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寧國府內,怨氣呼嘯、陰風盤旋。
“啊!”
曾經受屈辱的一幕幕好似電光石火般從秦可卿的眼前閃過,她眼中無淚,只能心中積怨,禁不住仰天一聲悲鳴。
大叫過後,本性善良的秦可卿靈體一軟,倒在“海棠春睡圖”前,怨氣隨即從她眉心傾瀉而出,令她幸運地逃過走火入魔的一劫。
挾帶靈力的悲鳴聲雖然感天動地,但世俗凡人絲毫未聞,唯有在賈家做客的尤三姐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身為大荒山弟子的尤三姐自有幾分本事,略一凝神搜索,迅速感應到弱小鬼靈的存在,她敏捷地翻身而起,披上外衣穿窗而出。
“妹妹,你要去哪兒?”
尤二姐因賈珍父子不在家,難得安心睡了個好覺,不料卻因尤三姐驚醒過來。
尤二姐一睜開眼睛,正巧看到尤三姐飛身而出的背影。
難道是賈氏父子回來了?
妹妹這麼急,肯定是要教訓那兩個禽獸,如此好事,不親眼看到如何能消心頭之恨?
念及此處,尤二姐立刻從床上跳下來。
“唉!”
平靜下來的秦可卿黯然低嘆竟然找不到仇人,覺得這也許就是天意,心想:既然天意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再添罪孽,這禽獸父子自會有老天收拾!
瞬間愁雲慘霧籠罩著秦可卿的靈體,但依然掩不住那絕世的風情,曼妙無雙的嬌軀一轉,就欲返身離去。
突然,一聲嬌斥擋住秦可卿的去路。
秦可卿還未反應過來,一臉寒霜的尤三姐已經憑空突現,道:“孤魂野鬼膽敢禍害人間,殺無赦!”
斬妖除魔乃是大荒山弟子的本分,並未出師的尤三姐還是首次實戰,不免緊張不已,手中的法劍微微顫抖,閃爍的寒光忽明忽暗。
秦可卿從未見過尤三姐,不由得微微一愣:寧國府何時多了一個有道行的少女?
秦可卿的靈力已被靜塵禁錮,只有逃命的分,可就在這片刻的猶豫中,她連逃命的機會也已消失。
最初的緊張過後,平日的修煉浮上尤三姐的腦海,她隨即照本宣科地施起法,好在她碰上的是沒有殺傷力的鬼靈,正好可以來個實戰練習。
尤三姐玉手入懷,隨即念動真言往前一揚,五彩閃爍的粉末彌漫向四周,任憑秦可卿怎麼逃避,依然沾上不少光粉。
光粉沾身並未對鬼靈有何傷害,不過卻令秦可卿喪失鬼靈隱身的本能,再也無法擺脫尤三姐的追蹤,就連凡人也能看見她。
“呀!成功了!”
開心不已的尤三姐自言自語道:“第二步該做什麼呢?出手捉鬼,那好像是第三步……唉!師父傳道的時候干嘛說那麼快?”
被困住的秦可卿本已自嘆倒霉,閉目等待魂飛魄散,聽聞尤三姐的自言自語,不由得在滿心傷懷中自嘲一笑: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如此“高人”手中,這一生難道注定悲哀嗎?
“對了,是收縮結界,令鬼靈不能動彈,咯咯……”
尤三姐費盡心力,終於想起第二個步驟。
在笑聲中,秦可卿很快就變成飄浮在空中的人偶,身體根本無法動彈,甚至用鬼力幻化的衣裙已經開始碎裂。
“哎呀,好像用力過猛了!”
尤三姐不好意思地輕嘆出聲,她紅著臉看了春光乍泄的秦可卿一眼,隨即法劍一指,極力模仿大俠的口吻道:“大膽妖孽,受死吧!”
秦可卿一邊被致命力量所威脅,一邊還要忍受尤三姐的自言自語,哭笑不得的她美眸一閉,等待著最後一刻的來臨。
“妹妹,住手!”
