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是每個男人應盡的義務,這句話是阿生常聽人說的,自己去年抽了支簽,想不到日子過得這麼快,轉眼就到了要報效國家的時候了。
阿生上了火車,跟著一群同樣光鮮亮麗的大伙上了賊火車,火車開啊開,就這麼一路搖搖晃晃的到了新兵中心,聽人說剛當兵是沒辦法放假的,阿生也就忍耐著,就這樣,開始了成為男人的第一步。
從不適應到稍微適應,從一板一眼到混水摸魚,一些生活作息阿生也漸漸適應了,一天熬過一天,漫長的終於熬到了第四個禮拜,那是最令人期待的日子,雖然不是放假,但卻是可以會面的日子。
一大早上,清掃整理完畢,廎室里許多人高興的搶看同梯的女友照片,遞來搶去的,為的就是要比看誰的女友漂亮,看誰的姊姊美麗。
坐在門口,班長一反常態,笑臉呵呵的顧著門口,睜只眼閉只眼的不管里面那些阿兵哥鬧成一團。
俗話說得好,兵多累死將,能不管事也樂得輕松,人總不能做得太絕,不然很多好處是撈不到的,那顧門口的班長也是這麼想的,誰能知道那各自己常常欺負的班兵突然會帶個美若天仙的美女來,那自己不就虧大了?
說不定因為認識,還能打出什麼超友誼關系來呢!
看著同袍弟兄搶來搶去,唯獨阿生一個人悶悶的坐在床板上,誰都有什麼女友或姊姊妹妹來看他們,但是阿生想到自己是家中的獨子,家里也就自己這麼個孩子,除了那個早逝的爸爸外,家里也就剩下那相依為命的母親,雖然母親長得漂亮,但穿著盡很朴素,所以自己也並不會想到哪里去。
“嘿!我說生哥啊,看你這樣孤單落寞,是不是還沒有女朋友啊?要不要我介紹一個給你認識認識啊?”
本來鬧成一團的小包突然來到阿生的旁邊坐下,看到阿生那落寞的樣子早猜到了幾分,他說這句話其實多的是諷刺與調侃的成份,誰都不會因為他的話而高興,因為誰都知道小包是包打聽的,他除了喜歡看熱鬧外,最大的興趣就是找樂子,誰家里有幾只豬狗牛的,那還不早被他知道。
看小包說得天花亂墬,有模有樣地形容各種交往過的女人,阿生心里感到厭惡,但是對這小包也無可奈何,其實看不過去的人太多了,可不只是他一個。
就在忍受小包的精神打擊時,突然門口的班長喊了。
“柯俊生!營門會客啦!”
門口班長呼啦的喊著。
阿生猛的抬頭,心想該不會是母親來了吧?
雖然自己沒有女友姊妹,但聽到有人來看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阿生三步並兩步的跑出門口向班長行了舉手禮,接著便同其他的同袍一起去了營門會客,也不管那小包還與其他弟兄竊竊的笑聲從後頭傳來。
營門口,班長阿丸俗稱丸哥,這個號是班兵給他取的,因為他照顧新兵,除了平常操課嚴格外,私底下都跟自己的班兵處得很好,因此班兵很挺他,且他做事也很得到上司的肯定。
今天阿丸沒放假,接了會客營口的差,這差是上級特別給他的,除了有椅子坐,還有能擋風遮雨的棚子,最好的是還能看著路上來來往往的美妹,甚至連班兵的女友姊妹什麼的都能一睹風采。
這差事跟那些站在太陽底下,手里拿著帶路旗子的差實在好太多了,那根本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啊!
阿丸看著班兵的家屬一個接一個的到來,記完名字後,就叫身後的兵帶著自己的家屬回到飯廳,然後開始親人的會面。
雖然班兵的有些女友長得還不錯,但對於耿直的阿丸來說那連瞧都沒瞧一眼,更不用說眼睛會像無頭蒼蠅般的到處張望。
遠遠的,一個高舉帶路旗子的兵領來了一個家屬,那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里面一件純白領襯衣,外面粉的套裝,粉的窄裙,身下修長的雙腿配上白高跟,那大腿非常顯眼,仔細看看還有些膚色的反光,一動連一點皺折都沒有,大腿非常的勻稱,那一看就知道是穿上了膚色的連臀絲襪。
阿丸抬頭看去還有些厄然,心想這女人怎麼會這麼的美麗,雖然美艷,但是卻有一種氣質高尚的流行感,這是哪位班兵的女友嗎?
還是姊姊。
阿丸趕緊站起,然後幫那女子拉出椅子來:“這!小姐,抱歉……請坐。”
“謝謝你!”
