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杜大人,趕快找大夫幫鍾郎接骨。”
月兒軟了語氣肯求著最可恨的仇人--他晃回來後,竟說因為長期無戰事,軍醫早都離職了。
“總不能擾民,把全城的人都吵醒找尋大夫吧?明日天亮再說吧。”
狗官繼續陰陽怪氣地推脫著。
“不行!斷骨耽擱了接駁會接不上的。只要……只要你找人在半個時辰內接好外子的傷,我……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我不用治!我全身筋骨寸斷也不能讓這個狗賊得逞!”
傾盡全力了,擠出來的聲音還是微弱的,雖然左臂已經被放下,依然劇痛得冷汗橫流,周身虛脫。
只有內心的悔恨強勁跳動著--衝動、妄為導致比死還痛苦的局面啊!
“看看,我說鍾少俠錚錚鐵骨,哪能在乎這點小傷呢!鍾夫人,你的承諾…本官也不敢輕信呀。”
“拙夫此刻傷痛到不清醒,民婦可是清醒的,江湖中人最重信諾,你看,我現在就放了高公子以表誠意。”
恍惚看到月兒放脫了高文瑞脖子上的鎖鏈,還……竟拉過他的頭親了長長一個香吻!
長到那小賊要癱軟在她身上一般,雙手都伸進絲裙之內……
“高公子還怪奴家剛才的失禮嗎?”
星眸脈脈、粉面含春、鶯聲嬌柔、玉體款擺……便知道愛妻是為救我而變招也無法忍受啊!
“不怪!不怪!”
高文瑞滿口油滑此刻被烤干淨了一般張口結舌。
“奴家身子可香?”
“豈止是香!香滑水嫩!把人魂兒都迷暈了!”
“杜大人,高公子作證,您可以相信我的話了嗎?只要找來大夫治好外子之傷,您…想怎樣都行。”
“你們干什麼?死人啊?你,你們幾個把口水吞回去!務必半個時辰之內找來郎中,即使全城搜遍亦不得有誤!”
“哦呵呵…鍾夫人,這下放心了吧?只是夫人履諾…還是暫將鎖鏈收緊才好。”
這狗賊著實奸猾無比!
剩下幾個奴才收到他眼色後,面露淫邪要上前收緊鎖鏈。
“且慢!民婦說的清楚,一切待救治了外子傷勢後……”
月兒說著,對上我噴火的雙眼,星眸與語音一時黯然,如嗔如怨,又似是讓我放心?
又似無奈、愧歉?
百轉愁腸、千般幽怨,楚楚嬌羞更顯萬種風情。
賊人垂涎欲滴,為夫肝腸寸斷……“好說!好說!”
杜公才滿臉諂笑著拉這高文瑞坐到椅子上。
“哦~你們剛才正伺候鍾夫人沐浴呢吧?繼續,繼續,哎~水都涼了吧?快取熱水!伺候二位鍾夫人這樣的貴人一點要盡心!本官一再囑咐,你們這些蠢材怎麼就是……”
“這些個下人粗手粗腳,要不還是小可親自侍奉夫人?”
高文瑞盯著兩大美女艷光四射的嬌軀心癢難熬到坐立不安,但見月兒粉面含霜,又不敢輕舉妄動。
“哎呀,這個衣服濕了貼在身上可容易害夫人們生病的,剪了去!剪了去!待到得東京,夫人什麼綾羅綢緞,就是霓裳羽衣也穿不盡啊!”
兩具受難仙子完美無瑕的胴體手足掛著精鋼的鎖鏈赤裸在幽暗的牢房,被一對對放著賊光的狗眼注視著……
“大人,郎中請到了!讓不讓他現在進來?”
“哦……”
兩個狗賊剛才得意忘形,根本就忘了還有外人會來,交互了幾個眼神,杜公才道:“地牢隱秘之所,外人不可進入。帶傷者具具出去診治,完事再押回來。”
原來那X形木架要二人擡著先斜過一根斜木,再反向斜過另一根。
那四角鎖鏈可調整,但怎樣都是算好了架上之人極難自己出得牢門的。
為我輕率的妄動剛才已痛悔不已了。
又見天光!
夜空如墨,身在痛,心已碎,療不療傷又如何?
命運如此多劫,前途無限黑暗,剛才那高小賊涎著臉說沒想到月兒是白虎……相書有道“白虎克夫”,難道是應驗在我和月兒身上?
呸!
月兒對我情深義重!
數次舍命相救,就今晚,要不是我自己輕率妄動而斷臂,愛妻救我心切……最多被幾個奴才手眼輕薄片刻,絕不會失陷杜、高二賊的詭計淫謀。
可如今……悔之無極!
恨入骨髓!
尤其看到那郎中的藥箱--還印著“宋軍藥用”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