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小寧遠去的身影,麻三倚窗而思。
雖然這次沒有跟她完成那美妙的風花雪月之事,但是他不後悔。
回到屋里,他坐在竹椅上眯起眼睛,想著剛才與小寧瘋狂的那一瞬間,那一刻就像置身於夢里,淡淡的體香、微微的肢動,真的令人陶醉。
麻三剛剛眯下,就聽到鄰居家大叫了起來:“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天都黑了還去哪啊?”
“去給爹釣兩條大魚、抓兩只蛤蟆。”
“這黑燈瞎火的到哪釣魚啊?快點回來,再說了,冬天哪里還有蛤蟆啊?看你長得倒挺像,天黑了,坑里有水鬼啊!”
大人嚇喊著他們,孩子們還是跑了出去。
對啊,天都黑了,小寧家離這里還有五里路,她會不會遇到危險啊?
想到這里,麻三心里開始緊張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想著小寧嬌弱的身子和哭泣的樣子,頓時心疼起來。
不行,得去送送她,麻三急忙從屋里推出自行車騎了出去。
剛一出門,一陣北風刮了過來,鑽進麻三的棉襖里,他不禁打了幾個哆嗦,掩了掩衣服,在耳朵上搓了幾下,這才上車往前騎去。
這時天已經黑下來了,前面的路已是模糊不清,隱約能看到往右拐的大道上有一個騎車的女孩,看准目標之後,麻三加快腳步騎了過去。
此時路上已沒有行人,麻三放眼望去,除了這一條慘白的大路外,就是整片的麥田,綠油油的麥苗在北風的吹拂下不停晃動著,跳著優美的舞姿,自我陶醉著,似乎比麻三剛才與小寧一起風雨的時候還激烈。
前面女孩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了,麻三邊蹬邊喊道:“小寧,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家。”
女孩一聽到後面有人追了過來,也急忙加快速度,用力往前蹬去。
麻三覺得奇怪,衝著女孩喊著:“小寧我不是壞人,你快點停下來,我送你回家。”
女孩頭也不回,腳下用力蹬著,麻三急了,心想:小寧這回可能真的生氣了,要不然怎麼會不理他呢?
“小寧,我錯了,求你原諒我好嗎?”
“原諒你?呵呵,沒門,我這人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的,你就等著吧,我會給你點顏色看看的。”
麻三這時越聽越不對勁,用盡力氣蹬了過去,這時才發現原來她不是小寧,麻三可氣壞了。
但仔細一看,這女孩還挺漂亮的,他不由得心中大喜,剛才那股淫心又再次升起,他朝女孩笑了笑,說道:“小妹妹,這是要去哪里啊?”
女孩看了看他,沒好氣的說道:“呵呵,我還以為是我那個對象呢!怎麼,你認識我?”
“不認識。”
麻三和她騎成一排,認真的看著她。
“不認識我還不快走,快點騎去找你那個相好。”
女孩沒好氣地說著,看樣子肯定是小倆口吵架,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呵呵,我那可不是相好,小寧是我的妹妹,怕天黑她會害怕,所以想送送她,沒想到在半路竟遇到了你,真是有緣分。”
女孩望了望麻三,笑了笑,道:“油嘴滑舌,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老實人。”
“嘿嘿,看你說到哪去了,我全進可是村里有名的好人,公認的,就差沒發牌了,你是不我,要是你了,那你就離不開我了。”
“真的假的?”
女孩斜著眼望著他。
麻三故意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嗯,看你長得也不賴,這樣好不好?既然你都說我們有緣分了,不如你幫我個忙怎麼樣?”
“呵呵,怎麼幫啊?”
這時興奮的麻三竟然把送小寧的事給忘記了。
“現在我跟我那男朋友吵架了,就讓你扮演一下我的新任男朋友怎麼樣啊?”
“新鮮,你說說怎麼辦?要是太那什麼了,我可不好意思。”
“你想什麼呢?前面不遠處就是我家,我們先到我家里練習一下,等成熟了,再去氣他,看他還敢不敢對我不好。”
女孩看上去比小寧要大,但是也大不了多少,雖然比小寧潑辣,但是別有風味。
這女孩挺清瘦苗條,但是騎起車子來可不含糊,不時把麻三落在後面,麻三不由得用力蹬了起來,看來他真的老了。
不一會就到了前面的村莊,村子不大,但是絕對的好地方,有地有水,有楊蔭大道也有幽遠曲徑,有四合小院,也有涓流小河。
此時楊樹都已是光禿禿的了,枯白的樹枝伸向天空,顯得非常荒涼,樹下的水溝有不少枯葉已被雨水澆過,顯得有點腐爛。
路都差不多,雖然大老遠看上去挺直的,但是仔細望去,除了彎就是直的,大大小小的一條壓著一條,坑坑達窪很是不平。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女孩笑了笑,邊騎邊說:“我叫劉艷玲,怎麼?問這干嘛?我可告訴你,我們是逢場作戲,你可不能入戲太深。”
“呵呵,放心,這點我還是明白的。我叫全進,是名多才多藝的醫生,假如你以後有什麼婦科病或你男友有什麼難言之隱,都可以到我這里來。”
“別扯了,我才不會有婦科病,我有潔癖呢!”
