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很快,步伐極盡所能地放輕,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
假山中暗無天日,比外頭還要黑上幾分,突出的石頭撞在膝蓋上也是尖銳的痛,撞了好幾下,李知意不得不慢了下來,她睜大眼睛,依然只能像個瞎子一樣摸著冰冷嶙峋的假山壁前行,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逼仄的路好像沒有盡頭。
也不知走了多久,李知意漸漸冷靜了下來,眼前的假山好像也能看到一點輪廓。
她又摸索著走了幾步,才發現是路到了盡頭。
不過這盡頭怎麼沒有出口?
只有一個缺口,露進少許月光,要出去只能爬上假山了。
要麼是那帶路宮人真的有問題,要麼是她走錯了。
李知意望著面前的假山,估摸著它的高度,又低頭看看身上繁重的衣裙。
罷了,還是找找別的出口吧。
即使出了御花園,若是弄得渾身狼狽,讓人看到更是不好。
無聲嘆一口氣,李知意開始向四周摸索,希望找到一個出口。
“啊……”
安靜至極的假山中陡然響起人的聲音,李知意嚇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給自己壯了壯膽,靠著微弱的光湊近那道石縫。
瞬間,男女縱情交歡的淫糜聲響便鑽進了耳朵。
她身處的假山石洞光线太暗,而石縫另一端又是月華如水,所以赤裸交纏的軀體在早已適應黑暗的眼中無比清晰。
那對男女所處的位置正假山外側一處凹陷,他們正面對著的是片湖,湖邊一塊大石正好為這兩人提供了遮擋,不過男人似乎並不在意,他將女人提起,轉了個面對自己的方向。
灰白的湖石上鋪著黑色大氅,大氅之上橫陳著女人玲瓏雪白的軀體。
女人身形纖瘦,細胳膊細腿兒,胸前卻掛著兩只不相稱的巨乳,此刻那滾圓的奶子正隨著男人凶狠的動作劇烈抖動著。
噗嗤噗嗤的響聲不斷從兩人緊貼的連接之處傳出,與拍岸的湖水協奏出纏綿的曲子。
激烈程度可見一斑,無怪女子一對纖細柳眉都要擰成結,口中卻忍不住嬌聲吟哦。
在然而在看到那女子正臉的瞬間,李知意慌忙轉了個身,背緊緊抵著冰冷的石壁,緩幾個呼吸,才緩過神來。
秋嬪,竟然是秋嬪。
四妃六嬪中,秋嬪孫如薇是最年輕的一個,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實際也與景昌帝差了快四十歲。
上次與唐文緒進宮,李知意對她還有些印象,一是她看起來十分柔弱,總被其他妃嬪明里暗里拿來取笑,二是她看自己的眼神總有些奇怪,是一種她看不懂的情愫。
可她不記得兩人有見過面,她回洛州老家也沒有認識什麼孫家的小姐。
那麼,那個男人又是誰?
雖然只有匆匆一眼,但李知意確信那個背影是個年輕男人,不可能是景昌帝。
秋嬪會不會是受奸人脅迫?
但她現在連假山都出不去,甚至還可能面臨著生命危險,又談何救人?
正當李知意焦急懊惱,石縫另一端又傳出了對話的聲音,顧不上羞澀,她小心翼翼附耳過去。
“求求你,不要撞,呃呃,不要,要破了。”女子細柔的聲线壓得喑啞,帶著懼怕和哭腔。
“我不但要撞,還要肏穿你的花心,把精水都射進你的小子宮里,讓你的肚子懷上我的種!”男人的聲音帶著沙啞的欲望,不斷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淫話。
“求你別……別,別射在里面,我不要……啊啊!要泄了”
“嗯……哼松一點,不給我射又想給哪個男人?給父皇嗎?他知道自己的妃子正在被自己的兒子干到噴水嗎?知道你的小肚子被我射滿過多少次嗎?”
“不要說了!我……唔!”
若說方才得知秋嬪與人野合只是令李知意有些震驚,那麼現在的她便是猶如五雷轟頂。
“呵……”
尚在震驚中無法完全回神,她又隱約聽到了一聲奇怪的聲響,好像……是笑,又是嘆息,輕飄飄的,又像只是她的幻覺。
她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聲音,並不是從石縫另一邊傳過來的,而是來自身後。
神經瞬間繃緊,她背後一寒,霎時汗毛盡豎。
皇後的人?還是帶路的宮人有問題?又或者是什麼妖邪麼?
面前是冰冷高聳的石壁,身後是逼近的未知的危險,未知是如此可怕。
李知意不敢轉身,也沒有能耐逃開。
她能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在靠近,雖然沒有腳步聲。
李知意緊緊咬著下唇,直到臉頰一涼,才察覺自己掉了淚。
落在皇後手里,大抵不過魂歸此處,倒不如!
她用盡了剩余的力氣,朝一面石壁撲去。
身後一陣風襲來,腰間驟然一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便被緊緊壓在了一片溫熱的胸膛上。
她剛張了嘴,一只大掌便捂了上來。
“哭了?”
熟悉的聲音,心情一直起伏的女人卻沒有留意到那聲音與平時的不同。
李知意眨了眨眼,眼角冰冷的余淚砸在那大掌上,唐文緒卻覺得有些滾燙,於是放開了手。
兩個人一時沉默著,唐文緒環著她腰的手也沒有松開,分明令她有些呼吸困難,但也異常令人心安,好像漂浮了好幾天的心,終於落了地。
安靜的氣氛忽然被一聲高亢的媚叫打破。
“啊啊啊啊啊插破了,快、快點”
“欠肏的騷貨!把小穴松開,我要把肉棒要插進你的小子宮里。”
“好深,唔……好大哦哦要好多精水,把阿薇的肚子射滿。”
“小騷貨!要射了,唔……統統接著,一滴不許流出來。”
李知意臉上燒得火熱,方才自己聽壁角還是震驚居多,根本來不及難為情。
眼下和與唐文緒一道聽壁角,好像尷尬都能放大無數倍。
她沒難為情多久,便很快陷入了另一番羞惱中。
原來那邊偃旗息鼓,這邊她的臀上便抵上了一硬物。
這種時候也能……李知意忽然覺得方才若是撞鬼可能比現在要好點。
李知意擡手抓著腰間的大掌,原想掙脫開,卻被男人用另一只手按住。
“別動。”
他離家多少天,便有多少天沒有碰女人。
隔壁正在上演活春宮,懷里是溫香軟玉,不起反應才怪了。
李知意放棄了抵抗,轉而道:“紙條是侯爺留的麼?”在馬車上看到那張提醒的紙條,她便猜測可能是出自唐文緒的手筆。
唐文緒埋頭在她柔嫩的頸間,悶笑了兩聲。
也不知為何,聽著懷里的女人用正經的語氣,試圖轉移注意的樣子他便有些想笑。
李知意不明所以,又聽他低低的聲音在耳邊輕響:“夫人怕我學隔壁的野鴛鴦?”說著,還真在她腿間頂了一下。
李知意腿一軟,咬牙就想罵他。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