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醫剛才吩咐奴婢為您燉了補身的雞湯,您趁熱喝了吧。”
望著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只著白色中衣半躺在床上如風中殘燭的美麗女人,綠荷雙手捧著白玉瓷盅,小心地將湯遞到皇甫浮雲面前。
只盼著她有力氣能夠全部喝下,將身子養的健康一些。
可憐的公主啊──自從上一次洞房花燭夜差點被駙馬做過死之後氣色就一直不是很好的。
據說下面的那個地方腫的連太醫都嚇到了,趕緊召開緊急大會把駙馬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遍。
最後連大王都親自出馬了,臉色氣的鐵青,訓得駙馬直撓頭。
只有玄紫王爺一直在笑,笑得很無害。
“嗯。”
皇甫浮雲將碎發無力的撥到腦後,勉強舀了一口香氣撲鼻的藥膳輕輕地含入口中嘬飲。
還好吧……味道淡了些,她沒有胃口啊。
現在的她,吞咽一口湯水似乎都要喘上半天粗氣,看樣子,這嬌柔的身子骨是徹徹底底被北堂墨那只貪歡無度的死男人給玩慘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已經是她臥床休養的第六天。
除了氣息微弱渾身無力之外,其它地方的酸腫淤青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但是自從那惱人又羞人的一夜之後她居然都沒有再看到北堂墨的人。
聽下人說他還被大哥狠狠的念了一頓,雖然覺得好笑但是還是很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為什麼不來看她?
想不明白自己這種古怪的心思。皇甫浮雲偏著頭,微微發愣。
難道只那一夜纏綿,她就已經開始依戀他了嗎?
他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凜然的男子氣概,真的讓她好有安全感。
這幾天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那野蠻子,她想他,也擔心他。
該不會是被大哥關了禁閉吧?
想到這里,她沈下因為喝了暖和的補湯而稍稍變得紅潤一些的嬌顏,轉過身去不安的問綠荷到,“綠荷,駙馬呢?”
哪知聽完這句話,素來沈靜有主意的小丫鬟卻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寒戰。
恐懼的反應完完全全的映入皇甫浮雲的眼簾。
那表情分明在說──糟了!
被發現鳥!
不對!她有事瞞著自己!皇甫浮雲暗自思忖著,心底更是狐疑。
黑眼珠滴溜溜的一轉,綠荷動個心眼兒剛想上前打個哈哈敷衍過去,卻被皇甫浮雲眼尖的一把瞧見,提前敲山震虎。
“綠荷,你跟我最久,知道我的脾氣。我最~ 恨~ 人家說謊。”
輕柔的軟語卻帶著一絲陰冷的威脅,一雙尖利的美眸更是一瞬不瞬的緊盯著綠荷不放。
開玩笑!
到底誰是主子,她皇甫浮雲還能讓一個小丫鬟糊弄過去嗎?
現在是她的男人失蹤了耶!
叫她怎麼可能不問!
“說,駙馬呢?說謊的話被我知道了就把你送去當軍妓。”
櫻色的唇瓣嬌嬌的勾起,玉手卻狠毒的拋出一個殺手!
“咿!”
聽到這句比蠍子還毒的詛咒,綠荷一口氣就這樣硬生生的卡在了胸腔,難受的脖子抻的老長。
一向靈光的腦海中此刻浮現的全部都是自己淒慘的蹂躪在眾士兵的身下,被狠狠的OOXX的情景。
拜托,她好歹也是公主身邊的美丫鬟。那些士兵很臭喂……
駙馬……
綠荷眼淚汪汪的擡頭看天。
仿佛北堂墨正扇動著翅膀高高的吊在半空中慈祥的看著她。
怎麼就這麼倒霉剛好讓她偷聽到北堂墨跟皇甫玄紫的對話呢?
嗚嗚嗚,駙馬……人家她可要對不起你了,你自己保重吧……
“嗯……”
故意拖長聲調上揚的尾音,皇甫浮雲見她仍然在猶豫,不常有的耐性已經被磨光了。
看樣子,還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發生嘍?
那她就更是非知道不可了!
“快說呀。”
又是一聲著急催促,皇甫浮雲握著湯勺的手有些顫抖。
雖然那個蠻子在新婚之夜對她大不敬,但是……也不至於受到連面都不能露一個的嚴懲啊。
一想到那個七個不含糊八個不在乎的傻爺們兒此時很可能已經鮮血淋漓的被關在地牢里,皇甫浮雲的心就揪得像拉滿的弓弦一樣的緊。
“報告公主!”
算了死就死吧!
反正死的不是她!
綠荷咬著牙兩眼一閉准備慷慨當小人。
“駙馬他去青樓狎妓去了!”
沉默。
綠荷的心里在打鼓。
又是沉默。
嗚嗚嗚……公主你可千萬別昏倒啊!
“嘎!”
“咦?”
原本屏息等待皇甫浮雲哭鬧的綠荷卻被空氣中傳來一聲脆響給弄迷糊了。
什麼聲音?
綠荷疑惑的將左眼張開一條縫,隨即兩眼立刻睜得渾圓傻在那里,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公主她……她居然單手把勺子捏碎了哦!
禽獸。
禽獸不如。
不僅不如禽獸,還是只淫蟲!
不顧自己的手掌被碎瓷片割破鮮血直流,皇甫浮雲低下頭,一張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此時看上去宛如僵屍一般駭得綠荷以為她家公主被哪個老不死的借屍還魂鳥!
“綠荷──”陰惻惻的命令劃破聽得見落針聲音般的寂靜。
長時間缺失的精力仿佛在一瞬間全部注入皇甫浮雲的體內,讓小丫鬟自僵屍臉過後安慰的又看見了燦爛的陽光。
只見她動作輕盈的挽起自己的袖口,從床上驀地站起的身子骨非同一般的矯健。
“是!公主!”
嗚嗚嗚嗚……綠荷嚇得快要尿褲子了,不知道公主這一回又要做什麼。
“把趙無極叫回來,本公主念他多日做任務那麼勞累,決定賞賜他陪我去青樓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