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她倆怎樣了!”月兒的聲音迅速飄向另一間房。
“芙兒快起來,真的出大事了!”我掙脫出小嬌妻的纏抱站起身,發覺腹下身脹熱,帳篷高支,趕緊瞑目深呼吸以圖平心靜氣,結果幾乎無效。
看著嬌慵無限的芙兒半裸著還賴在床上不起,一會人家進來成何體統!
不得已俯就夫尊幫她穿靴,哪知她咯咯笑著嚷著說捧到她腳心了,好癢,一雙玉足搗起亂來,雙手抓過一只也塞不到鞋里,另一只卻去撩踩我腹下的帳篷……受不了!
我服氣啦!
使出迷霧步法躥出房,袍襟獵獵,或可不露篷跡?
唐宇卻在屋檐、院牆之間上下翻飛。(大哥,要掩飾“帳篷”也不用夸張地如此消耗體力吧!) 不一會,月兒攬著蓮步有點漂虛的二女走了出來。
“霓妹妹觀音妙手,賊人給你們下藥算是孔夫子門前賣文章吧?”月兒看著唐霓粉里透紅的嬌顏探問。
小叫花易容成尋常女孩的面色看不出異樣,只是純淨的秀目中隱隱水波漣漪。
“嗯,應該不是毒物,象牙銀簽都沒驗出來什麼,若不知藥理成分,我也奈何不得解法。”
切,誰下毒後會留書告知藥理啊?
咦,月兒剛才說的是“給你們下藥”?
“月兒,你沒事吧?”我問的很急,但心下稍安,因為月兒的眼神毫無異樣。
“很奇怪,好像只有我沒事。”
“那有什麼奇怪的?你百毒不侵了嘛!”
“如果只是媚藥的話,只怕我也難免。可這次芙兒也有反應,我卻未感絲毫異常。”
我明白月兒的疑惑了--她能自解見血封喉之毒,在大理卻解不了魔蜂王漿,上次與芙兒一同靠靈獸解了魔蜂媚藥,如果靈獸那……體液是長效的話,這次就不該與芙兒反應不同。要知道,芙兒還有四十年佛門真氣護體呢!
“我布下個臨時毒陣,不下雨的話,尋常人難以悄無聲息地潛進來!”唐宇不再上跳下躥,抱臂背朝著我們說道。
“敢在光天化日劫持唐門十幾口人,還敢對你們兄妹下藥的人尋常嗎?關鍵是:他們是誰?想干什麼?唐兄可知中的是什麼毒?可能解得?”月兒蹙眉道。
“對尋常的或唐門自創之毒,我能用會解。但說辨證藥理,我遠不如妮子的”
唐宇撓頭答道。
“難道”我聯想到藥商之爭:“是藥商吞並之爭加劇,開始對唐門動黑手?”
“江湖爭霸不到極端時刻不可能先向素持中立的唐門下手。”愛妻沒給我留面子,駁倒了我的猜測。
“我倒覺得,這很可能與南宮小姐有關。”月兒看了一眼南宮玫瑰,南宮玫瑰聞言後只是眉頭深蹙,卻未吭聲。
“你是說那兩個道姑已經先行趕到漢陽,對藥房上下動手,布下這個局,逼我們交出小叫…南宮小姐?”我嘴上驚問,心想,若真如此,把小叫花交出去換回人質就是了。
只要不是難纏的地宮就好辦。
心思這一放松,才發現院內的微風不知何時已停,袍襟不起,“帳篷”無遮,大窘,趕緊學唐宇轉過身去。
他老母的,綁了十幾個人質要挾還嫌不夠?
整這樣下三濫的藥害人……不對吧!
冷若冰霜的道姑會喜歡給人下春藥?
唐宇道:“我們從荊州順流到漢口,唐門的船快尚行一天一夜還多,那兩位女道長即便換幾匹快馬、不眠不休從陸上先行趕到這里,也無暇布下這周密之局。
除非,有信鴿傳書,大江沿线潛伏的勢力很大,才能准確預知我船在岳陽等地並未靠岸,南宮小姐會一直隨我們到漢口唐門分店落腳,並提前若干個時辰下手。
我唐門在漢口這樣的重鎮大店安插的部分眼线身手不弱,鬧市之中居然悄無聲息地就全被綁了!”
唐宇沒再往下說。
還用說嗎?
有這般能力且囂張陰狠的大概只有地宮了吧?
月兒搖了搖頭:“若是地宮下手,沒理由只不對我用藥啊!”
就是,和風姬交手幾回了,她知道芙兒最可怕,但我們武功最高的還是月兒。
月兒繼續道:“此事著實蹊蹺的很!霓妹妹,什麼媚藥會對男女都生效?”
“男主陽、女主陰,同時滋陰補陽氣的補腎固本之方很多,但同時激發陽奮陰亢之藥大約只有罌粟花漿、麻黃等幾種,但其並非無色無味,同時都有迷幻效果,而我們沒有這種反應。我已排除此類毒物的可能。”
唐霓果然精通藥典,只是,事情更加撲朔迷離了!
月兒嫵媚之極的眼睛微眯,閃動著幽深的光:“吃飯時,我們當在自家店中,說話未顧及易容身份,他們聽出我和公主都是女兒身。
我記得,唯一分盅上來的是最後的燕窩銀耳蓮子羹。
裝羹的盅碗圖桉精美,但花色有別。
端給各人時便有了分別。
他們得到我們形象的訊息不可能非常精准,所以,料不到南宮小姐易容的並非女扮男裝,芙兒身量與南宮妹妹區別太大,遂,誤將我認作是女扮男裝的南宮小姐了。”
嗯,愛妻的分析絲絲入扣,精辟之極!
“若只為南宮小姐,劫持了藥房上下作為交換便罷,又何須裝伙計,還要挾掌櫃千金出面,擺下如此慎密之局為令我等無備而中下作之毒?”唐宇替我把這撲朔迷離的最後不解問了出來。
“那兩女道長雖行止蠻橫,但目色無邪,當不是下作之人。但她們出口狂傲,看來真是極有依仗。
而其所依仗的勢力可能正是慣常出手皆謀劃周密,既不懼與唐門翻臉,又充分考慮到唐氏兄妹的毒功、醫術。
此媚藥非毒,查驗極難,雖不傷性命卻可使我們手忙腳亂,使其有機會分而制之。
藥房人質雖多,終歸是外姓下人,萬全之策是最好擒住我中幾人,可保絕對勝算!”月兒的推理仍無懈可擊。
“不過是要一個人,便不惜與唐門為敵設下如此陰毒之計,行事簡直就……除了地宮,還有什麼勢力敢這般囂張?”我是想問了解江湖的唐宇,而眾人無語,包括當事人“小叫花”。
這個南宮玫瑰到底是何人物?
和地宮有何關系?
為什麼那個妖魔一般的地宮少主在大理所報名號與她只有一字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