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黛綺絲昏昏沉沉,從美夢中朦朧醒來。
這一晚,黛綺絲做了一個無比香艷的夢,在夢里,洞房花燭夜,張無忌不再是那個對自己唯唯諾諾唯命是從的小滑頭,變成了要吃人的強壯大灰狼,將柔弱的黛綺絲蹂躪得慘不忍睹,不但被張無忌干得下體受創,連後面小巧的菊洞,也慘遭開苞。
想起夢中的旖旎激蕩,黛綺絲臉紅耳赤,羞愧不已。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浪蕩了?
夢里竟然還與張無忌不知羞恥的在床上花樣百出,自己十分配合的做出各種不堪入目的動作。
還有——就算只是一個夢,為什麼自己竟然會夢到那處用來排泄的惡心地方,也被張無忌給弄開了?
黛綺絲心慌意亂,羞愧自責,朦朧張開雙眼,從窗簾外透射進來的光线讓她好一陣不適應。
眯著眼,嬌媚的一伸懶腰,舒服得嘴兒泛起迷人的微笑。
舒適無比的大床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嬌嫩的皮膚泛出玫瑰色的暈紅,胸前一對自己視若珍寶的完美雙乳,顫顫巍巍的暴露在清晨的空氣里,雪白無暇的彈軟美胸上,盡然散布著一處處淺淺的淤紅指痕……
不止是胸部,身體上到處都有這種被人肆掠的痕跡。
只不過是大腿內側與胸部上,這種痕跡最多最明顯……
平日里自己小心愛護時常精心梳理那片幽美叢林,如今變得雜亂不堪,更是有些許可怕的那種分泌物發干後的殘留將些許雜草黏在一起……
更讓黛綺絲心驚膽戰的是,自己竟以一種十分羞人的姿勢,半壓半靠在張無忌赤身露體的強壯懷抱里。
自己一只手兒放在張無忌堅硬雄壯的胸膛上,還不知羞恥的輕輕捏著他細小的乳、頭,一只修長的腿兒輕輕的搭在小流氓的腿腹處,白皙無暇的身體與他幽暗古銅色的皮膚形成一種鮮明的對比,又是那般炫目的和諧……
黛綺絲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心頭沒來由的一甜,盡管有些羞恥難堪,卻感到一種實實在在的溫暖,還有一絲絲幸福……
黛綺絲本能的感覺到下身最羞人的地方出了黏黏的很不舒服外,並沒有什麼疼痛難受的異樣感覺,或許這就是雙修的好處……
要知道自己下身幽谷那里,連洗澡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會弄疼了,這死混蛋竟然用手把自己的蜜處弄得慘不忍睹,滿是黏黏滑滑的該死汁液……
黛綺絲又是緊張又是羞愧,更加氣憤,看著睡得如嬰兒一般安穩祥和的小混蛋俊朗又有氣質的臉,黛綺絲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伸手將他扼殺在搖籃、噢不,是扼殺在睡夢里!
可是——這混蛋,睡覺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呢,還他身上的那股味道,為什麼會對人家有那樣大的吸引力?啊!
眼光看著赤裸的張無忌,黛綺絲不經意間,兀然發覺小流氓雙腿間黑壓壓一片茅草中堅強豎立起來的可怕武器,心跳瞬間加快了一倍。
黛綺絲臉紅耳赤,心如鹿撞,首次看到男性象征的可怕形態,實在是驚恐萬分,心念飛轉。
很想別開目光不去看那可怕的景象,可是偏偏那根玩意像是有著魔力,吸引著她的目光不能有片刻的轉移……
在黛綺絲幻想之際,張無忌似乎有所感應,醒轉過來,一看到兩人之間的情形,立刻知道昨晚後來發生了什麼。
黛綺絲完美的胴體,實在讓他無比著迷,那秀美的脖頸,完美的雙峰,迷人的曲线,黑漆漆的誘人森林,再加上絕美的臉龐那無比淒美的神情,看得張無忌幾乎唇干舌燥,差點又要熱火沸騰。
見到心愛的天下第一美女又羞又恨的瞪著自己胯下那里發呆,沒有注意到自己醒來,小流氓頑皮心頓起,猛然坐起抱住黛綺絲嬌美的身體,一只手十分自然的揉上在清晨褶褶發亮的誘人乳峰,無比得意的大笑道:“嘿嘿,乖乖娘子,是不是覺得相公這里很雄壯很暴力?都看得著迷了?”
