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菲國是我們每一次押運貨物過大西洋必經的港口,以前這里只是法屬領地,後來獨立了,成立了所謂的聖菲國,聯合國並不承認,但是,法國政府卻同意了,條件是,法國在聖菲島保留一個海軍基地,前面這艘軍艦因為在聖菲島海域,所以他懸掛了聖菲國的國旗。”
拉斐爾介紹道。
可是一旁的霍雅卻說:“我們原計劃應該是不走這條航线的,從這里走要繞道很遠,為什麼?”
拉斐爾皺下眉頭道:“霍雅,我想你清楚,走國際航线中途將遭遇海警的盤查,而從這邊走,我們安全得多!”
霍雅不再言語了,維克多湊過來笑著說道:“聖菲港,有老大的情人在等著他!”
拉斐爾伸手打了維克多一拳道:“五年了,誰知道伊曼還是不是我的!”
王壯插嘴道:“這個聖菲港,是個很大的港口嗎?”
“只是個港口城市,全國百分之九十的人口都集中在聖菲港,以漁業和貝類加工為主要生計來源,加上往來於北非和南美之間的輪船貨船的中途補充給養和修整,這個城市雖然不大,常駐人口只有四五十萬,其中大部分都是法裔,但是,流動人口超過常駐人口一倍還多,最主要的是,這里有一個法屬雇傭軍的基地,我們也正好修整一下!”
“頭兒,這一次我們可以多待幾天吧?船上已經沒有蔬菜了。”維克多說道。
“好了,江,上島後,你跟著我,不要亂講話,我就說你是我們從海里撿到的,到傭兵基地,我會讓他們給你辦理一套合法的身份證明,你將是一名華裔法國人,從小參加童子軍,長大後進入職業傭兵部隊,服役至今,一只跟著我的法屬圭亞那傭兵隊……”拉斐爾對王壯說道。
王壯疑惑道:“你是說,合法的、真實的身份證明?”
“是的,呵呵,你也許不知道,法國傭兵部隊遍布全球各個交戰熱點,阿富汗、伊拉克、車臣、索馬里、剛果津、敘利亞,包括你們亞洲的金三角、南美的亞馬遜到處都有國際傭兵組織的存在,我們屬於圭亞那傭兵大隊,你現在看到的,都是這個大隊的拉斐爾小隊成員,本來我們小隊的編制是九人,現在你看,只剩下我們三個!但是,隨時死掉的傭兵也許總部檔案部門並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誰已經不在了,於是,我們就有一些空的身份,也就是說,人死了可是身份檔案還在,從存檔資料看,並沒有死亡注銷記錄,你明白了嗎?”
王壯點點頭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冒名頂替!”
“對,小子,馬上你就是一名真正的法國雇傭兵了!”拉斐爾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
盡管事先做過鋪墊,但是當聖菲港真正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王壯還是有些吃驚,這是一座規模很大的現代化國際大港,臨近港區,往來的船舶也多了起來,軍艦只把他們帶到一個小噸位船舶的進港口,那里有領航船帶他們進港。
機帆輪終於在泊位靠岸,馬上就有聖菲港的海事管理人員登船檢查,拉斐爾將其頭目拉到一邊,對他說了幾句什麼,那人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又說了幾句,就擺擺手,正在逐個船艙檢查的工作人員搜停止了檢查,那個官員就將一份證件交給拉斐爾,帶著手下上岸去了。
拉斐爾將大家召集到一起說:“現在,我們可以在這個港口合法停留十五天,在此期間,我們要將船上的機器設備進行大修,補充食品盒淡水,改良武器裝備,將多余的槍械運到傭兵基地去,我們四個船上每天留一個人值班,戈里和七個水手不能下船!現在,值班的順序是我、維克多、霍雅和江,今天維克多值班,我需要去辦理手續,帶江去基地報到!”
維克多點頭道:“沒問題,頭兒,聖菲港姑娘幫我留著,明天我就可以去爽了,哈哈!”
“你就知道姑娘!”霍雅撇嘴道,“等著吧明天中午我來換崗!”三個人下船了,留下眼巴巴的戈里等幾個水手和維克多在甲板上張望著。
三個人走出港區的時候,戒備森嚴的門崗查看了拉斐爾遞過去的證件,用法語跟門崗說是傭兵遇難船前來尋求補給的,門崗就放行了。
他們又過了一道大門,這才來到了港區之外的城市街道上。王壯注意到,這里所有的路牌都是法語的。
港區外面的馬路邊上停著好多出租車,他們一出來,立即就被五六個黑人圍上了,他們用蹩腳的法語和英語問著要不要車子的話,拉斐爾粗暴地推開他們,大步流星穿過馬路向馬路對面走去,王壯和霍雅緊隨其後。
後面一個半大孩子跟上來,用法語說道:“先生小姐,我家的車很便宜的,我求你們了,幫幫我們吧,我家已經三天沒有收入了……”
拉斐爾等人走過街道,王壯看到這個城市的街道還算干淨,兩邊的房屋大多低矮,沒有什麼高樓大廈,看上去這里並不富裕,臨街的多是些兩三層的歐式建築,房頂多掛著雄獅頭的旗幟。
“小朋友,你家的車子在哪里?”拉斐爾停下來伸手摸著髒兮兮的棕色膚色的孩童的腦袋問道。
“跟我來!”