在千鈞一發之際,救星出現在門口,尤二姐神色驚慌的對尤三姐道:“快放了她,她是我提過的恩人,可卿妹妹!”
尤二姐未待尤三姐有所應答,就衝向秦可卿,眼含熱淚地道:“妹妹,我終於見到你了!”
尤三姐怕傷到尤二姐,急忙收回法力,呆呆望著喜極而泣、抱作一團的一人一鬼。
“什麼?竟有這等禽獸?”
片刻後,尤三姐聽完秦可卿悲慘的經歷,不由得大怒,恨不得立刻將賈氏父子捏個粉碎,隨即又忍不住地疑惑問道:“賈珍父子如此作孽,大姐沒有發覺嗎?”
秦可卿聽聞提及自己婆婆,再次黯然低嘆,無奈的神色已說明一切。
“婆婆對我倒是很好,可惜她毫無辦法。自老太爺到玄真觀修行後,整個寧國府就成為賈珍的天下,婆婆一個婦道人家只能暗中落淚,更可憐的是還要在人前強裝笑容。”
“豈有此理!”
尤二姐想不到表面風光的尤氏如此可憐,銀牙一咬,恨聲道:“這次不好好收拾那兩個畜生,我就不是尤二姐!”
“姐姐,這賈家真的太可惡了,看來沒一個好人!”
尤三姐想起柳湘蓮臨行前對自己所言,原本有點猶豫的心靈刹那間下定決心,只是那隱隱的心痛未能消失。
“三妹妹,也不能這麼說。”
秦可卿感慨萬千地嘆息道:“都是我自己命不好,嫁進寧國府。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為人就甚是正直,在朝中素有清官之名,老太太對人也很和善,只是鞭長莫及,管不到這兒罷了!”
“可卿,那賈寶玉為人又如何?”
自靈堂遭到冷落後,尤二姐只要想起假寶玉就恨得牙癢癢,此刻不由自主又想起“仇人”的面容。
“寶二叔雖然貪玩,但品行還算端正,對待女兒家更是體貼溫柔,可惜沒有大才,所以才得了個‘紅粉公子’的名號。”
秦可卿在腦海中回憶著賈寶玉的形貌,話音未落,又滿臉迷惑地道:“說來也怪,我這次回府曾見過他一面,感覺他變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草包二叔。”
尤二姐靈光一現,將“通靈寶玉”顯靈一事向秦可卿講了一遍,末了,語帶肯定的猜測道:“你說他的變化是否與此事有關?那‘通靈寶玉’不知是何等寶貝,真想親眼瞧一瞧!”
天生妖嬈的尤二姐仍自滿心幻想中,卻不知一句無心之言卻讓兩個有心之人芳心同時一顫,心虛地低頭不語,秦可卿更是美眸閃現明悟之色:難怪這鬼王要搶奪通靈寶玉,原來那不只是凡間之石。
“可卿,你回來是不是要找那兩個禽獸報仇?”
尤二姐未待秦可卿回應,已在心底先入為主地這樣認為,然後握著粉拳道:“我一定支持你,這對禽獸活在世間就是禍害!”
秦可卿不由得掙扎起來,她要想騙得“通靈寶玉”肯定需要幫手,可是張揚著做會將尤氏姐妹卷入此事,她們有極大的可能會難以脫身、禍從天降。
“你倒是說呀!”
直爽的尤三姐催促著秦可卿,只要對方開口相求,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出手相助,狠狠教訓賈珍父子。
三女所思所想各有不同,尤三姐怎麼也不會想到秦可卿的目的其實與她一模一樣。
陷入天人交戰之中的秦可卿心神一振,善良的本性占據上風,她不想連累尤氏姐妹,面帶酸楚地笑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只是回來瞧一瞧。”
“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陪可卿聊聊天,也許這次見了,以後再也見不著了。”
尤二姐心思玲瓏,從秦可卿的眼神中看出她有難言之隱,念頭一轉,她誤以為秦可卿不願與初次見面的尤三姐多談。
“好吧!”
