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壯,你呐?”既然已經回來了,王壯就沒有必要再用假名了。
“我叫王婷,真巧,咱倆是一家!你就是我親哥啊!”王婷開心地摟住了王壯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好,那我就是你哥了,前面有家亮燈的店,走,今晚個請你大吃一頓!”王壯拉著王婷向上坡道跑去。
這是一家蘭州拉面館,已經要打烊了,還有兩個民工在喝酒。王壯進去就招呼伙計道:“兩大碗拉面,來一大盤牛肉,快點!”
店主過來說:“我們就要關板了,伙計都走了……”
王壯掏出一張百元的美鈔,說道:“這些都給你,夠不夠!”
店主一看美元,馬上笑逐顏開,畢竟這里是邊貿縣城,都認識美元,他馬上說:“好好,等下就好就好!”
一旁的兩個喝酒的民工賊眉鼠眼地看著,開始動起了壞腦筋。
王壯急著要吃面,點了支煙,看見王婷掏出手機來,不由得眼前一亮道:“手機,快借我打個電話!”
“你沒有手機嗎?”王婷不解問道。
“我啥都沒有,就剩錢了,呵呵。”
“那你等我給家里報個平安……”王婷還沒說完,手機應被王壯伸手就搶過去了。
王壯快速撥通了齊百順的手機,齊百順老半天才接,背景嘈雜。“誰呀?”齊百順的聲音很不耐煩。
“我草,你在哪兒啊,出來找個僻靜地兒,快點,是我!”王壯大聲說道。
齊百順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連忙說:“壯哥啊,你在哪兒啊,都別吵吵!”背景靜下來了。
“我在撫遠縣城,你什麼都別問,也別跟別人說,今兒太晚了我在縣城住下,你明兒一早開車來撫遠縣城接我,到了打這個號碼,就這樣!”
齊百順趕緊說:“別地啊,壯哥,我跟永強在一塊呐,這樣,俺倆馬上開車連夜過去,明天一早就到了,到了打您電話,需要我們帶什麼不?”
王壯笑笑說:“你們人來了就行,天黑走夜路,你們開警車過來吧,安全些!”
掛完電話,王壯將手機還給王婷,王婷說:“哥,你是嘎啥的,咋還有警車來接你呐?”
“我是警察,面來了,先吃!”王壯看到店主端了兩碗面上來,又切了一大盤子腱子肉,笑呵呵問還需要什麼。
王壯說:“整幾個醬蛋,還有榨菜啥的都來點!”
王婷笑了道:“哥你真是警察啊,這下安全了,呵呵,我給家里打個電話,走了半個多月,唉,家里急死了!”
兩個喝酒的民工聽見了王壯說是警察,趕緊起身走了出去。
“媽,是我,婷婷,都是那個騙子,把我賣到哈巴去了,沒事兒了我回來了,我跟一個警察哥哥在一起,嗯,在撫遠縣城呐,不用過來了,明天有車過來,警察哥哥把我送回去……”王婷說著哭了起來。
王壯連忙安慰她,接過手機說:“阿姨您放心,我們一定把王婷安全送到家,有什麼話到家再說!”
收起手機,王壯勸王婷趕緊吃東西,王婷破涕為笑道:“我媽還以為我找不到了,對了哥,我家在林海市,你家在哪里?”
“林海啊,順道,哥在林海也有房子,明天哥保證把你送到家,來,吃吃,牛肉不錯,吃個蛋……”
兩人狼吞虎咽,王壯連吃了兩大碗拉面,王婷也吃了一大碗,一大盤子牛肉都造了,每人還吃了兩個醬蛋。
王壯把一百美元交給店主,問道:“這縣城最好的住宿酒店在哪里?”
“從這條街走過去,前面路口右拐,有一家東方大酒店,可好了,老毛子來了都住那兒,上個月中央領導來了也住那兒,都是武警把著,可高級了。”
“謝謝你啊,走了!”王壯拉著王婷走出去,按照店主的指示方向找到了那個東方大酒店。
走過去一看,果然夠局勢,進了大堂看見三顆星,三星級,在這樣偏僻的邊境縣城算是好的酒店了。
可是到了前台,兩人突然發現,誰都沒有證件!王婷苦著臉說:“我的身份證叫人販子給收去了,我就藏了個手機……”
王壯點頭道:“沒事兒,哥是警察,哥跟他們說說。”
王壯知道這樣的酒店無論如何沒有證件是不能入住的,更何況這里是邊境地區。
他來到總台,看看沒人,掏出一張百元的美金伸給里面的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低聲說道:“幫個忙,沒帶證件,給開間單人房就成。”
小姑娘莞爾一笑,不經意地將美元裝進自己的口袋,說:“單人大床房,一天兩百塊。”
王壯掏出兩百人民幣,在一張表格上寫上王壯的名字,胡亂填了個身份證號碼,女服務員將房卡給了他。
“走,上樓!”王壯晃晃手里的房卡,王婷高興地跟著他走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一看,只有一張大床,王婷有些局促道:“哥,咱倆今晚睡一張床上啊?”
