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兩位的話,蕭逸立刻收起了笑臉。
他祈求式地看著眼前兩位無比疼愛自己的媽媽說:“媽,我去找我老婆姐求情去了,萬一我姐不理我,你們可得幫我呀。”
“嗯,去吧。”
蕭逸媽媽說道。
“嗯,逸兒呀,你來,我跟說個事。”
馮嬸說著拉起蕭逸就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馮嬸在蕭逸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蕭逸一邊聽一邊點頭。
最後馮嬸說:“這事呀都便宜你這個臭小子了,不過不管什麼時候,你可都不能說是我出的主意,否則你姐這輩子也不會理我叫我媽了。”
“媽,您放心吧,這事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蕭逸堅定地保證道。
“那就是說,打不死你就說了?”
馮嬸故意逗蕭逸說。
“媽,甭管打的死還是打感不死,您兒子都不說。”
“臭小子,什麼死不死的,別說這不吉利的話,啐、啐。快去吧。呵呵”得了聖旨,有了主心骨,蕭逸的膽氣也就壯了許多。
他先去花店買了999朵玫瑰,手捧著鮮花來到馮莉的辦公樓下。
用公用電話撥通馮莉的手機,電話通了以後,蕭逸拿腔拿調地說:“請問您是馮莉女士嗎?”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你的一位愛慕和追求者,萬分渴望地向您見個面,我就在您辦公樓的樓下等您呢。”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請你不要打攪我,再見。”
馮莉說完就要掛電話。
“等等,馮女士,請不要掛電話。我有幾句話要說,聽完了您再決定是否下樓相見。因為我不想到您的辦公室里給您帶來不便。”
“有話快說,有……”
面對如此無賴的人,已經很生氣的馮莉差點說出“有屁快放”這樣的髒話來。
從馮莉的話音中蕭逸已經聽出她已經很生氣了,這說明了一點她心里除了蕭逸之外,根本就不會裝下別人。
於是蕭逸接著說道:“因為我不想攪亂您的辦公或者是給您在公司里造成什麼影響,所以請您一定要下來一趟。”
“你如果無理取鬧,我會通知保安的。對不起,我掛了。”
“等等,有件事你感興趣的。那就是本人掌握了一個叫蕭逸的人的大量資料和信息,不知道馮女士感不感興趣呢。”
“蕭逸!他怎麼啦?”
電話里馮莉的聲音提高了十倍。
蕭逸聽了心中一陣的酸楚,老婆姐還是那樣的關愛著自己。
不能再這樣逗弄她了,否則因為這再讓她怒上加氣,自己就更不好收場了。
於是蕭逸不在拿腔拿調了,他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聲音說道:“老婆姐,你想死我了。你的臭沒良心的老公弟弟就在你的樓下負荊請罪,等候你的責罰呢。”
“你——”
電話里馮莉說了聲你,便沒有了聲音。過了許久,她才用十分平靜的聲音說道:“我在上班,手頭上事很多。你先回家吧。”
“姐、姐,你再聽嗎?”
蕭逸在電話里聽到有人走動的腳步聲,知道馮莉沒有掛掉電話,就衝著電話說道:“姐,不管你心里怎麼想,你都應該衝著我把心里的委屈發泄出來。即使你恨我,想拿刀子殺了我,也得在我面前動手呀。”
“我沒有委屈和怨恨,更不想殺誰。我自己很好,……”
馮莉強行忍住自己的哭泣說道,不過蕭逸從她那語調中卻已經聽了出來。
“好吧,姐,既然你沒有委屈也沒有怨恨,更不想殺了誰。那麼我自己殺了我自己吧。姐,臨死前我要說的是,蕭逸雖然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是你仍是蕭逸心中的最愛。如果有可能來世蕭逸還做你的弟弟,一心一意地照顧姐,來報答今生姐對我的一切恩情與愛護。還有,家里有一張銀行卡,密碼是姐生日的後兩位數和我生日的後兩位數。拜托姐用這些錢照料我兩位媽媽的生活,還有用給姐制辦一些嫁妝。姐,再見了。”
“你混蛋,誰允許你死啦。你、你死吧,你死了我就跳樓跟你一塊死。”
“我是混蛋,但是如果生不能見姐一面,那跟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敢死,你死了我更饒不了你。你、你給我等著,要是我到之前你敢死,我就、就掐你、咬你。”
馮莉一時不知該怎麼說解氣解恨能穩住蕭逸了,竟然忘了人死了,你就是掐他、咬他又有何益呢。
蕭逸聽了馮莉的話,心里暗暗得意。
只要能見到老婆姐的面,那麼一切就皆有可能。
而且通過馮莉這幾句話,蕭逸也深感自己在馮莉心中的分量是何等的重。
蕭逸掛了電話,扔下十塊錢就往馮莉所在的辦公樓大門奔去。
沒等蕭逸來到大門口,就見馮莉的身影飛奔而來。
顯然剛才馮莉是一邊打電話一邊往樓下奔的。
如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兩個人朝著兩點一直线的中間點跑著,一邊跑一邊張開了雙臂,一個扔掉了手里的手機,一個拋出了手里的999朵玫瑰。
“老婆姐!”
