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元宵節,整個春節才算是過完,但對多數一年來都在外打拼的歸鄉人來說,年要到過了二月二這個龍頭節才算過完。
對於西洋節日,隨著網絡的日漸發達和商家經營理念的革新,普通民眾開始越來越重視,比如每年二月十四日的情人節,便成了青年男女們互訴衷腸的好日子——自然,也成了奸夫淫婦約會的好機會。
這個時候,網絡交友已經開始大行其道,特別是同城論壇的出現,為寂寞的青年或中年男女們提供了一個以往無法想象的交友平台,在這個平台上,大家因為寂寞相互撩撥,因為欲望相互碰撞,等到撞出了火花,便各奔東西。
二月十四日這一天,就成了這些野生鴛鴦的狂歡之日。
但李思平沒有這個機會,情人節他要陪家里的兩位尤物,因此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自元宵節那夜煙花絢爛、窗前偷歡之後,唐曼青對繼子明顯寬縱許多。
在那之前,無論多麼動情多麼急切,她都堅守著一條底线,那就是絕對不在女兒面前和繼子過於親昵,因為她知道小孩子三歲以後記憶已經會保存一部分了,孩子會記得自己母親和哥哥之間過於親近的行為,就算當時不知道,等到長大了也會知道的。
但經歷了春節在西北娘家的幾天同床共枕,讓她改變了心意。
人生苦短,自己的美好年華不過還有十幾年,不說女兒長大了會不會發現,就算發現了,又能如何呢?
她和李思平沒有血緣關系,那一層淡淡的親情,如果不是她苦心孤詣,怕是也經不起時間和歲月的考驗吧?
有了這番明悟,在日常和繼子的相處上,唐曼青便更加自如了,相比於以往繼子突然而來的親昵讓她緊張,這些天來,有時候她會主動在女兒還在面前的時候,就對繼子投懷送抱,甚至有兩次當著女兒的面依偎進了繼子的懷里,借著衣服的遮擋伸進繼子的褲子里,愛撫那讓她心心念念的粗大肉棒。
李思平驚訝於繼母的轉變,更多的卻是歡喜,這些天來,母子二人就像是如膠似漆的少年夫妻,日常居家生活中,總是忍不住的耳鬢廝磨,比在西北農村的朝夕相處,更少了一份顧忌,多了一份自然。
情人節這天早上,唐曼青起的晚了,她醒來的時候女兒已經自己在那兒玩兒了半天過家家的游戲。
看著床頭的鬧鍾已經快八點了,她想著昨晚和繼子的癲狂,倆人從繼子房間的大床到客廳的沙發,最後到了自己的床上,兩人又找到了在唐曼青娘家那間小屋里做愛又壓抑又舒爽的獨特感覺。
歡愛之後,唐曼青任繼子抱著甜甜睡去,這已是繼元宵節那晚同床共枕之後,兩人第三次同榻而眠,只是她睡得香甜,卻不知繼子什麼時候起床的。
唐曼青披上睡袍,趿拉著拖鞋到衛生間洗了把臉,將頭發束起來,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喝下,看著繼子的房門虛掩著,里面傳來電腦的光亮。
她走過去,沒有直接推門而入,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李思平年紀輕,向來不注意這些細枝末節,他可以隨時隨地進入唐曼青的臥室,甚至是她的身體,但唐曼青卻始終保持著成熟女人的矜持,除了繼子主動來找她或明顯是兩人有默契的時候外,她很少主動打擾繼子,尤其是繼子不光自己一個女人,他需要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來處理和其他女人的感情。
“進來!”
唐曼青推門進來,看著繼子正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股票曲线,紅紅綠綠的,她也看不懂,便問道:“怎麼這麼早就弄這個?”
