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晴雨是第一個衝了進去,熟練得打開電燈,空調和電視機。
而楊樂天進去則四下望了望,各個房間的燈好象都是關的,衛露曼似乎不在家。
果然只見晴雨從樓上跑了下來說:“小曼姐好象還沒回來,你們先坐吧,我去給你們拿點喝的東西。”
“小雨,那你們在這吧,我就先回去啦。”
楊樂天看衛露曼不在,他也就不想再呆下去了,今天晚上他被這三個女孩折騰夠了,想早點回到小欣那里好好休息休息。
“哥,別走啊,再坐一會嘛。”晴雨跑過來拉住楊樂天的胳膊說。
“是啊,哥,你就再坐一會吧,我將今天買來的衣服試穿給你看,你給評價評價。”小梅仍不忘試穿衣服的事。
小依也在一旁抿著嘴笑道:“是啊,哥,你就再坐一會吧,看看我們買的衣服怎麼樣?”
幾個女孩都在挽留,楊樂天無奈只好重又坐下,說:“那好,你們快進去換吧,我就坐在這等著欣賞。”
“不許進來偷看哦。”
晴雨關門前很慎重得警告楊樂天。
楊樂天苦笑,隨即就點上了一根煙。
想到剛才晴雨那可愛的樣子,楊樂天覺得自己有點動搖了。
“難道真的要從晴雨身上打主意才能挽救我自己?”楊樂天又一次陷入良心的譴責當中去。
煙霧繚繞間,晴雨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三個女孩扭扭捏捏,拉拉扯扯得走了出來。
楊樂天回頭一看,差點忘記吐出剛吸進去的煙。
只見晴雨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紅色的超短裙,不顧這裙子也是太短了,露出她那雪白的大腿,讓楊樂天不禁想起T型舞台上模特所展示的性感概念裝。
而小梅這身的吊帶裙則把她的身材襯托的幾近完美。
小依則和她們穿地不一樣,她穿地是一件類似公主裙的白色連衣裙。
“呵呵,你們買的都是裙子啊。”
楊樂天點頭說,“嗯,不錯,挺好看的!不過小雨,你這個裙子是很容易走光的哦。小梅,你這吊帶裙太緊了,看,把小肚子都勾勒出來啦,哈哈!嗯,還是小依這身衣服漂亮,符合她的氣質。”
聽了楊樂天的評價,小梅是第一要衝過來和他拼命的。
“啊!吊帶斷了,要露點嘍。”
楊樂天把煙扔進煙灰缸里,對著小梅作幸災樂禍狀。
小梅一驚,連忙用手護住雙胸,結果卻發現楊樂天是在騙她,不禁又急又羞,舉起小拳頭直捶打楊樂天,惹的楊樂天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求饒道:“好了好了,別打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嘻嘻,饒了你了。”小梅趁勢坐在楊樂天的身邊。
“小依,你進來,我想試穿你這裙子。”
晴雨對小依說。
於是她們又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哥,我真的有小肚子嗎?我怎麼看不出來啊?”小梅仍對楊樂天剛才的話是耿耿於懷,不住的看著自己的小腹。
“呵呵,騙你的呢,你還真相信啊,你不但沒有小肚子而且還是個標准的模特身材呢。”
這話倒不是楊樂天恭維她,而是確實說地是事實,在這三個女孩子當中,就屬小梅的個子最高,將近有一米七,而且發育也似乎比同年齡的女孩要成熟,胸部高聳,臀部挺翹,尤其穿上這套性感的吊帶裙,使人根本看不出她還是一個中學生。
沒一會,晴雨和小依就互相換好衣服走了出來,晴雨換上小依的公主裙自然又是一番風光,而小依穿上那粉紅的超短裙也是別有一番風情。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三個女孩就是在試穿衣服,由於買的衣服很多,所以總有不同的搭配,加上一些小首飾,確實變化無窮。
每次她們覺得很好的搭配,都要在楊樂天面前炫耀一下,而楊樂天也是欣賞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十一點多。
“呀!不行,我真的該回去了。”楊樂天看了看時間說,“你們在家也不要再胡鬧倆,趕緊休息吧。”
“那好,哥,你慢走啊!路上小心!”晴雨說,“今天小曼姐也不知是怎麼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楊樂天聽了晴雨的話也不禁覺得有些奇怪,暗想:“是啊,現在都幾點了?她怎麼還不回來?莫非她認識了新的朋友?說不定還是男朋友。”
楊樂天這樣想著,覺得這些天確實太疏忽了衛露曼,“不行,明天得要給她打個電話。”
楊樂天心想。
“叮咚……”一陣門鈴聲把小欣從無聊電視節目中喚醒過來。
小欣站起來去開了門。
楊樂天走了進來,邊走邊說:“對不起啊,今天忘了帶鑰匙。咦!你怎麼還沒睡啊?”
