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叁叔那邊怎麼說？”

　　張承凱張總聽到女兒張莘芷的話，彈了彈煙灰，饒有深意的看了女兒一眼，“怎麼？”

　　“爸，會不會……叁叔會錯意了……”張莘芷凝眉，改口，“不是說只是秘書團里傳出的消息，興許那邊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呢？”

　　“你想說什麼？”張承凱目光如電，仿佛能看穿她的內心，“心軟了？”

　　“……有點。”

　　張莘芷嘆氣，“來之前沒想到是這麼單純的小姑娘，爸，我看得出來，她真的一點沒多想，剛才還要謝我呢。要是叁叔那邊不確定的話，要不這事就算了吧？”

　　“總歸還有其他途徑，叁叔不就搭上了沉秘了嗎？”

　　“你不懂”張承凱深吸口煙，目露精光，“你叁叔雖說搭上了沉秘，但沉秘在秘書團里也只是個普通成員，接觸不到核心的東西，實在不堪重用。你叁叔砸了不少錢，至今得到的最有用的消息就是這個了，你說，他怎麼可能會放棄？”

　　“莘芷，這事你別摻和了，你叁叔他野心太大，又有你爺爺在後面鼎力支持，這件事……咱們插手不了的。”

　　張莘芷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承凱不忍心女兒失落，安撫道，“你叁叔那邊得到的消息，市展會是臨時舉辦的，屆時市里的領導都會過去。你們了之後就跟你叁叔聯系，我聽他的意思，這件事應該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

　　“你盡量交好這個余茵，說不定，她真是咱們張家重回政壇的青雲梯。便是上面的人真的對她上了心，你倆交好，這也是咱們的一個保障。”

　　張莘芷敲了兩下，余茵便從里面開了門，她笑著問，“莘芷姐，你來了？快進來”

　　“怎麼樣，在這里住的還習慣嗎？”

　　余茵笑笑，“還好，咱們什麼時候回S市啊莘芷姐”

　　“我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張莘芷看著余茵毫不設防的笑臉，溫聲道，“這次宣傳會部里非常重視，恰好最近舉辦市展會，部里就把計劃報了上去。上面很看好咱們的方案，邀請我們一起參會。可以的話，咱們明天就要出發了，你這邊有問題嗎？”

　　“沒有”余茵甜甜的笑了下，“市展會……里面是不是有很多領導啊？”

　　張莘芷怔愣片刻，被她的笑感染了般，也彎唇笑了笑道，“嗯，市里的領導都會過去。”

　　“哦”余茵點點頭，“那應該挺無聊的”

　　“?”張莘芷笑，“怎麼這麼說？”

　　“講話啊……”余茵吐了吐舌頭，心虛的笑笑，“活動開始之前領導不是都要講話的嘛”

　　而且，又長！又無聊！

　　張莘芷被她逗笑了，也認真的歪頭想了想，“好像是。”

　　“不過，咱們這屆領導是個實干派，不喜歡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聽叁……聽別人說，顧書記之前創下過叁分鍾開場的記錄，上行下效，據說現在市里領導們的演講稿都薄了不少呢”

　　余茵驚訝。

　　晚上還拿這事跟顧明誠確認，“顧書記以一己之力改善不正之風，實乃楷模也。”

　　“誰跟你說的？”

　　余茵老實交代，“莘芷姐可敬佩你了呢。”

　　顧明誠嗯了聲，隨口問起她對張莘芷的看法。

　　“人挺好的，很溫柔，也很細心，估計怕我剛來不習慣吧，還特地陪我聊了好大一會兒，剛剛才回去。”

　　顧明誠簽字的手頓了一下，交代她，“到了這邊，劉晟會聯系你，到時候直接來找我。還有，這個張莘芷，不可深交。”

　　“……為什麼啊？”

　　“或許她有苦衷，但她明知道找你過來有有人有意為之，還是把你帶來了，這就說明，在她的觀念里利益比原則重要的多。這樣的人，一旦對你有所圖，防不勝防。不反對你交朋友，但你心里有杆稱，這種人不能交心”

　　顧明誠不介意在余茵面前給張莘芷上眼藥，誠然，或許她有無數的苦衷，不敢違背家里人的意願或者說余茵對她來說沒那麼重要，她沒有為她“斗爭”的義務，怎麼樣都好，從她決定把人送過來嗎時候，他就不會讓余茵跟她多接觸了。

　　因為，只要一想到如果這次找余茵過來的人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顧明誠目光幽遠，細語叮囑。臨了還問不忘問這小孩，“說的你都明白了？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余茵扁嘴，“張家不懷好意，把我當做糖衣炮彈進獻給大人物，張莘芷助紂為虐，博取我信任，想讓我替她在大人物那里加印象分。”

　　“嗯……孺子可教。”

　　“切——”

　　余茵撇嘴，她又不傻好嘛。

　　只是有時候活的太明白好累的，誰讓她身邊有他呢，不對，是他們，她自私的只想做條自由呼吸的咸魚，張莘芷就算是在利用她又怎麼樣？

　　她們不是也在利用她嗎？

　　大家都一樣的，都有目的。只是顧明誠偏心，老擔心別人欺負她，事事都以她為先罷了。

　　余茵翹著小腿來回擺蕩，給他發語音，“那，大人物，准備好接受你的糖衣炮彈了嗎？一不小心就禍國殃民那種”

　　“日思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