畢濤像是聽到了赦免一般長松了一口氣,一揮手,身後的幾位警察直接把已經傻了的李茂控制住押走。
李茂不再狀若瘋魔但人卻像得了失心症一般傻笑了起來,還喃喃自語:“副省長,副省長,可我的兒子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一堆人離開後,曹豹連忙去關門,卻發現門怎麼都合不上了。
經這一陣鬧劇連兩個孩子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情。
溫晴想了想,主動開口解釋道:“樊省長,是這樣的。上午我的孩子和何總的孩子,曹總的孩子在水上樂園玩,一堆小流氓過來調戲非禮我女兒,是曹總兒子拼命趕走了那些人,現在還在醫院ICU里躺著。後來這群人還帶著兩個成年男人來追殺,何總的保鏢出手正當防衛……”
“令愛沒事吧?小姑娘上午受嚇了,那群人真是混蛋,我會讓李恒遠認真查辦此事的。”
樊少雲壓根沒在意到底是誰的錯。
就算不論今天紫秀給他送上的大禮,他樊少雲在吃飯時被人把門踹開了,那就是他的恩怨了。
“樊伯伯別生氣,是我不好,出手重了點,我會去找李伯伯認錯的!”劉秀放下筷子,也不擦擦嘴角的油光,低聲低氣的認了錯。
“哈哈哈,小秀有什麼錯,男子漢大丈夫,保護女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你不保護小姑娘那樊伯伯才看不起你呢!”
樊少雲又爽朗的笑了起來,他越看劉秀這孩子越喜歡,想到了自家的外孫女今年也上初中,心里不由多了一個想法。
不過他沒立刻提出來,而是和藹的問向劉秀:“小秀吃飽了嗎?要不我們換個房間再重新上一桌。”
“不了不了,都吃撐了!”
劉秀擺了擺手,溫晴同樣領會了樊少雲的意思,說道:“我安排了幾個池子,樊省長秦省長要不先去泡泡溫泉放松一下。”
“我年紀大了,中午要睡一會,小秦你們去玩吧。對了,小溫在哪個房間啊,下午我來找你細聊一會。”
樊少雲擺了擺手,他都六十歲的老人了,哪還會貪圖享受。
“樊省長您真是折煞我了,我給您安排個房間,然後准備一下資料等您好了。”
溫晴連忙推辭,她再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那都是對下面人的,連何紫瓊都要客客氣氣的喊他一聲樊大哥,她哪敢讓常務副省長去找她。
“好!你也別叫我樊省長了,跟小何一樣叫我大哥好了。”
樊少雲也不客氣,更是帶著幾分親近意味的調笑道:“我算是看出來了,小何呀就是甩手掌櫃,紫秀的一攤子事都是小溫你操心的嘍!”
“小瓊是懶了點,這幾年確實辛苦小溫了。”一中午沒怎麼說話的秦雲海笑呵呵的接了腔,不見外的拆了自家小姨子底細。
何紫瓊這下不依了,“人家是和兩位省長一樣把握宏觀方向嘛,怎麼在你們口中就變成懶鬼了。哼!”
“哈哈哈哈,對對對,是我失言了。”樊少雲哈哈大笑中,一頓曲折的飯局畫上了 圓滿的句號。
溫晴趕著去給樊少雲安排房間並准備資料,看見曹豹還在艷羨地看著與何紫瓊母子一起進了碧落院的秦雲海,不由冷笑道:“你要是真聰明的話,下午就該去醫院看你孩子,而不是想著怎麼留下來蹭無意義的露臉。”
上午刺激地玩了一上午,還揍了頓人,劉秀有些困了。
而且他也該困了。
他甜甜的和母親與干爹說了一聲就回臥室睡覺了。
又不是第一次了,也沒啥好偷窺的了。
礙事的干兒子一走,秦雲海看著小姨子那嬌艷如花的臉蛋心不由癢癢的。
品嘗過何紫瓊的絕世名器後,他覺得其他女人都索然無味了。
本就老夫老妻的妻子何婉儀更是碰都不碰,前幾天他的幫閒又給他送了一個學舞蹈的藝校校花,以往享受不已的處女嫩穴玩起來也興致全無,僅有開苞的那一瞬間有點樂子。
他壓下了急色的衝動,先關心一番,“你和秀兒都沒事吧?”
他的關心同樣很有水准,並不在意來龍去脈誰對誰錯,而是只關心何紫瓊本人與她最在意的兒子。
果然何紫瓊甜甜一笑,在他臉上親了口,“沒事,何熊一直跟著我們呢。寶寶都沒動手,只是最後廢了那個小流氓的下半身。”
是劉秀動的手?
聽到這秦雲海不由自主的微微皺起了眉,他本以為是何熊動的手,沒想到是干兒子。
才十三歲的男孩是否戾氣太重了些?
