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銀行的櫃台前,一個少婦款款坐下,遞上一張嶄新的存折,輕聲說道:“把折子里的錢轉出來,到這個卡號里。”
她身上穿著一件米色的呢子大衣,里面套著一件黑色的針織羊毛衫,腿上穿著深藍色的皮褲,腳上一雙長靴,美好的身材盡顯無疑。
她頭發披散著,戴著一副墨鏡,珠圓玉潤的鼻尖被風吹得微微發紅,嘴上畫著淡粉色的唇彩,面頰光滑白皙,下頜尖尖的略有豐腴,僅看露出的面頰就知道是個美女,聽聲音更是動人,端莊中不失性感——如果不是她還領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沒人會相信她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唐女士,您這張存折有一百八十七萬多,是都要轉到這個賬戶里嗎?”看到存折上的數字,營業員的態度明顯尊敬的多,特別是對方還這麼好看,她可不想得罪這樣的大客戶。
“嗯,轉一百八十萬吧,零頭留著。”唐曼青隨意的說著,這筆錢回來後,自己很是買了幾套衣服,但那都是外面穿的體面的衣服,現在既然定下了色誘繼子的方向,一會兒得去買幾件居家穿的衣服了,家里的衣服貴則貴矣,都不夠性感……
“唐女士,您的業務辦好了!我們這里有一些理財項目,您有興趣的話可以參考一下……”
“哦?收益率多少?”
“這幾個長期理財,收益率能到11%,很可觀的哦!”
“才11%啊?”唐曼青不自覺的嘀咕道。
“11%可不低了呢!其他銀行的理財,最高也只到6%的!”
“是啊是啊,確實不低了,有機會的,有機會我考慮考慮!”唐曼青打著哈哈,離開了銀行。
按照繼子的意思,這筆錢拿出去,一個多月後,就能回來將近一倍,自己習慣了這樣的收益,對銀行的那些理財自然看不上,可如果沒有繼子這樣的近乎於超能力的能力呢?
如果有個千八百萬,買著這個理財,似乎收益也不錯哦……
帶著思思在商場里逛了一會兒,買了幾件睡衣和內衣,小丫頭吵著要去吃冰糕,唐曼青又領著她到附近的休閒吧買了個冰激凌卷筒。
她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脫了鞋子,揉著走的生疼的腳底板,想起了昨晚的旖旎場景。
當時不覺得怎樣,現在回想起來,卻極其羞人,就像早上在餐桌上,兩個人尷尬的都沒有說話,還是自己主動打破局面,說一會兒就到銀行轉賬,才打破了僵局。
可不能一直這麼下去,既然自己下定了決心,就得早點把他拿下,怎麼才能既達到目的,又不顯得是自己主動呢?
唐曼青想著心事,等女兒思思吃完了冰激凌,這才打了車回家。
進小區的時候,她有意的在門口的公告欄打了個轉,又在小區里走了幾圈,看看有沒有出租房屋的,記下了幾個樓號和電話號碼後,她又去樓下小店買了幾樣菜,就准備上樓做飯了。
中午的時候李思平不回來吃飯,她都是按照女兒的作息來,有時候孩子玩累了不到中午就睡著了,她就下午等思思醒了再做,多做一點,正好晚上就不用現做了。
唐曼青心里琢磨著怎麼色誘繼子,想著想著就暗罵自己一句不知廉恥,潛藏的道德觀會不時出來刺激她一樣,她也為自己的心態感覺到害羞,不過現實很快就會重新占據上風。
“這是六號樓新搬來那個吧?瞅瞅這穿的……”
“看著也就不到三十歲?孩子可不小了……”
“不知道結婚沒呢?”
“可沒見過她家的男人,這都一年多了吧?”
“哪有一年呢?去年暑期搬過來的,就在我家旁邊的那個單元,我經常能碰見的……”
“不是誰包的二奶吧?”
