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說什麼啊?啊?你拿了鐵哥五萬塊,就這麼說不干就不干了?走,馬上跟我走,給我架到車里去!”
丁輝一擺手,兩個手下的馬仔撲上來就拉扯凌萱的胳膊和夾包。
王壯不能再看下去了,他一把就將一個小子推了個趔趄,又抓住另一個抓著凌萱胳膊的小子的手指反向一掰,那家伙呲牙咧嘴松開了手。
“哥幾個,欺負一個女的,你們也下得去手?有什麼衝我來,單挑還是群毆,隨便你們!”王壯用手中的手機包向矮胖的丁輝一指說道。
“我草!你算什麼東西?哪里冒出來個鄉戶寧,你有五萬塊就拿來,沒有鈔票就滾開!”丁輝梗著脖子說道。
“什麼就五萬塊?說說,萱萱怎麼欠了你們五萬塊了!”王壯問道。
“萱萱本來要做一份兼職的,她媽媽住院需要錢,我就介紹她去鐵哥的場子干,鐵哥講義氣,上來就借給萱萱五萬塊,拿去給她交了住院費,可是,她在鐵哥那里還做不到兩天就跑了不干了,媽的,不干了就把錢拿回來,要不就去接著干!”
丁輝的話讓王壯明白了個大概,就轉身看了凌萱,凌萱低頭不語,算是默認了。
“行了,凌萱說了不再干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五萬塊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吧,人家一個女孩子,沒那麼快湊齊的,給她點時間,好不好?”
王壯不緊不慢說著,他心里還在盤算,自己要不要趟這渾水,要管這事兒,有兩個辦法,一文一武,來文的,就幫凌萱還錢,可是自己身上已經沒有五萬元了,武的就是打了,打到對方怕,把對方打服了,可是,自己剛來上海,最好不要跟當地的地頭蛇結怨。
“呵呵,小子,你要為萱萱強出頭是吧?好,我給你們三天時間!就三天,時間一到拿不出錢來,萱萱,誰也救不了你,乖乖回去跟著鐵哥做!”
丁輝說完,一擺手,帶著兩名手下上了路旁的一輛面包車。
“江洋,謝謝你……”看著面包車開走,凌萱默默說道。
王壯伸手拍拍凌萱的肩膀說道:“沒事兒,我最看不得男的欺負女的,對了,這位丁輝就是你的男朋友?他是干什麼的?”
“他呀,就是個混的,我們是兩年前認識的,當時他還不錯的,來這邊租房子的,結果房子沒租成,就看上我了,天天等我下班來接我,天天給我買玫瑰花,我們就相愛了,可是後來我發現他老是在閘北金角夜總匯混,在那邊的場子里面賣搖頭丸,再後來就讓我去在那個場子做夜場的小姐,可是說好的不出台的,我媽媽突然腦溢血發作,那天情況很急,夜總匯的副理洪鐵,也就是鐵哥,當時給我拿了五萬塊……”凌萱講述著,王壯認真地聽著,他掏出煙來點上。
“你媽媽怎麼樣了?”他插嘴問道。
“盡管交了錢搶救,可是,我媽媽在住院一個星期後,病情突然惡化,媽媽最終還是走了,也就在媽媽走的那一天,洪鐵叫我跟一個老板出台,我不從,就跑了出來,才知道,媽媽已經不行了,嗚嗚……”凌萱哭了起來,王壯的心軟了,他走過去摟住了凌萱的肩膀,把她擁在懷中。
“好了,現在沒事了,三天,我借給你五萬元還給那個鐵哥,我不會逼債的,等你有錢了再還我好了,現在,把這些都忘掉,帶我去食街吃飯,我餓了。”
王壯頓時感到自己很高大,自己在保護一個弱小的女生,他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
凌萱笑了,摟著王壯的胳膊道:“謝謝你,難怪殷柔要跟你一起住,你這人太好了!”
王壯心里美美的,就任由凌萱挽著自己的胳膊,兩人戀人般在恒豐路的人行道上走著,前面就是青年活動中心、漢中路地鐵站了。
“前面有個雲都飯店,一樓是小吃部,二樓是大廳有表演的,三樓是包間,我們就在一樓吧,很便宜的,很好吃,上海本幫菜。”
凌萱帶著王壯來到恒豐路橋下的雲都飯店。
就在這時,王壯的手機突然在褲兜里震動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俄羅斯莫斯科的號碼,王壯馬上就接聽了。
“你好江洋,我是lt莫斯科代表處的小賈,老板今晚到上海,十一點在浦東國際機場落地,航班號我發你手機上,請提前接機……”
我靠,老板來了,這麼快!王壯皺著眉頭將手機收起來,心底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緊張。
王壯心不在焉地陪著凌萱在雲都一樓吃了晚飯,飯後,有點不好意思道:“那個,萱萱,我老板今晚從國外飛過來,我得去浦東機場接他,所以,我得走了,今晚兒不能去逛外灘了,改天吧,我有你電話,有需要我就找你。”
凌萱有幾分失望,旋即就微笑道:“江哥哥辦正事兒要緊!咱們的日子長著呐,嘻嘻,謝謝你請我晚餐,那就先這樣吧,有時間打我手機呦,拜拜!”