他覺得身為劉秀的干爹是該好好教育一番劉秀了,但想到何紫瓊那不講道理甚至如今連是非都不論的溺愛,突然有些明白了好友劉連山的苦惱。
“姐夫,你去換衣服,我們去後面泡會溫泉吧!”
小姨子略帶嬌羞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沉思。
算了,美人在眼前,對孩子的教育以後找個委婉的方式點醒一下何紫瓊好了。
何紫瓊換了一套專門准備的性感藍色三點式,藍色本就是顯白的顏色,與雪膩肌膚交相輝映下,穿比全裸更加性感。
哪怕她的酥胸並不飽滿,依然有一半的滑嫩乳肉露在外面。
而小內褲更加勾人,小小的藍色三角布片勉強包住了她凸起的飽滿肥嫩陰戶,而環著腰线的是細线般的小繩,被她挺翹渾圓的美臀撐到了極致,似乎在告訴男人,只要輕輕一勾它就會斷裂。
還等什麼呢?
女人換衣服,哪怕再簡單的衣服都比男人要慢許多。
何紫瓊走到溫泉池時,秦雲海已經坐在岸邊等她了。
果不其然,從何紫瓊走進來的那一瞬,秦雲海就被小姨子冷若冰山的臉蛋與魅惑妖艷的胴體形成的反差美牢牢吸引住了,堂堂副省長像沒有腦子的毛頭小子,魂都飛了。
秦雲海色迷迷的模樣讓何紫瓊極為滿意,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為她痴迷的模樣呢。
她明亮的星眸亮了起來,露出狡黠的笑容,用魅惑的聲音說道:“姐夫,喜歡嗎?”
秦雲海仿佛不會說話了一樣,瘋狂地點頭,對於何紫瓊搭上他肩膀的小手更是期盼已久。
然而何紫瓊突然雙手猛的一送,撲通一聲,秦雲海措不及防落入了水中。
“哈哈哈哈!色姐夫,讓你這麼色!”何紫瓊在岸邊拍手開心的笑了起來,能捉弄到成熟穩重的姐夫讓她別提多開心了。
“好你個小妮子,讓我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大意變成落湯雞的秦雲海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認與何紫瓊在一起總能忘了諸多煩惱與嘈雜的人間熙熙攘攘,心態都年輕了不少。
他在水中游著作勢向何紫瓊撲去,而笑容像花兒一般全部綻開的何紫瓊就在岸上跑著躲閃,兩個中年男女童心未泯就這麼玩了起來。
但何紫瓊光著小腳丫跑不起來,岸邊又滑,哪是秦雲海這個老獵手的對手。
幾個假動作嚇唬之後,左右繞圈的何紫瓊一個腳滑落入了水中。
她剛驚呼起來,下一秒正好落在了秦雲海的懷里。
濺起的水花打在她臉上,亮晶晶的水珠順著面頰滑落,如同曉露芙蓉般明艷照人。
俊男靚女在幾縷雲霧飄渺的溫泉中緊緊相擁,畫面極度唯美。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吻在了一起,悠久漫長的交換著口水,中途換了幾度氣最終才分開。
“小妖精,終於落我手里了,說,姐夫該怎麼罰你?”
“人家早就落在姐夫這個大色狼手里了哩。”
何紫瓊媚眼如絲,毫不遮掩的散發著自己千嬌百媚的風情,“姐夫你舍得罰小瓊嗎?唔,你要打小瓊屁股嗎?那小瓊給你打哦!”
何紫瓊慢慢的踱到了岸邊又爬了上去,趴在岸上衝著還在池里的秦雲海像柯基一樣晃著挺翹的小屁股。
秦雲海眼睛比中午闖進來的李茂還要紅,喘著粗氣靠了過來。
他是舍不得打這位人間最珍貴的寶貝尤物,但“懲罰”一定要有的!
撕拉!秦雲海直接撕裂了小小的三角布料,兩只手抓住何紫瓊滑膩的臀肉,認准中間那粉紅嬌嫩的花瓣,竟然直接伸長舌頭舔了上去!
“呀!姐夫,你好壞!”
身上最柔弱自己身體上最柔弱、最敏感,同時也是最羞恥的部位一熱,一條滑膩的東西開始在上面磨擦,磨得何紫瓊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她雖已為人妻多年,但小穴嫩的出奇,都讓人懷疑再加點兒力量就會使她的嫩穴溶化。
秦雲海絲毫沒有管何紫瓊的求饒,雙手抓住她的屁股瓣瓣,仰起臉,把她的兩片花瓣兒般的蜜唇含進了嘴里,輕輕的吸著、吮著,舌頭還不斷往火熱的小肉孔里擠壓。
他玩過那麼多處女,連最純潔干淨的處女小穴他都沒有舔過,今天卻對一個生了孩子的人母蜜穴愛不釋口。
“姐夫,不要,嗚嗚嗚,壞姐夫……”何紫瓊與老實巴交的劉連山都沒嘗試過幾個姿勢,更別提被口了。
表面上看她一直在掙扎,嬌軀顫抖,桃臀搖晃,實則卻是在一直向後拱,讓姐夫的舌頭伸的更深,舔的更用力。
秦玉海悟性很高,頭一次給女人舔穴就很厲害,一直攻擊著小姨子的蜜唇花瓣和珍珠花蒂這兩個最敏感地性感帶,讓她無法反抗!
