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從電視上看來的經驗,寶玉指揮下人將三個小病人全抬進稻香村後院隔離起來,只有他一個人能自由出入,即使是三個小病人的母親也不能走出院門。
幾個丫鬟、婆子雖然待在前院,但臉上的恐懼依然難以遮掩,至於尤氏母女,因為尤二姐並未告訴她們全部真相,她們同樣忐忑不安,不過她們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成,不僅寶玉不同意,就連賈珍也關閉兩府中間的通道。
整個賈家陰霾密布,甚至引起朝廷的注意,好幾個御醫進入賈家,人人都在焦急等待好消息來臨,可惜卻始終不見大夫的苦臉有半點舒展。
“什麼?痘瘡又長出來了!你們這些御醫是怎麼當的?”
面對一干所謂名醫戰戰兢兢的身形,聽著內屋賈蘭三人痛苦的呻吟聲,寶玉已有殺人的衝動。
“回二爺,小的們已經盡力為三位少爺、小姐診治。”
年齡最大的老御醫雖然身份不低,但在四大家族面前同樣神色惶恐。
面對寶玉的責難,拿了重金的老大夫只得硬著頭皮道:“老夫行醫多年,還很少見過這麼厲害的痘瘡,昨日下藥原本已經有點效果,可今天又變得有點嚴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位少爺、小姐的身子骨過於虛弱。”
他娘的,這不是廢話嗎?
寶玉費盡心力才未將髒話罵出口,心想:誰見過小孩身板會精壯如牛,況且還是世家大族的寶貝?
“寶玉,老太太差我前來問一下巧姐他們的病情如何?”
大夫剛退出去,一臉憂愁的鴛鴦出現在院門口。
鴛鴦本要跨步而入,但寶玉卻一揮衣袖將她擋在門外。
“唉,還是那樣!”
寶玉難得愁眉不展,煩悶的嘆息一聲,隨即柔聲道:“老祖宗身子骨好點沒有?”
“老太太只是過於擔憂,沒有大礙。”
鴛鴦見四下沒有外人,不避嫌的關懷道:“你也千萬要小心,姐妹們可都急死了,救人固然重要,但你可要為我們多想一想。”
暖流在寶玉心中流轉,令他眉心松了幾分,道:“你們放心,忘了我有神石護身、百病不侵嗎?”
“二爺、二爺……不好了,巧姐又昏過去了!”
柳五兒倩影未現,聲已先至,無比焦急前來向寶玉報信。
“啊!”
在鴛鴦的驚叫聲中,寶玉身子一晃,化作一股狂風飛卷而去,與剛剛衝過來的柳五兒擦肩而過。
沉悶的房間內,王熙鳳時刻緊抓著巧姐的手,不讓她亂抓、亂撓,以免在身上留下疤痕。
此時王熙鳳累得筋疲力盡、渾身香汗淋漓,再無半點素日的風采。
“巧姐怎麼樣啦?”
門簾一掀,寶玉挺拔的身影給予王熙鳳唯一的希望,她沒有著落的芳心也在這刹那找到倚靠。
“回二爺,巧姑娘的病加重了,老朽無能。”
老御醫臉上蒙著紗布,面帶羞愧地垂首回話,緊接著沉聲提醒道:“巧姑娘的痘瘡已到最強的傳染期間,從現在起,只要沒得過痘瘡,無論大人小孩都不能接近,二爺、二奶奶,你們還是先退出去吧!”
“不行,我要陪著巧姐,無論怎樣也要陪著我女兒!”
母女連心,王熙鳳雖然不是免疫者,但死亡的威脅又怎能大得過母愛?
“好、好……姐姐別急,我們不出去就是。”
寶玉搶先打斷老御醫的勸說,畢竟王熙鳳與他恩愛後已不算凡胎肉體,真正讓他擔心的是在隔壁的李執。
思緒一轉,寶玉沉聲問道:“另外兩個孩子的情形如何?”
“比巧姑娘情況好一點,但也好不了多少。”
老御醫盡職盡責,老實回話道:“二爺還是勸說三位太太離開病房才好,三位小姐、公子的狀況太嚴重,老夫也不敢保證得過痘瘡的人真不會被傳染,二爺,請恕老朽無能,先告辭了。”
御醫竟然也害怕得要逃走?
過度的驚懼化作怒火從王熙鳳眼中升騰而起,王熙鳳道:“不行,你要敢走,我叫人砸了你的招牌,你是大夫,怎可以貪生怕死、見死不救?”
“好姐姐,別生氣。”
寶玉急忙扶住王熙鳳發抖的嬌軀,隨即大手一揮讓無地自容的老御醫離開。
寶玉將悲傷焦急的王熙鳳摟入懷中,堅定地道:“好姐姐,我向你保證過一定能治好巧姐,一定!”