黛綺絲被這一下突然襲擊,嚇得一聲尖叫,清醒過來是,更是羞不可抑,胸口又一次傳來那種令自己無法抵擋的可怕快意,掙扎半晌沒有半點效果,反而越發渾身發軟,又驚又怕又羞的恨恨瞪著張無忌無比得意的臉,臉蛋酡紅一片,恨聲道:“相公,快點放開我,你……你還要去早朝呢!”
張無忌下意識縮了縮胯部,手里圓滑緊實的感覺十分舒服,干笑道:“呃,乖乖娘子,別急,時間還早呢?如果可以,我們還可以大戰一場的!”
黛綺絲羞不可抑,一把捂住張無忌的嘴巴,恨恨不平道:“還是不要了,我受不了!”
看到張無忌仍然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可惡嘴臉,黛綺絲又羞又氣,更可怕的是,自己不但不排斥被他抱著,反而心里十分喜歡,這變化讓她羞氣得不行,咬牙切齒道:“相公,臣妾真的不行了,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要不我幫你叫其他姐妹進來!”
張無忌眼看著黛綺絲幽怨表情,心頭微微一疼,連忙保證道:“不要了,乖乖娘子,相公逗你玩的!”
黛綺絲幽幽一嘆:“可是人家知道相公你還沒有完全滿足……你這樣憋著,會很難受的!”
張無忌呵呵一笑,道:“沒事,等處理完正經的事情再來也不遲!”
黛綺絲看著張無忌說得有點勉強,其實心里也挺替張無忌難受,不過想起自己無能為力,也就只能狠心的拒絕張無忌的“壞主意”了。
早朝的時候,張無忌匯總大家的意見,分配每個人的工作,落實工作的進展,這個時候派出的各地義軍接連有戰報傳來,最受矚目是張無忌的小外甥朱文忠,他雖然年輕,卻很有心計,能聽從來自不同方面的意見,一路征戰下來,屢戰屢勝,接連攻克了青陽、石埭、旌德各縣,勢如破竹地從安徽殺入浙江,去實現張無忌先歸取浙江的目標,建立一個鞏固的後方。
朱文忠在萬年街擊敗了元將阿魯灰,又破官方的苗、僚軍於昌化,俘獲了大批俘虜,其中很多是婦女。
女人,在征戰中是很具吸引力的,有時超過金銀珠寶,常年轉戰沙場的久曠之夫們見了女人,頓生非分之想,於是在萬年街連續出現搶女人、奸淫女俘的事。
十九歲的年輕將軍朱文忠雖然殺了幾個違反軍紀者,效果並不明顯,仍有鋌而走險的人以身試法。
朱文忠思忖再三,使出一個快刀斬亂麻、一勞永逸的絕招。
這天,受朱文忠指令,俘虜的女人全都集中到萬年街校場上,用繩子拴了一大串。
朱文忠率一批將校騎馬而來。
朱文忠身旁有一個文人模樣的人,他叫胡惟庸,二十七八歲年紀,他指著被看管著的年輕女子,悄聲對朱文忠說:“將軍,我方才粗粗地看了一下,這群女子當中還真有幾個有姿色的,你應當挑幾個給你舅舅送去,也盡一片孝心。”
朱文忠很反感,一口拒絕,說這樣做一來舅舅並不好色,二來也對不起這幾年撫養他的舅母馬秀英。
“也是。”胡惟庸眨了眨眼又勸小將軍留幾個在身邊,侍奉起居,比那些大兵要周到細致些。
朱文忠斜了胡惟庸一眼,問:“將士們是不是對女人也都有興趣呀?”
胡惟庸笑笑發表見解說,“這是不言而喻的。金錢、美女,是人人所好啊。若能體貼下屬,他們會生感激之情,戰場上會更加不惜性命。”
“是嗎?”朱文忠冷笑一聲,說,“人人貪圖美色、金錢,還有心思打仗嗎?”
胡惟庸的聰明在於他會察言觀色。
他從朱文忠眼里看到了隱隱的殺機。
胡惟庸心里一動,試探著湊過去小聲獻計,如果不想讓將士分享美色,便該一律殺掉,以絕不軌之心。
這句話說到朱文忠心里去了,他很欣賞地看了胡惟庸一眼,他平時只知這個充當文書的讀書人學問不錯,沒想到治軍也有成謀在胸,而且會使殺手鐧。
朱文忠面對將士大聲說:“聽本帥號令,把擄來的年輕女子全部斬絕,輜重全部燒掉!”