原來只見小欣此時穿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吊帶連衣裙,是緊身的那種。
黑色的裙子把肌膚襯托的更加雪白嬌嫩。
吊帶裙開胸很低,露出大半個豐滿嬌嫩的乳房,中間一條深深的乳溝,凸出的乳頭若隱若現,她顯然沒戴乳罩,裙擺只及大腿,緊緊包裹著上翹的屁股,黑色的長統絲襪緊緊地裹著修長的大腿,腳穿一雙黑色高跟鞋。
顯得婷婷玉立、楚楚動人。
“我在等你回來啊!”
楊樂天“呵呵”一笑,將嘴湊到小欣的耳邊,悄悄對她說:“你今天真漂亮。”
小欣扭轉頭,一縷柔發掠過楊樂天的臉。
她用含笑的眼睛看著他。
然後將她嬌艷欲滴的紅唇湊到楊樂天的耳邊,輕輕得開啟,調皮地說:“當然了,今天要向哥你宣布一件好消息嘛。”
說著就張開雙臂緊緊地把楊樂天摟住。
夜是祥和的,盡管涼風入室不免有幾許冷瑟。
透過窗戶望蒼穹:蒼穹有月,一彎寂寞的下弦月斜斜地掛著。
窗前是一株墨綠的棕櫚,在冷清的月光下顯得有幾絲寂寥與落寞。
不遠處是一棵枝葉茂密的雨榕樹,隨著晚風的吹拂,飄落下幾片枯葉。
兩人坐在沙發上,小欣靜靜地躺在楊樂天的懷里。握著他的手,輕柔地捏弄著他的手指。
“哥,你知道嗎?今天我好高興。”小欣說。
“嗯,我看地出來,說吧,有什麼好消息?”楊樂天貪婪得嗅著小欣秀發里所散發出來的清香。
“其實你也應該能猜地出來,我找到店面啦。”
“呵呵,我猜也是,怎麼樣?店面覺得不錯吧。”楊樂天的一只手又開始不安分的在她雙峰上游走。
“嘻嘻,當然啊!哎呀,不要啦,哥,等我說完好不好?”小欣撒嬌似的在從楊樂天的懷里扭擺著,媚眼如絲得望著他說。
“呵呵,你說,我這又不妨礙你說話。”
小欣又重新躺下,依在楊樂天的懷里。
“哥,你多大了?”小欣突然轉過話題,問道。
“二十五歲,老了。”楊樂天把尾音拖得很長,說完長嘆了一聲,說,“好好的,你問這干嘛?”
“問問嘛!二十五就算老啦?”小欣用眼角瞥了楊樂天一下,然後趾高氣揚地反問,“你猜我有多大?”
“你,小姑娘,不過二十吧!”
“二十二了,剛過了生日,哎,哥,你哪天生日啊?”
“我?就快到了,十一月十八。”楊樂天告訴她後感覺有些心跳加快,感覺舌頭沉甸甸的。真怕又會惹起什麼麻煩。
“太好了!到時我給你慶祝。”小欣手舞足蹈起來。
楊樂天忽然感到張口結舌,心想:“你可千萬不要再給我添亂了。”
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有什麼好慶祝的,過生日是你們小孩子的事。”
“你可不許把我當成小孩子,你也不要以為你老了。哥,我真的好愛你。”
小欣幽幽道。
她把頭扭向一邊,柔軟的長發遮掩住她那秀氣而白皙的臉頰,“我們有緣啊!”