劉議玲說著笑著。
“還有多遠啊?”
“過了前面的丁字路口就到了,沒多遠。”
“好,嘿!你可小心點,你們這路還沒我們那里的好,我看你嫁到我們那里算了。”
“切,你以為你們那好了?你是全家莊的吧?哈哈,誰不知道是個寡婦村,沒一個男人,女人不渴死才怪!再怎麼說我男朋友那里也有幾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像你們那,就算人家有別的想法也不成啊?”
麻三一聽,呵呵笑了,心想:這女孩也是只小野貓,看來今天又要開鮮了。
想到這里,他急蹬幾下,追了上去,心里開始盤算著如何下手。
“呵呵,看你還是個學生吧?”
“是啊,在上高中,怎麼了?不行啊?”
全進笑了笑,看著她說道:“有什麼不行啊?對了,有一個叫程小彬的你認識嗎?”
“程小彬?”
她重復了一下,笑了笑說道:“學校里有幾千人,我哪里能記得清楚啊?我留心一下興許會知道,但我現在是名花有主,心里裝不下別人,不過現在我男朋友這樣子,我真是該氣氣他。”
“你可別亂試,萬一他不理你了,你不也跟我們村的老婆一樣守寡了。”
劉艷玲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望了望麻三,道:“我說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怎麼就有代溝了呢?算了,不跟你多說了,前面就是我家,快進來吧!”
麻三心里可沒好心眼,但是到她家里萬一被人暴打一頓,可不是好事。
“我說,你一個小姑娘家膽子可不小,你家里沒人嗎?”
“有人跟沒人差不多,他們在城里做生意,說做生意我都覺得臉紅,說白了就是在路邊上擺個小攤。賺那點錢還不夠我平常的開銷,幸好我男朋友傻,我要什麼給我什麼。”
麻三心想:幸好這不是我的女兒,要是我女兒背著我說這些,非扇她幾個耳光不可。
車子一轉彎,進了一個巷子,路越來越黑。
這巷子里可真黑,伸手不見五指,兩邊的老牆上雜草叢生,不時聽到“颼颼”的聲音,不知道是耗子還是什麼的來回鑽動,一連走了兩家都是沒人居住的樣子,麻三此時心里害怕了,望著前面一聲不吭的劉艷玲,心里七上八下的,這情節就像是鬼引誘似的,難不成真有鬼神?
剛想到這里,只見劉艷玲猛地一轉頭,嘿嘿笑了一聲:“跟你說,我們這巷子里的人都死絕了。”
這話一出,麻三嚇得毫毛都豎了起來,剛想轉身離去,又聽到她說道:“只剩我們一家,所以不瞞你說,我今天晚上也是借這個機會想讓你陪我一會的,我男朋友今天不理我,真的沒辦法了,我看你這人長得白白淨淨的,不像村里人那麼肮髒。”
聽了這話,麻三心里痛快一點了,剛才他真的差點窒息而死。
“你、你這人可真是的,真會嚇人。”
麻三還是忍不住看了看她,生怕真是惡鬼轉世。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啊?”
“那倒是真的,像你這麼親的美女真是沒見過,特別是這大晚上的,總感覺有點蹊蹺,你看過唐僧吧?”
劉發玲梧嘴笑著,清脆的聲音在整個巷子里回蕩,感覺有了不少生氣。
“呵呵,你說的是《西游記》嗎?我怎麼會沒看過,我告訴你,那書我看過很多遍了,人家都說我像那蜘蛛精,呵呵,你看我像嗎?”
麻三偷偷看了看她,雖然是素顏,但是凍得紅紅的嘴唇乍看之下還真像剛喝過鮮血一般,鮮紅得嚇人。
“啊!”
麻三心里越想越亂,忍不住叫了一聲,怔住了。
“哈哈,干嘛那麼夸張,不怕人家笑話你?走,我們家還供著菩薩呢!要我真是挪蛛精,早就給收了,嘿嘿。”
麻三冷靜下來。
對呀,自己是一名醫生,怎麼此時倒不理智了,在全進的記憶里都能想到上解剖課的情形,怎麼現在還怕眼前這位漂亮的美女,真是可笑。
“哈哈,走,我這不是活絡一下氣氛嗎?”