那小姐道聲謝,嫵媚一笑,將絲般的長發撫順著,長發被撥開後,露出了女子的臉蛋來,一股飄香味注入空氣中。
阿丸不知怎了,突然忘了時間般的呆呆看著,好像一點也沒想要問話登記似的。
“先生!謝謝你,我是柯俊生的媽媽。”
女子說出話意,微微笑著。
“啊!是的……請你等等。”
阿丸聽女子道出身份,心里有些震的,他本來想說這美麗的小姐最多不會二十五歲,但是既然會是阿生的媽媽,那就說明年齡最少都三十幾歲了。
阿丸拿起登記簿,然後反向遞給阿生的母親簽名,阿生的母親接來,抬起白嫩的玉手寫上自己的名字“蕭慧茹”阿丸仔細看著那白白嫩嫩,似乎彈指可破的皮膚,這哪像是名三十多歲少婦的手,從自願當兵兩年多以來,接受會客的女人也看過不少,但就是沒有一個像阿生母親的手一樣,那雙手彷佛是白玉刻出來的,就是看再久也永遠不膩。
“請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阿生的母親輕聲問著。
“啊……是……是的。”
阿丸道了這句,就傻得再也不知要怎麼開口了。
兩人坐了會,阿丸頓了下想說。
“對了,請你稍待會,我馬上請人叫阿生來。”
阿丸想到要請人回廎室叫阿生。
“謝謝你。”
阿生的媽媽突然說了。
“這……這是應該的,不用謝的。”
阿丸有點害燥。
“阿生這孩子剛當兵,一定添了些麻煩,還請你多多照顧他。”
“這是當然的,阿生是我的班兵,除了正常上課外,我們在私底下都是好伙伴,他的一切生活作息,請你放心。”
“阿生這孩子從小就沒了父親,親人就只有我一個,但我能陪他的時間太少了,希望這孩子能好好把兵當完,以後能做個有用的人。”
聽到阿丸與阿生交好,慧茹顯然放心的道起以往的事情,原來阿生只有和母親相依為命,難怪有時顯的那麼沉默,不過鬼點子倒挺多的。
阿丸只多了阿生幾歲,所以私底下對阿生就像哥們似的,兩人在私下也聊得挺開,只是阿生並沒有提到自己的過去,更沒有說到自己是單親家庭,阿丸知道這件事,還是自己從慧茹口中才得知的。
兩人聊得很久,才看到遠遠的一個人站著,那人張大了口看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您今天怎麼穿得這樣?”
阿生來到慧茹的面前,用有點生硬的口氣說著,眼神不敢置信地看著母親的衣著,他顯然對自己母親的打扮有點吃驚。
“怎麼,媽穿得這樣不好看嗎?”
慧茹笑著問自己的兒子。
“不!不是的!只是媽今天穿的實在是太漂亮了,別人看到我們,還以為我們是姊弟呢!”阿生高興的說。
“對了,媽,我跟您介紹,這是我們班長丸哥,我們私下都是這麼叫他的,他在連上可是很火呢,不止是新兵喜歡他,連長官都對他稱贊有加呢!”
“謝謝你丸哥,平常這麼照顧我們阿生。”
“不……叫我阿丸就可以了,你是阿生的母親,怎麼可以叫我丸哥呢!”
“難道你是嫌我老嗎?”慧茹調侃性地問。
“不!那當然不是,你看起來就像二十歲的樣,怎麼會老呢!”
“噗嗤”一聲,看到站著眼前正經的阿丸,慧茹笑了。
從阿丸那正經慌張的神情中,慧茹是有些高興,想不到自己已經三十四歲的人了,還會被年輕人贊為二十歲的女孩。
慧茹遞出手,阿丸看著那白嫩的玉手伸向自己,會不會算是吃人家豆腐啊?
阿丸心里想著,但是看人家女方都這麼主動,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想太多吧!
阿丸心里有些吃香,小鹿亂撞的,但是外表還表現蠻鎮定的,這除了表示平時訓練有素外,最多的還是想在班兵面前表現的好點。
十指輕輕握,阿丸感覺到慧茹的手是有些涼的,但是那種涼卻不是真的冰,而是一種女性特有的體質,那接觸了只會令人感覺到舒服,一種涼涼的觸感,真的讓人想一摸在摸。
柔弱無骨般的小手,拿回手後,阿丸最後所感覺到的是自己那充滿汗水的粗手。
“班長,既然我媽都叫你丸哥了,那你也要稱呼她什麼吧!”
阿生玩著性子半開玩笑的說著。
“好……那我也叫你小茹小姐吧,這樣感覺很適合。”
本來是開著玩笑說的,但萬萬想不到阿丸竟會當真,阿生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既然說都說出來了,而且看母親也的確笑得很開心,所以阿生也樂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