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6章
見這丫頭還會臉紅,謝斌打趣道:“喲,被我抱了那麼多回都沒見你臉紅過,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誰臉紅了?哪個要你抱了?鬼才要你抱。”嘴上雖這麼說,但淼玲玲臉上那一抹彩霞這時卻更加的紅潤了起來。
對於這丫頭的嘴硬,謝斌很多年前就領教過了,他陰陽怪氣地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以後你喝醉了,可不要硬往我懷里鑽啊!”
淼玲玲對他做了個鬼臉,用手指在自己臉上劃拉了兩下呸了一聲道:“誰要往你懷里鑽了,不要臉!”
“好,好,我不要臉行了吧!回見您呢。”
見謝斌跨步要走,淼玲玲頓足一聲嬌喝:“你給我站住。”
謝斌轉身攤開了雙手,一臉地無奈:“你還想怎麼樣啊?”
淼玲玲雙手叉腰,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陪我去喝酒。”
“真喝啊?”
“不然你以為呢?”
謝斌搖著頭,看來這丫頭片子是甩不掉了,往前行了幾步,便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嘆道:“請吧,我的小祖宗!”
淼玲玲得意洋洋的跨上了謝斌的車,那臉上的神情喜眉笑眼,就好似打了什麼大勝仗。
華燈初上時分,是月牙湖古城最繁華熱鬧的時候,此時街上早已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酒肆茶樓座無虛席,劃拳、行酒令的,高歌豪言壯語,將這古城輝映的熱鬧非凡。
月牙湖,顧名思義就是這座古城在最初建設的時候,就已經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式,地理位置上它是由一條長江的分流,經過上千年的演變,才形成了這麼一道兩頭小中間橢圓的這麼一條月牙兒。
後來古人就在這個月牙的兩邊建設了自己的家園,直到今天為止已經完全演變成了兩條商業化的步行街。
月牙湖河堤兩邊此時楊柳依依,彩燈高懸,清吧酒肆,客棧歌吧林立其中。
人山人海中,這時走來了這麼一對人兒,男的高大威勐,女的嬌小玲瓏,那女孩兒手挽著那個高大男人的胳膊,右手里還拿著一只甜筒,邊走邊津津有味的轉著圈舔著。
“誒,我說,你吃甜筒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個德行?”謝斌停住了腳步,看著淼玲玲嘴角上那一抹白色的奶油,好心建議到。
淼玲玲用舌頭將掛在嘴角上的那一抹奶油舔進了自己的嘴里,嘟著嘴喃喃道:“人家吃個甜筒你也要管?真是個管家婆!呐,本小組賞你一口。”
見她將甜筒伸到了自己嘴邊,謝斌搖著頭道:“我不吃。”
“好呀,你敢嫌棄我!?”
淼玲玲瞪著兩個銅鈴般的大眼睛,好似要吃了謝斌,氣道:“本小姐都沒嫌棄你,你竟然敢嫌棄我?等著我喂東西吃的人,只要我打個響指,你信不信他們能從街頭排到街尾?”
謝斌看了看長長的街道,故意挑事道“你會打響指嗎?你倒是打個給我看看啊?”
“我不管,我就要你吃。”淼玲玲倔強的小姐脾氣再次爆發,嘴巴嘟的老高,就差給她安兩個長耳朵了。
真是拿這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謝斌看了看還在生氣的淼玲玲,對於她這個無畏的年紀,正是品味人生百態時候,謝斌也不知是該替她擔心,還是應該由她自己去自由飛翔。
敲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你手放這麼低,難道要我跪著吃?”
