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吧……」隨後秋月又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便轉身走了出去。
隨後,我也微微的轉身走出衛生間,此時桌子上擺了不少的飯菜,而且做的十分貼心,看樣子是秋月早起出去買的東西。奇怪的是,卻沒有看到父親的身影,飯桌上也只是擺著一副碗筷而已。
「吃吧…吃完咱倆再談談……」秋月此時眼皮紅腫,帶著黑眼圈,模樣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看到秋月是如此的模樣。我是真的很餓,雖然不想吃秋月做的東西,但那只是慪氣而已,看到秋月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有些不忍,或許當時的自己還是心軟吧,畢竟母親去世之後,我唯一能夠交心的人只有秋月了。
「夾著這個……」我坐在飯桌上,秋月往我指縫里塞了一個小勺。秋月此時可能想要喂我,但或許害怕我不會同意,所以也就沒有自取其辱。
「他呢?」我詢問了一句,用指縫夾著勺子開始喝粥,秋月給我把菜放入碗中,還給我剝雞蛋。
「回去了……」秋月這次沒有慌亂,只是淡淡的說道。
「沒臉見我了,是嗎?」我露出一絲冷笑說道,聽到我的話後,秋月看了我一眼,眼中帶著楚楚,讓我的心真的硬不起來。
「這件事情不怪他的,一切都是我的錯……」秋月沉吟了一下後,對我說道,聲音還著顫音,仿佛隨時都會哭出來一般。是秋月的錯嗎?
我腦海中回憶起以前的一幕幕,似乎秋月主動的時候很少很少,都是父親主動,包括第一次,都是秋月被父親下藥。那麼,現在秋月把一切錯誤都攬了下來,是為了保全父親嗎?
「也不怪王宏斌,一切也都是你的錯……」我再次說了一句。此時我感覺自己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壓抑這麼久,我不想流淚那是假的。我對於秋月的感情,比一般夫妻之間的感情還要深厚,因為秋月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妻子,還是老師,也像是我媽媽一般,可以說一直是她伴隨著我成長,可能那時候愛情在我心中還比較懵懂,但是親情卻更加的深厚,是比愛情還要在乎的那種。
「先吃完東西,吃完我和你好好談談……」聽到我的話後,秋月抿了一下嘴和我說道。
「一會你不去上班嗎?」我吃了一點東西,腸胃舒服了很多,我松了一口氣詢問道。
「今天我不去了,咱們什麼時候談明白了再說……」秋月嘆了一口氣後說道,以前的活潑和陽光都沒有了。
「我吃完了,現在談吧……」我把碗里的粥快速的喝下去後,對著秋月說道。秋月一愣,因為我吃的真的很少,秋月手中還拿著剛剝好的雞蛋,還沒有來得及放入我碗中。秋月把雞蛋放在桌子上後,脫下了圍裙,我坐在沙發上,秋月拿了一個凳子,坐在我前面。秋月的嘴唇有些干裂,臉上沒有化妝,顯得十分憔悴。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停頓了好一會後,秋月輕聲問道,聲音中沒有一絲的底氣。
「咱們剛結婚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對於時間已經比較模糊。聽到我的話後,秋月抬頭看著我,眼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我在樓上住,一樓和二樓的樓板有縫隙,你和他當時所有的狀況我都透過樓板縫隙看到了,包括你洗澡的時候,我還記得第一次的時候,他給你下了藥……」秋月一言不發,似乎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我繼續說道。當我說出這些話後,秋月捂住了臉,眼淚忍不住再次的滴落下來。
「當時我還小,什麼都不懂,只是隨著我越來越大,我漸漸都懂得了……」此時,我的眼角也濕潤了,但是我強忍著眼淚繼續說道。
「你為什麼一直都不說呢?為什麼到了現在…?」秋月此時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嘴里不停的叨咕著,似乎在問我,也是在問她自己。
「是我對不起你…我一夜沒睡,也想了一夜……」許久之後,秋月擦干了眼淚,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說道,同時拿著紙巾擦拭自己的眼睛。
「其實我和他第一次發生那種事情後,我心中就有了一個決定,本想以後對你說的……」秋月嘆息了一聲後繼續說道。
「等我長大後,就離開我,去和王宏斌再續前緣…?」聽到秋月的話,想到昨晚她和王宏斌的對話,我幫她說道。只是聽到我的話後,秋月搖了搖頭。
「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你,更沒有想和宏斌再有什麼發展。」秋月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堅定,但昨晚的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我之所以和宏斌…是因為我需要他的幫助,公司現在發展需要他…其實更多的是我在利用他。雖然昨晚被你看到了那一幕,但我保證,昨天是第一次發生那樣的事情,也只限於那樣而已,我一直堅守著底线……」秋月搖了搖頭後說道。呼吸還是有些紊亂。
「你還太小,不知道在社會上闖蕩有很多的無奈,有的時候你要往上走,就不得不付出一些代價,就好比一些潛規則或者怎麼樣的…要把公司做起來,這個代價是我需要付出的,但我絕對不會和宏斌發生其他的關系……」
「小康,以後你長大了,自然就知道了,我一直都非常的自責。我一直不想讓你知道,就是害怕影響你的心理成長,但是我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你都知道,我也間接的傷害了你這麼多年。我現在不擔心你會嫌棄我,也不擔心你以後不要我,我現在擔心的是你的心理健康,更擔心你的未來……」秋月坐在那,玉手顫抖著說道。
「小康,自從我和你父親…我和他了生那層關系後,我就知道我無法再配得上你,那個時候我就打算,給你一個好的未來,供你讀書,給你和我一定的家產和事業,將來你只要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另外,星涵真的是咱們的孩子,我去年還帶著星涵和你的DNA去做過親子鑒定,星涵是你的女兒無疑……」
「小康,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做一下心理輔導,你只需要好好學習,以後你也可以不把我當成你的妻子,把我當成你的姐姐。等你長大後,遇到了心愛的女孩,你就娶她為妻。你到時候甚至可以不承認星涵是你的女兒,你可以說星涵是你的外甥兒。這件事情,我也會讓他保密的…總而言之,我現在創造的一切,等你將來長大了,我都會交給你……」秋月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只不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楚楚可憐,聲音中充滿了苦澀。
「小康,你還太小了,好多的事情現在和你說,你也理解不了,等你長大後自然就會知道,人生其實有很多的不如意,有的時候,你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就像當年的我一樣,我也憧憬自己有一天可以走出那個山村,可以出國去留學,可以坐在大城市的辦公室里,當一個金領,有一個年輕的丈夫,有一個孩子,有房有車。但最後,我還是向現實低下了頭,做了一個娘妻,有了一個比自己小了八、九歲的丈夫,為了這個家,我一個女人在社會上闖蕩,卻不得不把自己的前男友騙過來幫助我,利用他,還不得不犧牲自己的色相。」
「理想是很美好,但現實卻…小康,你現在只需要好好學習,將來我給你一個穩定的事業和家底,你會找到一個比我優秀百倍的女孩,和你年齡差不多的,你真心喜歡的女孩……」秋月說完這句話後,眼淚已經無法控制的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