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無忌和倚天雙嬌趙敏、周芷若高潮過後,胡惟庸和傅友德進來稟報,說張必先本人已被俘,藍玉問殺不殺。
張無忌說:“他怎麼不先問常遇春?”
“常遇春說不殺。”
胡惟庸說,但藍玉怕常遇春是因為害怕殿下責難他嗜殺,所以該殺的也不敢殺了。
張無忌點點頭說,“這是好事,常遇春終於金盆洗手,不濫殺人了。降將降卒最好都不殺,他們放下屠刀,雖不能立地成佛,畢竟沒有還手之力了,不殺能爭取人心,有時爭得敵心變友心,也利我而不利敵呀。”
傅友德說:“是呀。藍玉綁著張必先到城下向城上喊話,城上都害怕了。”
趙敏這個時候說道:“城里不投降也難攻下,而且武昌東南的高冠山在他們手里,既能俯瞰武昌全城,也能控制我們的營地,取武昌,必先奪得高冠山。”
傅友德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臣願帶三千精兵攻下高冠山。”
趙敏也站起來說道:“相公,臣妾願意與傅將軍同往。幫助我軍拿下高冠山。”
胡惟庸道:“行軍打仗,娘娘就不要去了。留在明王身邊就可以……明軍又不是沒有大將……”
“我不是娘娘,”
趙敏說,“我是戰將。”
她轉向張無忌,“相公。這次仗打完,我得實受一個官職了,我不想做你的私人保鏢。”
張無忌說:“好,好。敏兒由此勇氣,值得褒獎,那你就去吧!”
“相公,既然敏兒要去,芷若也要上戰場!”
周芷若這個時候也從帳營後的更衣室出來,換上全新的盔甲說道。
“你確定嗎?”張無忌問道。
“當然,相公你說過的,巾幗不讓須眉,固有花木蘭、穆桂英,那我和敏兒也可以做到!”周芷若說道。
“好啊,本王就在這里等你們的好消息,為你們慶祝凱旋!”張無忌說道。
“得令!”
趙敏和周芷若都高興都說的。
此刻,高冠山上呐喊聲震天動地。傅友德、趙敏、周芷若帶兵左衝右殺,奮力殺上高地。
敵軍全力抵抗,雙方在陣前交鋒。
一支利箭飛來,穿透了傅友德的面頰,他幾乎栽下馬來。
趙敏飛馬來救,已經拖於馬下的傅友德忽又挺身,帶著箭追殺敵兵,對方一見,嚇得望風逃竄。
周芷若則是帶著峨嵋派娘子軍大開殺戒,所向披靡,很快就解決了戰斗!峨嵋派的弟子竟然無一傷亡。
張無忌再次押著被五花大綁的張必先來到武昌城下勸降。
張無忌中氣十足的對著武昌城的守軍說道:“本王親征,現三十萬大兵圍城,本可一鼓作氣把武昌夷為平地,但為免生靈塗炭,希望徐宇來歸。”
並派徐壽輝的舊臣羅復仁入城勸降。徐宇見大勢已去,也不願再戰,兩天後徐宇決定投降。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乃是戰場上的最高境界!聽到敵軍要投降,張無忌興奮地來到武昌城下接受徐宇的投降。
這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武昌,這簡直就是奇跡啊!
這一天,軍陣整齊,眾將環列,旌旗飛揚。三十萬大軍氣勢如虹。
在鼓聲中,徐壽輝的兒子徐宇赤膊背了一根大木棒,率張定邊等文武群臣,來向張無忌肉袒請罪。到了軍門前,徐宇跪伏於地,不敢向上看。
張無忌起身走到軍門,伸手拉起徐宇,解去他背上的棍子,把自己的袍服給他披上,說:“不必這樣,你年齡小,沒有罪過,不必害怕。”
徐宇希望明王殿下能放過他祖父母,並一再解釋,當初家父稱王稱帝,祖父大為生氣,以為這是家門不幸,是招禍。
張無忌說:“更與令祖父無關了。”
他回頭命胡惟庸、汪廣洋他們馬上進武昌宮里,把老人家好好接出來,有他張無忌,就有徐家的衣食。
這話說得徐宇心頭陣陣發熱,張無忌與他手拉著手回到中軍帳里。
徐宇不由心悅誠服的說道:“都傳明王是以德御天下,果然。”
張無忌拉著徐宇的手回到帳中,二人並排而坐。
張無忌說:“也別說什麼投降不投降,我派羅復仁去勸足下,不過是不想讓武昌百姓再受戰亂之苦。現武昌既已和平,我發話,你可隨便取府庫中財物,想拿什麼拿什麼,想拿多少拿多少。”
徐宇說道,“明王,我是亡國之人,沒有奢望,只求放歸故里,或打魚,或種田,孝敬祖父母以盡天年,這就是徐宇所願,當對殿下感恩不盡了。”
張無忌說:“這不行。你不怕人說,我張無忌還怕被人譏笑呢。你可帶家眷隨我回返金陵,你願住武昌也聽便。”
徐宇說:“謝謝殿下,不殺已是大恩了,不敢有奢望。我還是想奉二老回鄉下去。”
“也好。”
張無忌說,“恭敬不如從命,既如此,就封你為歸德侯,你們收拾好行李,我派軍隊護送你們回荊州。”
這時張定邊向後面擺了擺手,只見六十四個人抬著張鏤金大床走到軍門前,每個人都累得滿身大汗,那床實在是太重了。
眾將都為這金光四射的大床所吸引了,東通體是金不說,其雕工之精美簡直令人瞠目。
徐宇說這鏤金床是他父親在時所打造,沒人有這個福分享用,如今把它獻給殿下,也算他徐宇一點心意。
張無忌看著這鏤金大床,心里一陣激動啊!
