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楚為北津戌,古往今來都乃兵家必爭之地。
襄陽城雄踞於漢水之南,與盤峙江北的樊城隔江相望。
整個城區微呈方形,城池高大壯觀,古朴多姿。
它的北面有滔滔漢水作天塹,南面和西南有峴山、真武諸山作屏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實為漢水之鎖鑰,江漢之屏障,因此有“鐵打的襄陽”之說。
襄陽城中的望江樓,是首屈一指的大酒店。上下三層樓,終日酒客滿。中午時分,一百多副的坐頭,幾乎坐滿了客人。
二樓上,中間的桌子上坐著一個女人,黑素衣裳,臉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不但美麗,而且蘊藏著一種含蓄的、奇異的光輝。
臨窗處,也有一對青年男女,男的器宇軒昂,是個二十左右,劍眉星目的俊美書生,冠玉似的面龐之上,配著又高又大的鼻子,腰間系著一柄帶鞘長劍,越發襯托得英氣逼人,豐采奕奕!
只見他鳳目重瞳,面如冠玉,唇若塗朱,瀟酒脫俗中,卻隱含著一股懾人的英氣。
女的是一位年約十六七的嬌憨白衣少女,長而微彎的眉毛,大而晶亮的美目,挺直的鼻梁,小巧的紅唇,白里透紅的膚色,襯托上那鵝蛋似的俏臉,一切的一切,都配合得恰到好處,顯得清麗脫俗,有如一朵出水芙蓉,當真是一對金童玉女。
那對男女的前面也有一個絕色少女臨窗而坐,這少女十八九歲年紀,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兩頰暈紅,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臉色晶瑩,膚色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甚是清秀絕麗,高挑的身上穿著翠綠色的連衣長裙。
這三個女人無異成了萬綠叢中三點紅,上百位酒客的目光,都在有意無意之間,向三個絕色美女瞧上兩眼。
有些酒客,幾懷黃湯下肚,酒壯色膽,干盯著中間張桌子瞧。而有的目光集中在靠窗的兩個座位上。
三個絕色美女,像放在鐵屑中的一堆磁鐵,吸引了樓上酒客大部分的目光。
三個絕色美女身側都放著一個長形包袱。久走江湖的人,一眼都可以看出來,包袱中是兵刃。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這三個美女的緣故,二樓上,所有的桌子上,都坐了客人。
忽然樓梯聲響,飄進一陣馥郁,一片紅雲。
滿堂酒客全覺眼前又是一亮,只見來人是個十七八少女,上下衫,均系一色紅綾所制,連一雙天足所穿,也是紅色蠻靴。
一身大紅勁裝,外披一件大紅斗篷,她這一身紅,紅得俏,紅得艷,紅得耀眼,但也紅得撩人!
一般女孩兒家,若穿紅色衣服,便覺俗不可耐,這女子穿得卻越紅越覺好看!
當真是天姿國色,絕代傾城。
尤其是一對水汪汪的桃花俏目,滿室亂瞟,足令人色授魂飛,神迷心醉。
紅衣美女俏目一掃,酒樓中已經沒有了空桌,見中間桌子上只有一個黑衣美女獨坐,便走到黑衣美女的桌前。
“這位姐姐,酒樓中沒有空位,不知姐姐能否行個方便,讓小妹和您拼做一桌,姐姐所食酒菜,由小妹請客如何”。
說話聲音極甜極清,令人一聽之下,說不出的舒適。
黑衣女子見這一身紅衣的美女話語香甜,也笑似銀鈴的說道:“相逢即是有緣,這位妹妹不必客氣,但坐無妨,至於宴資之事,妹妹只管食用,姐姐今天能宴請如此美女,固所願而。”
說完莞爾一笑。
紅衣美女在黑衣美女對面坐下,見桌上空空如也,撫媚一笑說道:“姐姐說笑了,姐姐還沒有叫菜嗎?那小妹就叫幾個菜與姐姐對飲幾杯如何。”
黑衣美女微笑著說道:“姐姐也是剛剛上來,妹妹但叫無妨,姐姐見到妹妹就覺得甚是有緣,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姐姐請客,妹妹且不要再言。”
紅衣美女說道:“小妹也覺得與姐姐甚是投緣,既然姐姐如此說,小妹在叨嘮的話,就嫌赦外了”,接著扭頭輕聲說道“店伙計!”