隨著蕭逸的一聲喊叫,兩個人便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臭壞蛋,大壞蛋,臭蕭逸,你倒是死呀。”
馮莉抱著蕭逸的雙手在蕭逸的背後捶打著他。
“見到老婆姐了,抱著老婆姐,誰還想死呀。這回誰讓我死我跟誰玩命。老婆姐,我的好老婆姐。”
“去,滾開,”
擁抱中的馮莉突然發怒地說道:“離我遠點,我嫌你髒。去,把那些花兒給我收拾起來。”
“嗯嗯,老婆姐讓我在抱會兒吧,我可是想死你了。”
蕭逸繼續耍賴地擁著馮莉說道。
“你先去把花兒給我撿起來,再有我不是你的老婆,更不要叫我姐。”
“嗯嗯,你就是、永遠是我的老婆姐,花兒一會兒再去買,可老婆姐卻不能過會兒再抱。”
抱著把耍賴進行到底的念頭蕭逸說道。
“你去不去?”馮莉逼問道。
“我去,我去,不過能不能拉著老婆姐的手去撿那些花呀?我怕。”
“你?蕭老板、蕭總經理,你還有怕的?”
“我怕,我就是怕。天不怕地不怕,人也不怕。我就怕,也只怕老婆姐生氣和不開心。”
“哼,先去撿花。丟人,一個大男人,海軍司令的干兒子,海南武警陳總隊的兄弟,海南一跺腳全島抖顫的人,竟然還會怕一個弱小的女人?”
“我就是怕,怕我的老婆姐怎麼了?海軍司令、武警總隊沒什麼可怕的,也不可怕。但是我的老婆姐卻是我最愛的,所以才是我就怕的。”
“怕?既然怕你還在外面那樣?怕?既然怕為什麼不早點跟我把事說清楚?怕?你既然怕怎麼還敢膽大妄為?”
一連串的問號,像連珠炮一樣從馮莉的嘴里發出。
蕭逸真的是怕了,只是他怕的不僅僅是馮莉,還要加上身邊圍觀的人。
蕭逸連求帶央告地對馮莉小聲地說:“老婆姐,我把花兒撿起來,咱找個地方說話行不?”
馮莉也看到周圍駐足圍觀的人,也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她對蕭逸說道:“嗯,我就在這兒等你,你去把花兒都給我撿起來弄好,少一朵我就咬你一口。對了,你買了多少朵花呀?”
“999朵玫瑰,”
蕭逸隨口應道,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這花兒拋灑在大街上已經有些時間了,說不定有些花兒已經被那個愛花的人撿走了。
這要是少個十幾朵,那還不得被馮莉咬上十幾口呀?
可又一想,如果自己被馮莉真的咬上十幾口,那就說明馮莉原諒自己了。
關鍵是就怕她不咬。
圍觀的人很是善解人意,見蕭逸被自己的女朋友呵斥著,隱約聽到讓他去撿花兒,就都幫著蕭逸去撿。
一大捧花兒重新聚集在一起,也不用再去數是否是999朵了,反正一大捧無數的鮮艷的紅玫瑰簇擁在一起,那個鮮艷那個美麗呀。
紅著臉接過蕭逸硬塞到手里的紅玫瑰,馮莉扭身就走。
蕭逸一邊跟幫著撿花的人點頭致謝一邊跟在馮莉身後隨著她走。
等走出人群,沒有人再去關注他們的時候。
蕭逸對馮莉說:“嗯,前面有個酒店,姐咱去哪兒說說話行嗎?即使你在想打我,關上門也沒有人再打攪您了。”
馮莉想也不想地說:“行,去酒店,看我怎麼收拾你的。”
哈哈,去酒店。
進去以後你可就是我真正的老婆姐,看我不把你按到在床,好好地伺候你的。
丈母娘、媽呀,您這招可是真管用呀。
蕭逸心中暗自得意地想,嘴里卻說對馮莉說道:“我接受老婆姐的收拾,男人不被老婆收拾,怎麼能出類拔萃呢?又有那個出了門會精神百倍呢?”
“別跟我貧,前面帶路。”
馮莉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中了蕭逸的圈套呢。
蕭逸也不管眼前的這家酒店叫什麼名字,一進門就直奔前台開了一間最高級的客房。
酒店前台的服務很是納悶,一般情況下一對男女客人開房都是在晚上或夜間。
這對人兒可好大中午的就亟不可待來開房,難道是怕來晚了酒店沒房間了不是?