這個徐壽輝果然會享受,不過現在這金床可是自己的,自己一定要把這大床帶回金陵城,放到自己的紫禁城里,與自己心愛的妃子們同眠共枕,那該會是多美妙的事情啊!
但是如果自己要下這個金床,只怕會受人詬病,這一點,張無忌心里還是非常清楚的。
天下還沒有定了,自己如果就開始享福了,只怕跟隨自己打天下的兄弟都會心寒,可是如果不要,這實在太可惜了。
張無忌面帶笑容地走過來,伸手摸摸床頭龍鳳紋圖案,贊道:“這才叫巧奪天工,是什麼人的手藝呀?”
張必先答,“這是荊襄四州八十多個銀匠琢磨了一年才打造而成,這是為賀大漢皇帝……”
說到這里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什麼皇帝,就是給徐壽輝准備的金床。”
張無忌寬容地笑了:“張丞相大可不必如此,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徐壽輝確實當過大漢皇帝,當過多久啊?”
劉基說:“至正二十年五月在五通廟稱帝,至正二十三年八月在涇江口薨逝,前後當皇帝三年又兩個月。”
“不算短嘛。”
張無忌說,“當一天皇帝也是皇帝,不用回避。”
徐宇說,“在大臣們進獻這張鏤金龍床時,就有術士說過,有德者臥此床,高枕無憂,無祿者睡其上必招其禍。這不是禍來了嗎?所以,他說明王殿下才是可以在金床上高枕無憂的有德者。”
張無忌坐了上去,又欠起屁股顛了顛,他說:“軟硬適中,聽說金子養人呢。”
馮國用悄聲對劉基說:“看起來,金床打動殿下了,用這種曠世奢侈之物,不是好兆頭。”
劉基泰然道:“不必憂慮,我斷定他不會要這張床的。”
馮國用卻不大信。
果然,當胡惟庸下令“抬到殿下房中”時,張無忌制止了,並且問眾人:“你們知道五代十國時有個後蜀嗎?”
劉基與馮國用會意地相視一笑:“怎麼樣?要借古喻今了。”
張無忌說:“後蜀有個小皇帝名叫孟昶,你們聽說過嗎?”
武將們都搖頭。張無忌說:“都是不讀書之過,這孟昶喜歡搜羅天下奇寶,他用玉石、翡翠、瑪瑙裝飾打造了一個金尿壺,價值連城。”
趙敏和周芷若忍不住笑起來。
張無忌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尿滋到金玉尿壺里另有一番滋味?尿也不臊了?”
眾將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張無忌來了個借古諷今的說道:“這樣一個只想享樂的皇帝哪有心思治理國家?果然過了不久,亡國了。”
大帳中奇靜。
人們似乎在默想什麼。
張無忌又說:“遠的不說說近的。在大都的元朝皇帝,到朝鮮去弄了些女人來,大白天在宮中脫了衣服與皇帝跳舞,他也打了個金玉床,不亡國才怪呢,這叫什麼,這叫玩物喪志!”
眾人都悅服地望著張無忌,知道他是不肯睡這個金床的了。
果然,張無忌下令把金床打碎,珠寶玉石歸國庫,用這做床的金子打造一塊警示碑,鑄上“玩物喪志”四個字,就立在紫禁城金鑾殿門前,他要天天看著它,告誡自己。
徐宇由衷地說:“這才是明主,英主。”
幾個軍士上來,迅速卸去鏤金床上的珠寶翡翠,當著眾人的面,掄起大錘很快將它砸成了一堆碎金塊。
盡管張無忌很心疼,但是他心里也很清楚,等自己打到北京城,統一了天下,比這個金床更好的東西將多得是。
徐壽輝不過一個漁民出身,相比蒙古帝國從全世界收集來的奇珍異寶,徐壽輝這金床根本不算什麼寶貝。
只怕大都皇宮里的金床要比徐壽輝這個大十倍都有!
想到這里,張無忌又豪情萬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