靈巧的舌頭一直像蛇一般攻擊她的花核,時而順著蜜唇花瓣滑進她的蜜穴甬道,還頂起舌尖伸到蜜穴甬道里,挑動著敏感的蜜穴甬道壁,然而用力吸她的春水花蜜……。
一波波強烈的電流撞擊在何紫瓊的情欲深處,花心底端的麻癢越來越大,她雙手抓緊地上兩個扶手,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即將到來的極樂。
“呀!要泄了!啊啊啊!”隨著美人的尖叫,一股股春水花蜜像噴泉般急涌而出,澆了秦雲海一臉。
這算不算被人尿了一臉呢?秦雲海並沒有覺得受到了侮辱反而樂不可支的品嘗著人體的體液之一,表情卻如同飲瓊漿玉露般神聖陶醉。
“嗯啊,嗯啊……”高潮後的何紫瓊癱軟的就躺在岸邊的溫泉石上,像小貓兒一般輕聲呻吟著,感受極樂的余韻。
她突然感受到兩瓣臀肉被男人分開了,一根火熱滾燙的堅硬棍狀物靠近了她的花穴。
她沒有閃躲抗拒,只是在想:難道這種姿勢也可以,不都是女人像小狗狗一樣跪著的嗎。
“咿呀!”
緩慢但有力的抽插讓她一下無閒暇的思想去思考姿勢的問題了,新奇的姿勢,新奇的體驗,但不變的是姐夫那堅硬粗長能給她帶來快樂的大雞巴……。
碧落院中滿室皆春,樊少雲休息的滄瀾樓里,溫晴帶著眼鏡給樊少雲詳細的講解著紫秀的兩大規劃。
而曹豹,在被不知是否把他看穿了的溫晴提點後猶豫了一會,讓工作人員把他的路虎開過來。
“等一等,曹叔叔!”曹豹就要啟動時,聽到了一聲微弱焦急的呼喊,他降下車窗一看,溫柔正急匆匆的向他跑來。
曹豹下了車等候著溫柔,他可不敢在溫柔面前端長輩的架子。
“曹叔叔,您是不是要去醫院看曹猛?能不能帶我一程。”溫柔的話讓曹豹大喜,也沒推辭,爽朗的說道:“溫柔同學有心了!”
他主動給溫柔拉開後座的車門,兩人上了車向溫晴安排的私人醫院駛去。
溫柔剛上車就滿懷歉意的說道:“曹叔叔,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曹猛也不會受傷住院!”
“嗨,客氣啥,他保護你不是應該的嗎?”
曹豹哪會覺得溫柔是害他兒子住院的罪魁禍首,簡直恨不得把溫柔這個大功臣供起來。
自家那小混蛋終於干了一件人事,本來只是正常的商業宴請活動,出了這麼一個插曲兩家之間有了私事糾纏,這關系一下不就近了嗎?
雖說溫晴差不多已經打算把金陵新區的建設交給他的巨硬地產了,但沒板上釘釘,曹豹根本不敢懈怠。
這下倒好,不僅金陵新區的項目穩了,今天中午在飯桌上聽到的姑蘇工業園區那兩個千億大項目是不是也能得隴望蜀一下?
畢竟工廠也得有廠房啊!