“你保證?”
王熙鳳已是芳心大亂,下意識木然反問道。
“嗯!我保證!”
寶玉的大手隨著話音一落用力一抓,雖讓王熙鳳隱隱生疼,但卻讓她紊亂的芳心感受到寶玉的強大。
“你來治?”
已對大夫失去信心的王熙鳳此刻哪有半點潑辣風采?
她就似世間所有接近絕望的母親般,緊緊抓住寶玉這根救命稻草,以盲目的心態說服自己相信寶玉這沒有根據的話。
“對,我來治,我親自來治!”
此時此刻,寶玉已是逼上梁山,並在此亮出通靈寶玉。
五色霞光凌空灑下,籠罩整間房間。
巧姐痛苦的呻吟逐漸消失,王熙鳳則緊張地站在床邊,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神石,眼中充滿期待,而寶玉則突然化作泥塑木雕,仿佛沒有靈魂的軀殼般,久久沒有動彈。
霞光越來越燦爛、越來越濃,為了救治巧姐,寶玉已經不惜損耗元氣,發動源生之火。
“唉……”
一道悠長的嘆息在虛無幻境里飄蕩而現,警幻仙姑揮灑衣袖,寶玉的元神微微一閃,立刻出現在她面前。
“寶玉,你還有拯救三界的重任在身,怎能為了區區小事傷害自己的元神?”
警幻仙姑語重心長,但寶玉卻冥頑不化。
“仙姑,我連自己身邊的人也救不了,又怎能拯救三界?如果親人沒了,我還拯救三界做什麼?”
“罷了、罷了,天意難測,既然上天選擇你,我也不能改變。”
雖然警幻仙姑的語氣很無奈,但眼底一絲異彩卻一閃而過,她只是觀音大士的化身,自然多了幾分紅塵之氣,思緒一轉道:“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阻止你,不過五色神石雖可補天,但卻不是萬能,你這樣救不了他們。”
“仙姑可有好辦法?”
寶玉的狡猾絕非虛假,聽到警幻仙姑那平靜的聲調,他不悲反喜,眼中光芒四射,如有實質般籠罩向警幻仙姑那寶相莊嚴的容顏。
“我授你一門法訣,雖然不能治好他們的疾病,但卻可以保住性命,你再慢慢醫治。”
話語微微一頓,警幻仙姑眼中光華一動,多了幾分緬懷的光芒,自言自語道:“可惜淨瓶不見了,不然……唉!”
楊柳甘露與淨瓶相伴不下千萬年,柳葉雖然幻化成仙,但對淨瓶還是無比留戀。
寶玉聞言雙目一亮,歡聲追問道:“仙姑,你是說有了淨瓶就可以輕易治愈天花對嗎?那淨瓶在哪里?我馬上去取!”
“有了淨瓶,天下瘟疫皆可消弭。”
警幻仙姑的話語不由自主多了幾分自信,隨即卻瞪了寶玉一眼,略帶埋怨道:“如果你能勤加修煉,我早就可以破關而出,現在卻連淨瓶在哪里也感應不到。”
寶玉無賴地笑了笑,絲毫沒有負責任的念頭,元神之身原地一轉,急速離開虛無幻境。
現實空間,看上去寶玉只眨了一下眼,滿室霞光卻突然消失不見。
“寶玉,怎麼樣?”
“好姐姐,我已經找到法子了,保准巧姐無事。”
雖然只是權宜之法,但寶玉卻說得斬釘截鐵。
“嗯,那太好啦,我先睡一會兒。”
寶玉的目的達到了,王熙鳳終於感到幾絲安慰,心弦一松,強烈的倦意立刻侵襲而來,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闔眼,此刻話音未落,她已躺在寶玉懷中,發出夢囈聲。
寶玉輕輕放下王熙鳳,隨即大步流星來到花園摘下一大堆柳葉,按照警幻仙姑傳授的法訣煉制起來。
兩個時辰後,五色霞光再次彌漫虛空,此時寶玉額頭見汗,臉色少有的疲憊。
王熙鳳雖然心急巧姐的病情,但也心疼寶玉,搶先道:“寶玉,你歇息一晚,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柳氏與五兒可以幫我的忙。”
“那好,我在隔壁休息一會兒,有什麼事大叫我一聲就可以了。”
寶玉能感覺到元氣的虛弱,在王熙鳳情意綿綿而又精明干練的目光凝視下,他強自閉上雙目,迅速進入夢鄉。
王熙鳳深吸一口大氣,為巧姐全身擦拭神秘柳葉汁的同時,不忘吩咐柳五兒將這件事轉告李紈與趙姨娘,讓她們心中多了幾分希望。
月隱日升,一晃眼已經過去半天。
李紈的臥房里,強烈的藥味早已抹去以往的素雅氣息,李紈耗盡全部心神,才沒有哽咽出聲。
面對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賈蘭,李紈整夜坐在床邊,手掌與賈蘭的小手十指緊扣,絲毫不怕自己也被不治之症傳染,畢竟她已經失去相公,怎能再失去兒子?