店小二就站在她們的身邊,不過,那店小二似乎是為她們的美色所吸引,忘記了招呼她。
聽了紅衣美女的喝叫,店小二才如夢初醒,道:“姑娘,你要吃點什麼?”
紅衣美女道:“四個菜,一壺酒,兩雙杯筷,兩碗面。”
店小二嘻嘻一笑道:“二位姑娘,您坐著我給您叫酒菜……”
紅衣美女舉手理一理鬢邊的散發,向四周拋了一個眼鳳,立時引起了一室騷動。
紅衣美女不理眾人炙熱的眼神對黑衣美女含笑說道:“小妹奶兜兜,不知姐姐叫什麼名字啊?”
黑衣美女見紅衣美女舉手投足間就引起酒客騷動,也抬手一撫柔荑,神情艷媚,蕩逸飛揚的說道:“姐姐名字叫黑色小妖。”
說完媚眼向四周一掃,媚態橫生,風姿撩人,全場中酒客側目,一下又都看得心頭亂跳。
紅衣美女奶兜兜也媚笑道:“姐姐這名字居然和小妹的一樣奇怪,小妹自小就被先師叫做奶兜兜,也不知是乳名還是真名。”
黑衣美女黑色小妖說道:“姐姐的名字也是自小就被母親如此叫,至於大名我也沒問,黑色小妖的名字我覺得挺好。”說完又嫣然一笑。
兩個美女在那媚態橫生的聊著天,而室中的酒客看得大都愣在了那里。
店小二送上了酒菜,哈著腰,露出一口黃牙,道:“二位姑娘你請用酒飯。”
實在用不著多講這一句話的,但兩個美女實在很動人,店伙計也看得心頭震蕩,無話找話說。
黑色小妖眉梢倏然雙挑,望了店小二一眼,道:“放那里罷。”
店小二放下酒來,又接口說道:“姑娘,酒是熱的。”
黑色小妖道:“知道啦!”
正在這是一側突然傳來了粗狂的聲音“小二,你還在那找什麼話,本人閱人無數,那二位小妞一看便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必是性海淫娃,就你那小身板子,兩個小妞真要讓你做入幕之賓的話,保證你三天起不了床,哈哈哈”說完一陣嘿嘿淫笑,酒客眾人也隨著一陣哄笑。
臨窗處的那對青年男女卻怒目向聲音處看去,只見就在他右側三丈處的圓桌上,也剛剛進來的四男一女,男的一色黑衫,年約三旬左右,幾人個個都是眼神充足,兩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是內外兼修的高手,女的則一身粉紅宮裝,外表看來,年約二十三四,貌僅中姿,但神情之間,卻隱含著無限蕩意。
而居中而坐的黑衣美女黑色小妖和紅衣少女奶兜兜卻似未聞般在那低頭慢飲。
店小二被他說的面紅耳赤,匆匆的向內堂而去。
幾個黑衣人中一個四方大臉,濃眉大眼,鼻直口闊的男人站起大模大樣身走到黑色小妖和奶兜兜的桌旁,淫笑著說道:“兩位小娘子,光艷逼人,實乃在下生平僅見,如若能叫在下兄弟幾人一親芳澤,哪怕叫咱摸摸美臀,也死而無憾矣!”
這幾句無恥之言居然說的文質彬彬但卻似金鍾之聲。
黑色小妖和奶兜兜抬頭看看了看對方,相視一笑,繼續低頭吃喝。
一聲銀鈴似的嬌笑從窗口傳來:“咦!藍哥哥,你聽到狗叫聲嗎?”
另一個男人語聲道:“那不是狗,是狼。”
那銀鈴似的話聲道:“狼?世間會有兩條腿的狼?”