所以曹豹壓根沒有半點親生兒子在醫院躺著的煩惱傷感,反而樂呵呵的與他心中的大功臣有說有笑。
溫柔雖然坐在後排,但老司機曹豹通過內置鏡一直打量著這個混血小美女。
都說混血兒是兩極分化的存在,只有特別漂亮和特別丑的。
果不其然,溫柔就是特別漂亮的代表,才十四歲的女孩就兼顧東方美人的優雅與西方美人的性感。
吹彈可破的一張俏臉沒有一絲瑕疵,細長而柔亮的秀發飄散在她臉旁,額頭光滑而碧玉,鼻子如瓊玉雕刻,美眸如水,然而最誘人的卻是那兩片塗有透明唇膏的粉唇,鮮紅嘟起的小嘴,別樣誘惑。
僅僅是五官就能看出這個小美女日後必是傾國傾城的尤物,而提前發育的身材更是彰顯了其現在的風華。
她下午換上了一身略緊身的清涼連衣裙,裙擺很短,兩條雪白圓潤而且豐滿結實的修長美腿大部分暴露在外,腳上是帶著小墜飾的俏皮涼鞋,兩只纖細的玉足都能隱約看見腳皮膚下的青色血管。
曹豹都看的有些心癢了,而與此同時是越聊越放的開,絲毫沒有半分在溫晴與何紫瓊面前卑躬屈膝膽小謹慎的模樣了。
他可是玩過不少未成年的女學生,說實話和溫柔一樣才十四歲的嫩雛都開苞過不少,有的是直接用錢砸,有的是為了情趣從頭開始釣。
對待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們手段可是一套一套的。
這些在溫柔母親身上根本施展不出來的手段在溫柔身上效果很好,單純開朗的少女被曹豹的妙語連珠逗的樂不可支,紅潤的小嘴幾乎都沒有合上過。
而原本在她眼中是一個只會對母親干媽阿諛奉承對自家兒子卻粗魯蠻橫的矮胖中年男人形象生動了不少,多了最關鍵最吸引人的風趣幽默與成熟。
漫長的車程過的很短暫,從曹豹進入狀態後一直都是在笑的溫柔從來沒覺得時間這麼快過。
而曹豹卻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到地方了,要不然雞兒得炸開了。
明明是清純的十四歲美少女,卻總不經意間流露出魅惑的風情,把曹豹看的一路上雞兒一直處於梆硬狀態。
溫晴安排的私人醫院看名字就知道是紫秀的產業,紫秀醫院。
與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醫院不同,紫秀醫院很幽靜,幾乎沒有什麼人。
只是停車場中停泊的車輛除了公車沒有低於百萬以下的。
曹豹停完車後拿起經過一家花店時溫柔強烈要求買的花,走到了後排打開了車門,彎腰鞠躬伸手模仿西方紳士,故意用夸張的語氣模仿翻譯腔:“哦!我親愛的小公主,請允許您忠誠的仆人,豹曹牽您下車。哦,狗屎!為什麼地上沒有紅地毯,這讓我尊貴的公主如何走路!”
如果只是臨時的加戲,別提有多尬,但曹豹剛剛才給溫柔講過一個公主和管家的笑話,溫柔看著曹豹浮夸的表演,好不容易停下來的笑聲又忍不住了。
而曹豹以往那些奴顏奴氣的形象都被此時刻意的夸張表演衝刷的一干二淨。
“哎呀,不行了,曹叔叔,你要笑死我了。不許這麼搞笑了,柔兒肚子都笑疼了!”
溫柔笑著白了曹豹一眼,但還是把手搭了上去,配合曹豹這個戲精盡力表演。
“哈哈哈哈!”一老一少又大笑了起來,笑聲相互感染。周圍剛好有個停車的男人都覺得納悶,好好的一個漂亮小姑娘怎麼腦子不太正常呢。
曹豹和溫柔走到了病房看到床上有個木乃伊,只有眼睛和嘴巴露了出來。
溫柔一下擔心了起來,不過還有些疑惑,曹猛在度假村時不還是好好的嗎?
“曹猛,你沒事吧?怎麼看起來這麼嚴重?”
“我沒事。”
曹猛的聲音透露出無比的郁悶,“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始醫生給我做完檢查後讓我回家貼幾張創可貼就行了。但接了個電話後就把我裹成這樣了,甚至腿上都打了石膏,我現在只能躺著動都沒法動。”
曹猛艱難的抬了抬頭,向曹豹看去:“爸,我能不能出院不在這躺著啊!這是危重病房,感覺好不吉利啊!為什麼溫阿姨和劉秀都說讓我進ICU啊!”
“老實給我躺著!蠢貨!”
曹豹剛想破口大罵,就看到了溫柔皺起了秀眉,把髒話咽了回去,強打起耐心說道:“你現在記清楚了,你是被人打的病重垂死,而且是被兩次圍毆。警察今天,最晚明天會來找你問話。不管他們怎麼叫你,你都裝沒有意識聽不見不回應不能動!明白了嗎!”
“哦!”曹豹最後一句的提聲讓曹猛想起父親的鐵棍,比那幾個小混混揍的疼多了,老實的應了下來。
“曹猛,媽媽和小秀這麼安排是為了把案子做大,讓那幾個流氓坐牢。你受的傷越重,他們受到的處罰越重。”
卻是溫柔明白了過來,柔聲向曹猛解釋道。
“真是的,看看人家小柔兒多聰明。你真是是個……”曹豹把豬腦子咽了回去,換上了溫柔細語對溫柔說道:“小柔兒,麻煩你陪曹猛在這聊聊天,叔叔去和醫生溝通一下,一會就回來。”
“嗯嗯,曹叔叔你去吧,曹猛這有我看護著呢!”溫柔已經不排斥曹豹喊她小柔兒了,衝他甜甜的笑了起來。
曹豹剛離去後,溫柔便認真的對曹猛再次道歉:“曹猛對不起,雖然知道你是裝的。但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打。”
“嗨,那群小逼崽子來再多我都不帶怕的!不過何阿姨那個保鏢好厲害啊,我都沒看清,八個人就倒下了。還有劉秀,奶奶的,他那麼小,心怎麼那麼狠……想起那混蛋的下身我就不寒而栗。”
少年人談話哪懂什麼分寸,明明是讓溫柔心中覺得虧欠他或樹立自己英雄形象的大好時機,曹猛卻在心動的小女神面前滔滔不絕,心中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絲毫都沒注意到溫柔頻頻皺眉。
不過他再傻在嘰里呱啦說完一大堆後只得到溫柔的嗯嗯嗯回復也知時務的閉嘴了,然而這下安靜的病房里氛圍更尷尬了。
溫柔又輕輕的皺了皺眉,然後露出笑容,想到一路上曹豹講的幾個特別好笑的笑話,有心活躍一下氣氛,“曹猛,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然而不知道是溫柔講笑話的能力太差還是曹猛根本不會接話,每次溫柔說笑話說著說著自己都樂了,曹猛卻嗤之以鼻,“就這?”
