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卷 第8章 幼齒的娃娃音
看著這小女傭害羞的模樣,毛利小五郎輕笑了下,倒也沒逗她,便直奔正題了。
“櫻子小姐,你剛剛有說過,打開大門就聽到臥室傳來關門的聲音。”
“這里的房門這麼多,從大門處也根本看不到臥室,你怎麼確定就是臥室大門關上的聲音呢?”
櫻子托著小臉回憶起來:“阿諾,因為進來後我看到其他門都開著,只有臥室門關上,所以才認為是夫人所在的臥室門發出的聲音。”
近距離聽櫻子的聲音,毛利小五郎才發現櫻子的聲线十分幼齒,像小女孩一樣,有點像娃娃音。
這聲音聽起來特別舒服,很能激起人們的征服欲。
他的身子不由前傾,大手當即按在櫻子旁邊的牆壁上,無意識壁咚了她。
小女傭嚇了一跳,後背緊貼著牆壁,心跳加快了些。
聞著雄渾的男人氣息,櫻子心神稍有些旖旎。
不過很快她便想起剛剛毛利小五郎和宮本由美撒狗糧的畫面,當即冷靜了下來。
“那發現屍體的時候,臥室里的窗戶是不是打開著?”
櫻子一臉訝異之色:“咦,毛利偵20探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開著的窗戶正對著夫人的屍體,伊丹先生說冷風對著夫人吹,實在太可憐了,就讓我把窗戶關上了。”
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櫻子,多謝你配合調查了。”
“作為回報,你不是想要我的簽名嗎?”
說著這話,毛利小五郎拿起旁邊桌子的筆記本和鋼筆,龍飛鳳舞地寫下自己的大名,然後將筆記本遞給了櫻子。
“雖然我希望你能保留著我的簽名,不過你要是想賣了換成錢抵房租,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聽到這話,櫻子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了。
而毛利小五郎則忍不住摸了下櫻子那扎起來的包子頭,這動作瞬間讓櫻子身子僵住了。
良久後她才聽到聲“櫻子,我們出去吧。”
小女傭才回過神來,而面前已經沒有了毛利小五郎的蹤跡。
小女傭忍不住伸手撫了自己發燙的臉頰,又想起外邊那個票亮的美釹交警,不由嘆了一口氣。
“你在想什麼呢?櫻子!”
她搖了搖腦袋,便振作起來,小跑著回到外邊走廊了。
這案子已經耽誤太多時間了,看到美和子詢問的目光,毛利小五郎對其微微一笑,直接開口了。
“既然這案子人已經到齊了,那我就開始了。”
胖乎乎的千葉忍不住詢問道:“毛利偵探,伊丹家的兒子是出現了,但保安說的另一個戴著圍巾墨鏡的家伙還沒找到呢,你怎麼能說人已經齊了呢?”
毛利小五郎輕挑眉頭:“因為那個家伙就在現場啊,也就是本案的真凶,這家的主人,伊丹永信先生。”
聽到這話,伊丹永信眼里立即閃過一絲慌亂:“毛利偵探,您在開玩笑吧,我可是一直和女傭在一起呀!”
“我怎麼可能殺害自己的老婆,難道是女傭和我串通起來啦?”
其黃發兒子伊丹靖家也是連忙搖頭:“毛利偵探,你會不會搞錯了,我爸爸怎麼可能殺人,死的人可是我媽媽啊?”
“不好意思,我應該沒有弄錯。”
他轉頭望向伊丹永信:“我記得你們之前的證詞里,說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你曾和櫻子分開過嗎?”
伊丹永信連忙辯解道:“那是因為我去抽煙區,而且我們回家的時候,知代子不是還活著嗎?她還會關門呢。”
“我後面一直和女傭在一起,怎麼有時間殺人?”
毛利小五郎搖了搖頭:“不對,誰說那個時候知代子還活著,你們剛回家的時候,其實她已經被你勒死了,吊在電燈上。”
“你不過是利用了簡單的氣壓,就制造出臥室有人關門的錯覺罷了。”
“這手法也很簡單,把其他房間的窗戶關上,只打開臥室的窗戶留作唯一的通風口。”
“大門一打開,只有臥室窗戶一個出口,氣流便會全部涌向臥室方向,風便會幫你將臥室門給關了。”
“之後你只需要和櫻子在臥室門口裝著喊你妻子,然後不開門就可以了。”
“你不能讓別人發現你妻子已經死了,就是想要打個時間差,把死亡時間從11:00-11:30移至11:30-12:00之間。”
“而那時候和櫻子呆在廚房里的你,就有了充足的不在場證明。”
那黃發兒子還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開口道:“不對,毛利偵探,你說的手法不對。”
“如果我爸爸真是那個蒙面男人,他殺了我媽媽又是怎麼離開的?”
“這里可是十八樓,窗戶外邊根本爬不嚇去,而倘若打開大門離開的話,那如你所言,對流風就會立即將臥室門關上,根本就撐不到之後其他人打開房門那一刹那。”
毛利小五郎輕笑了起來,眼里似乎閃過亮光,小女傭都有些看呆了,忍不住泛起星星眼來。
“這就是在臥室門口地面上散落的手機的作用了。”
“只需要把那部手機插在與大門連接處的門縫中,在開門離開時候,臥室門自然不會自己關上了。”
“之後,再打個電話給這部調成振動模式的手機,讓它振著振著,從門縫上脫落下來,這個裝置就算正式啟動了。”
“這不就可行了嗎?”
聽到這話,他那黃發兒子仍滿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父親。
他搖著頭,嘴里仍然念叨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而伊丹永信不敢看自己兒子的眼神:“毛利偵探,你說的都是你的想法,這都不是真的,知代子不173是有留下遺書嗎?她明明是自殺啊!”
正在這時,大佐警官再度跑了進來:“佐藤警部,根據鑒定結果,遺書的確為死者的親筆。”
伊丹永信眼里當即冒出希望之光:“毛利偵探,您聽聽,您聽聽,這是知代子的親筆,她真是自殺的。”
看著仍負隅頑抗的伊丹永信,毛利小五郎嘆了一口氣。
“這封遺書的確是知代子的親筆信,但不是現在寫的。”
“而是四年前,她在那艘迫降的飛機上寫下的遺書。”
“因為飛機搖搖晃晃,所以知代子的字跡也變得十分凌亂。”
“而其書寫習慣是署名‘知代子’,在飛機上寫遺書怕你們領不到,才專門把姓氏添進去,變成‘伊丹知代子’,方便後邊分類和領取。”
“而四年前,你侄女的年齡剛好是三歲,也可以參加七五三節。”
“你兒子是高中畢業,正在為大學聯考做准備,而不是現在的駕考,這也對的上。”
“至於遺書里說起你的傷勢,我記得永信先生你之前說過,就是因為滑雪摔斷了腿,才讓你妻子一人去坐飛機的。”
“換言之,飛機失事前,你身上也有傷勢,所以遺書里也有提及。”
“這一切全都對的上,所以,永信先生,你有什麼解釋的嗎?”
這話說完,伊丹父子便都支撐不住,雙雙癱倒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