“今天有一支股票我打算買一些,一會兒開市要盯一下。”李思平右手操縱者鼠標,左手握住搭在肩膀上的那支柔軟小手。
“嗯,那你忙著,我去把粥熱一下,簡單吃一口。”唐曼青拍拍繼子的肩膀,出去准備早餐。
李思平守著電腦,分析著這幾天搜集整理來的數據,他打開抽屜的鎖,找到那本記錄著只有他自己才看得懂內容的日記本,上面寫著他翻譯出來的一段近幾年的預言分析。
那幾支讓他用不到一千萬的原始資金賺了兩千五百萬的股票,在他出手後不久就應聲回落,有兩支是隔了三天才開始暴跌的,有一支在他拋售的當天就開始暴跌了。
如果按照這幾支股票的最高價算,他少賺了四五百萬,但股市明顯不會完全按照他的意願和書中的預言照搬照抄,開始的時候,他的資金量小,收益也不多,因此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隨著他入市的資金量增加,對整個市場的影響開始逐漸顯露出來。
對比書上預言的和現實中的股票最高價格和時間,李思平發現,有兩支股票差別極其細微,有一個甚至完全一樣,但另外兩支股票,則價格波動極大,不但最高價沒有達到書上標注的價格,下跌時間也明顯提前了一些。
李思平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翻了不少的書記,也在谷歌上搜索了很多相關的網頁,最後,一個詞匯出現在他眼前:蝴蝶效應。
理論上的蝴蝶效應,是一只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德克薩斯的一場龍卷風,但他在股市當中的資金體量,早已不是亞馬遜的蝴蝶和德克薩斯龍卷風的關系了。
他本身就是德克薩斯的一場龍卷分,甚至是一場颶風。
那兩只受影響較大的股票,明顯是莊家體量不夠,被他的拋售影響,因此才沒有堅持到預期頂點。
現在看著眼前這支書上預言的股票,他便有些猶豫。
按照書中的預計,這個股票會在一年後漲至九倍,從不到三元一股漲到二十九元左右。
他猶豫的是,是將手頭的資金全部注入進去,干等一年,還是注入一部分,盡量不對市場產生大的擾動。
這是一道很艱難的選擇題,只有靠自己來解答,繼母不會幫自己決定,凌老師自己則不想讓她參與進來。
為了穩妥起見,股票的銀行開戶賬戶在去年去澳門前,已經換成了唐曼青、凌白冰和凌白冰父母名下的三個賬戶,分別持有一千萬,一千五百萬和九百八十余萬資金。
“冰姨!”妹妹思思歡快的打了聲招呼,隨即又說了一句:“謝謝冰姨。”
“青姐,我把早點放桌子上了。”是凌白冰的聲音。
“放那兒吧!我把這個拌好,咱們先吃飯。”
“思平呢?”
“房間里鼓搗股票呢!不等他,咱們先吃,吃完了出去逛逛,國貿那里上新了,一起看看去!”
“還買衣服啊?前天不剛買完嗎?”凌白冰一如既往的節儉,已經養成多年的習慣,一時很難改掉。
“女人的衣櫃里,總是少一件當天穿的衣服。”唐曼青的聲音帶著促狹,說道:“前幾天買的都是穿給男人看的,今天買幾件自己穿著舒服的。”
“切,就你花樣多。”凌白冰來到門口,衝李思平問道:“思平,你還得一會兒啊?”
“寶貝兒你們先吃,我弄完就來。”李思平回頭,給凌白冰一個溫和的微笑和一個曖昧的飛吻。
凌白冰沒有再打擾他,到餐廳和唐曼青母女一起吃早餐。
除了昨晚因為凌白冰參加單位同事聚餐,沒有在唐曼青家留宿外,這幾天三人一直在一起,白天逛街購物吃吃喝喝,晚上大被同眠其樂融融,美得李思平跟做夢一樣。
因為知道凌白冰空了一正月,唐曼青有意相讓,白天的時候經常帶著女兒出門,讓他二人在家里耳鬢廝磨,晚上的時候也不主動,只有繼子提起了,才和凌白冰一起侍奉他一回。
無論床上床下,兩女現在配合的都極好,很多事情不需要說話,一個眼神就傳遞了許多信息,更加難得的是三人在一起時竟不冷場,兩女之間的親昵有時候讓李思平都覺得嫉妒。
在唐曼青的苦心經營和凌白冰的曲意逢迎下,李思平享受著多少男人夢寐以求卻永遠都無法實現的美好生活。
無論是與年輕靚麗的班主任老師,還是和風騷入骨嫵媚動人的美艷繼母,李思平相處起來,都宛如男女朋友或者夫妻一般,甜蜜非常卻又盡享齊人之福,這其中唐曼青居功至偉,因此李思平對繼母也格外的又敬又愛。
聽著屋外的兩女在那嘰嘰喳喳說著今天的出行計劃,李思平心滿意足,終於下定了決心,將三分之二的資金注入股市,分期分批購入這支股票。
所謂的“三分之二”,也不過是每個賬戶七八百萬的約數,總計投入資金兩千一百多萬,算起來剛到總資金的五分之三而已。
把股票作了托管,李思平從臥室出來,坐到餐桌上吃早餐。
凌白冰給他盛了碗粥,拿了她買回來帶著余溫的油條和豆漿,坐在桌邊看著他吃飯。
唐曼青已經將女兒的衣服換好,正坐在沙發上,穿一條黑色的修身喇叭褲。
“好兒子,你跟不跟我們去逛街?”唐曼青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問了一句。
“我……我就不去了吧?”李思平吃著早餐,不知道是早餐的原因還是什麼別的原因,說話有些不利索。
“看你嚇的,還能每次都跟年前似的買那麼多東西啊?”唐曼青輕笑道:“大過節的,不跟你的兩個情人一起,你就不怕我們跟別人出去約會?”
