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莊天啟和毛仁亮先後都離開之後，王棟和鄧煜祺才走出窗簾後的空間，完全沒發現窗外那兩雙眼睛也悄然消失無蹤。

　　王棟恨恨道：“這個莊天啟，跟朱芹一樣是狐狸精吧，一個比一個謹慎狡猾，還說是跟毛仁亮老朋友，細節都不說一個字！”

　　鄧煜祺嘆道：“這才是成功的商人，懂得利弊要害，謹慎一點總是沒錯的。”

　　王棟不得不承認鄧煜祺說的對，如果自己也能這麼謹慎，不輕信人，可能也會完全變另一個樣子……

　　鄧煜祺遲疑道：“白聽了半個晚上，只知道毛仁亮可能會跟莊天啟合作，卻沒有任何又用的情報，該怎麼辦？直接告訴柳總嗎？”

　　王棟沉吟片刻，搖頭道：“先別說，柳總肩頭的壓力已經足夠重了，再告訴她這個消息，恐怕她連睡覺都不安穩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調查一下這個毛仁亮，先看看他會不會最終答應跟莊天啟合作，到那個時候，再決定是否需要告訴柳總。”

　　鄧煜祺一想也是，點頭道：“沒錯，這是個辦法。”

　　王棟卻苦笑道：“只可惜，我也是一樣分身乏術，很多事抽不開身，既要監視莊天啟和朱芹，又要保護柳妍安全，還要關注劉俊那邊的進展，實在是嗎沒有精力和時間再去監視這個毛仁亮，如果告訴教官，她肯定會跟柳總說的。”

　　鄧煜祺沉吟片刻：“要不，我私下里去拜托一下我們隊里的一位姐妹，讓她幫忙暗中去監控毛仁亮，她跟我關系不錯，不比跟媛媛和小雪關系差，肯定不會拒絕我，而且她最擅長的，恰巧也是監視和跟蹤這一類。”

　　王棟一喜：“你能說服她幫忙？”

　　鄧煜祺眼珠一轉，突然笑了：“放心，包在我身上，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她商量，反正她不在公司里住，有別的身份掩護，教官平時也不怎麼管她的行動。”

　　王棟長松一口氣：“那太好了，多謝啊！”

　　鄧煜祺橫了他一眼，做了一個擼管的手勢，嬌笑道：“跟我還用說謝謝嗎？”

　　王棟大感尷尬，剛才窗簾外的皮肉交易以及窗簾後他們不能說的秘密，一一浮現在腦海，本來因為怒氣而消退的欲念，一下子又涌現出來，趕緊別過頭，干笑道：“別開玩笑了，時間不早，我們也該離開這里了，我還要去找韓軍說點事呢。”

　　鄧煜祺白了他一眼，主動挽住王棟的手臂，故意拿胸去蹭他：“那好，我們走。”

　　王棟想起答應鄧煜祺的事情，現在時間才凌晨剛過不久，不早也不晚，不知該不該繼續原定計劃，又沒辦法狠心甩開鄧煜祺的手，只好任由鄧煜祺挽著他的手臂，保持親密的姿勢離開包間。

　　反正這里的員工都認識王棟了，在韓軍的施壓下，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亂說話。

　　王棟本想先去找吳彩霞說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且還帶著鄧煜祺，不是很方便，也就作罷，直接去了頂層韓軍的專屬包間里。

　　韓軍剛剛享受完李經理的全套服務，正身心舒爽的眯著眼躺著，見王棟進來，而且還是與鄧煜祺保持情侶挽手的姿勢，不禁暗暗佩服王棟有能耐，立即坐起來，笑道：“是不是看到什麼好戲了？”

　　王棟隱晦的點點頭，不想說太多，不是不信任韓軍，只是不想把韓軍也拉下水，有韓軍這個地頭蛇在岸上照看著，萬一出了什麼事，還能夠立即聯系他求助。

　　王棟示意鄧煜祺坐下，才嘆道：“軍哥，我找你，是另外一件事，你們這里的服務員，經常被客戶吃豆腐欺負，你怎麼就不管管？”

　　韓軍一愣，皺眉道：“你連這種事也看了不舒服？”

　　王棟點頭道：“確實是看不過眼。”