那男人聲道:“師妹,兩條腿的狼,可比四條腿的狼更無恥,更難纏哩!”
那闊臉黑衣人向窗口看去,原來是那對青年男女在那里譏諷自己,淫笑著接道:“那位姑娘,別瞧咱面皮黑,但寶刀堅挺,而且最懂得憐香惜玉,你若是動了春心,我來陪你玩玩,包管你欲死欲仙,比那銀樣蠟槍頭的小白臉,來得過癮。”
那藍姓俊美少年只覺一股激憤之氣從心底直泛上來,忍不住拍案而起,“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無恥之徒口出穢語,調戲民女,看諸位也是武林中人,卻如此不長進,不怕怡笑江湖嗎?”
聲音不大,但是自有一種凜然的氣勢,讓對面的眾人不由一陣心悸。
只見五人中的那宮裝少婦一臉春意的走過來,凝注在俊美少年那恍如潘安再世,宋玉重生的俊俏面頰上,笑吟吟地說道:“小哥既罵我們無恥,不如姐姐一會在陪你作些無恥之事如何……”說完一陣蕩笑,也引得酒客中一些好事之徒跟著哄笑。
這笑音未閉,跟著便起了“拍”的一聲脆響,脆響起後,只見那嬌憨白衣少女俊臉凝霜,雙手叉腰,站在宮裝少婦適才所立之處。
白衣少女嬌姹道:“無恥妖婦……”
那宮裝少婦退出四五步去,一張艷而嫌俗的臉龐兒,分成左紅右白,而在左邊那燒紅面頰以上,更添了極為鮮明的五條指痕。
顯然,她的挨了白衣少女的一記耳光。
這一記耳光,打得那宮裝少婦怒火中燒,因為她咀里還含著兩只被打落的大牙,已從這一掌之上,領略出對方有多高功力!
那宮裝少婦以極為恨毒的目光,向白衣女子盯了兩眼,雙足一頓,飛身一掌便向白衣女子襲來。
那白衣女子也舉掌相迎,只見她白衣飄風,雙手齊發,上取眉心,中打前心,掌風颯颯,迅快已極,宮裝少婦雙手箕張而出,反扣白衣少女右腕脈門,右手掌緣斜切,猛震白衣少女左臂,白衣小姑娘不待她兩招用實,嬌軀一轉,招式已變,左掌一翻葉底偷桃點向右肘曲池穴,右腕疾沉,化為白鶴亮翹反斷左臂,宮裝少婦似乎沒有料到白衣少女招數這樣敏捷,左臂已被點中穴道,垂了下來。
那俊美少年在一旁觀戰,初見白衣少女受人急攻,怕她吃虧,剛想出手替她,忽見她反守搶攻,衣袂飄飄,刺、切、點、劈、拿,身法步法,均是恰到好處身法迅靈異常,五招之內就將那宮裝少婦拍中了穴道,心下略寬。
這幾人乃陰山門下,外號『陰山五魔』,淫凶殘忍,無惡不作。
見五妹被人幾招點中穴道,已知對方功力非凡,但在大庭廣眾之下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同時又自恃五兄妹在一起練就了一套『五魔劍陣』,其余四人已一齊變色而起。
四人中老大就是那闊臉大漢叫做王夢八,老二叫張景峰,老三趙洪,老四黃慶,老五也就是那宮裝少婦叫做李新然。
俊美少年走到白衣女子前面,扭頭向白衣女子氣定神閒的說道:“師妹,你去通知酒樓掌櫃,不相干的客人,立即退出,所有損失,由我負責賠償!這幾人我來對付。”
那白衣女子眨了兩下大眼睛笑道:“什麼事我總是依你。”
當她走向櫃台時,所有全樓酒客,均立即紛紛退出,有些好事之人躲到了牆角看熱鬧,但中間位置的黑色小妖和奶兜兜,還有臨窗而坐,翠綠色的連衣長裙少女卻未動。
三個美女都用異樣的眼神望著那俊美少年,只見那俊美少年卓然而立,猶如玉樹臨風,只看得三個美女口角生春。
這時,酒樓掌櫃為避免增加無謂損失,已苦著臉指揮手下人迅疾地將桌椅搬開,清出了一個足有幾丈方圓的空地。
“小崽子!你他媽的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闊臉大漢王夢八上前拍活五妹李欣然的穴道,雙眼冒火似得看著藍姓少年說道:“老子就想摸摸那倆娘們的屁股,你們這狗男女狗咬耗子多管閒事。當我陰山五魔是好欺的嗎?”