“啊哈?什麼啊!”
“不會吧!”
“你不也是初中生嗎,怎麼知道社會上的事的啊!”
慢慢的溫柔都沒了興致,她本以為曹豹說的那麼好笑的笑話會讓氣氛活躍起來,可才十四歲的小姑娘殊不知曹豹的所有故事笑話都是互動式的,只有聽的人接過了曹豹遞過來的笑柄,融入進去你來我往才會格外好笑,甚至像無厘頭一般明明是什麼玩意啊,卻能讓人捧腹大笑。
而不是她講完了之後,聽的人一臉不屑的說著什麼玩意啊!
少年看著沉默中的少女越看越歡喜,心一直砰砰跳,可少女雙目無神的看著鍾表感慨時間怎麼這麼慢。
難道這就是“不學無術”的曹叔叔曲解的相對論嗎?
但他也不是大帥哥啊!
“我和醫生說好了。”
終於,溫柔快等不下去的時候,曹豹推門進來了,上來對曹猛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訓:“我她,我再叮囑你一遍,警察要是來了,你就給老子裝死,哪怕他們上手碰你,你都不許動不許睜眼知道了嗎!”
“知道了!”曹猛嚇了個一激靈,父親很少這麼嚴肅的叮囑一件事兩遍,上一次還是要他和劉秀溫柔打好關系。
“那小柔兒,我們走吧!”曹豹對溫柔的語氣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他似乎在對人名下藥,對溫柔就格外溫柔,對曹猛要多猛有多猛。
“那曹猛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溫柔像是終於解放了一樣,連忙站了起來脫口而出,然後邁著小碎步揮揮手就出了病房。
“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哦!”曹猛也想揮揮手,可雙臂同樣打了石膏抬不起來,只能眼巴巴的喊了一句。
“來什麼來!”曹豹瞪了曹猛一眼,眼睛一瞥,從溫柔剛剛買的花束中抽出了一朵白玫瑰,藏在了懷里,然後巴巴的跟上了溫柔。
出了病房大樓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溫柔又靈動了起來,對曹豹說道:“曹叔叔,你對曹猛怎麼這麼差啊?他畢竟救了我,而且還是你的兒子……”
“那小混蛋是救了你,但是我沒打他這個沒用的東西就是好事了!”曹豹擺出一副怒氣衝衝的態度回道。
這讓溫柔格外不解,歪著頭邊走邊問道:“為什麼啊?”
“保護柔兒這樣的小公主居然被五個人打倒,還沒保護好,這是合格的侍衛嗎?要是我在現場保護小柔兒的話,再來十個都不夠我打的!這小混蛋有賣命嗎!”
曹豹的表演可謂無懈可擊,言語表情動作配合一致,別提有多氣憤了。
“噗!曹叔叔你又在吹牛!”
溫柔怎麼都想不到曹豹會給出個這麼理由,而且表現的極其痛心疾首恨不得把那個非禮她的小流氓又打死一遍。
但曹豹給出的理由讓她心里就是甜滋滋的,甚至對於曹猛的愧疚都少了很多。
兩人很快走到了停車場,這次曹豹依然搶著給溫柔打開了車門,不過這次打開的是副駕駛。
“嘿!小柔兒,別看叔叔還沒曹猛高,但是濃縮的都是精華!叔叔真沒說話,我年輕的時候是個農民工出身的窮小子,就是靠一次見義勇為英雄救美在曹猛媽媽面前打倒了八個小混混,英勇威武的身姿一下俘獲了當時是大小姐的她芳心。”
曹豹說的眉飛色舞,溫柔卻更加樂不可支,根本沒想過坐一個中年男人的副駕駛好不好,還伸出小手指了指曹豹那凸起的啤酒肚:“曹叔叔你也沒有濃縮啊!瞧您那肚子!”
被小美女揶揄曹豹一點都沒羞惱,還更加恬不知恥,“嗨,小柔兒我和你說,這是成熟且成功男人的象征,這可不是肥肉,肚子里都是經過歲月沉淀的閱歷與經驗,那都是財富!”
