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扔掉了第三支煙的煙頭,重重呼出一口濁氣,把口中的煙味都味都葉出去。我身後響起了高跟鞋的噠噠聲,我回頭一看,小柔正向著我走過來。來到我身邊,小柔沒有說話,似乎在等著我說。
「一會把秋月的主治醫生請過來吧……」我對小柔說了一句,聽到我的話後,小柔欲言又止,顯得十分的緊張。
「我准備給秋月做手術……」我深吸一口氣後,對小柔說道。聽到我的話後,小柔的身體微微一震,顯然對我這個決定十分的意外。按照一個穩妥的方法,應該是保守治療,能活一年是一年,至少在這年中,可以彌補秋月不少的遺憾,如果現在手術的話,秋月可能下不了手術台,畢竟手術的風險太大。
「好……」小柔還是點了點頭,之後轉身向著走廊走去。不一會就拿著我和星涵的親子鑒定書回來了,之後開始幫我跑關系,把我和秋月的法律夫妻關系給定下來,這樣我才可以在手術風險責任書上簽字。做出這個決定,我心中也很為難,也很痛苦,但我就要這麼做,一切交給上天,如果秋月能夠活過來,那麼我既往還咎,以後好好和她一起過日子,父親那邊我也不追究了。如果秋月沒有下來手術台,那麼我就好好和那個畜生算算總賬,雖然我答應了秋月,但那是在秋月平安無事的情況下,秋月出事,他也跑不了。
不得不說,小柔果然是一位出色的助理,幾乎所有的東西她都辦妥了,當我在手術風險書上簽字的時候,我的手都有些抖了,但我還是簽了字。最後醫生說要有一個星期的准備時間,而且秋月也需要用藥物進行前期調理,爭取把手術成功的概率增加取最大。秋月還在沉睡著,主要是現在所用的藥物都有鎮痛睡眠的作用,最後在小柔的提醒下,我和她一起來到公司里。小柔把公司所有的證件和公章,包裹鑰匙交給了我。在看到公司證件的那一刻,果然都是我的名字。登陸對公帳戶,看到里面的余額,哪怕我已經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備,還是被嚇了一跳。
在小柔的幫助下,我開始熟悉公司和流程和業務,同時也見了各分部的最高領導,沒有想到各部門的最高領導竟然都認識我,而且都知道我是秋月的丈夫,他們對我都很新生。在小柔的幫助下,我熟悉了公司的各種業務,了解了平時秋月工作的內容,沒有想到讓我的腦袋很大,真的好繁瑣,工作也好多,光是報表和文件就讓我頭疼,而且這還是在小柔幫助我處理的情況下,也不知道這麼多年,秋月是怎麼熬過來的。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這一周時間里,我沒有回過學校,大部分時間都在公司晨,處理公司的一些東西,然後回到醫院里看秋月。等到一切准備就緒後,醫生給秋月用了藥物,秋月兩次醒了過來,只不過顯得十分的虛弱。而小柔則回到我的家里,把星涵接了過來,在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讓星涵看到,因為她還小,免得在心中留下陰影。但是我知道,這可能是星涵最後一閃看到睜眼的秋月,而且秋月這一次,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無論如何都要讓星涵和秋月見一面。
「媽媽,你怎麼了?」星涵站在病床前,眨著大眼睛看著秋月說道。小臉充滿了憂傷,小手撫摸著秋月的臉頰。
「沒事,就是生病了,打針吃藥就好了……」秋月擠出一絲微笑,看著星涵說道,眼中充滿了溺愛,還有濃濃的不舍。小柔在走廊外面,父親也沒有來,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秋月此時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就是他。
「小康……」秋月抬起無力的胳膊撫摸著星涵,之後又看著我,微微的叫了一聲。
「我在呢…我做出這個決定,你會不會恨我?」我走到秋月的身邊,之後彎腰對著秋月說道。
「不會…你的決定我是願意的,要麼生,要麼死,我絕不願意數著自己殘余的生命過日子…我沒有遺憾了,只是舍不得你們……」秋月傷感的說道。
「如果手術成功了,我們就領證結婚,到時候我們補辦一個婚禮,盛大豪華的婚禮。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會在追究,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同時抓住秋月的手,在這最後的時刻,我只能想盡辦法給秋月求生的欲望,這樣才能夠讓他在手術中最大可能的活下來。
「好……」聽到我的話後,秋月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微笑,之後眼皮越來越沉,在合上眼皮之前,她依依不舍的看著我和星涵,眼中充滿了無限的不舍和憂傷。
一個小時後,秋月被護士推進了手術室,小柔還有公司的高層領導都來了,還有父親。手術室外擠了不少的人,大家都是神經緊繃,星涵由小柔抱著,喂養星涵零食。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只有等它熄滅了,才意味著手術結束。我坐在椅子上,用手杵著自己的鼻梁。此時我無法形容我此時的緊張,我一直讓自己做好秋月死亡的准備,但是發現自己還是無法面對這個現實,而且心中還有些後悔,後悔讓秋月做手術的決定。秋月保守治療,可以活一年,我也可以在這一年時間里,陪她出去旅游,我們一家三口,沒有任何人,把我倆全家福間缺失的感情都彌補回來,這樣,她或許臨終前也沒有遺憾了。但是現在想什麼都晚了,手術已經開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父親在另一邊,離我的距離有些遠,他也顯得十分緊張。秋月那天和我說,這麼多年,還仍然和父親保持著關系,這讓我十分的意外。也不知道是秋月自願的,還是父親強迫的,如果父親真的強迫了秋月,秋月也沒有任何辦法,家丑不可外揚,秋月總不能報警抓父親吧?如果秋月是自願的,秋月是因為什麼呢?因為情欲無法得到滿足?還是說…不管怎麼說,秋月那天和我說了實話。
這個時候,突然從樓梯口跑出來一個人,這個人氣喘吁吁的向著我們這個方向跑來,臉上帶著緊張和擔心。一看這個人,我的神經緊繃了一下,但是我並沒有太過激動,因為我此時只擔心手術室里面的秋月。跑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宏斌,這麼多年不見,他還是那麼的年輕穿著十分得體,一看在社會上就十分的有地位。跑過來後,他和我對視了一眼,趕緊轉移了視线,有些不敢和我對視,然後走到一邊和公司的一些高層攀談起來,十分的小聲。
王宏斌在公司干過,所以認識公司的高層也不奇怪,這麼多年,我不相信王宏斌沒有去公司看過秋月,也不相信他和公司沒有任何的交際。
「叮……」正在此時,手術室里面的燈突然熄滅了,發出一聲輕響,我們所有人一下子都站了起來,湊到手術室門前,我自然是一馬當先,等著手術室的大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