聽了小欣這樣喃喃自語似的告白,楊樂天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了,他怕小欣在自己編織的感情里越陷越深,他怕有一天自己一旦離開她,她會受不住的。
其實自己並不愛她,要勉強說愛,那愛的只是她那美麗而又使人銷魂的身體。
自從秦曉露離開他以後,楊樂天已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了。
想到這,他有了一種如履薄冰的感覺,就是笑的時候,他的心,也是蜷縮著的。
而這一切,楊樂天都只能自己品味。
他不敢,更不想,告訴小欣和與他相處的每個女人。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欣只穿著一條黑色透明的帶蕾絲花邊的小內褲,只遮住陰部,幾根烏黑的陰毛露在內褲外面;兩只白嫩豐滿、渾圓挺拔的乳房裸露著,不時地顫顫巍巍地抖動;光潔無毛的腋窩散發著淡淡香氣;房間里顯得妖艷和優雅。
但楊樂天卻因剛才的想法而沒有半點情欲。
小欣那雪白的肌膚在夜色中閃著銀色的光澤,她使楊樂天在腦際產生一種幻覺,仿佛在深藍色的海底飄著夏季的雪,深遠、寧靜。
而自己也好象就是飄在海底的那片雪,卻常常身不由已,被浪濤輕易的融化著。
很多時候心底狂熱的欲望就這樣被深鎖了起來。
“哥,給我吧。”小欣迷離中扭動著屁股,嘴里嬌聲呻吟著。
“嗯。”楊樂天壓在了小欣那柔軟而有彈性的身上。
小欣呻吟著,本能地奉送著自己的身體。
兩人又一次緊緊地擁抱著走入那決斗一樣的境界。
不顧一切地努力著,搏殺著。
楊樂天是一個勝者,小欣那熾熱的雙唇,雪白堅挺的雙峰,神秘誘人的下身無處不留下被他征服的痕跡。
可不知道怎麼,楊樂天絲毫沒有勝者的喜悅,他的心卻猶如被一柄匕首刺入,陣陣隱痛難忍!
為了掩飾自己這種不正常的心態,楊樂天盡量裝出春情蕩漾的神情,可是他的欲望卻無法堅挺。
楊樂天把臉埋在小欣的胸脯上,眼前卻晃動著秦曉露的乳房。
也許這種幻覺起了作用,楊樂天終於能夠進入小欣的身體。
楊樂天閉著眼睛,想象著和秦曉露做愛時的情景,一種罪惡的感覺像雲霧一樣在心中升騰。
楊樂天不敢用力,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快要崩潰。
楊樂天盡量抵抗那種困惑和迷惘,可是他的身體卻拒絕聽從他的理智。
在楊樂天的精液衝出射在小欣的身體里的時候,楊樂天渾身是汗而且他的眼淚不知什麼時候悄然滑落眼眶。
小欣迷離的眼眸望著大汗淋漓的楊樂天,她心疼他了。
他也心疼她了。
“哥,你沒事吧?”
“沒有。”
“你今天好像有點奇怪?”
“可能是沒休息好吧?”楊樂天敷衍說。
小雪若有所失地“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就在那一瞬,曾經的愛情,淡淡悵惘的回憶,在楊樂天心中閃過,刺痛。
偏過頭看小欣,正好遇上她的眼睛,有些落寞的眼神里,透著淡定和溫暖。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靜靜地。
那是段奇異的時間,帶著曖昧的氣息和安慰。
也許是因為同樣脆弱的容易被傷害的心靈,同樣寂寞,所以同樣有溫度?
雖然沒有語言,但楊樂天卻能清晰感覺到,他們的靈魂里,有太多相似的東西。
夜半水涼,細雨閣樓,燭影搖紅,她的含情脈脈,她的流連盼顧,終將會在天明時分化作心如止水。
從此誰和誰夜夜笙歌,纏綿悱惻都是屋里的風景,同樣地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哥,你會一輩子記著我嗎?”小欣把頭埋在楊樂天的懷里,楊樂天可以再次聞到她的發香。
“會的。”
“一輩子麼?”
“一輩子!永遠永遠。”
小欣雙眼也不由得溢出淚水,她握緊楊樂天的手,而楊樂天所有的悲哀卻在漸漸遠去的回憶里變成越來越強烈的溫暖和安慰。
在激情過後。
看著小欣恬靜地睡去,楊樂天睜著眼看著她,卻久久的不能入睡。
他和她,都是孤獨的。
像這個地球上的每個人一樣,都會有孤獨的時刻。
在苦澀過後,甜味過後,寂寞過後,溫暖過後,其實,還是再一次的輪回。
又是一夜的夢!