“嗯,還有脂肪是不是?”溫柔壓抑著笑意,覺得曹叔叔好無恥好不知羞,但好有趣,看他那恐怕連自己都騙了的洋洋得意怎麼都想笑。
“嘿,你別不信。而且,這還是快樂的源泉!”曹豹也系安全帶也不打火,就坐著和溫柔吹牛起來。
“怎麼快樂呀?”溫柔很有眼力勁的遞上了捧哏,腦海邊緣閃現過一個念頭,“為什麼曹猛是曹叔叔的兒子,他怎麼那麼木訥無趣。”
“這是我的獨家竅門,傳兒不傳女。不行,不能告訴小柔兒!”
曹豹深知男女關系講究一個推拉,要你來我往,哪怕是撩都不能一直單方面強撩。
這不,他看似話頭一轉把主動權給了溫柔,但只要溫柔接過去,實則就是又落入了他一層圈套。
“都二十一世紀了,曹叔叔你怎麼還那麼封建,哪還有傳兒不傳女。你就告訴我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別說十四歲的少女了,再大個幾歲都會被曹豹玩的團團轉,好奇心被吊起來的溫柔不依不饒了起來。
“這……”曹豹見魚兒咬鈎了但仍沒收杆,依然擺出一副為難的態度。
“哎呀,曹叔叔,你之前還說柔兒是小公主,你是最忠誠的仆人呢,怎麼現在連公主這一點點小願望都不滿足。”
溫柔更加好奇也更加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瞧瞧曹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竟晃著曹豹胳膊撒嬌起來。
“那好吧!公主有命,曹豹不敢不從。”
曹豹微微嘆了嘆口氣,然而還是繼續垂线,讓魚兒咬的更緊,“不過,我們要拉鈎起誓,我傳給你後,你不許傳給其他人!”
“好呀!”
還沒咬到真正的餌溫柔就樂了,曹叔叔那麼大人了卻還有孩子氣,然而曹猛那麼幼稚卻老想裝成熟。
溫柔伸出纖纖玉手,和曹豹布滿老繭的粗糙大手勾在了一起,嘴中還念念有詞:“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好了,快說它怎麼能給你帶來快樂吧!”
“我每次煩悶的時候,都會坐在車里……”曹豹撩開了他的西服,露出了把襯衫縫隙都塞滿了肥肉的大肚子,用兩個手掌控制獨特的力道拍了起來,砰,砰,砰,甚至還有節奏,是所有人都會跟著哼唱的小星星。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曹豹的肚皮鼓確實有一遭,但一個胖子滿臉認真的打著肚皮當作敲鼓敲的還是兒歌小星星來尋找快樂,這畫面太有喜感了。
“哈哈哈哈,哎呀什麼呀!咦怎麼還變成兩只老虎了,哈哈哈哈……什麼呀!”
面對曹豹這無厘頭的操作,溫柔笑的卻是眼淚都出來了,本來懸念就被勾的老高的她這一下揭開了謎底,還很戳她的笑點,她笑的前仰後合,一直用紙巾擦眼淚。
“呐!我傳給你了,小柔兒不許傳給別人哦!”
曹豹還故意滿臉嚴肅的用認真語氣叮囑了一遍。
這下溫柔更是笑噴了,“什麼呀!我才不要學呢,你傳給曹猛好了啊。哈哈哈,哪有女孩子會有那麼大肚皮呀……hhh……”
溫柔笑了老一會才終於止住了笑,在車上坐的也沒了形,忘了母親教導的在外人面前要淑女矜持。
她看向曹豹,問道:“曹叔叔你是不是靠打肚皮鼓把敵人笑死的,然後曹猛媽媽覺得你這麼幽默,就被你騙到手了?”
“胡說,明明是我英勇無畏的身姿打動了他!”
曹豹上一秒還在嘴硬,下一秒突然深沉了起來,“不過她的確很喜歡我打肚皮鼓,每次我一打,她就會和你一樣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干媽說愛笑的女孩子都是天使!阿姨一定也很溫柔的!”
溫柔順著問道:“那今天怎麼沒有看到阿姨呀?醫院里也沒有?阿姨難道不擔心曹猛嗎?”
