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家中的獨子。
自從幾個月前父母在一場意外中過世,我就一直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只想一個人自閉在家里,當時大四下快畢業了,幸好學分數夠,勉強是混了個畢業,但畢業典禮什麼的都沒參加,本來預計好要找的工作也沒找,整天就待在我父母留給我的房子里,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今天一早起來,刷牙洗臉一番再順便刮了下胡子,便像往常一樣出門去早餐店吃早餐。
我家里公寓斜對面有一家稍大的早餐店,正猶豫今天是不是走進去,我注意到店里的大嗓門老板不在,今天顧店的是……
老板娘?
還有好像是他們家的兩個女兒。
我看了看,覺得老板娘今天好像年輕了十歲。
另外兩個女生一個我見過的是他們家的女兒,看起來大約二十歲,偶爾會來幫忙。
另一個年紀大些我沒見過,可能是恰好回家幫忙的姊姊?而且她們都穿好少,寬松的短袖上衣什麼的,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在馬路對面看了一下下,忽然那位沒見過的女生向我看過來。
這下我也不好意思不走進去了,於是走了過去點頭示意,跟老板娘點了我常吃的玉米蛋餅配冰奶茶,找了個座位坐下來發呆。
發呆了一下,總覺得老板娘的女兒常常往我這邊看,隔壁的兩桌各有兩三位准備去上學的女國中生,好像也在對我品頭論足?
我覺得有些尷尬,不過也不至於不舒服,被女學生打量跟被男學生打量還是不一樣……
想呀想著,老板娘年紀較小的女兒幫我把蛋餅拿了過來,我向她道謝,她高興了蹦蹦跳跳回去了,和大概是她姊姊的女生說:“今天來的這個大姊姊好帥氣呀,她還跟我謝謝呢!”
大姊姊?
帥氣?
一個小女生稱贊我帥氣我還是很開心的,應該跟早餐店常說的帥哥不是同一個意思吧?
不過把我認成大姊姊……
算了都稱贊我帥氣我就不要計較了。
這麼一想,我抽起旁邊的筷子吃起了蛋餅。
吃了兩片,我聽到旁邊的女學生說:“是不是有點像‘伊特納提’呀?好帥喔!”
然後手指動了動,總覺得是在指我這桌……
自我感覺良好就是說我這種人嗎?
說起來,這個‘伊特納提’是什麼新的日本明星嗎?
就算做為日本藝名感覺也特別了些。
我覺得看向我這桌的視线越來越多了,雖然不明就理,但看看隔壁桌都是要上學的女同學,不管怎麼開口問都像搭訕,實在不符合我的個性。
想來想去,還是趕緊把蛋餅吃完,跟老板娘道了聲謝,起身回家。
回家在搭電梯上樓時,我想到今天吃個早餐被兩個小女生說帥,越想越開心,回到家隨手打開電腦玩起了魔獸3,找些喜歡的團隊塔防地圖玩了兩場,兩場都跟隊友一起贏了。
從今天起床開始各種小事都是好事,我感覺最近的壞心情被掃走了一些,突然起了出去走走的念頭。
於是拿起鑰匙錢包出門,走到了大坪林捷運站,想著或者去公館附近晃晃,或者去北車?
總之去一些人氣比較多的地方走走,讓自己不要像是個僵屍一樣。
到了捷運上,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開始發呆。
過了景美站之後,我聽到旁邊站著幾個人竊竊私語“帥”、“有像‘伊特納提’唷”,我忍不住轉頭看了幾眼,好像是一群剛上車的女大學生看著我不知道在討論什麼,旁邊也有一些別的小女生或是OL,好像也不少朝我這邊看。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整車的乘客好像都是女性……
不是好像,我快速看了看,打扮中性的倒也不少,但是從臉型或者身材還是分辨的出來全都是女性,而且普遍穿著比平常清涼了不少。
這下子換我臉紅了,該不會現在有什麼女性專用車廂,然後我糊里糊塗的坐了進去?
我覺得比起全車廂三四十人里恰好只有我一個男的的機率,還是我弄錯車廂的可能性高一些。
於是我低聲說“不好意思”急急忙忙的想要往隔壁車跑去。
這時候剛才那群女生有一位短發、瓜子臉、穿著藍衣白裙的可愛女生突然對我說:“大姊姊……可以請問,我們覺得你好像‘伊特納提’唷,你會不會……是呀?”
這話說出來有點傻眼,我哪里像大姊姊?
這個‘一特那題’我猜可能是韓國或是日本的新明星,難道是最近這幾個月突然紅起來,也真的跟我長得很像?
我正要否認,又聽另外一位個子高,長發及肩的女生說:“嘴巴旁邊黑色的,很像是課本上的胡須啊。”
一位有著淡金色卷發的運動服女生說“會不會真的是呀?”
另一位綁馬尾、有些矮的女生說“我覺得他的喉嚨好像有比較凸。”
這些話讓我傻住了。
這時旁邊的一位阿姨說:“啊你們年輕人現在那個什麼‘角色扮演’喔,連‘伊特納提’都可以扮演,真是……”表現出鄙視我的不得體……
這是什麼情況?
一開始那位瓜子臉藍衣女孩幫我說話:“我覺得這位大姊很正直的樣子,不會騙人的。”
讓慌張的我感到一陣溫暖,不過我肯定不是什麼‘伊特納提’,糟糕要讓女孩子失望了。
那位馬尾白衣女生又說:“她要是有那根……‘聖棒’的話,肯定就沒錯了吧?”
