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壯聞言一愣,他心里面說,我他媽跟林書.記哪里有啥關系啊,面都沒見過倒是真的。可是。自己該怎麼說呐?
“呃,這個,其實,我跟林書.記根本就不認識……”王壯還是太老實了。他竟然說了實話。
吳玉良對王壯的這種回答並不感覺到意外,他笑笑說:“不會吧,是不是不想幫我這個忙啊?本來我也可以通過別的途徑認識林書.記的,但是通過你應該更加近便的。呵呵,他幫你說了話,不然你怎麼可能去當了所長?這個你不會說不是他幫忙的吧?”
王壯想想說:“吳局,是這樣的,我上次去市局參加711專案組,我遇到我同學,他們都神通廣大的,一起喝酒的時候,知道我被停職了,就問我最想干什麼,我就隨口說,想當個派出所的所長,誰知道他們誰就給我把事兒辦了,吳局,我說得都是實話。”
“哦?”
吳玉良卻沒有料到,這個王壯還有些神通廣大的同學,要知道,現今社會,同學可是最直接的人脈了,“說說你同學都是干啥的?”
吳玉良又丟了一根香煙過來,好像把王壯叫來就是聊天的。
“都是警校的同學,也有咱公安口的,孫平,市局治安處一科的科長,還有那誰王子,對了,王子混得最好了,市政府招商辦的主任,還有幾個在分局的,不知道誰干的這事兒,反正他們都混得比我厲害!”
王壯找到忽悠的路子了,他當然不能把陶秋雁說出來。
吳玉良心里犯嘀咕了,要真是這樣,還真不好辦!
他本來想把王壯從昌河所調走,因為這段時間,感覺這小子在昌河所自己辦事兒太不方便了,不像以前陳明在的時候,畢竟說到底,王壯屬於魏長水的人,畢業到局里,就是一直跟在魏長水的刑隊的,跟自己沒有過上下級關系,現在又是孫傳文的主管下屬了。
“嗯,你們這幫同學混得都不錯,你也不錯的了,好好利用你的這些同學關系,好好干,有前途的!”
吳玉良言不由衷地說著,心里還在盤算著,應該把王壯調到哪里合適呢?
王壯看吳玉良好像也沒事了,就說:“吳局,我們那個老曲咋樣了?我聽說檢察院批捕了已經?”
“沒有那麼快!但是他這案子證據確鑿,估計很快就會批捕審.判,多了也不會判,三年,這個還是夠判的,唉,老曲啊,這輩子毀在褲檔里了,有時間去看守所看看他,畢竟是你們所的人,都是老同志了!”
“嗯,我抽空去看看,對了,吳局,老曲空出來的教導員的位置,局里有沒有安排?”王壯不經意地將這件事提了出來。
吳玉良看看王壯,說道:“還沒有,你那邊所里看看,有沒有可以就地提拔的?”
王壯就說:“趙晶,她比較適合,所里老人兒了,群眾基礎好,都稱她大姐,是所里的老內勤了,在這個所二十年了,兢兢業業,踏實肯干……”
“呵呵,這個人我知道,好像是離婚的吧?聽說生活作風有些問題,跟你們所的一些小伙子有些不清不楚的交往,你知道不?”
王壯一聽這話,頭有些大了,他連忙說:“這個我去的時間短,還真是了解得不是太清楚,那就再看看,還有沒有更合適的人選。”
“嗯,這樣吧,你回頭讓她來局里一趟,我跟她談談,如果沒有其他人選,就她也不是不可以,關鍵我別要看看她本人的態度。”
王壯心里說,你是要看看人家的身子吧!
哼,來跟你談還不是又給你潛.規則了!
“呵呵,那也行,我回去跟她說下,吳局啥前兒有空,我讓她啥時候來合適?”
吳玉良看看手表說:“這樣吧,就今兒個吧,你先回去,讓她三四點鍾來。”
王壯起身離開了吳玉良的辦公室,開車回到了派出所。
趙晶早就等著了,她就在派出所的大門口門衛室坐著,表面看是在給把門的保安重新排班兒,可是她卻一直往大路上張望,可算把王壯盼回來了,她馬上就跑過去,殷勤地給王壯拉開車門。
黃振鵬在樓上往下看,正好看到,他撇下嘴,心說這個搔娘們又開始勾.引新來的所長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趙晶跟著王壯回到辦公室,進來就將王壯的辦公室門反鎖了。王壯急著接水喝,趙晶湊近了問道:“咋樣?王所你說了嗎?”