二人走了沒幾步,艷玲把車子倚在老牆角,走到門口,看了看麻三,道:“我說醫生,你稍等一下。”
“好。”
麻三望著她神秘的樣子,覺得有點可笑,總感覺不到這女人到底想干什麼。
他望了望周圍,真是涼風颼颼,兩邊都是荒廢的院落,矮矮的牆,塌陷的屋頂,房頂上有一簇簇的雜草隨風搖曳,從遠處看就像是墳頭上的香棍。
他越看心里越涼,再想想艷玲那鬼鬼崇崇的樣子,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但是再怎麼樣也不能在一個女孩面前顯得膽小怕事。
“#……&¥……”
此時他猛地聽到艷玲不停念著什麼。
每念一句,麻三就感覺到後背發涼,正膽怯的時候,猛地一聲尖叫,隨即一只野貓“喵”的一聲從麻三頭上竄過,麻三心里正虛,哪里受得起這一嚇,他再也不管什麼英雄氣概了,一下跑了出去,因為路不熟悉,整個巷子猶如通向陰曹地府一般,他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這時後面的女孩也追了過來,嘴里大喊著:“你等等我,別走,門還沒開呢!”
“我、我得走,不走就死了。你別來,再來我念經了。”
邊說邊跑,這回麻三真是嚇死了,不是他不信,而是他這次重生過來原本就是醫學上所不能解釋的,這麼說來,鬼神之說肯定是可以成立的。
他心里開始發毛,騎上車子便走,心里默念著: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他此時只想快點逃離這鬼地方,這時後面好像有誰說了一句:“你這死鬼,回來干嘛?快滾。”
麻三更加確定這聲音是叫艷玲的女孩了,頭也不回地飛馳而去,見路就拐。
“你給我站住,怎麼那麼膽小啊?站住。”
“你別追了,我真的沒犯什麼錯,要是你想還陽的話,去河邊或找陽氣小些的小孩子,我這麼大年紀了,都快入土半截了,沒多少年可活了。”
“你在胡說什麼呢?我就看你剛好。”
麻三一聽,這女鬼真的纏上自己了,還是趕緊逃吧!
他用盡全力蹬著車。
正在這時,他聽到“卡”一聲,再蹬,車子沒了反應。
“天啊,怎麼在這個時候掉鏈子啊?”
麻三從車子上跳了下來,原本二人就離得沒多遠,裝鏈條是來不及了,他急忙推著車子跑了起來。
“你別跑了,我害怕。”
“你害怕,我還怕呢!你這個不要臉的女鬼,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你卻來破壞,這回要真把我的好事給壞了,我豁出老命跟你拼了。”
麻三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前面又是一個十字路口,這下可完了,驚嚇讓原本就走錯路的他現在更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左右看著,真的很不熟悉,後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他推車往右拐了過去。
“別去,那邊不干淨。”
麻三一聽嚇了一頭冷汗,道:“什麼不干淨啊?”
“不干淨就是不干淨,以前八國聯軍的時候,大部分的死屍都埋在前面不遠處的萬人坑里。”
“啊?”
聽到這里,麻三覺得這女孩肯定是鬼無疑了,頓時往左拐了過去,但是剛跑兩步,他又明白過來了,心想:她說那邊有鬼肯定是個障眼法,想到這里,他又調過頭來往右轉了過去。
“你這小妮子肯定沒什麼好話。”
女孩聽到他的話,頓時停下了。
麻三這時卻沒有覺察,跑了過去,跑了三百公尺左右,聽沒有聲音了,頓時心里樂了,自言自語道:“我就說,看來我真是聰明,這個女鬼竟然還想糊弄我,沒門。”
想到這里,他猛地抬頭往前推去,剛走了沒多久,車子一下撞到一塊大石頭。
“媽的,這是什麼地方?還有這麼大的石頭?”
他抬頭望去,這一看可嚇得要死。
只見一個白白的、高聳的大石碑,說來也巧,一絲月光從雲縫里鑽了出來,這時幾個大字曝在麻三的眼里。
萬人坑烈士紀念碑。
麻三頓時慫了,腦袋里一片空白,月亮也嚇得躲進了厚厚的雲層里。
麻三忤在那愣了五秒後,尖叫一聲:“啊,媽呀!”
