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則是不住地拿眼看著汪書記,這件事情他一個小小隊長可是作不了主,也承擔不了這樣大的責任,他希望書記能站出來。
汪秋陽感覺頭皮發麻,不過他現在也知道再不站出來也不行了。
他看著胖子道:“這位……朋友,我勸你最好不要做傻事,就算你殺了汪司令,你今天同樣也跑不了!”汪秋陽說話中還不忘了帶著威脅。
胖子嘿嘿一笑,道:“逃?我為什麼要逃?而且,這個破司令很了不起麼?老子非得要靠他才能保命?”
說完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胖子就那樣大咧嚕地將汪木春給放了!
在場眾人包括汪木春本人在內,都被胖子的這一手給驚呆了,他們不敢相信地看著胖子,他腦子是不是給驢踢過了?
他居然放棄了張護命的招牌?
只有葉凡暗罵了句,小胖子又在裝逼了,看來他貪玩的性子還是改不了啊,也不知道成婚後火狐管不管得了他?
葉凡有意無意間看了眼炎狐,卻發現她根本不注意場上的事,好像她老公被人當作槍把子,她一點也不擔心似的。
汪秋陽這回算是徹底驚呆了,忍不住對著胖子驚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感覺這個胖子很不簡單,他隱隱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而汪木春的手下,在看到汪司令又被‘暴民’給放了,個個都是臉色怪異,加上這時又沒有人吩咐他們動手,所以他們也就沒有第一時間開槍。
“你是汪秋陽同志對吧?”
胖子身後一起來的一行人中,忽然走出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不過頭發卻已經稀稀落落,給人一種遲暮的感覺,但是他那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讓任何與之對視的人,都有一種被他窺探心靈的危險錯覺。
汪秋陽明顯一愣,聽這位的口氣,好像也是位置上的人物?那自己肯定就不能用暴力手段對待了,但是他是誰?叫自己名字做什麼?
汪秋陽上下打量著這個中年人,疑惑地道:“我就是汪秋陽,你是……”他忽然感覺這個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不過一時之間卻又實在想不起來。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了笑,道:“我是謝朝建,是京里紀委的。”
汪秋陽連忙伸出了手去,熱情地道:“領導您好您好。”
他猛然間記得了,京里紀委部的書記不正是姓謝嗎?
我說這個人怎麼這麼眼熟呢?
原來他就是京里紀委的書記,而在電視上自己也經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他總是擺著一副正義凜然面孔,其實暗地里恐怕也沒少貪汙受賂吧?
汪秋陽心中滿是不屑之色。
不過這些汪秋陽自然不會流露在臉上,為官多年,他早已養成了一種可以快速隨機應變的臉皮功夫,不過現在汪秋陽心中卻是對這個謝朝建大大地贊賞起來,自己上次才將洛超的犯罪材料呈報上去,難道現在就已經有結果了嗎?
而這次京里的紀委書記親來,難道是已經決定對洛超進行雙軌,而來宣布決定了嗎?
京里辦事效率就是快啊!所以,汪秋陽才會顯得如此熱情。
但是讓他頗感尷尬的是,謝朝建卻並沒有要伸出手去和他握的意思,汪秋陽只好伸著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訕訕笑了聲,以掩飾尷尬,不過他卻是不會在意這些小節的,他知道官場中的領導們,越是當的官越大,越是有獨特的嗜好,而有著眼高於天這種毛病的領導那是海了去了,特別是像謝朝建這樣的京里的部門一把手,在自己面前擺擺諳,那也無可厚非。
“首長,不知道洛市長的材料您看了沒有?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指示要向我下達?”
如果能將洛超這個頑因派除掉的話,那汪秋陽在臨海的勢力將會大增,他現在心情竟然特別的好。
聽到汪秋陽這話,洛超心里是不住地大罵,這個白眼狼,明面上要自己將女兒嫁給他們汪家,要跟自己冰釋前嫌,背地里卻是給自己使了這樣的黑槍,幸好自己沒有真將女兒往火坑里送,要不然,哭都不知道怎麼哭的。
“汪書記,洛市長的事情我們現在不作討論,他的材料我們正在核實,還沒有形成一個結果,我這次來不是為了他而來的。”
謝朝建厭惡地退後了一步,讓自己離汪秋陽遠一點,這個人,手太黑了,自己可不能讓他給傳染了。
汪秋陽失望地哦了一聲,不過,隨即就道:“那首長還需要什麼材料嗎?我一定給您備足!”
謝朝建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而沒有當場發作,道:“不需要了!”
他想不明白,這個汪秋陽是怎麼當上臨海市的一把手的,他政治覺悟很低啊,居然明著打擊自己的同撩,難道他就不怕遭人非議嗎?
洛超怒目圓睜地看著汪秋陽,恨不能將他活剮了。
但是汪秋陽卻是渾不在意,他可不管洛超會怎樣看他,在他看來,反正洛超已經鐵定會被他踢下去,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他的感受。
“汪書記,我擺明了跟你說吧,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你而來,請你配合我的工作。”
謝朝建不想再跟汪秋陽紅色彎子了,於是就單刀直入地道。
“為我而來?”汪秋陽疑惑地道,隨即就嚇了一跳,全身都在不住地冒著冷汗,紀委書記為了他而來?這代表了什麼?
謝朝建將汪秋陽震驚的表情看在眼里,他經手的落馬官員多了去了,每個道貌岸然官員在下馬的時候,通常都是表現出這副嘴臉,謝朝建早就對這見怪不怪了。
他絲毫不給汪秋陽喘息的機會,就掏出了一大推文件,遞到他面前面無表情地道:“這些材料上記錄了你在到來臨海前後所有的賬務清單,你自己看一看,有沒有冤枉你的?”
謝朝建扔給了汪和陽一份厚厚的材料,這是汪秋陽這些天以來的各種見不得光的賬務勾當,上面的每一筆財都記得條理清晰,都有據可尋。
汪秋陽心中巨震,顫抖著雙手接過了那一份厚厚的材料,這上面的條條框框明明白白地記錄了他何時何地的賬務轉賬,其中更涉及了好些巨大的財產轉移,而沒有標明這些數額巨大的錢產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