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壯開車來到看守所一門將車停下,他知道,自己的車子只要一上盤山道,看守所上面的哨樓和哨樓頂上的監控攝像頭就會看見他。
一門的門口有個門崗。
是武警。
這里駐有昌圖武警中隊的一個班,十二名武警戰士,負責看守所的兩個圍牆哨樓和一門的站崗以及圍牆外的巡邏勤務。
王壯將車停下來,伸手將自己的證件遞給站崗的武警。說道:“我是局里派來王壯,來這里接替牛萬邦所長的。”
武警認真看了下他的警官證上的照片,馬上還給他,立正敬禮。
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武警只管一門和外牆,一門只要有證件有手續,都會放進去的,關鍵是二門,二門是警務股的干警把門,進二門,不是看守所的干警就不能進去了,承辦人來提審或者律師會見當事人,都要嚴格按照手續程序才可以進去。
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王壯看了一下,自己七點鍾從城邊村出來,等於穿過整個縣城來到城西郊區,下了公路又開了兩里地的山路上來,總共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是八點,而上班時間統一都是九點。
王壯把車開到辦公樓的樓下停好,辦公樓的門口有個值班干警正蹲在門旁的水池子刷牙,看見王壯從車上下來,連忙站起來問道:“你找誰呀?”
王壯笑笑說:“我不找誰,我來上班的,我叫王壯。”
“王所!你就是新來的王所啊,王所好,我是警務股的小張,你來這麼早啊,快點進來,你的辦公室在二樓最里面,老牛昨兒走的,內勤小月兒都給你收拾干淨了,小月兒!”
張群喊道。
張群,看守所警務股股長,昨晚他夜班,這是剛起來。
李月兒是看守所的內勤,屬於總務股的干警,昨晚她也是值班,在監控室值班,整個看守所只有一個女子監區,女干警相對較少,總務股的幾個女警就也參與值班看監控屏幕。
王壯看到一個穿著夏季女警短袖和警裙的女警跑出來,這姑娘一頭的短發,顯得很干練,一臉的青春朝氣,看著很精神的樣子。
“張股長,你喊我干啥?”女警李月兒問著張群,眼睛卻盯著王壯看,這麼帥的男人,這石山上還真是不多見。
張群說:“李月兒,這是咱新來的王所長,你先帶所長上樓去看看他的辦公室。”
王壯說:“沒事沒事,你們忙你們的,我先隨便轉轉。”
李月兒就說:“王所好帥啊,真年輕,嘿嘿,我帶你上去換警服,在看守所上班規定是必須要穿警服的,穿上警服我帶你去各處轉轉,王所以前來過看守所嗎?”
王壯跟著李月兒上樓,這李月兒個子挺高,跟王壯的身高差不多,身材也好,兩條腿兒健壯修長,很有健美的感覺。
“還真沒有來過,呵呵,你叫李月兒?從警幾年了,多大了?”王壯隨口問道。
“我啊,來這邊工作三年了,至於年齡嗎,這可是女孩兒的秘密,王所不會不懂的吧?”李月兒大方地笑道。
“呵呵,不說就不說,哦,這間就是所長辦公室了?比我在派出所的辦公室還要氣派啊!”王壯走進所長辦公室,不由得贊嘆道。
這間辦公室有他在昌河所的兩個大,而且看上去很豪華,一圈沙發都是真皮的厚重的沙發,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大班台和大班椅,都是紫檀色的,鑲著鏤花的金色鑲邊,怎麼看都不像是看守所的所長辦公室,倒像是暴發戶大老板的總裁室。
“老牛把這地方經營得不錯啊,馬局的辦公室我也進去過,都沒有這樣的派頭,李月兒,這辦公室是你負責收拾的?挺不錯的,呵呵!”
王壯走到大班椅坐下,旁邊有台式電腦,桌面潔淨得纖塵不染。
“王所,你滿意就行了,牛所在的時候也,我也是這樣做的,可是他總是不滿意,可難伺候了,這下好了,他走了你來了,王所,你不會為難我吧?”
王壯在大班椅上大大剌剌坐下來,將手包往桌面上一丟,掏出來一包三五煙,點了一支。
自從他發現當官的都抽中華,而且在昌河所,對面的酒吧老板賄賂的也是軟中華,他就改抽了相對便宜些,但是在場面上卻並不丟份的三五煙,據說,混社會混得好的,都抽三五和萬寶路。
“李月兒是吧,你放心,我很隨和的,趁現在沒上班你帶我到處轉轉看看。”王壯起身,將煙卷在煙灰缸里面熄滅。
“好,王所,今天我先帶你看二門外吧,明天你穿警服來上班,才能進去二門里面。”李月兒笑吟吟帶著王壯走出去……
就在王壯跟著健美的大個女警參觀他的新領地的時候,吳玉良卻正在經歷著一場生死時速!
