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和秦小曼結婚七個月後的某天早晨。
被養的白白胖胖的秦小曼窩在顧朗懷里,捏著自己圓滾滾的腰身跟老公抱怨:“你看看,胖成這樣了,可怎麼辦?”
顧朗小心地給她揉著腿按摩,她近期腿經常性痙攣,看她疼的樣子,真是揪他的心。
騰出只手輕柔地摸摸她的肚子,“有兩個在里頭,要是不胖才讓人擔心。”
起床,洗漱,吃飯,穿戴完畢後,顧朗系著領帶來到秦小曼面前領早安吻。秦小曼摟著他的脖子對著他薄薄的唇啃了兩下,“早點回來。”
顧朗笑盈盈地又親了她兩口,“是,老婆大人。”
俯下身對著她圓滾滾的肚子說道:“寶寶們乖啊,爸爸去上班,給你們賺奶粉錢。老實點別折騰你們媽媽。”
然後,顧朗夾著公文包神采奕奕地出了門。
車子剛進道,就接到了秦媽媽的電話,說是小曼要生了!他頭皮一緊,急急地掉轉了車頭。
一分鍾也沒有耽誤,秦小曼被火速推進了產房。顧朗直直地往里衝,顧母攔下了,“你別進去添亂了,在這兒等著。不會有事的。”
“媽,剛才小曼在叫我,她疼,我得去陪她!”
顧朗急得跳腳。
方才他聽得清楚,秦小曼一直喚著他呢。
救護車上她就一直喊疼,那個死丫頭,平時擦破點皮都眼淚汪汪,這麼疼可怎麼受得了?
“媽,您讓開,我得去看看!”
秦媽媽也過來拉他,“你冷靜點。女人嘛,都得過這一關。”秦媽媽強自鎮定,其實她比誰都緊張。
聞訊趕來的安然進了醫院大門一路小跑,一個不慎崴了腳,疼得她呲牙裂嘴,索性踢掉了高跟鞋,光著腳就往產房跑。
跟過來的南汐絕趁機將她撈起來,“你這麼急做什麼?疼不疼?”
“我沒事,快帶我去看看。”安然急出了一身的汗,拽著他的衣服催促道。
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極長。
顧朗緊張地都要崩潰了。
生怕下一秒就會衝出滿手是血的護士。
他深深後悔,今天就不該出門的。
應該多陪陪她。
昨晚上睡得太晚了,沒讓她休息的很好;早晨她吃的不多,會不會沒有力氣……
無數的忐忑和恐懼壓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周圍太靜了,那個丫頭為什麼不叫,那麼疼。
小曼,你出點聲音啊,告訴我,告訴我你還在好不好?
燈突然滅了,產房被打開了一條縫,接著,就好像世界上的聲音都回來了一樣,嬰兒的啼哭聲十倍百倍地放大。
兩個護士一人臂彎里抱著個娃娃出來了。
看到眼光灼灼的眾人,兩人齊聲笑道:“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顧朗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看透過玻璃照進來的陽光,嗬,天氣真好。
因為是順產,秦小曼還是有睜眼的力氣的。
剛被推出來,她就感覺到一方溫熱包裹住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他緊緊地攥著她滿是冷汗的手。
她聽到他說:“睡吧,我陪著你。”
她就這麼陷入沉沉的無夢睡眠中,濃黑,卻香甜的要命。
* * * * *
一年後。
顧秦兩家的老人再次為孫兒們的名字爭吵不休。
秦小曼的肚子爭氣呀,一男一女。
雖然有那麼接生的醫生護士做官方證明,說是女孩先生出來的,老人們卻一致認為還是男孩做老大的好,這樣知道疼人,可以培養責任感。
因為寶寶們要姓顧,秦爸爸和秦媽媽便想當然地認為名字該由他們起。
誰知對方一點也不讓步。
顧朗夫婦又都是孝順孩子,就這樣,一直到現在,寶寶們還沒有大名。
秦爸爸和秦媽媽總是“小寶”,“小貝”的叫。
顧母認為忒俗,很文藝地擬了名字,一個叫顧盼,一個叫顧姿,取義“風馳電逝,躡景追風;凌厲中原,顧盼生姿”,希望寶寶們以後姿態動人,眉目俊朗,英姿颯爽。
原本顧朗和秦小曼覺得這名字不錯,結果秦媽媽聽了後,一邊晃著寶寶的搖籃,一邊皺眉道:“谷子,盤子?感情我們的小寶貝外孫孫都成輕賤的草根、易碎的瓷盤了,你不安好心!”
兩人便沉默了。顧朗疑惑道:“小曼,你確定咱媽沒上過大學嗎?”