幾個老太太坐在涼亭里,看著走過去的成熟少婦,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說著八卦。
“不像啊,還有個半大小子呢,個子挺大了,好像快上高中了都……”
“那是她弟弟吧?長得挺像的……”
“可不像,那孩子長得膀大腰圓的,看著可不像初中生,我聽過他管著女的叫姨……”
“那沒准是包的二奶,然後自家外甥過來借讀的!”
“可不麼?不是二奶能穿起那麼好的衣服?你看那衣服,一套得好幾千呢!我閨女賣衣服的,她說的!”
“也別這麼說,咱們這小區有不少家里男人在外面經商的呢,五號樓那個小媳婦,丈夫是海上鑽石油的,一年都回不來幾回,家里也挺有錢!”
“那好歹能回來呢,她家這兒我就沒見過有別的男人。”
“那就更不對了,誰包二奶不來看看啊?沒准是離婚了的呢……”
“也有可能,不過我可聽說了,五號樓那個小媳婦兒,跟一個區里的大官呢,好幾次都領家來了……”
“你那是聽說,我可見著了,有一次那個大官兒來我看著了,鬼鬼祟祟的,坐個大黑轎車,可牛氣了……”
“這過日子啊,兩口子要是不……”
還沒等唐曼青走遠,幾個老太太轉移了八卦的目標,五號樓的俊俏小媳婦兒遭了秧,對於婚內出軌的,幾個老太太可是毫不留情。
“……誰說不是呢?丈夫在外那麼辛苦,她在家里偷人……”
“偷的……胖……矮的……看上……”
唐曼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沒想到自己在鄰居的眼里這麼不堪,她現在也有點理解了,為什麼對門和樓上樓下的幾個大嫂對自己的態度都是外熱內冷,說話夾槍帶棒,原來根兒在這兒呢!
自己長得漂亮,喜歡打扮,家里還沒個男人,她們是怕自己搶了她們的男人呢!
“哼,誰稀罕!”
嘀咕完這句話,唐曼青有點心虛,自己最開始搬過來的時候,真的想過在這個高檔小區里物色一個男人,好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一直等繼子賺到錢之後,這份心才徹底淡了下去。
幾個鄰居老太太的八卦讓唐曼青認清了現實,也讓她堅定了守住繼子這顆搖錢樹的決心,不然以自己的現狀,想要再找個能改變自己的命運的男人,可謂難比登天了。
她兩手拎著青菜和買的衣服,大聲叮囑著女兒思思不要亂跑,緩步往家里走去,只是那那兩瓣翹臀和細腰,扭得更加風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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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
教室里針落可聞,
“《桃花源記》是東晉文學家陶淵明的代表作之一,是《桃花源詩》的序言,選自《陶淵明集》。此文借武陵漁人行蹤這一线索,把現實和理想境界聯系起來,通過對桃花源的安寧和樂、自由平等生活的描繪,表現了作者追求美好生活的理想和對當時的現實生活的不滿……”
開學後的第一個周一,早上第二節課,是自己班級的語文課。
凌白冰捧著書本,在教室中來回踱著步,一邊念著課文,一邊講解著知識點,她回到講台上,放下書抬起頭,正看到坐在最後一排的李思平沒精打采的坐在那里轉著鋼筆,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李思平,你說一下,陶淵明還有什麼別的作品。”
“啊?”李思平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讓自己答題呢!
可是他剛才就琢磨凌老師穿在深藍色修身牛仔褲的大長腿以及怎麼賺錢的事兒了,根本沒聽清凌白冰問的問題。
同桌的劉海超低聲說道:“陶淵明的作品還有啥……”
“噢!”受到啟發的李思平趕忙說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這兩句詩出自哪首詩?”凌白冰步步緊逼。
“尋隱者不遇……”劉海超低聲提醒。
“尋……”李思平剛要順嘴回答,馬上回過神來,瞪了同桌一眼,說道:“飲酒。”
“飲酒第幾首?”