“說了,”王壯端著水杯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的皮椅上坐下來,“我把你的情況跟吳局介紹了,他原則上沒什麼意見,只是說……”
“說什麼?”趙晶瞪大了眼睛問道。
“說他要找你談話,讓你,四點鍾到他辦公室,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回去想想,好好想想咋跟局長說。”王壯點了煙說道。
“哎呀!吳局真的說見我啊,太好了,王所,這件事要是成了,姐一定好好謝謝你!”趙晶高興地轉身出去准備了。
王壯換下警服,黃振鵬端著茶杯進來了。“王所,趙大姐找你干嘛?這個女人你離她遠點,知道她外號叫啥不?叫公共汽車,隨便上!”
王壯笑了道:“說實話,你上過沒有?”
“我啊,呵呵,哈哈!”黃振鵬打著哈哈不正面回答,“反正你別讓她沾上,這老娘們,絕對不是一般炮!”
“別瞎扯了,我問你,如果讓她當咱所的教導員咋樣?”王壯突然問道。
“啥玩意?讓她當教導員,那還不如讓我當呐!我正尋思這事兒呐,這不就想來找你說的,行政級別上,教導員跟所長都是正股級,我也想這是個機會,給自己提半格,咋地你想讓她當教導員?”
黃振鵬不干了。
王壯擺擺手說:“坐下坐下,抽根煙,不是我讓她當的,是上面,剛才我局里匯報工作,就是上午那破事兒,吳局就跟我提了,說讓趙晶去他辦公室面談,關於接替昌河所教導員的事兒,算是組織考核。”
黃振鵬一拍腦門,嘆口氣道:“哥哥我服了,這女人要是不要臉了,男的,干不過她們,人家上領導那兒,兩腿一劈,啥事兒都辦了!媽了個巴子的,她要是當上了教導員,你看著吧,咱倆都得靠邊站!”
王壯不知道趙晶去了吳玉良會對她設下怎樣的陷阱,也許,趙晶本身巴不得跳進火海,投入吳玉良的邪惡懷抱。
但是王壯現在要面對的確實另外一件讓他頭疼的事情,今晚必須回去面對妻子賀巧珍了。
晚上下班,趙晶沒有回來。王壯開車回家,進屋就看到賀巧珍坐在廳里看電視,有飯菜的香氣飄來。
“你回來了,洗手吃飯吧,我看你的頭沒事兒了吧?”賀巧珍過來關切地問道。
王壯苦笑下,將手包放下,說:“沒事兒,你今天回來這麼早!”
“嗯,我下午沒去上班,我們那個班上不上也沒啥意思,一個月一千來塊錢,我都不想干了,今兒讓你回來就是想跟你商量這件事兒。”
王壯有些感覺到意外,他原本想要說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只好跟著賀巧珍在餐桌前坐下。飯菜很豐盛,還有一瓶三寶酒。
“看你當個所長就把自己累成這樣,你要是當了局長還不累死了!早知道這樣咱不當這個小官了,這是野豬肉,我托人才買到的,你多吃點,我買了許多,留下一些咱做臘肉。”
王壯有些錯覺,賀巧珍還是自己心愛的妻子。
他努力將心里那些陰影趕走,坐下來大口吃著她親手做的飯菜。
可是吃著吃著,他就覺得惡心了,那種惡心是難以抑制的……
“你怎麼了?”賀巧珍問道。
王壯放下筷子,倒了半缸子白酒,一口就掫了進去。
“沒事,你前面跟我說,你不想上班了?”王壯起身離開餐桌,他已經無法面對她做的飯菜了,胃里面翻江倒海,自己居然吃下去了那麼多。
“嗯,你吃這麼少,我想開一家美容院,地點都選好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南方學習美容,要有美容師的資格才可以,上海有一家美容學校,我都聯系好了……”賀巧珍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王壯坐在沙發上抽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賀巧珍就不停地說著她的宏偉規劃,她要開一家全縣最大的美容院,讓全縣的女人做美容以後都不用非要去市里,在縣里就做了。
“我明天就走了,火車票都買好了,我去市里坐火車,明天一早就走。”最後賀巧珍說道。
“行,你走,我送你。”王壯說完,將手里的煙頭熄滅,離開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我要去三個月,三個月你一個人在家行不?”賀巧珍走過來,將一身煙味兒的王壯給抱住了。
王壯推開她說:“我累了,明天還要起早,早點睡吧。”
賀巧珍有些失落,但是她馬上就笑了笑,說:“好,你先去洗澡,我收拾下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