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眼睛,仿佛飽含柔情,但在柔情中似乎又透出幾分嚴肅。讓俞清霜更為驚訝的是,就連眼睛上方的睫毛都被雕刻了出來,一根根長長的睫毛顯得十分生動。高挺的鼻梁下面,那張小嘴,也顯示出軟軟的肉質感,眼前的玉雕居然能達到如此動人的地步,令人嘆為觀止。
就在俞清霜發愣之際,肖勇又道:“你之前曾經問過我,天上的星星我是不是可以給你摘下來,我今天可以給你答案,你抬頭看看上面。”
只見肖勇非常有規律地按了幾下按鈕,原本漆黑的大廳上空,頓時閃爍起來點點亮光,真的如同星夜一般璀璨奪目,與這座玉雕一樣,都散發著那種柔和的光芒。
“這是……”俞清霜仰望著上空的點點星光,心中無比驚訝。
這點點的星光真的與天上的星辰相差無幾,點點閃爍,有的比較明亮,而有的又似乎真的距離十分遙遠,所以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明顯,亮光也弱了許多。還有最為耀眼的如勺子狀北斗七星也呈現在了半空中,而更為奇特的當屬空中偶爾劃過的一顆流星。
如果不是剛才還沐浴著陽光,俞清霜真的會以為現在正是夜晚時分。
俞清霜一時看呆了,內心也是久久難以平靜。她驀的想到了當時說那句話情景。
“你留下來,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就算眼下辦不到的,給我足夠的時間,我也一定設法幫你辦到。”這是肖勇對她說的話,當時他們剛認識沒多久,也是在這艘游輪上。
俞清霜輕笑一聲:“那如果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也可以給我摘下來啊?”
沒想到,當初自己非常無心的一句話,僅僅是為了諷刺對方的幼稚和無聊,肖勇反而把她的這句話當成了真事,或許也是為了證明他對得起自己說過的話,就著人打造了眼前的這片美麗星空。僅僅這個大廳,還有培植的各式各樣的花朵,造價肯定是自己難以想象的,如果再加上這座玉雕,還有這片星空……她實在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
下一刻,俞清霜只覺得下方的地板似乎動了起來,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升降台。
隨著高台緩緩升起,天上的星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終於停在了一個觸手可及的高度。
這時,俞清霜驚訝地發現這些星星原來都是一顆顆閃亮的鑽石,體積有大小有小,造型也是各有千秋,不難看出,這些鑽石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出來的,只為營造一個美麗的星空。
“危樓高百尺。”肖勇目不轉睛地看著俞清霜道,“當然,我這里只是一艘船,不是什麼山上的寺廟之類,但同樣可以讓你手可摘星辰,你只要說你想要那一顆,它就能到你手中。就連你看到的流星也是可以的,但是你的速度要快,機會稍縱即逝,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看著屏幕中的妻子,不禁在心中為她暗暗捏了一把汗,肖勇剛才說的話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妻子做出選擇,而妻子該如何選擇?面對此情此景,別說妻子,就是我都心動不已。這還僅僅是隔著屏幕觀賞這種景象,不知身臨其境的妻子,心中又會做何感想?
可視頻到了這里,就結束了,下面又發生了什麼,或許只能靠自己去想象了。
“都看完了?”坐在我對面的凌菲菲終於開口道,她給我這個視頻後,全程沒有說話。
“這是誰拍下來的,在什麼時候?”這個視頻只有他們在這個大廳里發生的一切,很短。
凌菲菲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那些在大廳里培植花朵的員工里面,有拍攝者的眼线。這個視頻還是昨天晚上,別人給我發來的匿名郵件,我到現在都想不出對方到底是誰。”
“所以從那天我去找你,你就開始追查這件事了?”我問道。
“對,我沒想到當初救清霜回來的時候,肖勇竟然擺了我一道。”凌菲菲有些咬牙切齒。
對於她這個上位者來說,這可是赤裸裸的諷刺與羞辱,按照她的性格,確實無法忍受。
只有這個視頻,根本不知道肖勇把清霜劫到什麼地方去了,如果真的是在公海,會非常麻煩。再說,肖勇這樣的人,且先不說在他是否有什麼強大的背景,就是他自身的實力都不容小覷。結合凌菲菲對此人的看法,那就是除了妻子之外,面對別人的時候,基本上就是一張面癱臉。而且思維縝密,心狠手辣,做什麼事情都會按照自己的喜好,和當時的脾氣來。
“我到現在才算明白,原來他把清霜囚禁在船上,不僅僅是為了弄清楚那些手稿資料,目標是清霜本人!凌菲菲,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凌菲菲看著我道:“趙軍,我還是那句話,你不要總是糾結我的身份,你只需要記住我凌菲菲絕不會害你,就夠了。”
我苦笑一聲:“聽你說這樣的話,就像當初在安天市,清霜對我說的話一樣。”
“哦,她對你說什麼了?”凌菲菲有些好奇道。
“她說,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凌菲菲,是不是你們女人心里有鬼,都會跟對方這麼說?用你們女人經常說的一句話,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絕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張嘴。可你們女人呢?我還能相信你們嗎?”我看著她,面無表情道。
凌菲菲張了張嘴,緩緩點頭道:“好啊,今天反倒是你將了我一軍,我現在才知道,口才好的不止我一個,沒想到你這麼會說。”
說著,她起身向外走去。