否則里哪還有活下去的理由!
“紈姐姐,蘭兒好點沒有?”
珠簾被輕輕掀開,挺拔的身影與明媚的陽光一起映入李紈紅潤的眼簾。
寶玉看了看全身長滿痘瘡的賈蘭,再看了看李紈憔悴的容顏,不由自主心髒收縮一下,道:“不用擔心,我煉制的藥汁已經在巧姐身上起了作用,有我在,蘭兒一定不會出事。”
充滿自信的安慰是心靈的良藥,雖然寶玉的從容鎮定很有破綻,但李紈彷徨的心緒立刻得到撫慰,猶如黑夜中見到指路明燈一樣。
“那太好了,寶兄弟,藥汁在哪里?快拿出來呀!你可千萬要救救蘭兒,嫂嫂求你了!”
特別的情形下,寶玉與李紈全都忘了曾經發生的曖昧一幕,李紈甚至主動抓住寶玉的手腕,捏得很用力。
“紈姐姐,別急,藥在這兒!”
寶玉手腕一揚,如變戲法般,手中突然多了一只藥碗,翠綠色的汁液隱隱散發著五色霞光,令李紈瞬間美眸放大,心房枰忤跳動起來。
不待李紈回過神來,寶玉已經解開賈蘭的衣衫。
“紈姐姐,你先到外屋休息一下,我很快就會弄好!”
“不用,我幫你,兩個人快一點。”
李紈疲憊的面容閃現堅定的神色,怎麼樣也不願離開賈蘭半步。
“你不能直接與蘭兒接觸,你可沒有‘通靈寶玉’的保護,只能在一旁幫忙!”
寶玉同樣以不可反對的堅定語氣做出正確的決定。
李紈微微一愣,看著寶玉認真的神色,她焦急的芳心又多了幾分紊亂,不由自主向後退了半步。
寶玉說得輕松,卻做得艱難。
賈蘭全身都是可怕的痘瘡,甚至已經紅腫潰爛,令寶玉不僅心疼,還手指發僵,每一個動作都必須小心翼翼,好似面對最強大的敵人一樣。
不到一分鍾,橫掃群妖的寶玉已經額頭見汗、俊臉通紅。
就在寶玉全神貫注與痘瘡交戰時,一條馨香撲鼻的絲巾飄然而至,溫柔地擦去他臉上的汗珠,也拭去他心中的疲憊。
寶玉下意識側首一望,李紈那溫柔的目光立刻映入他的心海。
刹那間,端莊嫻靜的倩影在寶玉的心房急速變大,原本只是一錐之地,但在這互不影響的對視下,那幻影迎風而長,扶搖直上,直追王熙鳳的地位而來。
“轟隆隆——”
寶玉只覺得腦中一陣嗡鳴,仿佛海嘯席卷過,再難保持平靜。
相夫教子,賢淑典雅,美貌溫柔——這不就是每一個男人心海深處夢寐以求的女人嗎?
特別的時間、特別的空間,世俗禮教突然消失不見。
寶玉的目光無比火熱,但並未引來李執絲毫的不快,也沒有半點難堪尷尬,她望著專心致志為賈蘭上藥的寶玉,已經又一次沉浸在二家三口“的美妙天地中。
在這巧妙的刹那時光里,寶玉與李紈相視一笑,親切又自然。
一笑之後,不知是李紈的目光給予寶玉力量,還是反復動作熟能生巧,寶玉上藥的動作越來越快,神色也越輕松自在。
終於,寶玉呼出一口大氣,如釋重負地向後一退,對自己的傑作甚是滿意。
藥汁已經擦遍賈蘭全身,而且還纏上紗布,就好似傳說中的木乃伊,經過寶玉的“妙手”後,簡直是越看越——難看。
“父親、父親……”
如此一番折騰,昏睡的賈蘭自然難免被弄醒,他只覺得渾身一陣清涼,雖然滑膩膩的並不舒適,但受盡癢意折磨的他只覺得上了天堂,朦矓的小眼又見到思念的父親。
“蘭兒!”
李紈與寶玉幾乎同時伸出手,在某人有意無意間,“一家三口”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
“嚼!”