當大漠的白草飛卷,當塞外的笛聲吹遍,當滿庭的梅花落滿,當天邊的暮雲變幻。
她跨上她的白馬,輕輕的說聲再見,就此掉頭西去,繼續她不曾中斷的生命的遠行;而自己卻浸沒在馬蹄揚起的滿天煙塵里,獨立在這個邊荒沙洲小小客棧的旗幡下,就著她剩下的最後一點胭脂,在夕照的牆上淡淡的寫下她的名字。
他的手心握著一株枯萎的玫瑰,一個殘缺的生命,它躺在我的手上,沒有了呼吸。
脆弱。
經不起,心動。
記起一位哲人說過的一句話,一個生靈與另一個生靈的相遇是千載一瞬,分別卻是萬劫不復。
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緣起,相識是緣續,相知是緣定。
一段段的邂逅,交會組成了人的生命,就如那流雲,露珠,星空和月色組成了天地間的美景。
那些美好的瞬間記憶,是生命的漫漫路途中,不經意灑落的鮮艷的小花,人們會一朵朵的采擷,又一瓣瓣的遺失,待到生命的盡頭,人們就會編織成一生繽紛的花環。
早晨楊樂天醒了,但不願起來。
心卻沒閒著,在一種虛無與混亂中糾纏。
突然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撲鼻而來。
楊樂天睜開眼睛,發現小欣不在床上。
這時他忽然驚覺,自己又做夢了,但似夢又非夢,非夢又似夢。
這個早晨,顯得格外的靜。
以往和秦曉露在一起的日子里,早晨是忙碌和急促的時刻。
而現在,秦曉露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只有牆上的鍾傳來的滴答聲,清晰依然。
懶懶的起了床。
推窗遠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隱隱的能嗅到空氣中飄蕩著的海的氣味。
“你是不是又做夢了?”
楊樂天暗暗問自己。
這記憶突如其來,情緒一下子低落了。
就象夏日的晴空下,突然飄來一團雨雲,來不及躲避,那雨,已是大滴大滴的落在了身上。
楊樂天無情無緒的走到門外的走廊里,拂面而來的晨風,那樣空靈,透明,刺穿了整個的身子。人清醒了許多。有鳥在啁啾,卻是找不著蹤影。
那一排矮矮得四季青蔥蘢青翠,似含著一層輕煙,再遠處,看到海面上還有一層淡淡的霧不曾散去。
低頭又突然瞥見那一盆胡姬花,竟已開得如火如荼。
潔白的花朵與花蕾掛滿了枝頭,在晨風中不勝嬌怯。
一滴露珠正從它厚實的花瓣上緩緩滑落。
心情頓然沉重起來,那是小欣親手養育的花啊,是她的最愛。
不由得伸手觸摸著那晶瑩欲滴的水珠,有種清靈涼爽的感覺,一絲一絲的沁到了心里。
“嘻嘻……”身後傳來小欣的笑聲。她從背後擁抱著楊樂天,說:“哥,你也喜歡花啊?”
楊樂天轉過身看了一眼小欣,搖搖頭笑了。
小欣像只小貓一樣靠在楊樂天的胸膛,楊樂天親吻她的耳垂,她的頸窩,小欣仰起頭,說:“哥,抱抱我。”
聽著小欣均勻的呼吸並聞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楊樂天的心從沉重中慢慢的平靜下來。
小欣輕聲的說:“哥,我煮了咖啡給你。”
“謝謝你!”楊樂天說。
“誰要你謝呀!”小欣笑了。然後從楊樂天懷里離開,去廚房端來咖啡,笑著調皮的說:“哥,我要喂你。”
小欣“唿唿”的吹著咖啡杯子里飄散的熱氣,自己品了一口,說:“小心哦,不要燙著了。”
楊樂天咽下一口說:“你真好。”
說完,又吻了她的額頭。
這是楊樂天清晨第一次清晰的看她,那竟然是一張像花一樣漂亮的臉龐,就像這窗外的景色,美的讓人心醉心碎。
她撩起眼瞼,那副眸子像山谷中的溪水一般清澈。
小欣的溫柔,用意復雜,楊樂天不是不明白,他微笑著品嘗小欣為他准備的早餐,小欣照顧他,為著他,也為著自己。
他們之間,只可以有情,不能有愛,只有昨天,沒有明天。
餐桌上仍然放置著那只精致的、形狀優雅的玻璃花瓶。
花瓶里插著一枝從花盆里采摘來的胡姬花,只見那花朵素白如月、瑩潔如玉。
楊樂天突然發現有個花瓣有了些微的破碎,他感到連那最輕微的裂處都是一道濃重的傷痕,如一道長長的、青色的淚。
她又是如此脆弱的花朵。
秦曉露像一片羽毛飛走了,去了前世,或來生,再不回來。一生的幸福,從指尖上無聲無息地淌了過去。心中生出酸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