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悲憤的人們也被這場黑暗中的逼婚鬧得撲哧一片……不知月兒聽到會不會擾了氣機?
只沒聽到小苗妹出聲抗議了!
段王爺的語音苦笑得愈發無力:“蘭大姐,我……我現在的身份處境……可是敗者賊啊,又不過是一介人質,性命朝不保夕。怎敢妄想娶親,那不是貽害佳人嗎!再說,能不能從這里逃出生天成大問題,現在也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啊!”
“嘿嘿……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還有幾天活頭我不管!但我這妹子自幼清高,從沒喜歡過哪個男人,今兒我終於發現她看一個男人眼神變了,我這姐姐豁出性命也要幫妹妹實現心願!你什麼身份我們沒挑,你在乎啥!你趕緊說,你自己願不願娶我妹妹?”
“哎呀~蘭姐姐,鳳妹妹那麼漂亮可人,哪個男人會不願娶她啊!等我們出去,我和月姐姐打保票能幫她成了這門親事,這會子逼他回答,感覺是怪怪的。哎!我肚子餓得怪怪的了!他們不是想餓死我們吧?”
公主忍無可忍地插話了。
聽到嬌妻喊餓,我心中再次充滿了憤怒痛苦……唉!
如有必要,我願割下我身上的肉給愛妻充飢。
但現在,還是轉移大家對肚子的注意力吧!
我於是介面道:“是呀,蘭姐,等出去,我一定幫您說服段兄,哪個男人能娶鳳妹不是前世修來的福啊!這段兄的事說完了,我卻有個問題想問蘭姐您呢,您是怎能指揮那些蛇的?而且,對埋伏在湖里的龍蛇也能預知它的方位,甚至,好像能了解它的心思似的?”
“嗯……哎!既然認你們夫妻是妹妹妹夫了,又答應成全鳳兒的婚事,都是一家人了,現在生死在一塊,我沒必要非隱藏這個秘密了。十二年前,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苗女,娘親待產要生妹妹了,我下山去幫娘買些需要的物事,卻被一伙匪人劫持,與幾個已被綁架的蠻女一起要被他們運到蜀中賣掉。”
“啊!”
威風凜凜的蛇魔女還有這樣的悲慘經歷,讓大家都震驚不已。
“也是到了湖邊窄路上,遇到今天這個龍蛇王,匪徒一個沒跑了,都被湖神吞了。姐妹們大都嚇暈過去了,只有我膽子大,一直清醒著。湖神過一陣就將一個女子卷進湖里,最後卷到我,不知為什麼,我彷佛能感到它在說話,並聽到聲音的說話,只是腦子里感覺到它在說話,好像牠是很痛苦地在呼喊妻子。”
“我用感受它話語的腦處拼命地想告訴它,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如果我死了,我娘會痛心死,還沒出生的妹妹也就死了!它好像回答了:不會讓我死的。接著……”
這是停頓的地方嗎!
就是不久我們都會死,也想在死前把這麼離奇的故事聽完整!
公主果然焦急地問:“接著發生了什麼?”
“牠……只是在發情。”
“是和……交配?它那麼巨大,怎麼可能和人……”
還是公主在驚叫,我不覺得她問得愚蠢,我只心里咯噔一下冰涼起來,今天我的月兒不會是……
“它那東西倒不很大,是……軟跳跳地能動的一小團……它發泄了,似乎很高興,說牠百年來也沒這樣輕松過,牠妻子很久很久以前在產卵時被人殺死了,它一直非常孤單、痛苦、每次發情時更痛苦,更恨人類害它永遠孤獨痛苦下去,我想,它是太值得同情了,孤獨了一百多年,還不知道要再孤獨多少年,幾乎都不恨它奪走了我最寶貴的初次,就當是替人類贖罪了。我希望它不再痛苦。
“牠明白我的想法,很感謝我,告訴我說:沾了它的千年精華,就可以不怕任何其他蛇類,所有的蛇都會像尊敬它這個王者那樣尊敬我。它教我如何以蛇語發出命令,我就成了一個可以御蛇的魔女了。
“我回去後,因為能驅動蛇群保護我們的山寨,很快被族人公選為寨主。也可以說,湖神是我的師傅,也是我的恩人。距離近時,我還能感受到它的訊息,所以今天我知道它在那里,剛和它交談,想求它放你們過去,你們就衝過來了,你們就是不聽我的指揮!”
“哦……那是太子他們往前擠,裹著我們也過去了。”
我解釋道。
“那……我今日鹵莽出手,不僅是多此一舉,壞了蘭姐的計畫,還……還連累了玄月公主!我……”
段正淳又後悔不迭起來,好像在用手砸頭部。
“哎呀,妹夫算了,你不仗義出手,我妹妹哪能破天荒地生情到你身上!”
“那……今天你們……月姐姐也……”
公主像夢囈似的。
“那湖神十幾年發情一次,沒那麼容易發泄的,在我之前那七、八個女子,本來就已嚇半死,再被纏住驚叫就不斷嗆水,所以都死了。今天,我後來也沒體力再撐下去,怕大家因此遭殃,還好玄月妹子真是神女,輕易地就收服了湖神。只是這事,除了你們誰也不知道,如果誰說出去,我不在乎名聲,但我玄月妹妹的名聲我可不能不在乎。到時,可別怪天下之蛇和他翻臉!”
“這些人都值得放心,不會亂講的。”
公主替大家承諾。
又接著問道:“可那龍蛇怎麼可能和人說話呢?”
“你的虎豹不是也能聽懂人話嗎?平常貓狗都能聽懂人話,何況看了人世千年的湖神,蛇語有些是人能聽到的噝噝聲,有些是聽不到的聲波,只是個別人能感應到吧”九陰玄體的月兒似乎也能與龍蛇交流?
我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卻又恍然想到月兒的傷勢……難道是月兒著了那龍蛇之精才使血液能解百蛇之毒了?
那……可也算因禍得福?
遂問道:“蘭姐後來,是不是也不怕任何蛇毒了?”
“嗯……沒有蛇敢咬我呀!哦……你是想到玄月妹子是不是因此才沒使那見血封喉發作吧?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試過我的血解不了毒,不然我就不用費力琢磨解蛇毒的藥了。但往後肯定所有的蛇都會躲著她,當然除了比蛇還毒的人!只是……”
“只是什麼?”
我急急追問。
“唉,也沒啥不能說的!我烙下遺症是……好像比別的女人都更喜歡男人。整得我家鳳兒打小就逆反我這事,一直討厭男人。姓段的,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貞潔就懷疑我妹妹!她可正好和我相反。”
……不是吧!
月兒對男人已經太沒抵抗力了,這不是雪上加霜……哦,不!
是火上澆油──要我的命了!可恨的怪物!
“姐……”
沉默中聽到苗妹低低地叫著。
“妹子,啥事?”
“我……我……”
“憋不住了是吧?這兒沒茅廁,草堆那邊方便去吧!哦……等等!木兄弟把火點著。”
“啊……”
不是吧!偏這事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