孩童開心地笑了,蹦蹦跳跳跑在前面,一轉彎進了個小胡同。
三個人跟過去,發現這是個狹窄的胡同,走過去十幾米豁然開朗,是個兩面紅磚樓房的小天井,男孩兒不見了,天井里面根本沒有車子的影子。
拉斐爾叫聲“不好!”
就看見前面走出來三個長頭發的赤膊少年,他們的手里赫然握著和他們的身體極不相稱的大砍刀。
身後也有動靜,王壯回頭看,也是三個小子,同樣的赤膊,身上肮髒不堪,手里也都握著砍刀。
前面的一個領頭的小子用法語說道:“把你們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就讓你們走,不然,你們就死!”他舉起刀比量一下。
拉斐爾抬頭向兩邊的樓房上看,幾家的窗戶開著,有人站在窗前看熱鬧。拉斐爾笑笑說:“對不起,我們身上一文錢都沒有!”
他說的是實話,大家都是從大海中逃生的,留下一條命已經不容易,哪里還有現錢?
“上!”長頭發少年一聲令下,前面三個,後面三個,六個小子揮舞著砍刀衝上來。王壯喊道:“前面交給我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出擊了,頭一偏閃過當中一刀,右手一拳已經擊中了那小子的面門,同時左邊一腳,踹在那小子的胯上,右邊的砍刀也舉起來了,王壯不躲反而欺身上前在他的刀落下之前一個跨靠,頂在他的胸膛上!
王壯打得很有層次和章法,可是旁人看不出來任何動作,就覺得王壯往前一衝就到了三個小子的當中,接著三個持刀的小子就分別向三個方向飛了出去。
王壯並沒有用全力,看他們還是孩子,就只用了五成的力道,結果,三個小子還是飛出去七八米遠,摔倒在地呲牙咧嘴叫罵著,卻爬不起來了。
後面拉斐爾和霍雅也輕松打倒了三個,拉斐爾喊道:“快走!”
三個人原路跑出來,一直到街上才停下,卻看到那個引誘他們進入埋伏圈的小孩兒還在港口出口處轉悠著。
拉斐爾說:“此地民風比較野蠻,我們還是少招惹當地人!”他伸手揚招,馬上就有一輛橘黃色的出租車開過來,是一輛破舊的老式別克。
三個人上車,拉斐爾坐前面,司機是個邋里邋遢的大胡子白人,他用法語說:“去哪里?”
“淡水湖農場!”拉斐爾說道。
司機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發動車子開走了。
往城市里面走,王壯越發覺得這里就像是個戰後的難民營,到處都是垃圾,臭氣熏天,低矮的建築物上牆體斑駁,塗鴉混亂。
街道兩邊多是目光呆滯的兒童和少年,他們衣衫不整,肮髒而丑陋。
偶爾路過像樣點兒的店鋪門前,都有膀大腰圓的黑人保安站崗,衣衫不整者嚴禁靠近。
車子終於駛過一條長著棕櫚樹的幽靜街道,兩邊的房子有著大大的櫥窗,然而街面蕭條,只有幾個保安樣子的黑人在街口。
“江,這里是聖菲城著名的紅燈街,只在晚上才會熱鬧起來,現在雞女們都在睡覺!”拉斐爾介紹道。
出租車司機說:“現在白天也有營業的,你們看那邊!”
順著司機指示的方向,王壯看到在前面轉角處一棟紅色的三層樓房,看上去很新鮮扎眼,樓下停著幾輛豪車,有奔馳、林肯和雷克薩斯……
“這是著名的聖菲紅樓,是上等社會的交際場所。”拉斐爾似乎對這邊很熟悉地說道。
霍雅伸手拍著王壯的大腿笑笑說:“晚上姐帶你來玩兒!這里有專門伺候女人的龜公,非常敬業的,我好久都沒有來享受了!”
王壯有些愕然地看著她,霍雅笑得更加吟浪了。
出租車駛離了紅燈街,這一邊看上去稍許好些了,有些五六層的高樓,還有星際酒店的招牌,王壯還看到了銀行。
他們要去的地方幾乎橫穿了整個市區,經過一片空曠的街區,終於來到了一座監獄一樣的高牆前。
大牆和大門都是黑色的,大門上方是法文“淡水湖農場”的字樣。
大門緊閉,旁邊的小門開著,兩個黑人保安站在門前雙手插在胯間看著他們這輛出租車。“先生,到了,停哪里?”司機減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