尤三姐微一頷首,隨即輕盈地轉身離去。
時光流逝,轉眼已到黎明前最為黑暗的一刻。
在尤二姐的旁敲側擊外加真心關懷下,秦可卿終於忍不住將秘密伴隨無盡悲苦傾泄而出。
尤二姐何曾聽聞此等玄異之事?
不由得聽得檀口微張、美眸大睜,震驚當場。
片刻後,回過神來的尤二姐斬釘截鐵地說:“不就是騙那‘通靈寶玉’嗎?我一定要幫你,一塊玉石怎麼比得上你姐弟二人的……魂魄,如果賈寶玉有點人性,就應該自己交出來,哼。”
尤二姐心情激動不已,一說到寶玉,一股怨氣不由自主就彌漫她的眼底。
“可是……”
秦可卿依然猶豫,想婉拒尤二姐的好意。
“不用可是了,上次你不是也幫過我嗎?如果沒有你,我早就被那對禽獸汙辱。”
尤二姐拉起秦可卿的手腕,安慰道:“你也說了,我是活人,鬼王管不到我的,再說,人間還有那麼多道士、和尚,有何好怕?”
“謝謝!”
秦可卿冰冷的心海頓生陣陣暖意,雖然流不出激動的熱淚,但那翻騰的感激之情依然自雙眸洶涌而出。
秦可卿與尤二姐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一個對付寶玉的新聯盟就此誕生!
黑白交替,雞鳴光現。
紅樓別府內,臥房中,唯美的情愫正隨風起舞,激動的淚花奔流不息。
“寶玉,嚇死我啦!嗚……”
金釧兒醒過來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高呼寶玉的名字,隨即飛身就撲入寶玉的懷中。
“釧兒,別怕,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就算是老天爺也不行!”
寶玉不僅是安慰金釧兒,還是向老天宣戰,在金釧兒睜開眼簾的刹那,“紅樓別夢”出現一道美麗的彩虹。
“寶玉,這兒是……哪里呀?”
“這兒是你的新家,呵呵。”
假寶玉胸膛一挺,隨即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二說出來。
感動在金釧兒的心海翻起巨浪,不待她感動無比的淚花奔流而出,嬌羞的呻吟已經充斥檀口。
春風一蕩,衣裙飄飛,寶玉一邊敘述他的豐功偉績,大手一邊悄然占據金釧兒的乳峰。
“寶玉,人家身子還有點……啊,壞蛋!”
“好釧兒,二爺這是在幫你治病,嘿嘿……”
“滋”的一聲,“如意金箍棒”緩緩鑽入金釧兒的花徑內,被柔膩包夾的快感頓時從棒身彌漫開來。
金釧兒的花徑被寶玉的肉棒脹大,就連小腹上都凸出來。
為了感激寶玉的救命之恩,金釧兒竭盡全力伺候著,不僅奉獻出後庭,還主動俯下身用小嘴安慰那昂揚的巨物。
不到一個時辰,金釧兒全身已經布滿寶玉的味道,早已癱軟如泥的她強撐著身子,用酥乳包夾那難以滿足的陽根,道:“二爺,壞蛋,你要弄死人家啊!啊……好二爺,我不行啦,你將襲人她們也叫來吧。”
“好釧兒,你不會寂寞的,她們很快也會來這兒,這兒才是我的家,懂嗎?”
假寶玉俯身一送,肉棒重重地插入金釧兒的小嘴內,雖然還沒有得到滿足,但他心疼金釧兒,主動松開精關,一股精液射入嘴中。
金釧兒身子一挺,痴迷地吞下寶玉的陽精,隨即依偎在寶玉的懷中,膩語道:“二爺,我知道了,這就是咱們的家。”
迎著近午的朝陽,寶玉邁著悠閒的步伐回到怡紅院。
“寶玉,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昨夜找不到你,急死我們啦!”
襲人柔弱的嬌軀好似迎風擺柳,第一個盈盈而至,令寶玉不由得喜出望外,他立刻大步走上前,憐惜萬分地輕責道:“襲人,你才剛復原,身子還很虛弱,快回床上躺著!”