眾將士愕然,那些年輕女人一聽,一齊大哭求饒。
只有胡惟庸暗自慶幸,他毫厘不爽地把對了小將軍的脈。
郭英急忙過來勸朱文忠,千萬不能這樣,理由是張教主向來是以寬大為懷,連降卒都不忍心殺,何況手無寸鐵的女人!
郭英是張無忌派來跟朱文忠的,他是事實上的監軍,又是另一種親情關系上的監護人,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引導初出茅廬的小將走正路。
吳楨也勸,不過說得更委婉,他說他知道小將軍的用心,惟恐將士驕奢淫逸之風滋長,失去斗志,但這樣做未免太過。
小小年紀的朱文忠卻不聽勸告,依然不收回成命:“聽好,馬上執行。”
吳楨無奈,只好揮揮手,郭英也很覺心寒,不再多嘴。
一隊騎兵衝入婦女群中,如砍瓜一樣在馬上左右揮刀,一聲聲慘叫,血噴如注,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倒在血泊中,許多人不忍看,背過身去。
另一邊,大火引著了繳獲的物資。
朱文忠鐵青著臉,說:“各位將士,不要鼠目寸光,打下一座城,叫幾個女子和財物照花了眼睛,這算什麼?這有什麼可惜的?你們只要奮勇作戰,將來打下杭州,打下蘇州,打下元朝大都,美女如雲,金銀車載斗量,封侯拜相也是遲早的事,現在你們就是要什麼都不想,什麼金錢、女人,都一邊去,一心為打勝仗!”
胡惟庸帶頭呼喊起來:“效忠!效忠!”
戰陣中的“效忠”呼聲與女人們的哀號混合成一種奇特的聲浪。
不戰降,戰而降,戰敗而降,戰敗而不降,一律對待,這不止是大度。
你也私訪,我也私訪,朝野都在私訪,這是巧合。
朱文忠這麼屠殺手無寸鐵的婦女,終於也給自己惹來了大麻煩。
不管郭英、吳楨怎樣百般維護,朱文忠在萬年街殺降婦的事,還是傳到了南京。
張無忌震怒了,他沒想到,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外甥,竟有一顆如此狠毒的心!
五百多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頃刻之間變成了冤鬼孤魂!
張無忌先把郭英調回金陵,大加訓斥,先時郭英支吾搪塞,後來才不得不實話招認。
張無忌處理別的殺降將領從不手軟,現在輪到朱文忠了,他又恨又痛,在房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還是下令給楊逍,去萬年街捉拿朱文忠歸案。
消息很快傳到了馬秀英、郭寧蓮的這邊,透露消息的是沐英,他知道只有馬秀英最疼他們幾個,雖不是親娘,卻勝過親娘。
一聽說朱文忠犯罪要被鎖回金陵,馬秀英像被人摘了心肝一樣難受,幾天來茶飯無心,一天到晚流淚。
她明白,這事不好勸,張無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下這個狠心,一旦下了,那又是萬牛莫挽的。
這一天,馬秀英又把自己關在臥房里傷心地哭泣,她已聽說,這天午後朱文忠就要被帶回金陵,聽說路上還上了二十多斤的鐵鐐,一想起孩子那細皮嫩肉受此折磨,她的心都要碎了。
朱文正剛從前线回來,聽說這事,也很鬧心,回來看馬秀英,正好在門口碰上沐英,就罵他幾句,埋怨他不該告訴干娘,人不大,嘴倒快,跟快嘴丫頭似的。
沐英不服,說:“我怕主公要捉拿文忠哥哥回來治罪,早點讓干娘知道,也好想個辦法救他呀。”
這話能說沒道理嗎?況且瞞了初一也瞞不過十五啊,馬秀英遲早會知道的。
朱文正和沐英進去,馬秀英忙拭淚,強作笑臉叫金菊拿水果給他們吃,問寒問暖的,可掩飾不住的淚水還是不住地流。
朱文正勸了幾句,說要去見張無忌,還想鼓動李善長、徐達、湯和幾個有地位的人去為朱文忠仗義執言。
馬秀英拭淚道,從張無忌領兵打仗之日起,他就號令嚴明,從不殺降兵,更不殺無辜百姓,因此威名遠揚,很得人心。
他最恨的是濫殺,文忠這麼干,豈不是自找苦吃嗎?
