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蘇三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睜開眼睛一看,月色正濃,自己躺在妙玉的懷里。
他伸手摸了一把腦袋,回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氣的牙直癢癢,忍不住罵到:“死婆娘,不要讓我抓到你!”
“蘇三哥,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你在罵誰?是誰把你打傷的?我到處找你不著,你怎地就跑這地方來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如何向師傅交代!”
妙玉見蘇三醒了過來,長長地松了口氣,眼睛一忽閃,淚珠就滾落了下來。
蘇三翻身從妙玉懷里起來,抬起她的下巴替她擦去眼淚,取笑地說:“怎麼,心疼了?放心,死不了!瞧瞧你,多大點事就掉眼淚,還真當自己是個小姑娘?”
妙玉羞澀地推開蘇三的手,起來轉過身去小聲辯解說:“人家不是擔心你嘛……你怎麼跑後山來了?這地方一向只有我們師姐妹來,外人,外人是不許進來的。”
“知道你擔心我,呵呵,我這不沒事了嗎?我只是覺得一個人悶的慌想出來走走,誰知道就到了這里!走吧,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吧?”
蘇三抓起妙玉的小手,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月亮,心里多少有點沮喪,一邊走一邊說。
“蘇三哥,你,你放開我……對了,是誰傷了你?你,你去沒去那邊的碧潭?我……”
妙玉手指微微動了幾下,使了點力氣也沒能把手抽出來,只好任憑蘇三捏著,羞澀而又擔心地問到。
蘇三心里笑了一下,轉頭看著妙玉俊俏的模樣說:“我也不知道是誰傷的我,只知道是個女的,怕是魔頭吧。碧潭?你說的是樹林邊的那個大水坑?當然去過了!”
妙玉怔了半響,也不去管什麼魔頭不魔頭,結結巴巴地問:“那,那你,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當然是看到了水,還看到了一條美人魚,可漂亮了!對了,樣子跟你有點象,小巧玲瓏,肌膚潔白,在水里游啊游,等游累了還抬頭看天空,很是惹人喜愛……”
蘇三故意逗著妙玉,早已經把之前的不快忘了個一干二淨。
蘇三只顧說著,身邊的妙玉卻前後晃悠了幾下就朝旁邊倒去。
他連忙將她扶住,抱在懷里問:“妙玉,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你忍忍,我這就抱你回庵里去!你說你好好的不在庵里呆著,跑出來找我做什麼!”
妙玉大口地喘著氣,任憑蘇三抱著,艱難地睜開眼睛問:“你,你真的,真的看到了美人魚?還是,還是自己看花了眼……”
“笨丫頭,騙你的!你怎麼膽子這麼小,說看到了美人魚就把你嚇成這樣子了?那我要是說看到了水怪,還不把你嚇死?”
蘇三聽了哈哈一笑,心里略微放松了些,將妙玉抱的更緊,頓時覺得芳香滿懷,安慰說:“別怕,不管是有美人魚還是有水怪,有哥哥在一切都好辦!包括那個女魔頭,看下次讓我遇上怎麼收拾她!”
“你,你怎麼可以騙人?”
妙玉揮起小拳頭在蘇三胸膛上打了幾下,可愛到了及至,然後又不放心地問:“你到底去沒去那水潭邊?不許騙我!”
蘇三越發覺得妙玉喜人,故意逗著她說:“誰讓你那麼容易上當?那水潭邊要是真有美人魚,我還舍得回去?去是去了,不過什麼都沒有看到!那水看上去真舒服,改天傍晚沒人的時候去洗個澡,除除身上的臭味!”
妙玉又是一粉拳,嚷嚷著說:“人家只是信任你,誰知道你會這麼壞!以後可不許去那水潭邊,否則,否則我師姐他們會殺了你……我也不會饒你!”
“我這哪里是壞啊,你看看,現在你不害怕了吧?那水潭到底有什麼?為什麼不許我去?啊,我知道了,該不會,該不會那地方是你們的天然大澡堂吧?是不是?”
蘇三裝做恍然大悟,試探地問到。
“不是不是不是,你別亂想了,我們,我們女兒家怎麼會去那地方洗澡!總之,總之那水潭有古怪,你別去就是!要是被別人抓到你去了那里,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妙玉頭搖的象是撥浪鼓,一個勁地否定。
蘇三心里自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戳穿妙玉的話,嘆了口氣說:“不去就不去,大不了以後再找個水溏洗澡就是……”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漸漸已經看見了庵里的建築。
過了一會,妙玉在蘇三懷里不自在地扭動了幾下身子,小聲說:“就快到了,蘇三哥,你,你能不能把我放下來?要是被人撞見,我怕是要,要去面壁一年了!”
“等到了我自然會放你下來!再說,在我懷里不舒服嗎?這麼晚了不會有人看見,況且這些天多虧你照顧我,我照顧你一下也是應該的!我哪里舍得讓你去面壁一年,這不抱在懷里都怕給摔著。”
蘇三停住了腳步,看著懷里嬌小的妙玉忍不住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啄,溫柔地說到。
妙玉頓時呆了一般,張大了嘴巴看著蘇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三呵呵一笑,心情很是舒暢,低頭近距離地看著妙玉說:“怎麼,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親吻?感覺是不是很不一般?那要不要試試嘴巴,味道肯定好過這個!”
“三哥,你……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阿彌陀佛,羞死人了,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妙玉猛地抬手捂住了臉,身子顫抖地說到。
“你再念阿彌陀佛也沒有用,佛祖已經看到了!好了,下來吧,都到牆跟前了,你若是再不下來,怕是真被人發現了!”
蘇三松手將妙玉放在了地上,象沒事一樣地說:“月色真好,這將是一個難忘的夜晚,是不是?”
妙玉不敢看蘇三,又羞又嗔地說:“好是好,可……你,你自己進去唄,我先走了!”
看著妙玉扭身閃進小門,蘇三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將懷里的芳香都吸進了肚子里,這才抬腿進了院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