不顧襲人反對,寶玉執意將她抱回床榻,柔情萬千地蓋好被子後,他忍不住回身輕責其他三女:“你們可要好好照顧襲人,怎麼能讓她隨意走動,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純真的麝月與聰慧的秋紋同時玉首低垂,紅潤的眼睛雖然帶有委屈,但她們卻不敢爭辯。
火爆的晴雯沒有麝月老實,也沒有秋紋的心思,她不滿地小嘴一撇,高聲頂撞道:“又不是我們要襲人走動,況且我們也都勸過了,你怎能平白冤枉我們?”
“你……”
寶玉聞言氣得滿臉鐵青,對晴雯的無禮甚是憤怒,卻又理屈難以反駁,唯有雙目大張,怒瞪著晴雯。
“你什麼你?”
晴雯一步不讓地與寶玉對瞪,絕色美眸毅然不懼,更緊握著拳頭。
“好了,怎麼又鬧起來了?”
襲人見勢不對,強自起身來到寶玉與晴雯之間,隔開兩道灼熱的怒火之光。
“寶玉,晴雯說的是實話,是你錯怪她們了。”
襲人柔媚雙目含著一抹哀求,讓寶玉刹那間怒火全消。
話語微頓,襲人親熱地攙起晴雯的臂彎,輕聲勸解道:“晴雯,你也別生氣了,你也知道金釧兒的事,就讓寶玉一次吧。”
“我聽你的,就饒他這遭。”
晴雯再次一撇嘴,玉臉一揚,目光與寶玉的目光在虛空中碰撞的刹那,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鑽入兩人的眼中,卻一閃即逝。
在襲人的調和下,一場小小的風波就此平息。
可幾個美麗丫鬟剛松了一口大氣,不料寶玉又鬧事了。
寶玉目光一動,突然大步奔向窗邊的軟榻,拿起榻上的一把扇子,道:“咦,我的扇子怎麼在這兒?啊,壞了,誰摔壞的?說!”
襲人四女神色一怔,不約而同玉臉發白,她們很少見過寶玉這麼怒氣衝衝。
面對寶玉的怒火,又是晴雯一個人挺身而出,道:“不就是一把扇子,也值得這樣大驚小怪嗎?”
“哼,這可是湘雲妹妹送給我的禮物,你們竟然隨處亂放,混帳!”
寶玉將破扇子用力扔在地上,怒視著晴雯,道:“是不是你弄壞的?”
“是我又怎麼樣?她們不敢說,我偏要說。”
見晴雯氣衝衝地頂撞寶玉,襲人與麝月急忙上前勸說,不料晴雯一甩衣袖,聲音充滿怨氣地道:“一把紙扇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往那些玉石杯、瑪瑙碗,不知道弄壞多少,也沒見你寶二爺半點變色,今兒一把紙扇你就如此作為,要想趕我走,明說就是,何苦給我們這些下人氣受!”
“反了!反了!”
寶玉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晴雯厲聲道:“你以為我不敢趕你呀?今日我就讓你看看誰才是主子!”
見寶玉與晴雯越說越僵,頓時急壞其他三女,寶玉的怒斥聲甚至連外院的婆子、丫鬟也被驚動,紛紛探頭往內看。
麝月主動偎入寶玉的懷中,細滑玉手柔情四溢地輕撫寶玉的胸膛,一邊為他順氣,一邊轉移話題道:“二爺,你今日怎麼啦?讓人家嚇著了。”
對於從小在豪族世家長大的丫鬟來說,被逐出門無疑是滅頂之災,雖然秋紋想獨得寶玉的寵愛,但也不想好姐妹被逐出賈家,她也走上前示意晴雯不要再還口。
“你別管!”
寶玉與晴雯不約而同拒絕麝月兩女的勸說,並怒火衝天地再次如斗雞般對視著,不過寶玉倒是並未再提及趕人之事,晴雯也沒有頂撞不休。
“好好的,怎麼鬧個不休?”