小曼點點頭,“真的。我媽說了,她當年要是考大學,就是狀元。”
秦小曼生了孩子後,老人們思念孫子,商量了下,便把家搬到了S市,住進了顧朗為他們買的公寓里。
明天便是寶寶們滿一周歲的日子,老人們樂呵呵地准備著抓周的物品。
不舍得放寶寶走,便趕著他們回自己家。
小曼看著跟著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玩得開心的寶寶,雖有些不舍,還是跟著顧朗回了家。
顧朗開著車到了一家便利店門口下去了會兒又上來了。彼時秦小曼已經小睡了會兒了,朦朧著眼睛望著他,“你買了什麼?”
顧朗壞壞地笑了,“好東西。”
剛回到家,秦小曼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被顧朗壓在了門上一陣亂啃。
他急切地剝了她的衣服,大手揉著她的胸,“老婆,我們好久沒有過二人世界了。”
秦小曼喘著氣,軟軟地勾著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
被他這麼幾番揉搓,她便有了反應,身下的美麗為他綻開。
顧朗將手指探進去,來回抽拉了幾下,滿意地捻著指上的滑膩,咬著她的耳垂悶笑道:“老婆,好濕。”
秦小曼被他挑逗地不行了,夾著他的腰哼哼地催促。
顧朗套上去便利店買的套,緩慢地往里送,很淺地,又抽出來。
托著她柔嫩而有彈性的臀,捏了兩把,“乖老婆,想要麼?”
秦小曼知道他的邪惡因子又開始爆發了,嗚咽著咬了口他的肩,服軟道:“要啊,你進來嘛。”
他真是壞,那樣研磨著挑逗,引得她不停地收縮,偏偏又吮吸不到,空虛的緊。
顧朗得意地一挺腰,滿滿地占了進去。
秦小曼嬌軟地喊了一嗓子。
她可以感覺的出,今晚的他比往日里還要興奮,撐的她難受,卻又帶著讓人撓心的快感!
顧朗壓在她在門板上做了會兒,聽她直喊背疼。
不舍地抽出來,將她轉過身檢查她的背,借著走廊里的燈光發現她白嫩的背上被撞得青紫一片。
心疼地湊上去拿舌頭舔。
秦小曼疼著呢,又分外清晰地感覺到他火熱的舌頭掃著她的背。
仰頭嗯了聲便泄了灘水。
顧朗覺察到她這一變化,身體更興奮起來,扶著她的雙臂撐著門,從後面分開她的腿,抬起她的臀,再一次撞了進去。
“啊,你輕點!”
秦小曼被他這樣頂著,背是不痛了,可是手扶著門酸軟的厲害,膝蓋不停地隔著門板,反而方才更難過了。
再加上他這種姿勢進的極深,真是讓她欲仙欲死。
痛並銷魂著。
顧朗狠撞了會兒,扶著她的腰往下拉,兩人一同跪在了地毯上。
她整個人被他圈進了懷里,他健臀收縮,快速挺腰,簡直要將她撞成兩半了。
伸到前面的手握著她的胸,花樣百出的摸捏。
弄得她尖叫個不停。
他終於爆發後,秦小曼已經腦子空白了數回了。等待氣息均勻了,他啃著她的頸子,低聲問道:“舒服嗎?”
秦小曼深知這種時候要順毛撫摸,忙道:“舒服。”
她生了孩子後,顧朗顧著她的身子,許久才舍得碰她。
她還記得,那一回是他最狼狽的時候,進入了不一會兒便射了。
偏偏那回她還好死不死地那這事羞他。
開他男性尊嚴的玩笑?
顧朗深以為恥,下次便放開了手腳做,下下次也是,不把她折磨地哭叫連天求饒絕不罷休。
讓秦小曼驚恐的是,這個已經過了30的“老”男人體力越發的好了。
顧朗抱起了她往屋里走去。秦小曼悄悄松了口氣。誰知沒到床上,就被他撲倒在地板上。因為撲了層厚厚的地毯,倒是硌不著她。只是——
顧朗壓力過來,撐在她身體上方,一條腿插進她雙腿間,分開,一手扣著她內側膝蓋壓下去,再次攻了過來。
沉聲笑道:“那我們繼續舒服吧。”
秦小曼悲鳴一聲。
這一晚,秦小曼再次由顧朗見證了她身體的柔韌度,各種妖嬈的姿勢她也能被擺弄的出來。
尤其可怕的是,孕期間看他憋得辛苦,秦小曼曾經嬌羞地幫他舒緩過。
後來她發現,男人是不能慣得!