藍姓少年斷喝一聲:“閉嘴,陰山雜碎,跳梁小丑……你們五個一起上吧”說完長劍一展,劃出了一道寒光。
耳邊卻突聞一聲細語傳來:“藍少俠,這陰山五魔練就了一套『五魔劍陣』,五魔劍鎮除了正反五行的變化之外,還摻雜了小周天六合陣的部份變化在內,少俠切不可輕視……”
藍姓少年心頭一震,知道這是傳音入密神功,非等閒之輩可為的,虎目一掃,只見中間桌子的黑色小妖和奶兜兜還有那窗邊的綠裙少女都眼波蕩漾的看著自己,不禁一呆。
心討:自己似是做了一件傻事,看那紅黑兩個少女,對那調戲之言猶如未聞的從容之態,分明是有所恃,兩人必是深藏不露的江湖好手,自己實在多此一舉,但劍已出鞘,多想無益。
宮裝少婦李新然也已活動開了胳膊,抽出兵器和四個黑衣人立時散布成合擊的陣勢。
為首的闊臉大漢王夢八,舉起長劍一揮,閃起一片劍花,道:“小狗,叫你嘗嘗我們兄妹的五魔劍陣。”長劍一揮,刺向了藍姓少年。
藍姓少年並未揮劍回擋,卻一個快的轉身,直向王夢八身側欺去。
就在藍姓少年移動身子的同時,老二張景峰,老三趙洪,似閃電奔雷的速度,攻出了兩劍。
兩道寒光,分由兩個方位襲了過來。
緊接著,老四黃慶和李新然也同時揮劍擊出。
五人出手,雖然有先後之分,但劍光交錯,組成了一片劍網,封閉了四面八方的空隙,由分而合,集於一點。
酒樓里剩余的眾人只覺那密布的劍氣,澆水難入。
藍姓少年突然一舉長劍,劃出了一片劍圈。
只聽一陣金鐵交鳴之聲,五支密布合擊的劍勢,盡為藍姓少年長劍蕩開,五人也紛紛向後退去了幾大步,險些站不穩。
只聽黑色小妖一聲驚呼:“乾坤劍法……”
陰山五魔一聽也齊齊住手而退,乾坤劍法乃大俠藍嘯天獨門絕技,大俠藍嘯天當年威震江湖,人人敬仰,如若那少年用的真是乾坤劍法,別說陰山五魔,就是他們師傅陰山老怪也要避而遠之。
當年藍嘯天嫉惡如仇,陰山一脈一向淫凶狠毒,而陰山老怪當年卻被藍嘯天劍下留恩,陰山老怪遂對藍嘯天感激涕零,發誓不下陰山一步。
藍嘯天失蹤十五年陰山老怪卻也謹守誓言未下陰山一步,但其門人卻下山為惡。
原來那藍姓少年就是當年被飛天神偷周崇舍命救出的藍嘯天獨子藍宇,藍宇被周崇送到九華山武林二仙之一的滄海叟方子文處,追隨方子文習武,而銀劍神尼玉靈子知道了藍嘯天失蹤,也匆匆趕到了九華山,將藍嘯天贈與她的乾坤劍法劍譜交給了方子文,便只身仗劍深入江湖追蹤東凶西惡的下落,查訪藍嘯天的失蹤之謎,但轉眼十五載不但未查到藍嘯天的下落,就連東凶西惡也好似人間蒸發,但玉靈子並未放棄,一年前又將愛徒武林二怪中酒指追魂周文龍的獨女周小航寄托在方子文處,又仗劍江湖繼續追查去了。
少俠藍宇在方子文處將家傳乾坤劍法與方子文的武功兼修十五載,方子文病逝,便帶著師妹周小航出入江湖之中。
少俠藍宇見黑衣美女一口道破自己的武功,而陰山五魔也停劍而退,扭頭對黑色小妖說道:“姑娘慧眼如珠,看來必是位身懷絕藝的巾幗奇英,藍宇倒是有多管閒事之嫌了。”