推起車子返了回來。
“啊……”
邊跑邊叫著,他感覺自己真的要被嚇死了,心竄到喉嚨上,似乎一張嘴就會吐出來。
剛走到路口處,麻三猛地聽到一句:“都跟你說了你還不信,快跟我回家吧!”
“跟你回家?跟你回家?”
麻三望著黑漆漆的夜,呼呼的風早就打破了他心里的底线。
剛走到她跟前,麻三就大叫了一聲,推起車子往回跑,邊跑邊喊著:“我有一把鋼刀轉悠悠,擋住山水不可流,抓住大鬼抽了筋,抓住小鬼砍了頭。我有一把鋼牙金指甲,抓住它‘枯卡咕卡’吃了它。”
劉艷玲這時也累得夠嗆,望著跑遠的麻三大聲喊著:“我說全進,你還是個醫生呢!怎麼還這麼迷信啊?真是服了你了,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我今天就跟著你了。”
說著又跨上車子騎了過去。
這回剛剛松了口氣的麻三心里又急了,只顧著逃命,也不知跑了多遠,到了另一個村子,這個村子他雖不熟悉,但只要有人他就放心了,這鬼都怕人多的地方,想到這里,他一頭扎了進去,嘴里大聲喊著:“大家都起來,這里有個女鬼,有女鬼。”
大冬天的夜里,再加上今天天氣不好,大部分的人都早早睡下了,一聽到大街上有人喊有女鬼,雖然有點害怕,可是還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麻三剛剛喊到村中心,頓時一個男人從巷子里跑了出來。
“艷玲?你怎麼回來了,快點進來,我就知道你會想明白的。”
麻三愣了,這時也有不少人從家里走了出來,看著失魂落魄的麻三,罵了起來:“這人真是神經病。”
一個上了歲數的老頭走了過來,拍了拍麻三,說道:“全醫生?你怎麼跑到我們村子里來了?”
麻三嚇了一跳,車子倒在地上,老頭急忙幫著扶了起來。
黑燈瞎火的,麻三沒看清老頭的模樣。
“我、我碰到女鬼了。”
“你這個鳥人真是有毛病,我女朋友怎麼可能是女鬼呢?神經病。”
而後這男人帶著劉議玲回家了,雖然劉艷玲看上去不大樂意,但是裝了幾下便跟著男人走了。
她回頭衝著麻三做個鬼臉,道:“還是個醫生呢!切。”
麻三也愣了。
她男朋友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害怕,你們家那地方哪個人看了不害怕,簡直就是荒村。走了,外面挺冷的,我的被窩就等著你暖呢!”
“切,誰說要幫你暖了,想的美!”
說著男人一手摟著劉須玲的小腰走了。
麻三一看,頓時後悔極了,本來或許真能和這漂亮的女孩瘋狂一晚的,他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
這時老頭說道:“全醫生,這大晚上的,你怎麼跑到我們村來了?這路程有四、五里呢!還說人家是女鬼,人家不生氣才怪。”
“不是,唉呀,你不知道半路上遇到她,當時我也不信,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這一晚上遇到的事都挺奇怪的。前面那是什麼地方啊?怎麼還有個萬人坑,害我嚇得要死。再說了,那個劉艷玲家周圍都沒有一個人,感覺就像是到了地府似的。”
“呵呵,這萬人坑幾十年了,你不知道?別開玩笑了,要不到我家里吃頓酒暖暖身子?這大冬天太冷了。”
“不了,趁著現在有人氣,我還是趕緊回家吧!對了,我今天還真是迷路了,怎麼也走不回去。”
“呵呵,全醫生你開玩笑吧?這路很直的呀!你出了這村子有一個十字路口,左轉就是,直直的一點彎都沒有。”
麻三趁著這個機會把鏈條安上了,這才回過神,心想:這回應該沒事了,確定她不是女鬼就好。
“哦,好。大爺,我先回去了,你先忙,有空去我家里玩啊!”
麻三道過謝之後便走了,這時他再也不敢多想了,嘴里不停數著數,往村中點點燈光處騎去,不一會工夫真到了家里的十字路口,這里還有幾個老頭在烤火,見到麻三便邀他過去。
麻三哪有心情,婉言拒絕就回家了。
回到家里,他心里還是擔心,心想:自己不會變了模樣了吧?
會不會真的變成了以前的麻子臉?
