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枝走到了溪邊,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溪水往臉上拍,“好冷……”
哎,真是懷念在宮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如果不是自己一時衝動跑到著邊塞之地,怕是也不會遇到這樣的血光之災。
她皺了皺小鼻子,忍住溪水的微涼,胡亂的摸了一把臉,想不到向來干淨整潔的她,還會有用袖口擦去臉上的水珠的這麼一天。
在外面就因陋就簡吧,薛靈枝不斷自我安慰著。
再一低頭,瞧見自己在溪水里的樣子,一雙杏眼微微泛紅也就算了,一頭青絲披散著看起來真是不成樣子。
可是因為平時一直有侍女服侍,薛靈枝並不會給自己整理發辮。
這時她的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邊的灌木叢里的嫩草野花。
岳崇光一邊吃魚一邊看著薛靈枝在溪邊采花,一開始只當她小女孩心性,等他在看到她拿著那野花往頭上戴得時候,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真是是個愛美的傻丫頭,也罷,等下進了城,給她買個十幾二十只珠釵,想怎麼打扮就怎麼打扮吧。
然而等他低頭去撲滅篝火,再一抬頭的時候,薛靈枝已經整理好了儀容來到了他的身邊。
岳崇光揚起頭來看她的時候竟然有一瞬間的恍然。
薛靈枝將自己烏黑的秀發編成了一股麻花辮,而用的就是那帶著鮮嫩野花的翠綠藤條,她本就生的清麗脫俗,楚楚動人,如此一來更加映襯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在朝陽之下她衝著他靦腆一笑,初嘗雨露的小姑娘,眼角眉梢的都帶著一股子脈脈風情,讓她本來端莊秀雅的姿容之中顯露出一種呼之欲出的嬌俏嫵媚,簡直就像一個落入凡間的小仙子。
岳崇光頓時覺得這世間萬千珠光寶氣都配不上薛靈枝的鍾敏靈秀。
薛靈枝本來想問岳崇光她這樣打扮是否妥帖,可是話還不曾說出口,就覺得岳崇光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勁兒,就像昨天夜里那頭孤狼一樣,看得她有點手腳發軟,這大清早的岳崇光不會就要發情吧……
於是她急中生智,認為趕緊岔開話題微妙,她撩起裙擺坐下,提出一個不情之請:“這里有熱水喝麼?”
岳崇光拿起水壺對她搖了搖,“你要喝熱水?”
薛靈枝想,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有熱水,肯定要快點去城里才有的喝啊。
哪里知道岳崇光把水壺放在雙手之間,按了一會兒便遞給了她,“我用內力給水了加了溫,你喝吧……”
薛靈枝沒有想到他還有這一招,只好訕訕一笑,接過水壺喝了幾口,果真是溫熱的,頓時覺得他們這些江湖人士的奇門異術真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然後薛靈枝見一計不成,又開始沒話找話:“你傷口好像還在流血……”
言外之意,你就適可而止點吧,別老想做那些不堪入目的事情。
岳崇光皮膚白皙,所以那道血口看起來分外觸目驚心,剛剛因為下河撈魚,他脫去了衣衫,順便把昨天薛靈枝給他包扎的布帶也給解了下來。
他抬手看了一下,淺淺一笑:“沒事兒,都已經愈合了,不過也許會留下傷疤……”
弦外之音,這事都是因你而起,你總要結草銜環好好報答我吧。
薛靈枝撓了撓頭,湊過去看了一下他的傷口,用手指輕輕的按了按了微紅的四周,小聲說道:“等回了京城啊,我去宮里和太醫討一點靈藥,塗在這里,保證讓你一點疤痕都不留下……”
她說話的時候,小口呼出熱氣呵在他的傷口之處,手指又在他手臂輕輕按壓,一種又癢又痛的滋味從岳崇光的手臂上泛起。
他笑而不語的看著薛靈枝,按照這個話題的走向,她是想要和他做姐妹不成?
於是他反手一把握住了薛靈枝的手腕,低下頭來,輕輕的含住了她晶瑩如雪的皓腕,感受著她腕上脈搏勃勃有力的跳動,然後伸出舌尖,順著她的手腕一路舔到到了她的細白幼嫩的手臂內側。
隨後他挑眉看她,懶懶散散的說道:“你這就不懂了,男人的身子上就是要留點疤,才更有男人味!”
薛靈枝只覺得自己敏感細嫩的肌膚被又濕又熱的舌尖舔過之後,像是一股細細小小的電流從手臂上逐漸散開,麻酥了她大半的身子。
呸呸呸。
這是什麼男人味?
狐狸味還差不多?
又羞又臊的薛靈枝不僅心砰砰直跳,而且還感覺自己下面又泛出了點點水意,甚至有一種很想要小解的欲望。
於是她把手腕從岳崇光的手里掙脫開來,紅著小臉說道:“我……我要走開一下……你……不要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