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了幾步,忽然想起最後那個盛裝冠帶的疑團還是未解呢……給自己一個耳光吧!
剛發誓再也不猜疑妻子了就……講究儀表裝束肯定是女孩成為少婦之後的“重大”轉變之一!
可她找師傅到底是什麼事呢?
應該是和我即將踏上的江湖有關吧?
她不讓我來是憐惜我鏖戰雙嬌勞累,想讓我多休息了!
既然是大丈夫了,應該懂得勤奮和責任!
我轉身進了武峰閣,上樓時想起那肉球朱丘上下樓都沒有聲音,我應該讓師傅知道我單練了這隱身步七年,不是白費的,看他能否發現我。
我也悄無聲息地躡腳上樓,經過二樓的書房,來到三樓師傅的房門前。
師門講求朴實,衣食住行乃至武功都是四個字──實用就好。
這建築沒用啥考究的材料,百年木門也像百歲老人臉上的皺紋一樣裂紋遍布。
透過一個裂縫望進去,師傅坐在椅子上,望著桌上一個木箱出神。
師姐靜靜地面對師傅站著,彷佛在敬等著師傅開口。
半晌,師傅才動了動嘴唇,語氣如常的平淡:“大為知道你來?”
“知道。”
師傅就沒再問下去,陷入沉思。
“師傅,月兒知道您會履踐承諾,在我成為新娘時,告訴我父母的事。月兒如此一絲不苟地穿好這身新娘裝扮,甚至很認真地吃過晚飯,就是希望師傅也能最詳盡真實地把一切都告訴月兒。”……“師傅,先告訴我最重要的,我是孤兒嗎?我父母真的都不在人世了?”
“你娘早就不在了,你父親在江湖中有十多年沒有音訊,應該也不在了。”
“但這套禮服是我娘准備好的吧?我看到第一眼時就有這種感覺”“……”
師傅在沉思,第一次見他現出悲傷神情。
門外的我,聽到師姐的話則是心驚不已。
“是的,是你娘親手做的,一針一线都是。是她二十……多年前完成的。”
“您從頭說吧。”
師姐白皙的纖手不自覺地輕緩撫摸著衣料,聲音黯啞。
“你……父母是……在你出生兩年前……結合的……”
“請您從頭說起!”
師姐竟打斷師傅的話!
“我……為師是從他們……相識開始說的。”
“先從您和我娘交往說起好嗎?我娘在我父親健在的時候,將六歲女兒的一生完全托付給您──肯定與您……交情非同一般,如果她先愛上我父親,是不會和您有這樣深的交情,所以從您講起,才是開始吧?”
師姐思維也太縝密了!……也許,她琢磨這個問題很多年了吧?
師傅又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我和你娘三十年前就相識了,她名叫慕容雪,是冰山天女,也就是冰山派的掌門,是當時武林四大美女之首,人稱『冰雪仙子』。為師當年已過而立,其貌不揚,又只是武尊令使。可是你娘偏偏……選擇了我……我們……愛的很深……很深。”
師傅的目光看向遠方,彷佛看著是遙遠的過去,一對真心戀人一幕幕的相愛場景。
“這套禮服,還有新郎的,是……我娘為准備您倆的婚禮,親手做的吧?一直都放在那只箱子里?”
我忽然覺得這套婚服讓我有毛刺在身的感覺……我身高和瘦弱的身材是與清矍的師傅很接近!
……難怪靴子會大半號!
我說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套顯然是妙手巧繡、精心縫制的禮服來!
我也才注意到這身衣服有很重的樟木香味。
師傅的目光又凝滯在木箱上……“是的,除了那頂鳳冠,是冰山天女的傳派婚器,這兩套婚禮服,是你娘二十五年前就為我倆縫制好了的。卻一直封在那木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