黑色小妖起身說道:“不知大俠藍嘯天與藍公子是如何稱呼?”藍宇道:“乃家父是也”
黑色小妖說道:“原來是藍少俠,賤妾不知少俠是藍大俠後人,剛才真氣傳音真是貽笑大方啊。”
藍宇心里討道:看這少女也就雙十年華,居然能夠真氣傳音,功力絕不再自己之下,抱拳說到:“小可多謝姑娘剛才傳聲提醒。”
陰山五魔見這少年當真是大俠藍嘯天的後人,趕忙上前一躬抱拳說道:“我兄妹不知藍公子大駕在此,請恕我兄妹的冒犯之罪,如是知道尊駕是藍公子,我們借幾個膽也不敢冒犯藍公子虎威。”
少俠藍宇面容一整說道:“爾等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口出穢語,調戲良家,今天饒你們一次,自此以後,望爾等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若是淫凶不改,哼!”
接著正氣凌然的說道:“我等同為武林人物,流轉於江湖,應當濟弱扶傾,鋤強除暴,所仗恃的不是武功的高低,聲名的響亮,而是一腔義膽,一顆仁心,滿身俠骨,與一股至大至剛的浩然正氣!望爾等以後好自為之。”
說的聲色俱厲,正氣盎然。
說的酒樓之中沒走的人大聲叫好。心中都想,這個少年真不愧是大俠藍嘯天之子。
陰山五魔被說的面紅耳赤,慚愧的口中說著是,緩緩退到座位上。
這時只聽黑色小妖一聲嬌笑說道:“藍公子何必如此動怒,他們不過是要摸下賤妾的屁股而已,賤妾撅起屁股叫他們摸幾下又有何妨,何必打打殺殺,要是真弄出什麼血腥多煞風景。”
一番話說完酒樓內眾人頓時一呆,少俠藍宇驚愕萬分,剛才還侃侃而談,但現在嘴巴微張卻不知道說什麼,怔在當地。
正在這時只聽紅衣少女奶兜兜也歪著頭嬌滴滴的說道:“姐姐說的極是,只摸下屁股,也沒要脫衣而就,有何大驚小怪。”
接著舉起杯對著黑色小妖說道:“姐姐,請”張口一飲而盡。
眾人驚愕未定之際,只聽窗邊的綠裙少女在那掩口吃吃的媚笑個不停。
眾人半響才反過神來,也跟著喧笑不止少俠藍宇面色極難看的啞然失笑說道:“看來藍某人當真是狗拿耗子了……”伸手在懷中取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桌上,向周曉航一招手,“師妹,咱們走”。
藍宇拉著周曉航走過黑色小妖和奶兜兜的桌前的時候,黑色小妖見他要走趕忙說道:“藍公子,賤妾還有事詳詢,在坐一會如何?”
藍宇猛然一轉身面色倏然大變怒罵一句:“賤人”憤然下樓而去。
黑色小妖被他罵的目瞪口呆傻傻的站在那里望著樓梯口,紅衣少女奶兜兜起身來到她身邊輕拉了下她的衣角細聲說道:“姐姐,人都走了,還看個什麼勁。”
黑色小妖一陣莫名其妙,爽然若失的坐在座位上,口中說道:“他……他……他為何罵我啊?”