“要不咋整,不就這一張床嗎,就這我還是花了一百塊美元換來的,咱們倆沒有證件,好帶將就一宿得了,那啥,你先睡吧,我洗個澡,身上埋汰死了!”
王壯在朝鮮屯的夾牆里面弄得灰頭土臉的,現在可下進了酒店,一定好好洗洗,不然明天齊百順和尚永強過來看到自己這副德行,還指不定怎麼想呐。
衝洗干淨了,王壯這才換上一身新的背心褲衩走出了洗手間,再一看,王婷已經躺在大床上和衣而睡了。
王壯笑笑,從另一邊上去,鑽進了被窩,用被子蒙了頭,呼呼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王壯感覺到有聲音。
微微睜眼看,王婷脫了外衣褲,只穿了小內內,胸前挺著一件露臍的小背心,光著腳走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就嘩嘩傳出來水聲。
王壯迷迷糊糊翻個身又睡過去,王婷洗完澡上來,從另一邊鑽進了被窩。
王壯翻了個身,嚇得王婷抱著枕頭滾到了床另一側的地毯上。
她索性在櫥櫃里又拉出來一床被子,就睡在了地上……
手機的鈴聲異常的刺耳,王壯爬起來,看見床上只有自己,再一看,王婷睡在窗邊的地上,他不由得笑了,趕緊將放在床頭的手機拿起來,手機里面馬上就傳來了齊百順的聲音:“老大,俺們到了!”
王壯和王婷簡單洗漱了,王壯說:“咱們這就走,這鬼地方別呆了,我送你回林海,走吧!”
王婷揉著脖子撅嘴說:“人家昨晚都沒睡好,快走吧!”
酒店門前停著兩輛切諾基警車,齊百順和尚永強都在車前站著,開車的還有兩個很精神的縣局小警察。
見到王壯都立正敬禮叫他王局,王婷嘴巴成了o型,說道:“哥你還真是個警察啊,還是局長!”
王壯面無表情,對幾個人說:“這是我妹王婷,婷婷上後面那輛車,兩個帥警哥陪著,我們三個頭輛車,走吧!”
不分開沒法說話,王壯上了齊百順開車的後座,尚永強坐上了副駕駛,車子立馬開動了。王壯迫不及待問道:“家里都好吧?林海下雪沒有?”
尚永強說:“壯哥,家里都好,大家伙都想死你了,說是走半個月,這都一個多月了,昨天林海下了第一場雪,城南鎮也下雪了,鍾南山咱們的農場也弄好了,正好就下了一場大雪!”
“都弄好了,呵呵,好,等下回到昌圖縣,直接送我去鍾南山農場看看,我要在那里休養一段時間再去上班,媽的這一趟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他簡略講了自己並非去什麼省委黨校學習的,而是被空投到e國,參加了個莫名其妙的狗屁行動,當然他省略了最後隱藏黃金的一段,那些黃金就算是自己這一趟的補償吧,等明年開春以後找個機會去把黃金偷運回來。
尚永強和齊百順輪流開車,沿途在一個小鎮吃了中飯。由於他們是警車,兩個小警察和齊百順都穿著警裝,一路暢通無阻。
吃完中飯又走了一個小時,林海市到了。王壯吩咐兩個警察將王婷送回家,而自己的車沒有進市里,直接上了通往昌圖縣的高速路。
下午三點多,終於趕到了城南鎮鍾南山農場。
王壯看到一大片用鐵絲網圍起來的空地,由於剛下過一場大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
臨時簡易的大門就是兩根木頭樁子,當中橫著一個橫杆,旁邊一個小房,有兩個穿著保安服的漢子把守著。
在鐵絲網圍起來的有十幾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當中,有一排平房和一棟三層小樓,幾條大狗在房屋前的空地玩鬧,見到車子過來紛紛圍攏過來。
迪克虎、許偉和宋奇都出來了,一個個都是一身的黑色貂絨,看上去很有大佬的架勢。王壯下車,跟兄弟三個一個個擁抱。
大家走進新建的小樓,王壯說:“快點帶我參觀下,是不是完全按照我當初的設計建的?”
迪克虎笑笑說:“完全按壯哥的設計,您累不累,先參觀下?看看合不合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