“陷害我的人又是誰,是你嗎?”我突然問她道。
凌菲菲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你想得太多了……”
聽著她高跟皮靴踩地漸行漸遠的聲音,我不禁回想起幾天前發生的事情……
臥室的床上,我看著妻子的菊門頓時瞪大了眼睛,我多想找到那顆如朱砂一般的痣,以此來證明她一直在家中不曾離我而去,可希望帶來的往往都是失望。那顆記憶中的紅痣仿佛是鑽天入地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公,你別這樣,等我清洗一下,咱們再……”
“你是誰?”我松開掰著她雪臀的手,喃喃道。
“嗯?”妻子愣了一下,轉身看向我,“老公,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看著她無比關切的眼神,很是為難:“你……是誰?”
“我……”妻子被我問的有些發懵,“我……我是俞清霜,我是你妻子啊!”
“你真的是我妻子?”我又問了一遍。
她察覺到我十分異樣的眼神,有些膽怯地點了點頭:“我,是你妻子。”
“那你的痣呢?我老婆的菊花里有一顆紅顏色的痣,你告訴我,它上哪去了?DVD 的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
面對我一連串的疑問,她一時間呆住了,她結巴道:“你為什麼懷疑我?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懂啊,什麼DVD 啊?”
“你別在這兒跟我演戲了!”我一把掐住她的粉頸怒吼道。
“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欺騙我,假扮我的老婆?說話!”
“我……老公,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是俞清霜,是你的妻子啊!”她咳嗽道,雙眼也溢出了些許淚花。
“你不是我老婆,你知道嗎,我老婆她根本就沒有失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了解到我妻子的一切的,我只想問你,到底是誰派你來我身邊的,你到底是誰的眼线?!”
她驚訝地看著我:“我怎麼會是別人的什麼眼线,我就是你的妻子啊!”
“你別再裝了!”我一把將她甩倒在床上,“你要是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殺了你!”
我瞪著泛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她!
老天真會跟我開玩笑,與我同床共枕了這麼長時間的女人,居然不是我真正的妻子,是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仿冒品,山寨貨!想到是這麼一個冒牌貨跟在我身邊這麼久,而我真正的妻子卻不知身在何方,在誰的床上與誰共眠,我竟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這一切,實在是太可悲了,太可笑了!
只見這個冒牌貨妻子流著眼淚,神情無比可憐,裝的實在太是像了!之前,我確實有些納悶,那場車禍後,妻子的性情怎麼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房事的時候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害羞,我只當是因禍得福,甚至還沾沾自喜,如獲至寶。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只是她給我的假象,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我真正的妻子!
她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是誰?
這時,這冒牌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赤裸著身體,手忙腳亂地從床櫃的抽屜里取出一張卡片,那是妻子的身份證。
“老公,你看看啊,我的身份證還在這兒,我沒有騙你啊,我真的是你妻子啊!”
看著她焦急的模樣,我更感到好笑,事到如今,她還再跟我演戲。沒錯,她手里拿著的的確是妻子的身份證,可她和妻子長得一模一樣,就像是雙胞胎,如何能用身份證證明她的真實身份?而且,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妻子有過什麼雙胞胎姐妹,她一直都是獨女。
“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穿上你的衣服,跟我去醫院!”我冷冷道。
“不!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她猛地抱住自己的腦袋,驚恐道。
這一刻,我終於恍然大悟。怪不得一提到醫院她就害怕,她怕的就是這一刻的到來吧?
“還在跟我演!”我不顧她的掙扎,直接給她套上了衣服。
“老公,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麼了?”她哭喊道,“我不要去醫院啊……”
看她拼命反抗的模樣,我也一時無可奈何,只得拿起她的手機,找到了許婧的號碼。
“喂,小婧,你能來我家里一趟嗎?”
“趙哥,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嗎?”許婧疑惑道。
“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那個……你能幫我跟市醫院那邊聯系一下,做一個DNA 方面的鑒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