奶兜兜嗤嗤笑道:“他傻逼,姐姐不必理他,咱們繼續喝酒。”
黑色小妖也暗然一笑舉起杯子輕呡了一口。
這時酒樓掌櫃也已安排手下人將挪開的桌椅又恢復了原位,靠在牆角看熱的酒客也回到了桌子上。
只見窗邊的綠裙少女手中舉著酒杯蓮腰輕擺的走到了黑色小妖和奶兜兜的桌前,清脆柔和的說道:“二位姐姐雍容閒雅、落落大方,小妹有意結交一番,不知二位姐姐心意如何。”
奶兜兜見那綠裙少女不但長得明媚妖嬈,而且笑意甜美,她一拍旁邊的凳子,笑靨如花地道:“妹妹哪里話,快做。”
黑色小妖也說道:“妹妹不嫌我們姐妹的殘羹冷炙,姐姐怎有不應之理”
綠裙少女依舊是一臉甜笑,天真無邪,不避嫌疑地握住了黑色小妖的手說:“謝謝你,謝謝你……”說完款款而坐。
奶兜兜接著說道:“這位妹妹也是武林中人吧,剛才他們打架,我就注意妹妹了,人家都撤了桌子躲到一邊,妹妹卻似沒怎麼在意啊。”
綠裙少女瞪眼說道:“我怎麼沒在意啊,我都想好了,他們真打到我那去,我就跳窗戶跑。”
說完格格直笑這句話也逗得懵懵怔怔的黑色小妖『噗哧』一笑。
奶兜兜格格笑道:“我叫奶兜兜,她叫黑色小妖,妹妹叫什麼名字啊?”
綠裙少女說道:“我叫東方妞兒”
正在這時陰山五魔的老大王夢八弓著腰,腆著大臉笑嘻嘻的來到他們桌子前,一臉淫邪的說道:“姑娘們剛才所說,可以撅屁股叫小的摸摸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呸!滾蛋!老娘現在心情不好!”黑色小妖柳眉倒豎,佯裝怒意的說道。
王夢八肽著臉剛要在說什麼,只見黑色小妖手中一支竹筷嗖的一聲甩出。
眾人只見那只竹筷居然深深的插在陰山五魔的桌子上,筷子頂端居然與桌面一齊,整個筷身都插在了桌子下面。
眾人大吃一驚,只看的陰山五魔冷汗襲體,渾身直顫。
要知道筷子平射而出,卻立入桌面,這是何等功力,怎不看的陰山五魔膽戰心驚。
只聽黑色小妖說道:“你自信能將這筷子取出,本姑娘就讓你摸個夠。”
奶兜兜和東方妞兒拍手喝彩“姐姐好功力……”
王夢八額頭冷汗直冒:“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像喪家犬樣乖乖的退回了座位。
奶兜兜嘴角一撇說道:“就這小熊膽兒,也敢出來泡妞,哈哈”說完一陣淫笑。
東方妞兒也媚笑著說道:“姐姐這筷子插洞的功夫真是高明啊”
黑色小妖微笑著說道:“雕蟲小技,妹妹見笑了。”
奶兜兜說道:“姐姐這還叫雕蟲小技啊,沒有登峰造極的內力怎能辦到啊,嘻嘻。我也試試”。
說完拿起一根筷子立在桌子上,右手中指按在筷子頂端,緩緩用力,只見那竹筷居然慢慢的下桌面陷去,直到與桌面一平,才松開中指。
黑色小妖和東方妞兒齊聲叫好。
東方妞兒也嬌笑著說道:“二位姐姐這筷子打洞的功夫好好玩啊,小妹也要玩。”
說完一學著奶兜兜拿起一根筷子立在桌子上,但她卻是用右掌按在筷子頂端,緩緩用力,松開手掌,那根竹筷也全根沒入桌子里面與桌面一平。
黑色小妖驚奇的看著奶兜兜和東方妞兒說道:“二位妹妹居然都有這等絕世武功啊,兜兜妹妹用的是中指,必是指上功夫了得,而妞兒妹妹這掌上功夫也世所罕見啊。”
東方妞兒笑道:“我和兜兜姐姐都是直接對著筷子用力,但要像姐姐那樣,平甩立入的鑲進桌面,小妹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啊”
奶兜兜也說道:“我也辦不到”
酒樓中頓時鴉雀無聲,眾人看著三個美女用筷子打洞,簡直都看傻了,尤其是陰山五魔個個虛汗直流,假裝的叭了一口飯菜,哆哆嗦嗦的下樓而去。
三個美女邊吃邊聊,甚是投機,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吃完後起身下樓,當三個美女走出門口,只見一個面如鍋底的小黑和尚蹲坐在酒樓門口,和尚黑得像煤炭,穿一件塗滿油汙的淺灰僧袍,一顆光禿禿的大腦袋,五短身體,赤足僧鞋,活似個小鬼,那樣子真叫人一見就要笑掉牙。
小黑和尚見三個美女走出,緊跟著她們身後,黑色小妖眉頭一皺:“小和尚,你跟著我們干什麼啊?”