　　韓軍有點無奈的笑道：“不是我不管，是管不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哪里都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就算當初京城那麼有名的ＸＸＸＸ，後台夠硬吧？里面的服務員，還不是一樣的被顧客吃豆腐占便宜，那個後台說了什麼嗎？屁都沒放一個！”

　　王棟郁悶道：“難道就沒有辦法制止顧客這麼做嗎？”

　　韓軍苦笑道：“那就會把客人都得罪光了，以後誰還來這里消費？”

　　見王棟無語，韓軍突然低聲道：“你以為服務生受了欺負很委屈嗎？那你就錯了，實際上，她們絕大多數心里不但不委屈，反而是很開心了，一面暗暗嗎顧客傻鳥，一面將錢大大方方的收進口袋里，不知道有多歡喜呢！”

　　王棟一愣：“什麼意思？”

　　韓軍嘆道：“你是我哥們，我才跟你說這麼，別人我才懶得解釋呢！實際上，我們娛樂城從一開始招收服務員開始，就要求年輕漂亮，而且在面試的時候，就明確的提醒過她們，可能會遭到顧客的輕薄什麼的，如果她們能夠接受這一點，我才會招收她們，大部分來應聘的服務生都是明確表示不介意的，還有一部分猶豫不決的，也在嘗試著做了很短一段時間就受不了辭職了，留下來的，絕大多數都是不介意的。”

　　王棟這才醒悟過來，暗道原來如此。

　　韓軍神秘一笑：“你為她們難過，她們要是知道，反而會罵你傻鳥。她們從進我娛樂城開始，就故意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生怕顧客不吃她們豆腐，因為只要顧客動手動腳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要小費，而且我們娛樂城也明確規定，顧客不得跟服務生發生實質性關系，她們也不用擔心真的要陪顧客上床，吃點小虧，就能賺一筆，何樂而不為？”

　　經這麼一說，王棟突然發現，同樣一件事，從不同的角度一看，似乎結論就完全不一樣了！

　　莫非吳彩霞也是這樣？

　　王棟張大了嘴，卻發現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反倒是鄧煜祺噗嗤一笑：“這種事，哪里不是司空見慣，只要服務生自己能承受，不報警，也就是變相的認同了這種做法，棟哥你真是瞎操心。”

　　王棟很慚愧的笑了笑，真是曰了狗，白擔心了！

　　韓軍樂呵呵的笑道：“棟子，你看，你都還沒我弟妹看得明白，哈哈！”

　　王棟撓撓頭，苦笑道：“得，別消遣我了。”

　　鄧煜祺很是高興的嬌笑道：“軍哥，在這里叫叫也就算了，可千萬別叫出去哦，被柳總知道了，棟哥飛得痛哭流涕不可。”

　　韓軍哈哈大笑：“就衝弟妹你這聲軍哥，我也不會害你啊，開玩笑的，怎麼能讓柳總知道？”

　　王棟有些不好意思的瞪了韓軍一眼，見鄧煜祺眉開眼笑，也不好讓她失望，最終沒有制止韓軍的叫法，轉過話題道：“軍哥，吳彩霞的事情，你就打算這麼拖著嗎？”

　　韓軍的笑容頓時凝定住，最終變成了苦笑：“我能有什麼辦法，她已經一根筋認死理到底，就是拒絕我無償幫助她，硬是要做技師還債，而且給她提拔做經理，她還不干，也不同意我給她加薪……你說我能怎麼做？”

　　王棟愕然道：“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韓軍嘆道：“我想過很久，只有兩個法子可以改變她，要麼就是她和她丈夫離婚，受到打擊，可能會辭職不做了；要麼就是她愛上一個很有錢的大款，轉移了感情，有男人能滿足她的需求，自然也就……你懂我的意思吧？”

　　鄧煜祺嬌笑道：“軍哥，不用顧忌我，這種話我聽多了。”

　　韓軍尷尬道：“呵呵，就是那個意思，反正就是她男人不行了，沒有個固定的男人滿足她，還要很有錢，她就沒辦法改變。”

　　王棟心頭一顫，暗想：莫非吳彩霞最後真的會同意被莊天啟包養？

　　那豈不是要跟她變成敵對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