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站起來說:“我竟夸你來著,說我哥這個小嫂子長得好看!”
吳玉良笑笑說:“我忘了介紹了,這位洪胖子,這兒的老板。這位是我親妹妹,巧珍,以後她來了就這屋,明白不?”
“明白明白。嘻嘻。”洪明嬉皮笑臉出去了。
“哼!你們男的在一塊兒說悄悄話,准保沒好事兒,是不是商量著禍害誰家大姑娘啊?”賀巧珍往吳玉良的懷里一坐嬌嗔道。
“就你這一個老娘們兒我還禍害不過來呐,哪里還有閒心去禍害別人家大姑娘啊!來。香一個!”
男人的手就又不老實,在女人的胸前使勁揉搓。
“哎呀,你真是沒夠啊,不是剛放出來嗎,這又上聽了?”女人浪笑著,手已經抓在男人的敏感上。
賀巧珍忸怩道:“等下,你得答應我,把我的男人調到局里去,我不要他去派出所了,先調到局里,不管干什麼都行,只是不要他辦案件就行。”
“嗯嗯,快點吧,這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快讓哥進來!”
兩人在沙發上又做了一回,這才心滿意足,收拾停當,離開了韓城苑打車回到溫泉酒店的客房,兩人相互溫存著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吳玉良就匆匆離開了賓館。他在街邊的小吃攤吃了早點,精神抖擻地步行來到了局里。
肖冰冰早就到了,她一臉的艷俗,妝化得很濃。吳玉良剛坐在辦公室里面,就聽見了走廊里面熟悉的高跟鞋的“噠噠”聲。
“吳局早!”肖冰冰脆生生叫了一聲,推開門就進來了。
“吳局,咱們什麼時候走啊?”肖冰冰走過來,親昵地繞過大班台,伏身趴在他的肩膀上。
吳玉良可不喜歡這樣,在辦公室里面搞搞曖昧的確很刺激,但是,這樣做實在太危險,自己還不是這個單位的一把手,而且現在正是非常敏感的時候,他可不想這個時候有一點兒散失。
“嗯,冰冰,你到前面坐下,我剛跟省廳通了電話,省廳辦公室指示,讓我們縣局去一名主管局長和一名辦公室主任,所以,這次你就別去了,好不好?”
肖冰冰一愣,搖頭道:“不好!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帶我去怕什麼,省廳又不知道我不是辦公室主任……”
吳玉良擺擺手說:“干部名單,人員任免,都要報市局,市局匯總報省廳,我帶你去,你這麼年輕漂亮,太扎眼,算了,你去把劉勝利給我叫來。”
肖冰冰看著吳玉良不動,眼睛里面已經有了淚水。
男人太善變了,自己把什麼都給他了,可是,曾經的溫存在殘留著,可是眼前的人卻已經變得陌生!
“怎麼了?冰冰,去吧,你臉色不好,要不接著休息一天?”吳玉良面無表情地拿起煙盒來,拿出一支煙,叼在嘴上。
“是,吳局!”
肖冰冰瞬間就變了笑臉,伸手拿起台面上的打火機,伏身為吳玉良點了煙,放下打火機,對吳玉良莞爾一笑,轉身“噠噠噠”地扭動著水蛇腰出去了
吳玉良搖搖頭,吸了口煙,心里想,女人心海底針,這個肖冰冰不簡單,也許自己前面把她看錯了,就憑剛才她硬是把轉到眼眶的眼淚憋了回去,馬上換成笑臉,就說明,這丫頭城府很深。
可這樣的女子居然還是個雛女?
這樣的反差太不可思議了。
辦公室副主任劉勝利進來了,局辦公室老主任年初退休了,辦公室一直就是這個副主任挑頭,之所以一直沒有扶正,是因為局長馬軍不喜歡他,以前的老主任是馬軍的人,劉勝利是後來吳玉良提拔上來的,現在就等著馬軍退休了,只要馬軍一退,吳玉良就會順理成章地把劉勝利提拔為主任。
“吳局,你找我?”劉勝利進來問道。
“嗯,你准備一下,跟我去省里開會,今天要去市局集合,中午在市局吃完飯,下午統一乘車去省里,我們現在就走,你讓辦公室小王開車送咱倆,好吧。”
劉勝利點頭道:“好的,需要我准備什麼嗎?”
