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了很多,但是依然下得密集,大家加快了步伐,整個小鎮就這一家酒館,在鎮子唯一一條街道的當中,那里是個廣場,離嚨米停車的廣場只有幾十米遠,很快一行人就到了。
推門進去,里面卻是熱氣騰騰,有大約十幾個男女在喝酒叫嚷著。
吧台里面的一個大個子看到他們進來,就大聲招呼道:“我的朋友們!來里面坐吧,這個鬼天氣,來杯老朗姆酒暖暖身子吧!”
王壯一行七男二女,圍坐在一張大木條桌的兩邊,王壯對老板喊道:“每人來一份上好的烤肉!一份洋蔥土豆濃湯,面包,蔬菜色拉,再來幾瓶好的葡萄酒!”
老板笑了,喊道:“馬上就好!你們搶了銀行吧,哈哈哈哈!”
酒館里面的十幾個男男女女都向他們這邊看來,王壯豪放地叫著:“好酒好肉盡管上啊!”
很快,舉著大片刀的削肉師傅過來了,在每人的面前擺上一只盤子,另一個師傅舉著烤得流油的肉釺子,飛快的片刀在削著烤肉,每個人的面前都削了一大盤子熏香誘人的烤肉片。
面包、葡萄酒等都上來了,擺了滿滿一條桌。
王壯倒滿了一杯子酒,舉起來喊道:“為了健康!干杯!”
沒有人響應,都在低頭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卡拉坐在王壯的身邊,嘴里塞滿了烤肉和蔬菜,她抬起頭充滿感激地看著王壯,點著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說了句:“為了健康!”
眾人看上去都餓壞了,包括嚨米大媽,她那麼胖的身子急需要補充食物。
尼奧吃得最開心了,他幾乎是在席卷殘雲,很快就吃光了他自己的那一份,轉身就去搶下了老頭盤子里剩下的肉。
大家鬧鬧哄哄吃喝著,突然,酒館的木門被粗暴地撞開了,幾個敞著懷的政府軍士兵醉醺醺地闖了進來。
為首的一個家伙嚷嚷道:“接著喝!老板,拿酒來!”
王壯看了一眼,一共五個,為首的是個少尉,屁股上掛著一把威爾森左輪手槍,其他幾個都是士兵,身上沒有武器。
老板忙著跑過來招呼道:“安迪少尉,你們請坐,馬上就有好酒!”
那個安迪少尉一把推開了老板,走向離他很近的一張桌子,那里坐著一對兒抱在一起的男女,看上去穿得很體面,一看就是城里人。
“你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安迪少尉突然拔出手槍對著那個男人的腦袋,那男的也不害怕,叫嚷道:“我是鎮上中學的教師,安迪少尉,請你放尊重一些!”
“教師?這位小姐很漂亮,來,陪我跳個舞怎麼樣?”
說著伸手去拉那個女的,旁邊的那個教師一把推開了安迪,安迪大叫一聲:“暴徒!給我抓起來!”
後面的四個士兵一擁而上,一頓拳腳將那位教師打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女人驚叫著不知所措,卻被安迪少尉一把抱住了,壓在木桌上就親吻起來,女人剛有反抗,他的左輪手槍就頂在了女人的太陽穴上,嘴巴里面還哈哈大笑起來。
酒吧的老板連忙端了啤酒過來,陪著笑臉道:“少尉大人,喝酒喝酒!”
地上的教師突然瘋了一樣跳起來,掙脫了幾個士兵的拉扯,猛地撲到了安迪少尉的身旁,安迪早有准備,飛起一腳就踹在了那教師的小腹上,他喝道:“給我抓起來,送進兵營裝車去!”
他對那個小姐沒了興趣,站起來,拿起一大杯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王壯覺得不妙,伸手將別在後腰間的手槍移到前面。
果然,那個少尉把注意力轉到了他們這一桌上來,他獰笑著走過來,站在木條桌的前面說道:“鄉巴佬!你們這群鄉巴佬也來這種地方喝酒了?統統給我帶走!我的倉庫今天夜里裝車,你們去幫我干活,我們給你們雷亞爾,怎麼樣?”
大家都看著王壯,王壯一下子感覺到這應該是個機會,就站起來說道:“很好,我們同意,少尉,什麼時候開始?”
安迪少尉的眼睛在他們幾個身上轉了一圈說:“你們都去,加上那邊的兩個教師,一共十一個人,夠用了,馬上就去,上士佐羅!”
他大聲喊道。
暈倒!
這個上士居然叫佐羅!
王壯笑了一下,在一看跑步過來的上士佐羅,他一下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桌子強憋著不笑的男女都笑噴了,尤其是嚨米大媽,笑得剛好把一口還沒嚼爛的色拉全噴到這位佐羅上士的臉上。
這是個矮胖子,長著沙皮狗一樣的皺紋臉,鼻孔上翻著,大嘴唇也翻翻著,和傳說中的好漢佐羅的形象相去甚遠。
少尉抬手就是一槍!