吳玉良是八點半准時離開昌河小區的,與二女差不多一夜的纏.綿,不管是公糧余糧都被掏空空了。
他有些頭重腳輕地下樓,坐上車,並沒有急於開走,而是點了支煙,定定神,滿腦子還是兩個姑娘跟自己交.歡的畫面,他有些恍惚,有些回不到現實中來的感覺。
一支煙抽完,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插鑰匙打火,掛擋松離合踩油門,將桑塔納兩千開出了小區,外面已經是車水馬龍了,正是早高峰上班時間。
開始他還沒有感覺到什麼,好在路上車輛較多,他的車速並不快,問題出在縣城中心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上。
吳玉良開到十字路口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個紅燈,前面有兩輛車急刹車就停住了,吳玉良跟在後面幾米遠,也踩刹車,可是,一腳下去,腳底板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一腳下去是空空的,刹車踏板的壓力不夠,已經無法制動了。
吳玉良頓時就慌了,連忙猛打方向盤,車頭幾乎是擦著前面一輛車的車尾保險杠竄了出去。
車子從兩排車道當中衝向了十字路口,可是那里正是另一個方向的車輛在疾速通過十字路口。
桑塔納兩千越來越快地向左右橫行的車流撞了上去!
吳玉良眼睛一閉,心說完蛋了。
就聽“咣當”一聲,車子撞在了一輛躲閃不及的面包車的側面,吳玉良的身子猛地衝向風擋,接著眼前一片紅,就失去了知覺……
吳玉良蘇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了,他頭部受到重創,縫了六針,腦震蕩的後遺症還沒有消除,眼前不時地一陣陣發黑。
老婆韓寶鳳哭成了淚人,正淚眼婆娑地守在病床前。
吳玉良住在縣醫院的單人高間里面,縣醫院最好的大夫給他會診的,說是沒啥大事,還有人阿諛奉承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說這話的是剛調到縣交警大隊當大隊長的牛萬邦。
“吳局,嘿嘿,我叫人查過了,你的車刹車油路磨損,漏油了,刹車失靈,這也就是您,福大命大造化大,換別人早就翹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吳玉良皺著眉頭打斷他道:“我咋這麼不愛聽你說話呢!啥玩意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你趕緊給我查,是不是人為的,調取攝像,昨晚昌河小區附近的攝像,那邊不是都安好了嗎,看看有沒有啥可疑的車輛出入和靠近我的車子!”
“是是!我這就去查!”牛萬邦唯唯諾諾退出了病房。
韓寶鳳盯著吳玉良問道:“你昨晚在昌河小區干嘛?”
“我還能干嘛?還不是上次的案子,行了,說你也不明白,你就別問了!”
吳玉良有些懊惱,剛才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這韓寶鳳可是生性多疑的,自己說走嘴了,叫牛萬邦去查什麼街頭攝像的,果然引起了老婆的懷疑。
韓寶鳳居然還是相信他的,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多問,畢竟她明白,丈夫干公安的,有些話是不可以隨便說的,尤其是一些案子,在沒有結案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消息,作為警察的家屬,這點素質還是有的。
當天晚上,王壯就也聽說了吳玉良出事,還是他的老部下孟群給他來的電話,祝賀他當了看守所當所長,同時告訴他說,吳局出事了,早上上班,刹車失靈,在縣中心十字路口出了車禍,現在刑警隊配合交警隊全力破案。
王壯笑笑說:“他沒事吧?別落下個啥殘疾?”他是想要探探吳玉良的傷勢。
孟群說:“嗨,人家整個人從前風擋竄出去,就是頭頂縫了幾針,輕微腦震蕩,其他啥事兒都沒有!估計也就一個療程,十天半個月的就出院了。”
“哦,那還不錯,住哪個醫院,我去看看他,畢竟人家現在也是我的主管局長了。”
王壯看看手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他正好要回局里去把自己的警服拿出來,在看守所上班,無論所長不所長的都要著裝上崗。
“那你得去看看,局里有頭有臉的都去了,你一個大所長,也算一方諸侯啊,你得好好表示,這樣吧,你今晚就去看,完事打我電話,咱哥倆好長時間沒聚聚了,他們幾個也要給你慶祝下,你去醫院完事就打我電話,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