“第三……”看著凌白冰臉色不對,李思平知道這下糊弄不過去了,正抓耳撓腮呢,倒數第三排的沈虹在桌子下伸出來一只手掌,五根青蔥玉指齊齊刷刷的伸直,如蒙大赦的李思平趕忙答道:“飲酒第五首!”
看沒難住他,凌白冰有心讓他把《飲酒(其五)》全詩背一遍,不過轉念一想,不好做的太過於明顯,便說道:“上課要注意專心聽講,不要走神,坐下吧!”
凌白冰語調威嚴,哪里還有昨夜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嫵媚?
李思平心中哀嘆,看來自己以為和凌老師有了獨特的親密關系,能夠近水樓台少挨整的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下面,我們繼續學習《桃花源記》中的修辭手法……”
凌白冰繼續講解知識點,這回李思平不敢走神了,但他還是給了同桌一記肘擊,低聲說道:“你個損賊!還他媽尋隱者不遇,你咋不登鸛雀樓呢!”
“我哪知道叫啥?我就以為是尋隱者不遇呢,要遇上了,還能采菊花啊?”劉海超用課本擋住嘴,低聲回答,他可不想被美人兒班主任拎出去談話。
“你……”李思平被他氣得無語,不過好在平安度過一劫,其實他是出於本能畏懼凌白冰,但是如果仔細想想,凌白冰把自己叫出去談話,談什麼呢?
談昨晚上?
談學習?
她端得起來這個架子嗎?
經歷了剛才的事兒,李思平算是明白了,凌白冰真能端起來這個架子!
凌白冰拿著書走了過來,李思平趕忙正襟危坐,認真聽講,因為坐在最後一排靠近過道,凌白冰轉身的時候,是面對著李思平的方向轉的,似乎是不經意間,她的衣擺掠過了李思平擺在桌上露出桌沿的肘部。
李思平抬眼一看,正對上凌白冰斜著看過來的眼睛,他趕忙低下頭,安心聽課。
凌白冰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講解知識點。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鍾的時候,她讓學生們朗誦一遍,她則在講台上的椅子上坐下,眼睛盯著教案,心思卻已經飛了出去。
昨晚的事情,是她給自己准備的儀式,告別過去,告別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准備重新開始的,誰知陰差陽錯,卻“再次”和自己的學生發生了關系。
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一方面是酒精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有自己自暴自棄的成分,李思平走後,自己躺在床上哭了半宿,哭累了才睡著。
早上被鬧鍾吵醒,她腦子渾渾噩噩的,身上青一塊紅一塊,都是昨晚留下的痕跡,聞著身上男人精液的味道,她心中有些慌亂,坐在那里痴痴地想了許久,這才穿上衣服來上班。
她連早餐都沒來得及買,勉強踩著上班鈴聲走進校園,坐到辦公桌前,竟然有些頭暈。
這些天來,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都受著煎熬,不吃早餐很可能會因為低血糖暈倒,她跟同事要了幾塊糖,吃了點兒零食,這才好起來。
她坐在早春三月的暖陽里,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白色蕾絲的打底衫上,襯托著她白嫩的面龐更加耀眼。
看著屋里沒有男老師,幾個女同事打趣說凌老師越來越美了,人苗條不說,胸卻不見小,惹來陣陣大笑……
凌白冰應付的笑了笑,腦海里卻想著心事,就這麼心思不屬的,到上課了,還沒想明白要怎麼跟這個學生相處。
倒是剛才上課時的這件小事兒給了她靈感,不論發生了什麼,自己都是李思平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自己有權也有義務管理他、督促他,至於在此之外,兩個人的身份和關系,就順其自然吧!
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他就要上高中了。
等他畢業離開了,可能就會忘了自己了吧!