“啪!”
地打在天花板上,上面的塵屑飛揚下來,嚨米大媽連忙伸手捂住自己面前的一碗濃湯叫道:“要死呀!開槍,就你有槍啊!看看老娘這個怎麼樣!”
說著伸手從褲檔處拉出來一把沙漠之鷹!
王壯眼睛一亮,這是把好槍!
也叫航天尺,是美軍野戰部隊基層軍官的常規制式手槍。
在巴西,幾乎人人有槍,可是象嚨米這樣的頂級裝備卻不多見,只見嚨米將碩大的手槍往桌子上一拍,大聲喝道:“你個醉鬼少尉,最好不要惹惱了老娘!信不信老娘我一槍爆掉你的老二!”
一見這個架勢,安迪少尉立馬沒了脾氣!他連忙笑著說道:“女士息怒,下面就請佐羅上士帶著大家過去干活,我隨後馬上就到!”
王壯說道:“走嘍!干活去!”大家就亂哄哄起身往外走,老板不干了,跑過來攔住他們道:“你們吃了喝了還沒有結賬!”
王壯一把推開他道:“是安迪少尉叫我們干活去的,等下干完活回來接著喝!酒錢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走開!”
安迪少尉在後面喊道:“讓他們走!這是緊急軍務,佐羅,你帶他們馬上裝車去!等下我喝完酒就去檢查!”
一行人推開酒吧的木門出來,外面的雨停了,潮濕的夜風吹來,非常的涼爽。尼奧嘟囔著說:“老大,咱們不是給你干活的嗎?”
王壯說:“跟佐羅走,我的貨就在兵營里面放著。”卡拉抱緊了王壯的胳膊說:“江,別丟下我好嗎?我就跟著你了,給我一口飯吃就行……”
王壯反手摟著她的肩膀,說:“女人,只要你聽話,我就答應帶你走!”
及里的兵營在小鎮的一角,就是一塊由兩道相距十米遠的鐵絲網圍起來的營地。
士兵們住在簡易的木板房里面,一共有三排兩層的木板房,當中是一個大操場,操場的另一面就是倉庫了。
王壯等人隨著佐羅上士走進兵營,夜晚的兵營只在大門口亮著一盞大燈,里面的板房區域有些鬼火樣的燈光,對面的庫房在門口有一盞吊在房頂的燈。
王壯四下里看看,在兵營的大門旁有一個兩層樓高的哨塔,在操場後面靠近鐵絲網的地方還有一個,上面並沒有哨兵。
門口的哨兵對佐羅說:“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快點吧,喬上尉在庫房等得不耐煩了已經!”佐羅就對王壯他們說:“快點,過去裝車!”
倉庫門前停著兩輛軍用卡車,一行人過去,一個大胡子上尉和兩名士兵站在那里。佐羅立正道:“報告喬上尉,您要的裝卸工來了!”
“馬上裝車!快快!”
橋上尉不耐煩地喊道。
王壯注意到,橋上尉的腰帶上也掛著一把左輪手槍,兩個士兵和佐羅一樣身上沒有武器。
倉庫的門大開著,兩輛卡車上都沒有司機。
王壯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那五箱子貨,就放在門口邊上,上面還有巴郎大叔用記號筆畫的黑十字標志。
王壯對尼奧說:“看看,就是那五個箱子,帶有黑十字標志的就是我的貨!”
尼奧有些疑惑地看看周圍,他說:“可是,我們怎麼才能把它們搬走?嚨米的車在廣場上……”
“快快快!別磨蹭,趕緊干活!”
橋上尉罵罵咧咧地叫喊起來,可是沒有人動,都在看著王壯,王壯走到橋上尉面前,橋上尉還在罵著什麼,他就感到小腹上頂上了一把手槍。
王壯說:“命令他們三個蹲到地上,快!”
橋上尉突然一把推開他喊道:“你他媽的瘋了嗎?這里是倉庫重地,不許開槍!”
他還沒說完,王壯上去就是一拳,砸在他的太陽穴上,尼奧叫了一聲:“動手啊,別愣著!”
撲上去就把佐羅打倒了,另外兩個士兵呆在原地,嚨米大媽過去,將兩個家伙的頭往一起一撞,幾個男的上去就是一頓拳腳。
看著橋上尉和三個士兵都倒在地上不動了,尼奧說:“好了,老大,我們搬吧!”
王壯說:“快點,把這五個箱子搬到這輛卡車上去!”
他摘下了橋上尉腰里的左輪手槍,嚨米說:“這個卡車我來開,我們還是去石頭村對吧!”
王壯笑了道:“對,快快,卡拉跟著嚨米大媽上駕駛室,其他人都上後車廂!快快!”
五個箱子已經裝到了車上,王壯從背包里掏出一顆手雷,扒掉引銷,將它頂在了另一輛車的輪胎下面,只要車子一發動,手雷就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