“曹猛媽媽得了癌症,十年前就走了。”
曹豹收起了荒唐搞怪,語氣低落,滿眼都是回憶與深情。
車內的氛圍一下凝重了起來,這下溫柔有些不知所措了。
“對不起,曹叔叔,我不知道,對不起……”
“傻丫頭,你道歉什麼。她走之前還讓我給她打一次肚皮鼓,讓我練一首她特別喜歡的情歌,我當時練到把胃都快打出內傷了。然而最後她還是沒能聽完我的表演,聽一半就帶著笑閉眼了。”
幽默的男人迷人,成熟的男人迷人,深情的男人毅然。
曹豹無聲無息流了兩滴眼淚,然而嘴角卻帶著與他粗俗不堪的外表絲毫不符的溫柔笑容,溫柔看的心尖一顫,她突然很想抱住曹叔叔,她承認他沒有說謊了。
他的啤酒肚里不僅僅是脂肪,還有一個成熟男人對亡妻的深情。
“我是個沒文化的大老粗,小學都沒上完,大字不識幾個。但小猛媽媽走後沒多久,我有一天聽廣播,聽到一首詩,腦袋像開光了一樣,聽了一遍就記住了,一下記住了十年。”
曹豹進入了狀態,仿佛沒有去想聽眾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幽幽的念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溫柔沒有糾正這是一首詞而不是詩的緣故,更是不假思索的相信喜歡吹牛說大話的曹叔叔這一次肯定沒有撒謊,聽了一遍就記住了這首詞。
她又流眼淚了,這次不是因為笑的。
“曹叔叔!”
“嗯?”
溫柔打斷了曹豹的追憶,她抿了抿嘴唇,似乎鼓起勇氣下了決斷一般。
她像曹豹之前一樣在座位上身子往下挪,肚子凸起來,兩只小手一左一右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小肚子。
她也想打節拍,不過頭一次實驗的她怎麼都打不對,只好嘴中輕聲哼唱跟著節奏:“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曹叔叔,要快樂!”少女睜大了眼睛認真的看著曹豹這個身材矮胖長相粗俗的中年男人,眼中帶著光。
“傻丫頭,謝謝你!”曹豹強忍著某種衝動,而是伸出大手抓住溫柔的柔荑放在了他肥嘟嘟的肚子上,“來打叔叔的!”
“嗯哼,那我不客氣嘍。不對,我是要打曹叔叔的快樂源泉,給曹叔叔制造快樂嘍。”
溫柔說完自己又笑了起來,一點都不避嫌的在今天才認識的中年男人大肚子上俏皮的拍打著,玩得不亦樂乎。
曹豹眼里滿是和善與溫柔,還有溫柔,只不過中途眯了一瞬,溫晴調查過他,他當然調查過紫秀,知道溫晴也是單親家庭,溫柔從小就沒有父親。
那豈不是……。
算了,太快了,而且太危險了,還是穩扎穩打以小擊大好了……他的眼睛又恢復了原狀,眼里只有溫柔。
歸去的途中曹豹話少了很多,溫柔話多了起來,變成了兩人一人一半,這下讓溫柔更加不解。
曹叔叔明明那麼厲害,她不管說什麼曹叔叔回的話都能恰好說到她心坎里,有時她說一件事說了一半就感覺曹叔叔已經懂她了,但曹猛怎麼連接話都不會。
明明自己是打算在醫院陪他一下午,好彌補自己心里的愧疚……
到了度假村已經黃昏了,曹豹依然搶先下了車去給溫柔拉開車門。
溫柔沒有拘謹矜持,就等著他,眼睛一瞥看到駕駛席上有一支皺巴巴的白玫瑰,像是從曹豹身上掉下來的一樣。
“咦,曹叔叔,這枝花怎麼在這啊!”
溫柔拿起白玫瑰問道。
她小時候學過花藝課,剛剛給曹猛送的話都是自己挑的,而這支白玫瑰是整個花束中最中間最顯眼的那一朵,難道是掉了嗎?
“啊!我差點都忘了!”曹豹一拍額頭,接過花,“我覺得這支花很好看,就抽了出來准備送給咱們小公主,誰曾想皺成這樣了!”
“曹叔叔!”溫柔突然不滿的嗔道:“哪有借花獻佛的呀!而且給人送花都能忘很沒有禮貌的!”
溫柔氣鼓鼓的下了車大步往度假村里走去,走了兩步又跑了回來像是搶一般搶走了呆傻在原地的曹豹手中皺巴巴的白玫瑰,哼了一聲又頭也不回的走掉。
曹豹像是不明白開朗大方善解人意的溫柔怎麼突然生氣了一般,還呆站在原地,停車小哥停完了回來後才回過神,連忙說道:“再去把我的車開來,還有附近最近的花店在哪你知道嗎?”