想到這里,她心中有了主意,站起身來,走到李思平的課桌旁邊,站在那里,頗有威嚴的瞪了一眼因為自己到來神不守舍的李思平一眼。
凌白冰傳遞完了信號,婀娜的走回了講台,還沒等坐下,下課鈴聲響了,她長吁了一口氣,走出了教室……
下午第七節課自習,凌白冰到班級布置了點作業就回到了辦公室,一直到放學鈴響,也沒走出辦公樓。
李思平等在教學樓門口,等了將近十分鍾都沒見到凌白冰出來,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到辦公室去找她,如果今晚不用補課的話,他就趕緊回家。
凌白冰辦公室的門開著,她的手包和外套都在,人卻沒在辦公室,看來沒有走遠,李思平坐在那里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來,正疑惑著,凌白冰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看到李思平她明顯一愣,隨即說道:“都已經放學了,你怎麼還沒走呢?”
李思平無奈說道:“我以為今晚還要補課,所以才沒走。”
“噢,瞅我這記性,剛才上班級忘了跟你說了,我今晚要收拾東西,明天搬家,這兩天就先不補課了。”凌白冰一拍額頭,快放學的時候被王校長叫到了校長室,問了一下近期工作的情況,隨後就問到了冬令營的事兒,有所覺察的凌白冰強忍著怒火,直到現在才從校長室出來。
“那您需要幫忙嗎?我去幫您收拾收拾?”李思平出於禮貌的問道,他原來還想象著今晚是不是還有機會一親芳澤,但現在看,應該是沒機會了。
“不用了,沒什麼東西,都是些衣服什麼的,我自己收拾就行……”凌白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穿上外套就往外走,突然想到了什麼,才說道:“嗯,也行,咱倆先去吃飯,吃完飯了一起收拾,也能快一些。”
兩個人走出學校,往站牌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說著話。
“下午王校長找我,問起了冬令營的事……”
“問什麼?”
“問我怎麼得罪陳局長了。”
“得罪?他怎麼知道陳局……”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李思平驚得合不攏嘴。
“我也這麼想,這很可能是設計好的一個局,姓王的沒安好心,拿我取悅陳局長。”想著當時陳局長說的話,還有剛才王校長的神情,凌白冰一陣後怕,一方面怕自己差點羊入虎口,另一方面,則是對王朔北的深沉心機心有余悸。
校內早有傳言,說王校長年紀輕輕就這麼受上級器重,有自己的升官之道,而且和幾個校內的女老師糾纏不清,好像前幾年還被人打上門來過。
但他能力出眾,和上級甚至市一級的教育主管領導都有關系,沒人動的了他,在校長的位置上穩坐這麼多年,據說如果不是因為那些年的事兒鬧得太大,他可能早就提拔進區教委了。
凌白冰沒有將心里想的這些謠傳說出來,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她看著王校長不苟言笑、為人方正的樣子,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現在看來,如果讓自己去冬令營帶隊是早有預謀的話,那麼王朔北就真的是其心可誅了。
兩個人乘了公交車,到凌白冰家附近的站點下車,因為凌白冰沒什麼胃口,就在門口的拉面館給李思平點了碗拉面,看著他吃完,兩個人才回到家里。
室內一片狼藉,凌白冰早上走的匆忙,昨晚的“戰場”還沒來得及打掃,餐桌上的酒杯里,紅酒已經干涸,留下血一般的痕跡。
凌白冰放下包,走進廚房就開始收拾,把剩菜倒進垃圾桶的時候,看到里面有碎玻璃片,她轉頭在桌上找,沒看到那個還剩大半瓶酒的紅酒瓶子。
她一瞬間明白過來,站在那里,愣怔良久,等李思平收拾完客廳到廚房來倒垃圾,才將她從失神中驚醒。
感覺到她的異樣,李思平試探著問:“凌老師,您怎麼了?”
“他回來過了。”凌白冰聲音平淡,不帶感情,這讓她自己都感到吃驚。
“他……”李思平反映慢了半拍,隨即才想明白,是凌白冰的丈夫回來了。
想著自己剛在人家里把人的老婆睡了,雖說自己不是主動的一方,但也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想到這里,他就有些訕訕的。
他的表情被凌白冰看在眼里,她心中略有一絲失望,淒然笑道:“沒事兒,反正都要離婚了,知道了也沒什麼區別。咱們先收拾東西吧!”