王壯點點頭,跟凌萱擺手道別。雲都門前的一輛“大眾”出租車滑過來,王壯上車,坐在後座,對司機說:“去浦東機場。”
從恒豐路去浦東國際機場乘坐出租車要四十分鍾,還好路上不太堵,到了位於海邊的機場,已經快九點多了,距離莫斯科航班抵達還有一個多小時。
王壯還是第一次來這個機場,雖然在特訓的時候多次演練過浦東國際機場的一比一實景模型,但是到了真正的機場,感覺還是很不一樣。
王壯用了半個小時時間將整個機場候機區跟到達區都仔細轉了一遍,在腦子里面存入每一處拐角甚至是洗手間的位置和里面的形狀,並且而默默計算著要占領這個機場需要的最少人數和最簡單的武器裝備,以及一旦這個機場發生恐怖襲擊,自己第一時間會從哪里突破,如何最快解決問題。
每到一個關鍵的或者敏感的位置,王壯都要做這樣的功課,這是特訓養成的習慣。
現在王壯站在國際到達的出口外面,站在橫欄邊點了支煙,看著不遠處的海邊燈火,聽著飛機起降的喧囂,把自己全身心徹底放松。
王壯明白,大衛劉的提前到來,一定是有必須當面傳達的任務。
現在國際間諜衛星滿天飛,所有的電子通訊都不安全了,只有最原始的口口相傳,才是最安全的情報傳遞方式。
頭號恐怖大亨本拉丹之所以可以蟄伏那麼久才被美軍干掉,主要原因就是他從來不使用任何電子設備,所有的情報傳遞和命令下達,都是用最原始的書信方式或者用人口傳遞來完成的。
這樣做絕對收不到電子監控追蹤的危險,但是對人的忠誠度要求就非常高。
王壯知道,基地組織是個狂熱的宗教組織,宗教信徒的忠誠是無法用言語表述的,他們為了信仰可以用人體炸彈的形式去自殺式襲擊,這一點,一般的恐怖組織無法做到。
大衛劉乘坐的中國國際航空公司的波音777准時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降落,王壯走進了國際到達接機大廳,在出口處站在接機的人群里等待著。
右邊的一伙接機者引起他的注意,總共八個黑西裝,還有個夾克衫是個領頭的,看上去是東南亞的棕黃色人種,准確定位,應該是緬甸人。
王壯悄悄觀察,卻不由得吃了一驚!
那個夾克衫,不正是緬甸杉邦的山貓隊隊長扎木雲嗎!
想起特訓期間那次實戰,自己與山貓隊的遭遇,自己到現在還心存余悸……
那是在秘密特訓基地特訓已經整整半年了,那天,他們被一架直升機空投到西雙版納的鳳凰山。
西雙版納的鳳凰山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原始山林,西雙版納,古代傣語為“勐巴拉那西”,意思是“理想而神奇的樂土”,這里以神奇的熱帶雨林自然景觀和少數民族風情而聞名於世,有著300多萬畝自然保護區,其中70萬畝是保護完好的大原始森林。
鳳凰山是原是森林腹地的一座獨峰山,傳說中的神鳥就是在這座山上自燃焚燒,燃燒後的灰燼化作一只五彩斑斕的大鳥往西而飛,那就是鳳凰。
鳳凰山只是個傳說,真正見到這座山的人微乎其微,魔鬼教官郭健就是一個,現在,他一個人坐在這座四面都是峭壁的山頂,他點了支煙,正宗的哈瓦那雪茄煙,在這樣的獨峰山頂吸上一支,吐呐天地間的靈氣。
“快快快!你們這幫懶蟲,今晚想吃燒鵝的就給我快點,我只帶前三名走,快快快!”
郭健一手拿著雪茄煙吸著,另一只手攥著一部很大的對講機,可以接收衛星信號的那種。
鳳凰山的四壁,每一面都有三個特訓隊員,正在努力徒手攀岩。
光禿禿的四壁都是風化的岩石,手抓腳蹬之處,不小心就是一塊松動的石片,十二個年青的隊員,穿著粗布的登山服,腳上是平常的軍用膠鞋,手上沒有任何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