到後來,秦小曼不光下面又疼又酸的,上面也是。
被折騰的狠了,便拿出防狼王牌——眼淚。
她捂著火辣辣的嘴巴哭,顧朗便趴過來柔聲哄。
現在哄有個屁用啊,秦小曼內心悲苦益甚。
第二天,秦小曼賴在被窩里快中午了才爬起來。顧朗開車載著她去了老人那邊。
顧總的孩子過生日可是一件大事。
親自送的,郵寄來的,認識的不認識的,老人們代收禮物收的手軟。
顧朗夫婦到時,地上已經擺了一大堆玩意兒了。
兩個胖娃娃在地上爬來爬去,摸摸那個,碰碰這個,高興極了。
“對了,顧朗,我幫他們想了個名字,你聽聽好不好?”
寶寶們一看爸媽來了,扔掉手里的玩具爬到他們腳邊,張著肥胳膊要抱。
顧朗一邊抱了一個哄著,不正經道:“你可真行,昨晚上還有力氣想名字。說來聽聽。”
秦小曼再次羞憤了。
“嗯,一個叫曉萌,一個叫曉苒,好不好?”秦小曼滿懷期待地看著老公。
“老婆,”顧朗嘆了口氣,下巴衝自己左臂彎里那個帶把的胖小子努了努,“咱家這個可是男孩!”
“叫曉萌不好嗎?多萌啊。”
可是,顧朗的額角一條青筋隱隱跳動。怎麼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的危險?
那天抓周,曉萌萌童鞋抓了只Q彈的海參娃娃,頗為興奮地揪著大海參身上的刺刺。
曉苒原本拿起了陸若送來的一個洋娃娃,眼珠一轉看到哥哥玩得那麼高興,便爬過去搶。
男女孩的體力終究是有分別。
最終是,曉萌萌揪著海參的刺,曉苒拽著他的衣服哭。
後來,安琳琳跟著她媽來串門,也看上了那只海參,不客氣地搶了過來。
曉萌也開始哭。
一時熱鬧異常。
陸若遺憾地盯著自己被拋棄的洋娃娃,嘆道:“這年頭,海參也成禍水了。那海參誰送的?”
顧朗好不容易將曉萌從琳琳腿上扒拉下來,抱著他哄,皺著眉說道:“陳辰吧?”
* * * * *
凌軒的員工們都覺得顧總大人最近的穿衣風格很是詭異。
平日里顧總陽光溫柔可親,除去已婚之外,其他均符合女性心目中的美好幻想。穿衣上也以淺暖的顏色為主。不過,最近卻走起了神秘性感風。
一天早晨,秦小曼再次得意地在顧朗面前抖開一件她為他挑選的新襯衫,“老公,我給你買了新衣服,你喜不喜歡?”
顧朗瞧了下衣服,“嗯,樣式還不錯。就是顏色。老婆,”他弱弱地建議,“以後可不可以換個顏色,不要老是黑的。”
整天穿黑的,他都抑郁了,真是折煞了他這一身可親近的氣質。
秦小曼小臉一跨,“這可不是黑色,這是玄色!就是好像干涸了的血一樣的顏色。”
顧朗無奈地扶額,“小曼,你最近又迷上那個小說男主角了?”
秦小曼眼睛一亮,拉著他來到電腦前,“你看,就是這個。他可總是穿著玄色,迷死他了!我一開始還以為玄色是青色呢。”
說著她點開了頁面,給他看,誰知跳出來一個廣告界面,很是勾人的音樂,魅惑的場面,上書幾個大字“老公不在家玩的游戲”。
顧朗的臉和他手上的衣服的顏色有的一拼。
秦小曼忙解釋:“我可沒玩!”
顧朗憂愁地看著她,“小曼,你是不是對我哪里不滿意?”
他神色黯然,連帶著眸子里的光彩也暗了下來。
“聽說,女人在對自己的丈夫不滿意時才會去小說里尋求意中人。你是不是嫌棄我啊?”
他一個高大硬朗的男人站在她面前,神情委屈,問她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夠好。
秦小曼立刻被秒殺了。
撲進顧朗懷里,“老公,沒有。你在我心里永遠是最好的!”
顧朗滿意地換上新衣服走了。
過了段時間,凌軒的員工適應了顧總的暗黑低調風後,認為玄色真是顧總的絕配。
彰顯出一個成功男人的奢華。
顧總穿上黑色真真叫一個性感有加!
然後有一天,眾人發現,顧總的穿衣風格又變了。
一天,秦小曼再次在顧朗面前抖開一件緙金絲滾銀邊的衣服後,顧朗終於淡定不住了,“老婆,你又喜歡上哪個了?”