“我還真怕!”李思平夸張說道:“所以我打算讓你們去逛街,然後中午去找你們一起吃午飯!不給你們機會!”
“德行吧!”不等唐曼青說什麼,凌白冰輕捶了他一拳,小聲說道:“我也不想去,逛得腰酸腿疼的,可累了呢!”
“哎哎哎,不帶這麼拆台的啊!”凌白冰沒躲著唐曼青,唐曼青便聽得真切,出聲譏諷道:“誰不腰酸腿疼的?你有人給你按摩,我可沒有,別在這兒裝可憐啊!”
唐曼青說的是前天購物回來,李思平幫凌白冰捏腿的事兒。
凌白冰聞言微羞,笑道:“又不是沒給你按過,可哪次按你忍住了,按沒幾下就氣兒都喘不勻了……”
“去去去!說說你就下道了!”唐曼青瞪了一眼凌白冰,說道:“快,別膩味了,趕緊的。”
“我又不用換衣服,就等你了,催我干嘛!”
李思平早就躲回了自己屋,不參與兩女之間的斗嘴,對此他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QQ“滴滴滴”響了起來,李思平按了下快捷鍵,彈出來是沈虹的消息窗口,連著就是三條消息。
“在不在?”
“干嘛呢?”
“說話!”
李思平趕忙打上一句話,“在,什麼事?”
“我媽今天休假,說請你來家里做客,你有沒有時間?”
“今天?”李思平納悶了,心說你不過節,你媽不過節,別人還不過節嗎?
“啊,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我問問青姨。”
李思平留下這麼句話,跑出臥室,問正在門口穿鞋的唐曼青:“青姨,青姨!
等等!沈虹請我去她家做客,我怎麼說?“
唐曼青都快出門了,聞言看了一眼門外的凌白冰,回頭笑道:“什麼你怎麼說,你自己的事情問我干嗎?”
“可不是說中午一起吃飯嗎?”李思平很是為難,自己已經答應了繼母和凌老師,可之前更是答應了沈虹,卻沒想到沈虹這樣突然邀約——並不算有禮貌的邀請。
“吃飯倒是沒什麼,天天都在一起吃,不差這一頓。”唐曼青又看了一眼凌白冰,笑著說道:“中午我和你凌老師在外面簡單吃一口,你想去就去,晚上飯能趕上就行,那頓飯才是正餐!”
“噢,那我就去溜達一趟。”
“去之前別忘了帶點東西,過年帶回來的那幾樣土特產你想著帶上,再去買點水果,空手去不好。”唐曼青叮囑了一句,又說道:“估計沈虹家里規矩不少,去了別亂說話,待一會兒就回來,有事兒打電話!”
“噢,這麼麻煩啊?她來咱們家也沒這麼興師動眾啊!”