朱文正也不理解,認為文忠弟弟確實過分了,怕女人勾引壞了將士,遠遠地打發了就是了,何必這麼狠!平時看不出他有這個狠勁呀!
沐英說:“善長先生不是說,無毒不丈夫嗎?殺就殺了,有什麼錯?”
“別說了!”
馬秀英怕他二人再犯同類過錯,就說道,“文正也是領兵出征的將領,千萬要學會愛惜百姓,富貴也好,貧賤也罷,總歸都是來到世上的一個生命,告誡他們千萬不要學文忠。”
朱文正說:“孩兒記住了。”
沐英問:“娘,總得救救文忠哥哥呀。”
馬秀英長嘆一聲,她何嘗不想救,可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心里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一樣,七上八下的。
其實張無忌一點也不比他們輕松,心里像壓了一塊磐石,堵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真正體會到了捧著燙手的山芋是什麼滋味。
真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朱文忠做事雖然有點魯莽,但的確是一個將才,而且他下令砍殺俘虜的婦女,也是為了嚴明軍紀,這的確很難得。
天已黃昏,張無忌仍然沒有走,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殿里走來走去,腳步聲顯得格外響亮。門外,幾個衛士肅穆地站著,也都不敢動。
郭寧蓮用方漆盤托了一碗湯進來,說:“你不回家,總得吃點什麼呀!再說了,文忠今天能押到,也許後半夜,也許明天早上,哪兒有定准?”
張無忌問:“什麼湯?”
“珍珠翡翠白玉湯。”郭寧蓮一半認真一半戲謔地說,“你嘗嘗,是不是跟當年你帶著不悔妹妹去光明頂上一路乞討吃過那個味道!”
張無忌吃了一口,立刻扔下勺子,說不對,太難吃了!根本不是這個味道。
郭寧蓮說:“我拍馬拍到馬蹄子上去了。”
停了一下,郭寧蓮讓他消消氣,這事最好冷一冷,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文忠那麼處置固然不對,也許是萬不得已!
張無忌說:“你還為他辯解?這樣大開殺戒,今後誰還敢投誠?不是把軍民全都推到與我為敵的地步了嗎?”
正在這時,馬秀英來了。
張無忌看見她的眼睛都紅腫了,氣就不打一處來,問:“你來干什麼?准備為朱文忠收屍嗎?”
他這麼狠心地刺激她,就是堵住她的嘴,不讓她開口求情。
馬秀英哇一聲哭起來,郭寧蓮很生氣,指著張無忌的鼻子罵道:“你……你換算人嗎?你怎麼就沒有一點人情味,殺俘虜怎麼了?她們勾引義軍將士,擾亂軍心,就應該殺!你張無忌六親不認,血是冷的。”
馬秀英哭得泣不成聲,她知道自己不該公私不分來求情,可她做不到。
她嗚咽的哭泣道:“相公,你看在文忠親生父母雙亡的可憐份兒上,看在他是你親外甥份兒上,饒他一死吧……”
張無忌搖搖頭,道:“你們都是婦人之仁,如果真按你們說的做,只怕我張無忌以後就要失信於天下了!不跟你們女人一般見識。”
郭寧蓮也跪下了,道:“你打他罰他都可以呀,只求留他一條命。”
張無忌又痛又急,又氣又恨,正告她們道:“這是國事、軍中事,不是家事,你們跑到公堂上來又哭又鬧的成何體統!後宮是不能參與議政的,你們這是犯大忌……”
馬秀英哀哀地哭著,不肯起來。
這時郭英走來,向張無忌報告說朱文忠押回來了,在午門外頭等著呢。
張無忌大聲說:“給我立即——”下面的話還沒喊出來,馬秀英、郭寧蓮全都大哭。
張無忌茫然地停了片刻,再出口的話變成了“先打入大牢,等候發落”。他馬上要親征婺州了,回來再說。這總算是由斬立決變為秋後決了。
朱文忠雖然由斬立決變為秋後決,但是生死仍舊懸命一线,不過怎麼說的,暫時是先保住了,馬秀英和郭寧蓮都長舒一口氣。
可是誰都未曾想到,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