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聽到女人的尖叫聲,黑影不禁發出冷笑,那笑聲雖然柔媚
輕微,骨子里卻透著陣陣寒意,讓人有種七八月見到鬼的恐懼。
“你是人是鬼……”
顫抖著聲音,青兒忍不住將已經昏厥的幕絕抱緊,他真的只是昏過去了嗎?
什麼她覺得這個黑影不懷好意呢?
刷的一聲──整個室內被強烈的光照亮,那人紋絲未動,卻隔空點燃了遠處桌子上的蠟燭。
功力實在不容人小覷,說不定還是個武功高手。
但是有了光,看清了黑影的長相,青兒反倒沒有那麼害怕了。
因為很明顯,眼前的人竟是個極美的姑娘。
剛才實在是太緊張了,才沒有聽出那笑聲是出自女人的嗓音。
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有華麗的衣衫。
眼前的人兒就是被包裹在一件雪白的衣裙之中,長發及腰,不梳髻,也不束起。
就這樣披散著,柔軟順滑,光可鑒人。
望著對方的臉,青兒有一瞬間的錯愕。
她原本以為自己在驍王的侍婢中算美的,但是見到此人之後竟然有種自慚形穢的羞恥感。
她也很白,但最多是皓白如雪,卻及不上對方白的清靈,白的透明。
那種嫩,就像是從來沒曬過陽光一樣,從來沒流過汗水,也從來沒被寒風霜雪吹打過一般。
她的眸,深藏一汪碧湖。
顧盼流轉之間,帶著若有若無的引誘。
天真嗎?
非也。
那流轉的瞬間明明透著狡黠。
純淨嗎?
非也。
那微挑的眼梢,明明就流露著女人的風情。
更不用說尖而秀氣的鼻梁,還有玫瑰花蕾般粉嫩的小口。
怎麼會有一個人擁有這麼美得嘴唇?
嫩嫩的粉色,是那種凌晨的原野上帶著初露的粉紅玫瑰花蕾蕊瓣般的顏色。
是那種飽滿到咬上一口就會流出水來的形狀。
青兒低下頭,她不敢看了,也不想看了。
她怕自己會羞憤的投湖自盡。
“你這女人好奇怪,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哥的床上。如果是妓女,就該盡到本分,伺候的他開懷。誰知你卻大叫救命,擾人清夢。”
嘴上取笑著淚痕滿面的青兒,不過看到她身上青紫的激情痕跡,白衣女子卻忍不住皺起了細眉。
“你是絕的妹妹?”
青兒眨巴著眼,小心翼翼的詢問。
“很不幸,是這樣的。”
白衣女子沒空看她,逕自搭起幕絕的手腕,測度著他的脈搏。
“絕……沒事吧?”
等了半晌,見白衣女子只是皺眉卻不說話,青兒也忍不住擔心起來。
“啊!你做什麼!”
脖頸突然被白衣女子大力的扼住,望見對方眼中的寒意,青兒無錯的掙扎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喪魂散……你這女人怎麼會有這種藥?說!”
柔媚的女人不見了,眼前的女子雖然一樣的傾國傾城,卻已化身嗜血的修羅。
手上的勁道像是隨時都能將她的喉嚨掐斷一樣。
“我,我不知道呀!”
青兒害怕的抽泣起來,臉部因缺氧的充血讓她看上去就像一只瀕死的動物。
恐懼,絕望,無錯……白衣女子眯著眼眸沒有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直到她確信了青兒真的沒有說謊,才將馬上就要斷氣的女人放開。
“咳咳……”
青兒連忙大口的喘著氣,她好可怕。
絕的妹妹好可怕!
比驍王還要可怕,至少驍王不會真的想要她死。
但是她確信,只要剛才有任何一個跡象顯示出是她害幕絕中了那個什麼散的毒,自己一定會被她掐死。
“喪魂散是一種古方,男人只要服用了這種藥,就會不斷地要同女子交歡,直到藥效自己散去才會結束。但是這種藥極為傷身,耗費男人的體力和精血,所以不久就被禁用了。”
白衣女子打開櫃子,隨便丟了幕絕的一件袍子給青兒。
青兒瑟縮的接過,小心的把自己的裸身包起,手腳並用的爬下了床。
“我,我沒有給絕吃任何東西啊……”
青兒連忙擺著手,惶恐的為自己辯駁。
“好吧,他被我點了穴道,一時半會醒不了。我想你有必要把你是誰,什麼出現在這里跟我解釋清楚。然後我再告訴你,我打算怎麼做。”
白衣女子看了她一眼,動手將哥哥在床上擺好,為他蓋上被子。
自己則找了一把椅子悠哉悠哉的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剛才的凶神惡煞與擔憂已經全部消失,此時她換上一副溫柔無害的笑容,正等著青兒講出那些她該知道卻不知道的事。
“不坐麼?”
看著青兒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知所措,她親切的指了指另一把椅子。
好像剛才要她死的女人不是自己一樣。
好可怕……
青兒望著這個美麗卻陰晴不定的女子,順從的坐在她指的椅子上,開始講述自己的身份,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