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游輪燈光閃耀,眾多賓客來到了這里,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都在同一個圈子里。男女老少有說有笑,紛紛向中央大廳走去。畢竟是徐振凱的大婚,這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喜慶之夜。
中央大廳內,除了那些專門用十分名貴的金絲楠木打造的桌椅外,還有著更多讓賓客大開眼界的奢華事物。這些人都是有著異於常人的見識,眼界也非常的高,可眼前的這些事物,讓他們嘖嘖稱奇,甚至有不少東西就連他們都沒有見過。這也正是徐振凱為什麼贊同兒子在這艘游輪內舉辦婚禮,賓客的連聲贊嘆與目瞪口呆的神情,確實給他的臉上貼了不少光。
“里面請里面請,隨便坐啊!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歡迎歡迎,招呼不周。茶水什麼的都已經擺上了,大家請隨便用。”
在大廳門口的位置,徐俊銘和妍妍分別立於左右兩側,非常熱情地招呼著各位來賓。
而位於游輪另一側的一間豪華臥房內,俞清霜正認真翻閱著報紙,至於外面張燈結彩,喜慶熱鬧的氛圍絲毫沒有影響到她安靜的心緒。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在俞清霜應聲後,卻見幾名助手走了進來。
“俞姐,您不去參加婚禮嗎?難得看到這種大場面,這段時間一直在忙,不如放松一下。”
俞清霜微笑道:“你們去吧,我不太適應那種人多的環境,一會兒也該休息了。”
“那……”幾名助手一時面面相覷,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俞清霜仿佛洞察到了幾個人的心思,笑道:“行了,你們也不用感到為難,這段時間也確實太過忙碌了,辛苦你們幾位了。給你們放幾天假,允許你們今晚都喝個痛快。”
“謝謝俞姐!”幾名助手聞言,臉上頓時充滿了喜色,紛紛道謝離去。
而就在這幾人剛離開幾秒鍾後,一個人影閃進了房間。
“以前不都是研究那些資料的嗎,怎麼今天有心情看起報紙來了?”
俞清霜急忙扭過頭去,卻見肖勇一臉微笑著走了過來。
“我也不能整天研究醫學啊。”說著,俞清霜順手捋了捋發絲,一根頭發順勢落了下來。
“這段時間頭發掉的厲害,我必須放松一下心情,也給下面的人放了幾天假,休息休息。”
肖勇見狀,伸出手指拈起落在桌上的那根頭發,再看俞清霜的眼神隱隱有些心疼。
“我那兒還有以前進來的何首烏,要不要試一試?”肖勇問道。
“是藥三分毒,試一下還是可以的,但也不能長期服用。不用擔心,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肖勇看著對方,認真道:“就算為了你,我也一定要把另外兩份資料都搞到手,說不定那里面也有著可以治療脫發的研究。”
俞清霜搖了搖頭:“不會的,這些手稿的撰寫人何等身份,又怎麼會研究那些小花樣。其實,根據之前掌握的信息,我差不多能想到這三份資料各代表著什麼用途。”
“哦?不妨說說看。”肖勇也來了幾分興致,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先說你給我的這份資料吧。經過我的研究,應該主要針對的是生理機能方面的,就比如根據你們之前的研究,我又完善後的能量藥物,可以讓人的力量出現增幅效果,還有就是我研究出來的必生丸了。對了,最近我又提取出了一部分有用的信息。”
“是什麼?”看著俞清霜有些興奮的神情,肖勇有些好奇道。
“這個……”俞清霜美眸一閃,“暫時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還跟我賣關子……”肖勇無奈地笑了笑,“也罷,反正你喜歡就好,我對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大的興趣。要不是之前為了謀生,這些東西早在箱子里壓爛了。”
“謀生?”俞清霜不禁有些動容,“我一直認為你應該出生於大家族,怎麼也會落魄?”
“大家族?”肖勇自嘲一笑,他起身倒了杯水遞給了俞清霜。
“或許跟大家族也算有些關系吧……”肖勇似乎有些悵然道。
“能跟我說說嗎?”俞清霜捧著水杯問道。
肖勇看著俞清霜,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算是半個孤兒,父親是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至於我的母親……”
“你母親,她怎麼了?”俞清霜見對方欲言又止,臉色也十分復雜。
“她是個妓女……”肖勇似乎有些不敢直視俞清霜的面容,微微低下頭道。
“什麼?妓……妓女?!”俞清霜很是驚訝道,“怎麼可能呢?你一表人才,她……”
“沒什麼不可能的。正因為她是妓女,所以才會離開我,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才八歲,不得已才外出謀生。我之前跟你講過,小時候跟在我身邊的只有小兔一個人,全部家當只有兩個箱子,里面除了我們各自的衣物外,就是那些手稿文件了,可惜資料還都是殘缺的。”
肖勇在講述這些的事情,臉上一直很平靜,但俞清霜看得出來,他內心應該波瀾萬千。
“你母親她去哪兒了?你有找過她嗎?”俞清霜小心翼翼道。
“沒有。”肖勇十分干脆地搖了搖頭,“雖然後來聽說她去世了,但我已經無所謂了。”
“這麼說,那些手稿資料,也是她撰寫的?”