秦小曼嬌羞道:“一只壞脾氣的鳳凰。”
顧朗鼻孔朝天傲嬌地走了,上次是只男狐狸精,這次又是只破鳥,他作為萬物之靈——人,不能和這些動物一般見識!!
* * * * *
有一天,秦小曼牽著已經會說話會走路的兒子女兒去商場挑禮物。明天是他們兩個的生日,顧朗出差了,不過打電話說了今晚上會趕回來。
兩個孩子到了商場,興奮地拖出一大堆玩具往購物車里塞。
結賬的時候,秦小曼掏出顧朗那時候給她的那張卡,一時興起,“小姐,麻煩你幫我查查這張卡了還剩多少錢。謝謝。”
她拿這張寶藍色的卡不知買過多少回東西。
收銀員小姐報了一個數。秦小曼石化了。
“媽媽,怎麼了?”曉苒拉拉她的手。
秦小曼低頭看了看手里捏著的卡,道:“好多零。”
兩個孩子的小眉頭都皺了起來,對看了一眼,開始把購物車里的東西往外拿。
“你們做什麼?”秦小曼不解。
曉萌對著妹妹說道:“苒苒乖,我們只要一個禮物吧。”
“嗯。”
曉苒脆生生應道,可憐兮兮地挑揀出一個小盆子,“這個給球球盛飯用的,可以留下嗎?”
曉萌手里還捏著個玩具車,看看妹妹渴望的眼神,忍痛點了點頭,“這個你留著吧。”他不舍地將玩具車放下。
“怎麼不要了?不喜歡嗎?”秦小曼問道,“要不我們再去挑?”
兩人一同搖頭,齊聲道:“不用了。”
秦小曼大惑不解,只好牽著他們走了。
兩個孩子緊緊攥著媽媽的手,覺得自己的父母是如此的偉大,家里這麼窮還給他們過生日。
所以這一次,年年一大堆禮物的顧曉萌和股曉苒只共同擁有了個裝狗食的盆子,兩人卻開懷不已。
秦小曼帶著兩個孩子窩在沙發上等著,等啊等,都要10點了,顧朗還沒回來。曉苒揉揉眼睛,軟聲問道:“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快了,寶寶,你們先去睡吧。”
曉苒搖了搖頭,抱著那只刺快被扒光的大海參繼續等。
無聊了,秦小曼便打開電視,大晚上的新聞標題十分驚悚:“C市到S市的高速公路上出了車禍,汽車追尾,目前傷亡狀況不明!”
她的心一下子就吊起來了!
哆嗦著拿起電話打顧朗的手機。
一遍一遍地無人接聽,恐懼逐漸沒頂,秦小曼腳底的血液都是涼的。
正害怕著,她的手機響了。
是陸若。
“嫂子,哥沒事。就是因為下了雪,有輛車撞了欄杆,沒有傷亡。哥的手機沒電了,他忙著走估計還不知道。小弟我先告訴您一聲。”
秦小曼懸在空中的心狠狠地落了下來,她抖著嗓子道了謝,快掛時又問道:“顧朗沒和你一起嗎?”
陸若嘻嘻笑道:“這邊堵車,一時半會兒出不去,哥下了車先走了。”
這個笨蛋!秦小曼暗罵道,大冷天的他還亂跑。
顧朗打開門,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兩個粉嘟嘟的孩子依偎著他們的母親,小嘴張著,看樣子都睡熟了。
而那個他最愛的人,看到他的一瞬間,眼淚就掉了下來,哽咽道:“你還知道回來啊!”
外面下了雪,顧朗肩上還留了些,他走過去抱住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走出去好遠了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爸爸。”“爸爸回來啦!”
顧朗將一雙兒女也那胳膊圈了,親親這個,親親那個,“寶貝們,想爸爸了沒。”
“想!”
秦小曼伸手摸摸他被風吹的冰涼的臉頰,湊上去吻了過去。
一點點地吻過他的臉頰,他高挺的鼻梁,濃黑的眉毛,上挑的眼梢,最後來到那方薄唇上,輾轉流連。
顧朗柔韌的舌勾著了她的,一個清涼的吻漸漸火熱起來。
兩個寶寶羞紅了臉,拿小胖手捂著自己的眼睛從指縫間觀看。相互擠眉弄眼。
在外應酬時,有人也旁敲側擊地問他現在的情況,對於他現在老實本分的生活不以為意,對於他為了秦小曼當街下跪一事深以為不值,認為是折辱了男人的尊嚴。
可是顧朗卻深深地慶幸,這一輩子,能遇到個願意放□段只求她一笑的人,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