奶兜兜一拉黑色小妖的胳膊說道:“別理他,我們走我們的,他愛跟著就跟著。也礙不著我們什麼事”
黑色小妖被她拉著向前走,心想:兜兜妹子似乎和這小黑和尚有著什麼關系。
東方妞兒隨口道:“不礙事是不礙事,可是總被一個和尚跟著,也不是太舒服了”。
黑色小妖向她一瞥眼,東方妞兒似是有所覺,閉口不語,和二人向前走著。
奶兜兜邊走邊說道:“這小禿驢跟了我兩個月了,真是煩死人了。要不看在他師傅面上,我早都打斷他的腿了”
黑色小妖說道:“這小黑和尚的師傅是誰啊?”
奶兜兜道:“三不戒和尚,無求。”
東方妞兒驚訝的說道:“少林寺輩分和武功最高的無求大師?”
奶兜兜道:“不是他還有誰,我到不是怕那三不戒禿驢,先師逝世前曾對我諄諄告誡,進入江湖後有幾個人定要尊重,不可與之後人為敵,那三不戒和尚無求,就是其中之一。”
黑色小妖接口道:“還有幾個人是誰啊”
奶兜兜道:“先師去世前告訴我,不可冒犯的第一便是大俠藍嘯天,但藍嘯天失蹤多年,我想冒犯也找不到他,嘿嘿”說完呵呵一笑。
接著說道:“第二是銀劍神尼玉靈子,然後是蓮花夫人,滄海叟方子文,南淫東方駿,還有就是那三不戒和尚無求。”
東方妞兒聽罷趕忙說道:“當真有南淫東方駿?兜兜姐你師傅是誰啊?”
奶兜兜道:“當然有南淫東方駿了,先師臨終之言我怎會記錯,先師叫玉壺春。”
黑色小妖和東方妞兒驚叫道:“北賤玉壺春?”
奶兜兜平靜的說道:“對啊,北賤玉壺春,兩位姐妹是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會失了身份啊,如是如此我離開兩位姐妹就是。”
東方妞兒在一邊哈哈大笑道:“兜兜姐可知道我什麼來歷嗎?”
奶兜兜面色不悅,心中討道:有什麼好笑的,說道:“你什麼來歷啊?”
東方妞兒仍然笑著道:“我爹就叫東方駿……”
“啊?”黑色小妖和奶兜兜驚異的看著東方妞兒。
這時黑色小妖又突然笑了起來“哈!嘻嘻嘻!”直笑得花枝招展,幾乎笑彎了腰。
奶兜兜和東方妞兒直盯盯的看著黑色小妖在那狂笑半晌。
奶兜兜看她笑個沒完說道:“小妖姐,你笑什麼啊,南淫北賤至於你笑成那樣啊?”說完一扭頭,面色微變。
黑色小妖笑道:“兜兜妹妹不要誤會,我在酒樓說屁股隨便摸,妹妹就該知道姐姐也是同道中人,豈有笑妹妹之理,我是笑天下間居然有如此巧合之事,南淫北賤的後人居然一起叫我碰上了。”
奶兜兜接著說道:“那姐姐的身世是?黑色小妖,黑色小妖,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啊?”
