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叫什麼?”月兒不顧眼前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激動衝上前追問,“可不可以再說一遍?”
看著情緒突然失控的月兒,白衣女子心下大為奇怪,但還是慢慢重復道:“我的名字叫楊玉環。”
“楊玉環,你就是楊玉環……”月兒怔怔的注視著風姿綽約的她,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她是那個楊玉環嗎?
是那個‘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唐代最負盛名的美女,是那個讓李隆基‘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女子,是那個皇帝為了博取美人歡心,於是千里駿馬奔馳傳送,只為了‘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美女,是那個被皇帝賜死馬嵬坡時也毫無怨言,而使得玄宗皇帝日後此恨綿綿無絕期,直至抑郁而終的愛人嗎?
是她嗎?
真的是她嗎?
還是只是同名同姓?
月兒不理自己的行為有多失禮,用一雙冒著星星月亮的光燦燦大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一邊還喃喃的小聲自語:“嗯,好象也不是很胖啊,只能算是豐滿,怎麼書上說她是個大胖子?……奇怪,楊貴妃會武功嗎,好象書上沒說呀,如果她會武功,怎麼還會死在馬嵬坡?……也不對,有些野史說貴妃根本沒死,據說死的那個並非本人,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她就很是研究過一番這里的歷史,發現她現在身處的世界與中國唐代有很多的相似,但同樣有著太多的不同,月兒不明白這是一個平行異世界,還是因為她的到來而造成的多米諾骨牌蝴蝶效應。
人文語言、文化傳統幾乎全部相同。
不過這里的歷史,卻和她那個世界的歷史似是而非。
不少原歷史著名人物在這里根本沒有出現過,比如李世民,魏征等,當然,也有許多人物與她那兒的完全並無二致。
比如說現在的唐朝開國皇帝依然叫李淵,只不過唐王的名號卻封給了李建成,他繼位後的朝代也稱為大唐。
比如也有一個叫武照的女子成為了皇後,但卻沒有篡位;比如說這個時代有著名的詩人白居易、駱賓王,但卻沒聽說過玄奘、鑒真的名字……
唉,總之這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唐朝,至少她是這麼覺得的。
可不是,她那個時代的唐朝好歹也有過貞觀之治,玄宗盛世,可這里的唐朝自李建成之後就一個字,亂!
腐敗,民不聊生,是這個時代的真實寫照,根本沒有一點盛世過的跡象,倒是各地盜賊橫行,義軍四起,也難怪爹爹十幾年來都不准她出莊,的確是她出生的這個時代實在太亂了。
楊玉環顰起眉頭,雖然不明白月兒在自語些什麼,但看到她閃爍無數星光的雙目,也不由疑惑問道:“怎麼你聽說過我嗎?”不可能啊,她此次可是第一次奉師命出現江湖,聽說師門的老對頭慈航靜齋傳人也開始入世修行,她的出現也是為了對抗靜齋傳人,難道這個女孩跟靜齋有關系?
“不,不是!”月兒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表現得太過激動,連忙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澎湃起伏的心情,“只是你的名字跟我以前的一位朋友相同,所以……”
潸潸的摸摸鼻子,月兒的小臉有些發紅,這麼明顯牽強附會的借口,連她自己都不信,更何況別人,看看,對面楊玉環那不以為然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這個理由有多爛了。
可是她總不能跟她說,哇,你就是楊玉環啊,偶像耶!
我是來自千年後的未來人,你在我們那里很有名,是古代四大美人之一,名傳千古的大美女耶!
她要這麼說,別人不把她當瘋子才怪。
楊玉環雖暗暗奇怪,但卻很有涵養的沒有繼續追問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妹妹,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月兒想了想,道:“林姐姐,你知道最近的小鎮在哪里嗎?我想到那里落一下腳,然後再找人給我爹爹帶個信,讓他派人來接我。”
楊玉環聞言搖首道:“離這里最近的人家都在三十里外,妹妹,以你的腳程,如果沒有馬代步的話,恐怕走一天你也未必能看到人煙。”
月兒訝道:“這麼遠?!”這下麻煩了,她可沒有那麼好的體力走上三十里,更何況,她,她還沒吃早餐呢!
楊玉環道:“妹妹,你家在哪里,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月兒猶豫一下,道:“這樣好嗎?會不會太麻煩姐姐?”不是她不願意,只是自從她莫名其妙的被人給虜了去,又差點跌落山崖,最後又幸運的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子所救,短短時間就經歷了那麼多事,即使她再單純,也明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面對這個也許是歷史上有名的楊貴妃,卻有著奇高武功的女子,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啊。
其實這次她可是冤枉楊玉環了,楊玉環出現在這里還真是巧合。
她奉師命下山途經此地,正巧看見月兒的驚馬飛奔至懸崖,這才出手救下月兒,倒也沒什麼陰謀詭計在內,只能說是主角的幸運模式在發揮作用了。
楊玉環淡笑道:“不礙事的,只是舉手之勞。”
月兒點頭道了聲謝:“那麻煩姐姐了,我家在傲龍山莊。”
“傲龍山莊?!”楊玉環心內劇震,驚訝的看著她,“莫非你是林雨玄的女兒?”恍惚間,她不由回想起下山前師傅對她說的話。
“玉環,此次下山修行,除了關注慈航靜齋的動向外,我還要你替我到一個地方打探一件事。”
“是,請師尊吩咐。”
“傲龍山莊!”
“是林莊主的事?”
“不,是他女兒。我聽說他有一個女兒,我要你在盡可能的情況下把他女兒的巨細報告給我,如果有機會,把她帶來見我!”
“是。”
剛回想到這里,月兒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你……你知道我家?你認識我爹?”月兒喜道,“那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楊玉環深深的看著她,忽而微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帶你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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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玄急切的催動著馬匹,馬蹄連響,即使座下的是匹無雙的駿馬,也被他近乎瘋狂的催促而累得直噴白氣,四肢漸軟。
被他當做人質的紅巾首領眨眨眼,笑道:“看你的樣子,你似乎真的很擔心那個女孩,真不知是她的幸還是不幸,居然被你這樣的人掛心。喂,你說,要是我的人對她做了一些出格的事……”
一股暴戾的殺氣猛然從她頭頂涌出瞬時寒徹了她的全身,仿佛空間都彌漫了這種徹骨的殺氣,是那樣的凶暴和殘忍,她突然驚恐的發現她就象是被禁錮在了一片冰冷的天地中,連一絲一毫都不能動彈。
一把幽冷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如果你的人真的傷了她,那我會讓你嘗遍世界上的每一種酷刑,你會後悔為什麼會生在這個世界上,我保證!”
紅巾首領僵硬著身子恐懼的看著他,忽而身體一松,詭異的殺氣如風消散,她才臉色蒼白,如大病初愈般擠出一絲笑容:“我只是開個玩笑……”
林雨玄的目光攝人,冷冷道:“我卻不是開玩笑!”
“你放心,我的人不會這麼粗魯……”紅巾首領第一次後悔當初選手下的時候怎麼沒有把文化教養放在第一位,如今她也只能誠心祈禱她的手下良心爆發,變得紳士些,盡管這和期待母豬上樹沒啥區別。
“希望如此!”
“對了,我們不妨談談別的吧,我叫飛紅巾,你呢?”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