溫柔回了碧落院後看到劉秀正在和何紫瓊在嬉戲打鬧,何紫瓊還招呼問了她幾句,但劉秀眼中卻像是沒她一樣,這讓心情莫名低落的溫柔鼻子一酸,心頭更是難受,悶著頭回了自己房間。
但剛坐下沒多久,母親給她打了電話,讓她把行李收拾好搬到碧落院右邊的滄瀾樓里,連理由都沒有說。
從小到大都習慣了這樣的母親的溫柔今天難得的心頭有了不滿,但也沒發作,收拾好行李後下了樓,劉秀和干媽都不見了。
她眼淚珠子終於掉了下來,也沒有去找他們告別,而是抹了抹眼淚提著兩個小箱子走到了滄瀾樓。
母親和中午飯桌上那個樊伯伯的聲音從一樓的某個房間出來,對這種獨立小棟別墅並不陌生的溫柔沒有打擾母親,分兩次提著行李上了樓,然後找到餐廳的電話,要了一份牛排,一些水果,兩瓶牛奶。
她五歲還在美國的時候都會自己叫披薩了,如今回國了更加方便,當然不會再為這種小事打擾工作狀態中的母親。
她剛吃完沒多久,就聽到了應該是告別的交談,下了樓,見母親一臉倦意,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柔兒吃了嗎?”溫晴咚咚咚灌完一整瓶礦泉水後關心了一句還在樓梯上站著的女兒。
溫柔點了點頭。
“嗯,那你先休息吧。我去你干媽那一趟,唔,但願她此時還沒那啥。”溫晴像是通知像是埋怨的拿起筆記本電腦就走了出去。
溫柔手中的牛奶跌落在了樓梯上灑了一地,她頭也不回的回了房間。
她忘了自己剛剛咽回去的話是什麼了。
今天一天蠻折騰的,情緒也大起大落了幾次,溫柔洗完澡換上睡衣躺在床上打算睡了。
但是准備關燈前看到了放在桌子上那支皺巴巴的白玫瑰,鬼使神差的拿了起來,在手里把玩著已經脫落的花瓣。
嗯?
手機突然響了,知道她手機號的人很少,這個時候會是誰給她打電話呢,而且看來電顯示也不像是騷擾電話。
她想了一下還是接通了,“喂,你好!”
“您好,請問是溫柔公主嗎?有您的外賣?”電話里男人的聲音是掐著嗓子的,但溫柔卻一下就聽了出來,盡管他們今天才認識。
“哦?我記得我沒有點東西,您打錯了。”溫柔嘴上這麼說,卻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一下,恢復了原聲:“快點出來,我剛剛差點都碰到你媽媽了。”
哼!
真是的,送外賣的脾氣都那麼大了嗎?
而且跟賊一樣居然怕碰到人?
溫柔嘴上這麼嘀咕著,卻抓著手機穿上拖鞋不顧自己穿著睡衣就跑了下去。
跑到樓外看空無一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送外賣的”還以為她在碧落院呢。
溫柔向碧落院跑去,盡管穿著睡衣,但喜歡運動的她跑起來速度一點都不慢。
兩棟小別墅之間的距離並不遠,近到溫柔還沒猜到送外賣的人要送的是什麼就跑到了。
她不用猜了,她看到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在路燈下抱著一大捆白玫瑰,焦急的望著碧落院內的方向。
“喂,你怎麼猜到我的手機號的?”
溫柔心情很復雜,這種復雜的情緒不是十四歲的女孩該有的。
所以她很反常,甚至連禮貌的曹叔叔都沒有叫。
“我猜的嘍。”
曹豹看到溫柔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過來,還穿著睡衣,一下就猜到了溫晴估計又搬住所了,而剛剛自己親自停車時看到了秦雲海的公車還沒走,這下心中的猜想一下釘死了,心情又是激動又是有著難以說明的酸楚,所以回答的並不用心。
“小公主滿意我的賠禮道歉嗎?”
曹豹把話遞給了情緒似乎不是很高漲的溫柔,想到溫晴剛剛走進碧落院不知什麼時候就出來了,語速加快道:“你穿著睡衣出來快點回去休息吧!別讓你媽媽看到了。”
溫柔的聲音悶悶的:“為什麼不能讓她看到?”
我的小姑奶奶啊!
一個中年油膩男人大半夜的給十四歲少女送一大捧玫瑰花,哪怕是象征著純潔的白玫瑰,這要是被她家長逮到了,那不得往死里收拾!
曹豹還沒編好理由呢,溫柔一改溫柔的性格,“這不是賠給我的禮物嗎?難道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當然有啊!”曹豹心里焦急的不行,神情卻緩了下來,格外溫柔。
“小公主,要快樂!”
少年少女的情緒就像夏天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有時陽光高照下一瞬卻會傾盆大雨,有時連綿幾天了小雨嘩啦一轉眼就萬里無雲。
溫晴下樓的時候很快樂,見到了捧著一大捆花送外賣的心情突然不知為何沉重了,但捧著白玫瑰回到臥室時又快樂的睡不著。
叮咚!手機突然來了一條短信,同樣是沒有標注的號碼,她快速的點開。
“溫柔,我是曹猛。剛剛我爸爸非要問我要你的手機號,我找了陳小雲問到了,就給了他。希望你不要在意,他那個人老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如果他騷擾你,你和我說,我和他翻臉。”
“你睡了嗎?”
溫柔放下了手機,關上了燈,並沒有回復。然而過了一會她又爬了起來,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睡不著。”
回復來的很快,只不過並不是剛剛發來短信的那個號碼,“稍等小公主,我先回幾個電話。”
“沒事,你忙吧!”溫柔快速的回復著,然後把這個號碼存成了“送外賣的”,她想了想,又回了一條:
“我能睡著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