除了一聲低吟之外,李紈沒有半點掙扎反抗,任憑寶玉緊緊抓住她的手背。
苦澀的藥味逐漸消散,溫馨的氣息緩緩卷土重來,一絲暖流在寶玉與李紈的心間緩緩積聚,直到賈蘭再次酣然入夢,寶玉與李紈緊握的玉手才自然松開。
“寶兄弟,累著你啦。”
“紈姐姐,為了蘭兒,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寶玉故意停頓一下,瞬間曖昧在風中飄蕩,繞著李紈團團打轉。
李紈頓時心房一顫,玉臉終於多了一抹紅暈,最焦慮的時刻過去後,禮教又壓在她身上,她想開口警告寶玉,但此時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冷厲的話語。
“紈姐姐,我去探望一下賈環,你先陪蘭兒休息吧。”
隱晦的進攻後,寶玉及時抽身後退。
李紈看著寶玉快步離去的背影,先是長吁一口大氣,隨即又不禁低低嘆息一聲,目光復雜無比,失落竟然蓋過欣喜。
畫面一閃,寶玉走入另一間藥味彌漫的房間。
“咦?三妹,怎會是你?姨娘呢?”
寶玉剛掀開門簾,差一點與探春撞個滿懷。
“母親累極了,我剛把她扶到隔壁廂房歇息。”
探春絕口不提自己不聽命令,擅自進入隔離區之事,原本擔憂的口吻突然一變,倒打一耙,話中帶刺道:“環弟都折騰好幾遭了,可你待在紈姐姐房中總不見出來,我正要去叫你,你卻自己出現了,還嚇了我好大一跳。”
面對精明能干的探春,心中有鬼的寶玉可不敢有半點掉以輕心,故作平靜地解釋兩句,隨即自然的轉移話題:“你別擔憂,我為賈環准備好藥,上完藥他就不會吵了。”
“那就好,你趕快幫賈環上藥吧,他這樣子太可憐了。”
探春雖然素來不喜歡頑劣的弟弟,但骨肉親情又怎是一句話語能抹殺?
危難之際,她甚至不顧眾姐妹的勸阻,毅然衝入恐怖地帶。
“好妹妹,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寶玉在脫下賈環衣衫之前,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勸道:“天花很容易傳染,你還是出去歇息一會兒,我可不想到時又多出一個病人。”
探春玉臉微紅,但堅毅的目光卻沒有半點變化,在情在理地回應道:“環弟只是一個小孩,寶哥哥你哪來這麼多講究,不會是看不起我吧?”
話音微頓,探春神色轉柔,沉聲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這樣吧,你上藥,我整理紗布就是。”
在能干的探春幫忙下,再加上一回生,二回熟,寶玉再無先前的緊張與笨拙。
簡單反復的動作在最初的新鮮過後變得煩瑣起來,寶玉無聊之下,側首望了望垂首忙碌的探春,不由得生起嬉戲之心。
“三妹,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怎麼還轉過身呢?你不是說賈環是小孩子嗎?呵呵。”
“哼!要你管!”
少女之心千變萬化,探春也不是老實受欺負的主,她手中動作不變,反擊道:“壞二哥,你這激將法太老套了,一點不好玩,嘻嘻……”
“三妹就是厲害,怎麼也騙不了你。”
寶玉計謀被識破,卻絲毫不知臉紅,繼續調侃道:“不過你怎麼說我壞呢?無憑無據那可是冤枉好人。”
“你還不壞?”
探春美眸大張,故作驚詫地上下掃視寶玉一番後,道:“要不要我將你那壞書拿給寶姐姐與林妹妹看呢?到時看她們怎麼收拾你!”
面對探春厲害的威脅,寶玉心中發虛,面容卻更加鎮定自若,大力反擊道:“三妹怎麼知道那是壞書?你看過了嗎?”
話音一落,寶玉兩人的心房幾乎同一瞬間猛然一跳,原本悠然輕閒的氣息突然變得火熱難耐,隱隱生出窒息壓迫的感覺。
天啊!
這話……二哥哥怎麼問得出口?
強烈的羞澀占領探春的玉臉,她先前的話語也是未經深思,話一出口,才感覺到其中無限曖昧之處。
在天高地厚般的尷尬襲擊下,就連英姿颯爽的探春也為之羞赧、手足無措。
靜,出奇的靜,讓寶玉兩人倍感慌亂的寂靜突然來臨,曖昧橫生。
寶玉目光發熱,卻閉口不語,探春則思緒飛揚,嬌羞無限。
這幾日里,探春不僅偷偷看完那本羞人的禁書,而且在與迎春聊天時,還無意間聽到寶玉在皇宮所講的改版梁祝故事。
迎春說起故事雖然沒有寶玉那等扣人心弦的本事,但探春的天性比迎春野性許多,心靈承受的衝擊更加深刻。
不知不覺間,探春的心緒已經微妙變化。
自那一日開始,她幾乎每晚綺夢纏繞,被一道身影困擾,令她慌亂叢生、羞臊不已,她可是豪門千金,怎麼能做那樣羞人的夢境,怎能被一道身影折磨?
探春性子直爽,素來干練果斷,不過情竇已開,人力又怎能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