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尋芊歡在尋辛童再三勸說下,還是未回娘家去,她回到了北家,可是,北亦威到這會也沒有回來,問管家,他也說不清楚。
尋芊歡嘆了嘆,然後洗了個澡就上床去睡了,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一直到第二天星期天,北亦威才回來。
尋芊歡吃著早餐,本來不想問什麼,卻看他只字不語,她卻有些忍不住了,說:“你昨晚去哪了?”
他輕聲回:“我外公那了。”
“外公?!”尋芊歡有些吃驚,他怎麼還有個外公來著,自己可是一點都不知道。
北亦威說著,准備上樓:“是啊,我還有個外公,有機會,我會讓你們認識的。”
尋芊歡在背後叫住他說:“你不吃早餐嗎?”
北亦威停下腳步,看她:“我吃過了。”
走了兩步,北亦威又回過頭來,盯著她說:“若是有一天歐陽夕的處境又變了,你還會不會喜歡他?”
尋芊歡看他,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北亦威看她愣愣的,不由一笑,說:“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時間說慢不慢,說快也不快,半個月過去了,歐陽夕與尋芊歡之間依然沒什麼進展,尋芊歡依然朝九晚五的去上班,歐陽夕幾乎天天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找機會取悅她,然而,她的表情還是無動於衷,至於她是怎樣的心思,怕是連她自己都理不清了。
北亦威也有些怪異,上下班的時間很正常,卻時常一夜不歸,或者在雙休日的時候,總在她還未醒過來之前便已經離開家了,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有些好奇,卻也不曾問出口。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
一切,也似暗藏雲涌。
尋芊歡在下班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這一刻,尋芊歡的心忽然跳的相當的厲害,纖白的手指輕輕地接下通話鍵,一秒二秒三秒,那邊,傳來了一個女音:“芊歡,好久不見。”
尋芊歡有過片刻的窒息,然後,她想歡呼,她想尖叫,所有的激動,化為聲音的微抖:“KIKI……是你嗎?KIKI,真的是你對不對?!”
KIKI笑了笑:“當然是啊,丫頭!”
“KIKI,你究竟去了哪里了?當時一聲不哼就走了,這段時間一個音信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你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KIKI不由道:“芊歡,這段時間,可趄是難為你了。”
“要是你在就好了,你可以給我出點子。”
“那麼……”KIKI頓了頓說:“我說的話,你會聽嗎?”
“我什麼時候不聽人話啦!我知道你不管說什麼,都是為我好的。”
KIKI似乎松了口氣,說:“那好吧,我們找個地方見面吧,我有話跟你說。”
尋芊歡心里歡喜的不得了,立馬道:“嗯嗯,你說,在哪見面?”
尋芊歡趕緊將手機收起來,臉上笑顏逐開,欣喜的跑出公司,不顧北亦威在背後喊她,以最快的速度上了一輛出租車,向目的地趕去。
KIKI在一個偏僻的草坪上等著她,不過半個小時的之間,尋芊歡就氣喘吁吁地跑來了,在看見KIKI的這一刹那間,臉是驚喜交加,兩人一見面就來了熱情的大擁抱。
“KIKI!”
“芊歡!”
擁抱過後,尋芊歡看著眼前這個依然美艷的女人,想起以前的一幕幕,她的眼圈紅了紅,說:“KIKI,總算又見到你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你了!”
KIKI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頰,說:“傻丫頭,這不是見到了嗎?怎麼你看起來要哭了?”
尋芊歡有點不好意思:“沒有啦!”
“你這段時間去了哪?”尋芊歡與KIKI一同在草地上坐了下來,尋芊歡問:“你不會一直都在這個城市吧?”
KIKI眼光的目光有瞬間頗為復雜,然後噙笑看著尋芊歡:“大多數的時間都是。”
尋芊歡一嘆:“就知道,我明明生活在一個城市,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你在哪,那麼,我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不用猜,肯定知道了,而且她有預感,KIKI的再次出現,定跟這些事情脫不了關系。
“對,我都知道。”KIKI自信地說:“而且,我都比你看的明白。”
“什麼?”
KIKI的語氣雖輕,里面卻透著股淡定:“你跟夕之間的事……”
尋芊歡忍不住道:“KIKI,你都不知道,夕他就是個騙子,他騙了我們,騙過這麼久!”
KIKI修美的手指拂了拂尋芊歡額前的發絲,說:“芊歡,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嗎,有句話叫’善意的謊言‘,夕即使有些什麼事情瞞著,但是,夕還是夕,他對你的心不會變。”
尋芊歡微訝,看著KIKI,說:“KIKI,你都知道了嗎?我和夕……”
KIKI一笑:“我早就知道了,丫頭,夕這麼多年來,對你怎麼樣,連傻瓜都看得出來,他簡直把你當寶一樣,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他居然騙我,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但是,他卻利用了我!我真恨透了他!”
KIKI臉一浮過一抹淡淡地笑意,她說:“你真的恨得起來嗎?你的心腸那麼軟,我不相信,你會真正的恨一個人!”
尋芊歡呼了口氣,說:“KIKI,你總是比我自己還了解我……”
“人就是這樣的,也許自己的事情看不透,卻偏偏看得透別的的。”
尋芊歡看她:“是嗎?”
“相信我。”KIKI認真說:“夕,你不要錯過。”
尋芊歡皺眉:“KIKI,你就別說他了好不好,我現在想到他,我的心里就難受。”
“那是因為你還在乎他,在乎的程度遠遠比你想象得到的要多得多。”
“說的跟真的一樣……夕,我不知道怎能麼去原諒他。”
KIKI打了一個響指,說:“對了,你的心里障礙就是這個,你不知道怎麼去原諒他!因為,你總想著他的錯,而沒有想過他的對,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誰會沒有錯呢?”
尋芊歡微愣。
KIKI繼續說:“夕是你的第一個男人,相信你對他的感情,是最特殊的,你不是夕的第一個女人,但是,你卻是夕第一個動心的女人,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無理頭,他閱過多少完美的、優秀的女人,然而,卻偏偏愛上了你,這也是他曾苦惱的吧。”
尋芊歡默默地低著頭,聽著KIKI說:
“他關心你、呵護你,不讓你受一占委屈,記得有一次,你被一伙流氓纏上,夕只身一人對付幾十人,最後被打的身受重傷,但是,他不顧自己的傷,硬是要看你平安,才肯接受醫生的治療……晚上你睡不著,只要你的一通電話,夕馬上就從另一個城市趕了回來,擁著你入睡……”不知不覺間,KIKI例舉了無數條夕對尋芊歡的好,她一直說一直說,似乎有說不完夕的好。
這會的尋芊歡,已是暗自落淚……
“夕從小在那種生活環境下長大,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麼滋味,自從遇上了你之後,他才真正身心理會到了,他拼盡一切去保護這份愛……”
淚珠一滴一滴滾落……心中似有把鋸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