怎麼會沒有區別,這跟捉奸在床都基本沒什麼區別了!
看著桌上兩個酒杯,李思平心里想著,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繼續干活。
凌白冰到臥室收拾衣服,他拎著兩大袋子垃圾下樓扔掉,洗完手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卻看見凌白冰坐在床上發呆。
床上亂糟糟的堆了一攤女人的衣服。
結婚這幾年她和胡銘節儉度日,買的衣服不多,只是去年當班主任了,才買了兩套西裝,其他的衣服都是自己結婚前買的,有的衣服已經洗的褪了色。
不明所以的李思平站在門口,看著愣怔的凌白冰,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他把衣服都拿走了”,凌白冰的聲音有些傷感:“看來,他也想逃離這個房子……”
衣櫃里屬於胡銘的衣服都不見了,兩個人鬧分居的時候,胡銘就帶了幾件換洗衣服,自己還給他送過兩次,都放到他們單位的門衛室了,也不知道他收沒收到。
這次把衣服都拿走了,想著那摔碎的紅酒瓶,凌白冰心如刀絞。
自己決定放手是一回事兒,對方如此決絕,讓她更加難受。
她眼眶里噙著淚水,把衣服一件件疊起來,擺放到拉杆箱里,當拿起一件白色連衣裙的時候,看著上面印著的英文單詞,她的眼淚終於抑制不住,滴落下來。
“For Ever……”
淚珠在白色的體恤上迅速擴散,變成一個大大的圓,浸潤著那次工作轉正的喜悅,也淹沒了曾經深愛著你、而今各奔東西的落寞。
沒什麼東西是永久的,歷盡千辛萬苦在一起的兩個人,敵不過脆弱的自尊,也敵不過一絲絲的猜疑。
長久以來,來自於雙方家庭差異、父母冷淡、身邊人不屑的壓力,胡銘處在一個爆發的邊緣,自己小心維護,卻仍舊無法維系下去。
直到不久前,她才認識到,自己所謂的“幸福”,不過是建築在沙子上的空中樓閣,不用誰去推,風一吹,就會倒。
沒有經濟基礎的婚姻,本就搖搖欲墜,可笑自己還以為是多麼的幸福……
把衣服裝好,讓李思平幫著拎到客廳門口,凌白冰又找出一個小箱子,到次臥去收拾東西。
李思平跟在身後,看著凌老師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卻見她走到了次臥門口就不動了。
李思平差點撞上她,正納悶著,凌白冰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往後一倒,就暈了過去。
也許是見過了她高潮後暈厥的樣子,李思平心大的沒有驚慌,只是扶住凌白冰,讓她緩緩地靠坐在自己懷里,兩個人在門口坐了將近一分鍾,凌白冰才清醒過來。
她靠在男孩兒的胸口,無聲垂淚,偶爾抽泣一聲,提醒李思平,她沒再次暈過去。
幽幽的發香飄進耳朵,血氣方剛的少年身體自然有了反應,怕被凌白冰發覺,李思平挪了挪身子,往後躲了躲,避免被她感受到自己的堅挺。
凌白冰卻早就感覺到了,只是此刻的她沒有心情去管這個,眼前的一切李思平沒發現什麼異常,自己卻知道,次臥里,兩個人為孩子提前准備的那些東西都不見了,胡銘出差回來給自己帶的那些小擺件也都不見了,剩下寥寥的幾件,都是自己從娘家帶過來的物品。
凌白冰從來沒想過胡銘會如此決絕,她的驕傲、她的憤怒更讓她接受不了他比自己先一步做出如此絕情的事來。
一旦深愛被痛恨取代,一直以來的卑微和曲意逢迎,就變成了後悔和自責的最大根由。
原來,自己相許百年的,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