“聽話,啊?”唐曼青沒工夫給他上課,回頭叮囑道:“你就照姨說的做,路上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沒等李思平說完,唐曼青已經帶上門出去了。
他悻悻的回到椅子上坐下,感覺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在QQ上告訴沈虹,他一會兒就能去,沈虹在QQ上打出來一個地址,李思平拿筆記下來揣好,簡單收拾了一下,帶上東西出門了。
打車到了沈虹說的地方,是個有些年頭的居民樓,他找了個水果店,不知道買什麼合適,就挑價格高的買了幾樣,裝好了循著樓號找到了沈虹說的地方。
沈虹家在一個多層的四樓,一梯兩戶的格局,李思平在門口喘了喘粗氣,這才敲門。
寂靜的樓道里,金屬質地的防盜門發出“當當”的響聲,貓眼一黑,隨即門被打開了,沈虹穿著一件褐色的體恤衫,站在門口,怪叫著說道:“有門鈴不按,砸什麼門?強盜啊你?”
“我……”李思平一抬頭,發現果然有一個門鈴,卻不是很顯眼,自己光顧著喘氣了,沒發現。
“進來吧!”沈虹扔下一雙拖鞋,也不等他換鞋,更是連東西都沒接,先回自己屋里去了。
李思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把門帶上,然後把東西放到鞋櫃邊上,換了鞋子,這才打量了一下房間的擺設,問道:“阿姨不在家啊?”
“剛才還在來著,臨時有一台手術,又去單位了,說做完了就回來。”沈虹靠在床上,一臉的郁悶。
“噢……”李思平心說您早說啊,早說我去跟我家兩個美女去逛街吃好吃的了,來跟你相什麼面呢?
但他也就是想想,不敢說出來。
“你玩兒會電腦吧,我媽不回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招待你。”沈虹確實不知道怎麼招呼客人,如果是個陌生人來家里,她還會裝出乖乖女的樣子來,端茶倒水什麼的也能做個八九不離十,但對著李思平,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來。
所以還是主觀有問題,客觀找原因,李思平心里琢磨著,知道讓沈虹伺候自己不現實,也不吱聲,自己拿了幾個橘子,把西瓜切了,從廚房里翻出來一個托盤,洗了些水果和西瓜橘子裝好,端進臥室里,看著餐桌上有茶葉,就找了個杯子給自己泡了杯茶,雖然不喝,但好歹看著好看,弄得跟他是主、沈虹是客似的。
他把果盤放到床上,然後才坐到電腦前,一邊吃西瓜,一邊登錄上自己的QQ,再打開財經網站,瀏覽網頁。
“我都不知道我媽為什麼非要找你吃飯,我問她了,她說我都去你家好幾次了,吃你家兩頓飯了,她做長輩的不請你來一次不合禮數。”沈虹看著一本質地良好的書,已經快看完了,冊頁看著仍是一片雪白。
“我青姨還說呢,去上海都是黎阿姨照顧我,有機會要請你們吃頓飯。”李思平搖搖頭,說道:“她也問我你還什麼時候再去,好像我們搬家之後你就沒去過呢吧?”
“沒去過,光聽你說換了個大房子,你也沒邀請我去啊!”沈虹翻了個白眼給他。
“上高中就沒消停過,每天放學你都直接回家,哪像初中那會兒那麼自由了。”
李思平無奈的說道:“你去我家那兩次,也沒吃著啥好東西,怎麼黎阿姨這麼興師動眾的呢?”
“誰說不是呢!”沈虹也莫名其妙。
“對了,你那個筆友後來一直沒聯系了?”
“不聯系了,我換了個QQ號。”
沈虹態度轉冷,李思平知趣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問道:“黎阿姨不反對你用電腦聊天了?”
“以前也不反對啊!”
“不反對你上我家里跟筆友聊什麼天呢!”李思平莫名其妙。
“要你管?”沈虹一臉霸氣,隨即覺得自己有些不講理了,才無奈解釋道:“那會兒我不在這兒住,在我姥爺家住,那邊離學校近,但是電腦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用,很不方便,所以……你就知道了。”
“我一直都沒問你家里到底是干嘛的,你說我現在是不是也不應該問?”
沈虹“嘻嘻”一笑,說道:“我媽就是佩服你,認識到現在你都沒問過我這個問題,覺得你很厲害,才要邀請你來家里吃飯的。”
“但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的。”
“別的,我不關心這個,你想說你就說,千萬別說是我問的,我可不想破壞在黎阿姨心目中的美好形象。”李思平一擺手,繼續擺弄沈虹的電腦。
“切,你不問我這輩子都不帶告訴你的。”沈虹一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