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夕與恩可徑直走出客廳,卻在臨出去的時候,再回頭,盯著尋芊歡道:“你現在依然還是天華的職員,雖然你曠了幾個月的工,但是,這些就不計較了,你和公司是簽有合同的,你現在就算是要辭職,也要一個月後才能批准,否則……”
他找不到其他的辦法,讓她和他有更多的機會相處……只有這樣了……
尋芊歡愕然,他這樣說,無非是逼著她回公司。
歐陽夕輕聲說:“你會來是不是?”
尋芊歡怔怔地盯著歐陽夕,她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
“我明天就去上班。”
不就是一個月嗎?
她那麼多個月都待了,還怕這區區一個月。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一個人的人生轉折或是思維轉折,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機會,在這一個月里,歐陽夕有的是機會……
歐陽夕微微一笑,笑得如薄雲一般,風一吹即散:“我等著你。”
尋芊歡淡然道:“那我豈不是榮幸?若是公司沒什麼事,今天我們家亦威這會就不用去公司了吧?既然都回家了,跑來跑去,太麻煩了,是不是?”
北亦威正想說什麼,尋芊歡緊緊地拉住他,硬是不讓她開口。
歐陽夕沉沉地看著這一幕,忍者說:“你就不用去公司了。”
尋芊歡看著歐陽夕與恩可離去。
尋芊歡有些懵然,都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讓自己無法控制。
歐陽夕與恩可走出北家,歐陽夕面無表情,臉色越發蒼白,他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恩可,聲音低冷:“為什麼這樣說她?”
恩可錯愕,然後直言不諱說:“在我看來,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夕,你就別傻了,她……”
歐陽夕忽而掄起拳頭往恩可的臉上揮,恩可措手不及差點摔地,他道:“我絕不允許你這麼說她!”
恩可懵了,目光愕然地盯著歐陽夕,好半天才道:“霍華夕,你居然打我?”
“在我的眼中,他是天使,”歐陽夕說:“所以,我不容許任何人汙蔑她——包括你!”
“你瘋了是不是?”恩可怒不可遏:“為了一個女人,你是不是連我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都不顧了?”
歐陽夕嘴上冽開一絲殘酷地笑:“為了他,我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顧,那個公司,你隨時可以拿去。”
恩可擦了擦那嘴角的血絲,他說:“沒有公司,你拿什麼跟你的父親抗衡?”
歐陽夕目光黑沉,一時無語。
恩可繼續說:“沒有公司,沒有權利,沒有勢力,你認為你可以跟那個尋芊歡在一起麼?別忘了,你是有婚約的人,你拋下了你的未婚妻,她那個有權優勢的家族會放過你?如果她們知道你和那個尋芊歡在一起,殺了尋芊歡都有可能!”
歐陽夕臉色越來越沉,一腔的憤怒,無處可發,手往那牆上一撞,狠狠地出了口氣,可是,那手,卻溢出了血……
“何必這麼折磨自己呢?”
恩可說:“那伊大小姐,可是比尋芊歡出色的多,長相,才華,家世,可都是無可挑剔的,你就算不喜歡他,跟她結婚也無害不是?到時候,她受不了空閨寂寞,不是一樣可以離婚?那個時候,你就真的解脫了!真搞不懂你為什麼弄出一堆麻煩來!”
“不要說了……”
“現在非但你自己不好過,你父親的面子也掛不住……”
歐陽夕陰沉地盯著恩可:“夠了!”
恩可不以為意,這事都跟他說了多少次了,他怎麼就還不明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好,你自己就慢慢處理吧,怎麼處理隨你,就是別動不動就想把那麻煩公司塞給我,就OK了!”
“只要你安安分分別管我跟芊歡之間的事,我就謝天謝地了!”恩可白了他一眼:“好心當狗肺!”
北亦威坐在沙發上,喝了幾口白開水,目光盯著那純淨的水,說:“你也沒有出什麼氣是不是?”
尋芊歡靠在一旁,目光呆滯,說:“他太狡猾了。”
北亦威淡然說:“那是因為他太愛你,否則,他不會費盡心思。”
尋芊歡不悅:“你非要說這樣的話嗎?明知道我會反感?”
北亦威說:“我是實話實說而已。”
尋芊歡輕哼一聲,說:“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被他耍了幾年!”
北亦威將杯中所有的水都喝入嘴中,腦海里的思緒也隨著水流動起來……
如果是耍一個人,能耍這麼多年,還樂此不疲?
這怎麼可能?
所以,要說沒有感情,是說不過去的。
他問:“明天,你要去上班麼?”
尋芊歡嘟唇:“除了去,我還能怎樣?”歐陽夕,歐陽夕,可惡的歐陽夕!恨死他了!
北亦威低聲問:“我是不是很沒用?”
“你說什麼啊?”
“明明知道你不想去上班,去無能為力。”
“這不關你的事好不好?歸根到底,就是那個歐陽夕太狡猾了!現在好了,有勢了,就更不得了!”
尋芊歡說到最後是咬牙切齒了。
北亦威不語,目光深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