“沒什麼准備的,檔案工作會議,我們就是去聽會兒,跟家里說一聲,明天正式開會,會期三天。”
兩人離開辦公室下樓,辦公室的秘書小王跟他們一起下樓,開了局里的豐田越野車直接去了林海市。
市局政.委盛天祥帶隊,全市六縣四區加上市局的一共二十一名與會者,乘坐一輛依維柯中巴車,三個小時後到達省城公安廳藍盾賓館。
已經到了晚飯時間,省廳辦公室負責招待,省廳的主管行政的副廳長呂宏晨來到宴會廳講話祝酒。
這位呂副廳長是林海人,還特意過來林海市的兩桌來敬酒。
坐在酒桌下首的吳玉良根本就不認識這位高高在上的大廳長,呂副廳長也只是象征性跟每位輕碰下酒杯,卻跟市局的政.委盛天祥稱兄道弟。
吳玉良突然就有種井底之蛙的感覺,感覺自己太渺小了。
這是他當上常務副局長後,第一次參加全省級別的會議,平時像這種會議都是馬軍去,他這個級別的,也只能參加下市里的會議,在他眼里,市局的盧佳局長、盛天祥政.委,這就是天了。
現在他看到了省廳的副廳長,還碰杯喝酒了,他心底在想,省廳的副廳長,那就是正廳級干部(公檢法的干部要比地方同級干部高半個行政級別),那就是跟林海市的市長同級啊!
自己只是個小小的科級干部,跟人家還差了天上地下,當中還隔著副處正處兩個級別,而這是科級干部向上爬最難逾越的兩個官階。
酒席散了吳玉良悶悶不樂,藍天賓館就是省廳的招待所,只是檔次比較高級,都是雙人間,吳玉良跟劉勝利一間。
劉勝利是干辦公室的,從秘書干上來的,擅於對領導干部察言觀色,又是吳玉良的嫡系,他早就看出來吳局長的不開心。
“吳局,抽根煙,嘿嘿,要不咱倆出去找個地方醒醒酒?”劉勝利小心翼翼說道。
吳玉良歪靠在床頭,抽了一口劉勝利為他點的煙,他明白“醒酒”是啥意思,就搖搖頭道:“這里是省城,出去醒酒?你以為在林海啊,在昌圖啊?別說你請我的話了,誰不知道辦公室是清水衙門,就你那點工資,請我在省城醒酒,省省吧,咱倆啊,一會洗洗早點睡了,明兒就要正式開會了。”
劉勝利卻笑嘻嘻湊過來道:“我不請你,有人安排咱倆!”
“嗯?”吳玉良有些疑惑,自己在省城沒認識人,自己的後台和交往也僅限於市里,在省城幾乎沒有認識人。
“呵呵,就是那誰,趙衛東,他也來省里了。”劉勝利小聲道。
吳玉良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看著劉勝利問道:“你說的是隆昌集團的趙衛東?你倆認識?”
“認識,他是我中學同學,高中畢業我上大學了,他沒考上,就下海經商了,現在,十幾年過去,人家成了大老板,我還是個小警察,呵呵,衛東這人不錯的,我倆也是多年的朋友了,是我告訴他要跟你來省城開會的,他想表示一下,吳局,閒著也是閒著,人家來都來了,也是一片好意……”
“你等等,上次去市里,他跟著我的車,也是你小子通風報信?說吧,你收了人家多少好處?趙衛東跟我接觸,目的是什麼?”吳玉良板臉道。
劉勝利笑笑說:“吳局啊,我是鐵了心要跟著你的人,我不會害你的,趙衛東剛起步,他有錢沒有勢力,您正需要錢,我參加工作也十幾年了,干工作光憑工作能力是沒用的,上邊沒人不行啊,上邊要有人,全靠花錢維持關系,你看咱們這把來省里,我也看出來您剛才酒桌上就心情不好,還不是咱們在這兒就跟孫子一樣嗎?為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咱錢兒沒到位嗎……”
吳玉良何嘗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打斷劉勝利的話,說道:“我明白了,別說了,既然趙老板有這個意思,那就各取所需吧!走,趙衛東在哪兒呐?”
“嘿嘿,就在樓下,在賓館對面的停車場里等著呐!”
“我草!你咋不早說,走走!”吳玉良起身就往外走,劉勝利連忙跟上。
藍盾賓館對面的停車場里面,趙衛東坐在一輛奧迪a6轎車里面,司機兼保鏢常雲龍看著停車場的入口,說道:“老大,他們來了。”
趙衛東也看到了,劉勝利和吳玉良兩人走過來,他連忙下車迎上去,笑呵呵道:“吳局啊,咱們又見面了,來上車!”
吳玉良笑笑,說:“趙老板用心良苦啊,市里省里地跟著我跑,你把我感動了。”
兩人坐進奧迪的後座,趙衛東對司機說:“走,去開發區土耳其浴室。”
車子無聲地滑出停車場,此時夜色已經籠罩了省城,華燈初上,當初都是一片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