他急忙拿起鏡子看了看,看著鏡子里清秀英俊的樣子,他總算放下心了。
“好,沒變就好。”
他拿著鏡子看來看去一點也不厭煩,心里美極了。
既然沒事,那就是自己多想了,借著機會給菩薩上了炷香,聞著淡淡的香味,美美的睡了一覺。
“篤篤。”
幾聲敲門聲把麻三驚醒,他睜開眼看了看,都日上三竿了,這時他才想起昨天竟連衣服都沒脫就睡了。
“來了。”
棚下的大白鵝也“嘎嘎”叫著跟著過來了,在麻三的屁股後不斷啄著。
“滾,別吵了。”
這時門外的女人一聽,火了,對著門就喊開了:“我說全進,你是什麼意思啊?這大清早的,我耽擱著生意不做來這里,你還罵人啊?”
麻三一聽,急忙解釋道:“你可真是有意思,有人拾錢的還有人拾罵的。”
“你也真是的,這里就只有我跟你,你還罵誰啊?”
門打開了,原來是群羞老婆,這人來這倒有點稀罕,平常她都忙著生意,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里了?
“你沒看到這兩只鵝老叨著我的屁股,我罵它們呢!你是我們家的客戶,是我們家的上帝,我怎麼能罵你呢?”
“那是,諒你也不敢。”
說著拍拍身上的土,望了望大白鵝,罵了一句:“你們這該死的東西,害我大清早就碰到倒霉事,滾。”
大白鵝一聽,頓時伸出小腦袋咬了過來,這時群羞老婆嚇了一跳,一下抓住麻三的褲子就躲。
麻三急忙尖叫了一聲:“我說姑奶奶,你輕點。”
群羞老婆看了看自己的手,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抓到你那里了?”
她伸手指了指他的大雞巴笑著。
麻三看著她那悶騷樣,點了點頭,道:“連毛都一起抓了。”
“你還是個爺們嗎?我們家群羞啊,我一來勁,就扯他下邊的毛,現在都皮了,拉多狠都不疼了。”
麻三一聽,忍不住笑著說道:“哪有不疼的?我抓你試試。”
群羞老婆一聽,笑著說道:“毛都抓完了還會疼嗎?哈哈。”
“啊?你、你可真是……”
群羞老婆這時拉起麻三的手,說道:“好了,不多說了,在門口讓別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回屋說。”
“算了,這也沒什麼好說的,再說了,你老公看到你跟我這麼親熱,不打爆你才怪,人家也是村官啊!”
“又不是村長,有什麼鳥用?況且現在連鳥都不讓我用了。”
說著群羞老婆的臉紅撲撲的。
進了院子,群羞老婆看到這兩簇蘭竹,樂壞了。
“你這竹子多漂亮,要不改天我挖幾棵去。”
“隨便,反正竹子挺好養的。”
麻三說著便進屋。院子里的冷風也不小,還是屋里暖和。
群羞老婆一點都不客氣,進來之後就拉張晃子坐了下來。
“你們家也不買個爐子,這麼凍哪里受得了?”
麻三看了看她,說道:“你以為我像你啊,天天坐在那里一動都不動,我一會跑這一會跑那,那里能坐得住,還不是浪費煤球。”
“那倒也是,那你這里有沒有手套什麼的,在你家還真受不了。”
麻三原以為她有什麼病不舒服,拿點藥就走了,但看這樣子她一時半刻還沒有想走的意思。
“你家的店有人看嗎?哪不舒服?趕緊拿點藥回去,賺錢要緊。”
“不急,我那老頭子都不在意了,我干嘛賺那麼多錢給他花。我現在沒那麼傻,我也得好好享受一下這人間的美事。”
說著一副不屑的樣子。
“那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玩囉,我沒事就出來串串門子,聊聊天,跟那些老女人聊天最沒意思了,還是找你這麼帥的小伙子帶勁。”
“別說那麼多沒用的,讓別人聽到還以為我們有什麼不明關系,沒事就快點回去吧!”
麻三正說著,村里的大喇叭響起,聲音渾厚,像一聲平地炸雷。
“全進聽清楚了,你妹子打電話說了,今天有急事不來了,明天再來接你。好了,再重復一遍,全進聽清楚了……”
群羞老婆一聽,笑著說道:“你聽到了吧?村里有這個東西真好,要不然這大冬天的還得跑一趟,多麻煩。”
“是啊,村里有個電話方便。”
麻三照常打掃著屋子,用抹布擦著桌子,看她還沒說正事,便問道:“我說群羞老婆,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看你這人,我這好不容易有空了,和你說說話怎麼了?你老婆又不在家。”
“不是那樣,這讓村子里人知道了,你不怕別人說閒話嗎?”
“好了,算了,看看你那小氣樣,我過來也不是完全沒事,就是想問問你那個泡泡皮有沒有?”
說著她不好意思的問道。
麻三沒聽明白,望著她問道:“什麼泡泡皮啊?”
“避孕套啊!你這人裝什麼,都是過來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