淼玲玲頭一歪,轉過了臉去,嘴里“哼”了一聲,但手還是抬了起來。
謝斌低頭在她手里的甜筒上,輕輕咬了一口,這入口即化的冰涼頓時讓自己也涼快了不少。
看著他品嘗了自己手中的冰涼小甜筒,淼玲玲也不知道哪來的神經,一把將甜筒塞進了謝斌的手中,撒開腳丫子,一路向前蹦噠道:“現在我嫌棄你了,這個甜筒本小姐就賞給你了。”
謝斌已經不是第一次吃她剩下的東西了,記得有次被她拉著去一個明星的店里吃面條,當時她就吃了幾塊牛肉,然後就將她面前的整碗面條推到了自己的面前,並強迫自己吃完了才准回家。
謝斌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小丫頭,他打心底是把這淼玲玲當做自己親妹妹一樣看待的,所以,對於她的任性,他向來是絕對的遷就。
幾口吃完了甜筒,謝斌就追上了鬧得正歡的淼玲玲,見她正對著自己傻笑,便一把揪住了她的耳朵,說道:“來,我跟你說句悄悄話。”
淼玲玲耳朵被謝斌揪在了手里,反抗不得,只能乖乖求饒道:“你說,你說。”
謝斌大著嗓門在她耳邊故意罵道:“以後東西吃不完就不要買那麼大的,信不信等下回去了我揍得你屁股開花?”
淼玲玲捂嘴一笑,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望著他,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舍得嗎?”
謝斌徹底冷火了,放開了還揪著她耳朵的手,嘆道:“我上輩子估計是欠了你的,小祖宗,說吧,我們去哪喝?”
淼玲玲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謝斌的肩膀,贊賞道:“你還不錯,對自己的反省還有自我的定位,認識的非常到位,看你這麼乖的份上,本小姐今天就帶你去刁坊走一趟。”
謝斌雙手插在褲袋里,咳嗽了一聲,潤了潤嗓子問道:“刁坊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專門出你這種刁民的地方?”
“呸!”淼玲玲對他後面那句話直接過濾掉了,鄙視了謝斌一眼解釋道:“刁坊是這座古城里最好的清吧,是喝酒談理想的地方,懂了嗎?”
“喝酒談理想的地方?”謝斌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我看是喝酒談睡覺的地方吧!”
看他在那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淼玲玲楊起了自己的小拳頭,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有一套從天而降的拳法麼?”
謝斌看了看那把小玉錘,點著頭道:“知道,叫捶你胸胸拳。”
“找打……”秀拳緊追著逃散的謝斌而去,街上眾人駐足觀瞧,見一高個威武大漢,被一嬌小女孩追著四處逃竄,不免讓人驚訝至極。
刁坊清吧是由現代藝術與古建築相結合裝修而成的。
內飾多以現代實木凋刻做的牆面,上面用DIY的手法,每隔一段距離就刷了一層不同顏色的漿,上面還裝飾了馬燈,又掛了一些不知在哪里淘來的奇異樹枝,中間還用不同顏色的字體寫了段‘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酒吧整體的燈光布置的很溫馨,給人一種很安逸的感覺,悠揚舒適的慢節奏音樂,此時回蕩在空中,聲音不大,但非常適中。
這里雖然比不上那些高檔會所,但它獨有的魅力,比如這種安靜愜意的環境,是那些會所里的淫歌艷語所無法比擬的。
酒吧里客人還是挺多的,他們落座在大廳里早就按格子分好的吧桌間,說說笑笑,輕松而又從容。
大門此時被推開,進來了一男一女,那兩人還未及四目掃視,就被大廳中間的那一桌吸引了眼球。
見一男的站在那里正對自己二人招手,謝斌低聲打趣像淼玲玲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些朋友?你男朋友?”