東方妞兒突然接口道:“莫非姐姐是黃山銷魂山莊的……”
奶兜兜說道:“對,記得聽人說銷魂山莊那個千人肏萬人騎的銷魂夫人的女兒就叫黑色小妖啊。”
黑色小妖哈哈笑道:“不錯,我就是那千人肏萬人騎的銷魂夫人的女兒”
東方妞兒和奶兜兜這時也跟著哈哈笑起。
此時幾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一個林子里。而那面如鍋底的小黑和尚傻傻的蹲在一邊看著三個美女在那笑得花枝招展。
黑色小妖接著笑道:“不想今天咱們三個騷屄居然能碰到一起,姐姐有個提議,既然咱們三人如此投緣,不如咱們結為異性姐妹如何。”
東方妞兒和奶兜兜連忙說道:“好啊,好啊”
東方妞兒說道:“可是人家結拜都要立排香案,供個神位,焚個檀香,歃血為盟什麼的,咱們姐仨兩手空空,拿什麼結拜啊。”
黑色小妖也止住笑意,默默說道:“這確是個難題啊……”
卻見奶兜兜神秘的一笑說道:“咱三個香噴噴的小騷屄就不要歃什麼血了,多疼啊,我這倒是有一個東西,不如咱們一起拜這個如何?”
黑色小妖和東方妞兒只見奶兜兜伸手入懷居然拿出一個一只粗大象牙雕刻的假陽具,在兩人面前一晃,走到一個小土堆旁,將假陽具支立的安放在土堆中央。
微笑著向她倆招著手,二女看的一愣,隨即捧腹大笑起來。
片晌後,黑色小妖一抹臉上笑出的淚水,拉著東方妞兒得手來到土堆旁說道:“好,今天咱們姐三個就拜雞巴為盟。”
話沒說完,只見那光禿禿大腦袋的小黑和尚匆匆跑過來,在她們對面的土堆上雙手一並,盤腿而坐,憨憨的說道:“阿彌陀佛,三位姐姐若想拜雞巴,小和尚這倒是有根真的,何必拜那假的,況且我佛有靈,小和尚的佛雞巴,定能保佑各位姐姐,姐妹同心,義重情深。”
奶兜兜見這黑禿和尚的樣子甚是滑稽,莞爾一笑,伸手就一掌拍去口中嬌喝:“你給我滾開,誰要拜你那臭雞巴。”
小黑和尚側身一躲,晃動著光腦袋,一臉肅穆神色的急急說道:“阿彌陀佛,如三位姐姐肯拜我有羅漢保佑的雞巴,小和尚定要戒吃狗肉一百天已示恩德。”
他這樣一做作,黑色小妖、奶兜兜和東方妞兒再也忍不住,一起大笑起來。
黑色小妖邊笑邊說到:“我們姐妹結拜,豈能跪拜你的雞巴,那象牙雞巴煞是名貴,倒是有一種神聖之感,你先一邊去,別影響我們姐妹結拜。”
小黑和尚見三人都不願意,也不再糾纏,晃著光頭又蹲到了一旁看著三人行結拜大禮。
三人笑畢,序了年庚,黑色小妖居長,奶兜兜次之,東方妞兒最小,三人對著土堆上的假雞巴行了三拜九叩大禮,只聽黑色小妖說道:“我們姐妹三人以後有雞巴同享,有難同當。”
奶兜兜和東方妞兒也跟著說道:“有雞巴同享,有難同當。”
行禮完畢黑色小妖起身說道:“二位妹妹,有什麼行程安排嗎?以後有何打算啊?”
奶兜兜嘆口氣道:“先師已逝,偌大的江湖,沒認識二位姐妹以前,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還講什麼打算啊。”
東方妞兒說道:“我被我爹趕出闖蕩江湖來了,哪有什麼去處啊?”
黑色小妖接著說道:“我也是被我媽趕出闖蕩江湖來了,既然如此,咱們就結伴同行,來個三騷闖江湖”
奶兜兜和東方妞兒也跟著說道:“對,咱們就三騷闖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