襲人見狀,暗自松了一口大氣,為了化解令人不舒服的火藥味,她假意嗔責道:“我這才病幾日,你們就鬧成這樣?”
襲人的一番好意不料卻招來池魚之殃,晴雯竟然將矛頭指向她,譏諷道:“是呀,誰都離不開你,只有你一人才會服侍二爺,我只是個擺設,行了吧!”
話語微頓,晴雯兩手叉腰,學起外院婆子們的動作,不屈不撓地譏諷道:“別在這兒裝好人了!你們之間鬼鬼祟祟的事情不要以為真瞞得了人,你也不過與寶玉偷偷摸摸罷了,不要隨便以主子自居,別人不敢說,我今日就要說個痛快!”
羞人之事被人捅破,讓襲人羞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
而在一旁的麝月也被捎帶罵上,讓原本勸說的她反而比襲人更生氣。
眼看襲人三女就要吵成一團,突然寶玉一聲怒吼,聲音響徹整座怡紅院。
“住嘴!你這混帳東西,看你平日倒也乖巧,想不到竟是這麼討厭,滾!立刻給我滾——”
本已氣得臉色發紫的襲人與麝月同時嚇了一跳,秋紋也花容大變,她們見寶玉不似戲言,立刻又為晴雯感到擔心。
“寶玉,晴雯是犯邪了,你與她認真干什麼?”
“是呀!以往比這大得多的事情你都不氣,現在何必為一把紙扇鬧得天翻地覆呢?”
麝月悄然走至寶玉另一側,撒嬌般輕搖寶玉的臂彎。
不待寶玉回心轉意,晴雯已經搶先大聲道:“今日我就是不服這口氣,他不向我道歉,我就算是被趕出去也不服!”
未待襲人三女再次開口相勸,寶玉已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道:“好、好……說得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話語微頓,寶玉恨聲道:“你這是變著法子想出去吧?我現在就成全你!帶上你的包袱,我這就送你出去,咱們也來個好聚好散!”
襲人三女早就感到一團霧水,不知為何情勢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怒火熊熊的寶玉環視著襲人三女,厲聲喝斥道:“今日誰也別再勸我,誰開口,誰就跟她一起走!”
襲人三女嘴唇微張,欲說的話語卻被寶玉凌厲的氣勢擋回去,此時她們終於意識到眼前之人是尊貴的寶二爺,是決定她們一切的主子!
“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
話音未落,晴雯已經回房收拾包袱去,並在走出門口之際,禁不住重重呼出一口大氣。
寶玉接連深呼吸幾口氣,看起來好似強壓著怒火,其實是在強忍笑意。
片刻後,寶玉面色平靜的對秋紋道:“你立刻去告訴老祖宗,就說是我的意思,要將晴雯趕出賈家,誰要是留她就不要留我!”
秋紋見已經無轉圓的余地,不由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襲人,可是此刻的襲人也是芳心慌亂,全無主意。
“還不快去,你也想走不成?”
寶玉瞪了秋紋一眼。
襲人邁步走到秋紋的身旁,牽著她向外走,輕聲低語道:“看來寶玉是鐵了心,你還是先依他,等他這氣消了,到時咱們再幫晴雯說情。”
“晴雯,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會不得你。”
秋紋離去不久,晴雯拎著簡單的包袱回到大廳,未待寶玉開口,麝月已搶先迎上去,大為不舍地抓住晴雯的手不放。
“你這是怎麼啦?干嘛老是頂撞寶玉?”
襲人送走秋紋後也快步趕回來,意圖做出最後的努力。
“你還是現在向寶玉道個歉吧!我們四人從小就在一起,如果你走了就像少了手腳般,讓我們怎麼辦?”
晴雯的雙眸頓時紅潤起來,雖然是在演戲,但離別的酸楚還是鑽進心房,就想將真相說出來:“襲人、麝月,你們別著急,我們很快就會……”
“晴雯,走吧!你我主仆一場,我這就送你回家,免得守門的下人見你拎著包袱為難你。”
寶玉見狀,趕緊走上前用冷漠的聲調分開襲人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