“別胡說八道,那是我同學。”淼玲玲額頭上冒著香汗,想來是剛才追逐謝斌的時候,累的還沒來得急擦。
被淼玲玲硬拉著來到了中間那個桌子,謝斌這才看清楚那個男孩的長相。
看他年紀應該跟這丫頭相彷,人長得也挺俊朗,只是那小身板確實是偏瘦了一些,不過對於現在的零零後來說,他們更注重的是個人的樣貌,而不是氣質與體型。
“玲玲,你來啦?”那男孩趕忙讓到了一邊,給她留了個過道,意思是讓她能挨著自己坐。
同桌的還有三個女孩與兩個男孩,看他們的穿著與打扮,應該是淼玲玲的同學,同時也應該是他們COS團隊的成員。
謝斌與這群走在時代先鋒的小花朵哪認識,更何況他們又是屬於另類派,這其中之間的代溝恐怕不止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淼玲玲對那個讓座的男孩說了句謝謝,然後就拉著謝斌坐在了那個位置上,這樣一來,那個男孩最初的夢想就被打回了原型。
“這位大叔是……”男孩看著自己的夢想破滅,只好挨著謝斌坐了下來,然後望著淼玲玲問了這麼一句。
對於他叫自己為大叔,謝斌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自己都快奔四的人了,在他們這群十八九歲的小年輕面前,那還真沒什麼好爭論的。
要實在覺得委屈的話,改明兒找個六七十歲的大爺,在他面前找回後生仔的面子就行了。
謝斌正想答話,淼玲玲不高興地道:“什麼大叔,這是我哥,你什麼眼神?”
這丫頭還會在外人面前護短,這是謝斌始料不及的,按她的性格,她不幫著別人打擊自己,自己就算燒高香了,今天真是邪了門了。
見謝斌奇怪的望著自己,淼玲玲眨巴眨巴了眼睛,看了一圈眾人笑道:“這位是我哥,他難得出來這里玩一次,你們可要多陪他喝幾碗喲。”
幾人聽淼玲玲說這位大叔是她哥,都投來來懷疑的目光,畢竟從相貌上來看,怎麼也不像。
淼玲玲也看出了她們的疑惑,趕忙解釋道:“我爸在家排行老五,所以我這位哥哥,你們看著不像,其實他是我大伯的兒子。”
聽她這麼一解釋,這就合情合理了,眾人這才釋然,便一一對謝斌叫了一聲“哥哥好”。
見這高大威武的男人是淼玲玲的哥哥,那男孩也不好在他的面前過於表現出對淼玲玲的愛慕之意。
所以只能拿酒來跟謝斌先套好關系,起碼也能給他留個好印象不是。
幾碗果酒下肚,那男孩臉上明顯來了醉意,而謝斌這卻還在跟對面的那幾個人推杯換盞,像個沒事人一樣,來者不拒,大殺四方。
這種清澹的果酒對謝斌而言,那就是當飲料喝著玩,這群小青年哪知道他的厲害,就連江雨婷那樣喝酒誰都不怕的人,見了他都要退避三尺,更何況是這幫小年輕。
期間,最舍身忘死想同歸於盡的就是那淼玲玲,當時謝斌怎麼勸都勸不住,索性最後甩開了腮幫子陪她喝到了底。
反正每次出來陪她喝,結果都是自己背她回去,對於這樣的結果,在來時的路上他就做好了這個准備。
好在這丫頭只有自己陪她的時候,她才會這麼忘我的喝,不然想想後果都讓人心驚膽寒。
半個小時後,淼玲玲撒嬌似得鑽進了謝斌的懷里,她閉著眼睛緊摟著謝斌的熊腰,嘴里喃喃自語道:“喝,不喝,不喝就,打死,打死你這個騙人的壞蛋。”
見她在自己懷里還打了個酒嗝,謝斌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後背,然後就將她面對自己扶正了起來,在把她兩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後,攔腰就將她抱了起來。
淼玲玲這時好似動作嫻熟的雙腿夾在了他的腰上,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頭安安穩穩就貼在了謝斌的肩頭上。
這一連續的動作,看得那些酒醉眼暈的幾個人驚掉了下巴,他們哪知道,像這種抱法,對謝斌與淼玲玲來說最低也不下二十次了。
那醉意正濃的男孩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他心里羨慕的同時也傳來了一陣強烈的醋意,但那又能怎麼樣呢,那可是淼玲玲的哥,我瞎吃這個醋干什麼。
謝斌可不知道這些人現在都在想什麼,他只管像一個大哥抱著幾歲大的妹妹那樣,抱著淼玲玲來到了結賬台,然後卡一刷,就消失了在了茫茫的人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