蕭逸不顧前台服務小姐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他從容回答服務的問話並出示了身份證交了押金,然後拿起房卡和鑰匙就往房間走去。
一進到房間,馮莉便一下子把臉往下一掉,甩開蕭逸的手自己徑直坐到沙發上,不再搭理蕭逸了。
蕭逸皮笑肉也笑地把撿回來的花兒雙手捧著遞到馮莉面前說道:“請世上最美麗的天使、我的老婆姐接受世上最大的混蛋加壞蛋、你的小老公蕭逸敬獻的美麗的999朵玫瑰花。願老婆姐美麗永駐、青春常在、萬壽無疆。”
馮莉的臉頰因為氣怒而紅潤。就像是嬌艷欲滴含苞待放鮮艷的牡丹花,與鮮艷奪目的紅玫瑰相映成輝。
別過臉後馮莉對蕭逸說道:“別貧,花兒是美麗和無辜的,所以我不允許你讓它們灑落在大街上任人踩踏或偷取。但是人不但有生命還有尊嚴,所以我不接受你說的一切。”
“姐,不管你想不想聽,或者是你聽了以後很會生更大的氣發更大的火,我都要把事情跟你說清楚。但是我這樣說絕對不是為我自己辯解,只是想讓我的老婆姐知道事情的整個過程。我說完,如果老婆姐還不能原諒我,不、我說錯了,不是原諒是理解。那麼我就聽從老婆姐的指令,讓我如何我便如何。”
“嗯,你說吧。現在不是講人性嗎,即使是死囚也得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不是?”
“謝老婆姐,”
蕭逸拉張椅子在馮莉的身側坐下,然後從自己的媽媽病重需要做手術開始講起了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最後蕭逸說道:“我不想為自己辯解什麼,更不想為自己開脫。我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哦,更知道自己以後要做什麼。老婆姐,我只想說:我不想讓為咱們祖國操心幾十年的老將軍再繼續操心下去了,我也不想讓想勇哥那樣的人,流血流汗而再流淚了。我不想看著屬於我們中華的國土、領海、領空再遭受那些宵小的國家窺視以及無端地侵略了。其實我只是個窮孩子,因為機緣巧合有了今天,既然今天我有這個能力能做一些有益於國家的事,那我是否該堅持下去?姐,我心里很苦,在我最苦的時候我想跟姐說,可是我又不想讓姐為我操心、擔心和痛心。許多的日夜里,我自己都被同一個夢哭醒過,那就是我最好最疼愛的姐姐離開了我。每當做這樣的夢,我驚醒以後就再也難以入眠。那時我最想的就是給姐打電話,跟姐說說話,好讓自己再好好地睡一覺。可是夜深人靜,即使那時姐也沒有睡,我也不敢打這個電話。我知道姐要是聽了我所述說的,一定也睡不好覺的。所以雖然心里想,可是心里卻必須忍著。姐,你小弟心里真的很苦呀。”
未等蕭逸說完,馮莉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她扭過身來眼里流著淚拉住了蕭逸的手說道:“小弟,也許是姐太任性了,也許是你對姐還不是很了解。我支持你的理想,但卻不原諒你的做法。做為女人,杜敏第一次去咱家我就看出了你們之間的關系,如果她僅僅是你新公司的老板,即使再器重你也不會一下子給你十幾萬塊錢的。而當小玉來家,述說了你們兄妹結拜以及其他的事,看到她對蕭嬸的無微不至,看到她對我的恭敬謙讓,我就知道你們絕對不僅僅是兄妹那麼簡單。女人的胸懷只能容下自己的愛人,容不下其他的一切。可是呢,我的愛人跟自己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愛人,卻是把一切都瞞著他的老婆。不管他是因為什麼,也不管他是否是怕傷害他的老婆。但是這麼做了,就已經是對最愛他的人的最大的傷害。”
“姐,坦白地說。當初為給我媽媽做手術我想去當鴨子,那時我不怕被你誤解,雖然對你感到愧疚但並沒覺得對你有多大的傷害。可是,當杜敏成了我第一個女人,而且隨著後來發生的事越來越多,我的愧疚感就越大,而且越來越感到對你的傷害就越大。而我就能不敢也沒勇氣跟姐去說了,因為我怕永遠的失去愛我疼我呵護我的好姐姐。”
蕭逸說著“噗通”跪在了馮莉的面前,他筆直地跪著繼續說道:“姐,我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能再給我一次愛你疼你照顧你的機會。即使這輩子、下輩子只能做你的弟弟,只要姐開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