幾位女生一齊點頭,同時我覺得整個車廂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我滿腦子想的是我是不是應該趕快站起來走為上策。
這時那位高個子女生走前一步說:“大姊……我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身體?”
同時眼睛盯著我的褲襠。
雖然這個情節的發展讓我想到Sod,不過旁邊所有人的表情看起來並沒有那種東瀛A片的淫靡感。
老實說看女生們的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個認錯人的追星行為……除了那個高個子女生說完一臉害羞。
第一個對我說話的瓜子臉女生也正在看著我褲襠,與行為構成反差的是像是追星的閃亮卻又清澈的眼神。
我腦袋一片混亂,越來越緊張,搖了搖頭,想說卻說不出完整的拒絕句子。
大概我不願的意思還是挺明顯的,之前那位阿姨插話說:“再怎麼‘角色扮演’,也不可能把自己身體多出一根‘聖棒’啦!”
一種顯然鄙視我的語氣。
藍衣服的瓜子臉女孩小聲的說:“人家也不一定要脫衣服嘛…”
卻顯然是失望的樣子。
我突然非常不想讓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失望,而且我雖然不可能是什麼‘伊特納提’,但是要一根……咦咦咦是什麼東西……應該是有的吧?!
我站起來問女孩子說:“我應該怎麼做呢?”
瓜子臉女孩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向自己的朋友們轉了頭。
那個高個子女生遲疑地說:“如果沒有關系的話……把褲子和內褲拉下來一些,露出來應該就可以了吧?”
聽到這句話我又遲疑了,要在捷運上脫下褲子需要的恥力還是超過我的極限,何況我也不想一到站就被警察抓起來。
我低頭抓著褲子,不敢眼睛對上旁邊的女生們。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瓜子臉女孩說:“還是……不要了吧,在捷運上也不認識要看身體還是有些過分……”
過分歸過分,我主要還是覺得他們好像對男生女生的差別沒有半點概念,說不定我要她們脫褲子她們也可以的?
哎哎哎我怎麼可以對三次元的陌生女孩有這種不良想法!
不可以不可以!
慢慢覺得好像沒這麼緊張了,抬頭看了看,可愛的瓜子臉女生有些歉意地看著我,不過失望之情也是明白的寫在臉上,她的朋友們也是一臉失望。
之前那個阿姨朝我們這兒搖搖頭,不知道是鄙視我還是鄙視女孩們。
本來都看向這邊的全車人,現在好像也看完戲似的重新滑手機的滑手機,看報紙的看報紙。
我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了勇氣,跟瓜子臉女孩說:“或者能不能……拜托你們幫我拉一下?”
講完我有點被自己嚇到,總覺得光講這句話就可以給警察杯杯抓走了。
不過女孩子們倒是點了點頭,互相看了一眼,瓜子臉的女孩子在我的右手邊,高個子女生在我的左手邊,兩個人蹲下身子,拉著我的褲頭,像我投來個清澈的、好奇的、帶有顯然的期待的眼神。
我吞了些口水,艱難地點了下頭,心中想著“不是我主動脫褲子,無論如何不能犯法吧……”
安慰自己。
兩個女孩子變慢慢地拉下的我的褲頭,看著她們緊張的樣子我不禁覺得好笑。
不知怎麼的,我確信他們緊張是因為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我今天穿了件像運動褲的休閒褲,沒有拉鏈,兩位女孩拉下來之後露出了我的內褲……
鼓了個包的內褲。
女孩們松了一口氣又抽了一口氣,覺得她們好像即將散發某種像看到頭獎彩卷的喜悅氣息。
她們向我投來更加明亮,更加期待的眼神(真的好可愛啊…)。
高個子女孩輕輕地拉著我的內褲,瓜子臉女孩則害羞的伸出手接近。
我確信這時候全車廂的視线都集中在這里,我對上可愛的瓜子臉女孩的眼睛,擠出個微笑給她。
“不管今天這情況怎麼落幕,只要我的心髒不要突然心髒病發就好。”
我自暴自棄的想。
就在我感受著自己的心髒狂跳,臉上像是42度高燒的不住發熱時,兩位女孩已經把我的內褲脫了一半,露出了……我垂頭喪氣的小鳥兒。
你說女孩子幫我脫我竟然沒反應?拜托,我就等著哪個女的尖叫然後警察把我帶走了好嗎。
不過這時確實是有女孩尖叫了……
事實上,整個車廂的尖叫此起彼落,右手邊的瓜子臉女孩張大嘴巴發不出聲音,左手邊的高個子女孩發出贊嘆般的輕吟,站比較近的卷發女孩則尖叫了起來,這個叫聲讓我想到……
Youtube上的影片五月天出場的背景。
我看著所有人的視线往我……往我的小兄弟看來,不禁一陣呆滯。
呃,至少好像沒有誰想要去叫警察?
我就這樣半脫著褲子,露著鳥站在捷運上,所有四周的人—全都是女性—都看向我的小兄弟,我突然一陣感到強烈的羞恥感,想要把褲子拉上來。
我環望車廂,忽地對到了瓜子臉女孩的眼睛,好像她是唯一一個看著我的臉而不是下身的女孩。
她的臉上有雀躍的表情,看向我的則是……
崇拜或尊敬?
她的表情讓我感到衷心的滿足,一股溫暖充斥在我心頭……
然後從心頭流到小腹,我就對著可愛的瓜子臉女孩羞恥的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