肖勇點頭道:“對。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一個妓女為什麼有著這樣高的醫學水平?”
他話鋒一轉,滿是嘲諷道:“畢竟是高級妓女,對她來說很正常。可能你覺得我這麼說自己的母親很是過分,但事實的確如此,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而她的行為更令我感到不齒!為了醫學研究,她可以不擇手段。你也是醫生,應該很清楚你們行業里面有一句名言,叫做‘為了醫學而奉獻’或者叫‘獻身’?哼,她在這一點上,很是偉大!”
俞清霜頓時愣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道:“你是說她……”
肖勇自知有些失言,趕忙道:“對不起,我不是在針對你,只是剛才實在有些激動了。”
俞清霜搖頭一笑:“沒關系,我不介意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那些資料為什麼是殘缺的?難道其余的部分是被別人搶走了嗎?”
“不是,是她在做妓女的時候,撰寫的其它部分留在別人那兒的。”肖勇淡淡地解釋道。
“如果是三份的話,她……”俞清霜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卻見肖勇十分淡然道:“沒關系,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她就是那麼一個人。”
俞清霜咬了咬下唇,道:“那你恨她嗎?”
肖勇沉默了一下,眼神透出一絲茫然:“不知道……”
“她也是個醫生嗎?能夠撰寫出這種醫學資料,絕對是這方面的天才。”俞清霜問道。
“對,是個醫生,天才的話……或許吧,但也並非她一個人的功勞。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或者你可能會害怕。那些資料雖然是白紙黑字,但其中不知道沾著多少人的鮮血。”
俞清霜頓時愣住了:“什麼意思?”
“那些資料都是用人命換來的……”
“什麼!”我呆呆地看著喬夫人,“人……人命?”
“對,人命。”喬夫人點頭道。
就連一旁的邵傑也被她這番話給震住了,隨即便連連搖起頭來,默然無語。
我咽了咽喉嚨,強行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你說的這些可有什麼證據?”
“你應該知道我丈夫因公殉職的事吧?”喬夫人突然莫名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難道這件事跟他也有關系嗎?”
“我丈夫就是因為掌握著這里面的證據,才被人暗害的。”喬夫人回答道。
“那天我正在家里打掃衛生,孩子也在上學,醫院里打來電話說我丈夫被人用匕首臉捅了好幾刀,傷勢過重,怕不是不行了……”
在回憶並述說起往事的時候,她的神情有些激動,眼眶里也隱隱有淚花閃現,畢竟失去親人,尤其是枕邊人這種傷心事,任誰都會是這種反應。可我沒料到,她還是強忍著把淚水憋了回去,繼續搜索著回憶講述起來。我和邵傑不禁感嘆,真是個堅強的女人!
“我急匆匆地趕往醫院,心想哪怕是能跟他見上最後一面,能聽聽他的聲音,讓他再看我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可當我來到搶救室的時候,他已經咽氣了。凶手逃之夭夭,至今沒有找到……”
說到這兒,喬夫人嘲諷地笑了笑:“我也沒指望那些警察能抓到凶手。”
“至於那些物證,還是在我搬家的時候發現的,他藏得很是嚴密,當初整理他的遺物我都沒能發現。”說著,她從身邊的皮包中取出了幾個厚厚的檔案袋遞給了我。
檔案袋內,是一迭泛黃的卷宗。可見這些東西,確實有一定年頭了。
“全部在這兒了。”喬夫人看著這些文件,眼眶又開始泛紅起來。
“請容我再問一句,你丈夫怎麼會有這些資料的?”我問她道。
“不知道,我想可能是別人給他的,這些資料我也看過,很是觸目驚心,又和二十年前的事情有關,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的。我丈夫只是一個獄警而已,說實話,也沒有很大的能力,唯一的優點就是非常的憨厚老實,十分負責,自然是保存這些資料的最佳人選……”
隨之,喬夫人又苦笑道:“當然這也是他最大的缺點,我想他當時肯定跟我一樣,在遇刺以前都接到了神秘的電話,威脅他把掌握的資料交出來,如果沒有答應就是這種下場。”
說完,喬夫人嘆了口氣:“東西都在這兒了,你拿去吧,我也算是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這地方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當初呆在這兒也是迫不得已,一則家里沒有了收入,我的兩個孩子還要上學;二來也是為了繼承我丈夫的遺願。”
“謝謝!真是太感謝您了!”我起身對她鞠了一躬,更是對她的愛人。
如果說出於私心,有了它們我就可以從這里走出去,去尋找解救我的妻子;於公,我終於可以把背後那些混蛋一一揪出來,替那些無辜死者們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