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紅帳幾乎是下一秒被掀開,衣著整齊的龍胤風跨下了床,嘴角上諷刺而得意的笑容在下一秒便凝固了。
這是……
眼前的人兒手抓在一緞大紅錦綢上,緞中是以緞結成的一朵大紅花束,身著一套大紅的羅裙,頭上蓋著一張錦繡著鴛鴦的大紅蓋頭,唯有那雪白如脂般的酥胸透過蓋頭的錦須若隱若現的透露出來。
如此的和美喜慶,這般的佳人美色,配上他此刻怦然加速的心跳,令龍胤風竟覺得自己成了民間新郎官一般。
原本想給予她致命的羞辱與教訓,這會怎麼變成了新婚入洞房般美景?
不,這不符合他的游戲規則。
龍胤風大步上前,陰狠帶怒般陡然掀去了她的紅蓋頭,在蓋頭飄落的那一瞬間,唐碧緩緩地抬起了頭,龍胤風陡然倒抽了一口氣。
大紅蓋頭初掀起,嬌容玉貌方始現;杏面桃腮半妝美,含羞帶怯滿眼情;
粉黛細施顏如畫,煙眉朱唇見天真;暗香襲人心若蘭,纖足玉骨妙無雙。
“奴婢參見帝王,願帝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清澈如水般的眼眸中不含一絲喜怒哀樂,仿佛無欲無求的畫中仙一般。
這樣的美,叫龍胤風震撼;這樣的眼神,叫龍胤風心疼。
這,不是他最想要的結果嗎?
卻是以他不想要的畫面呈現出來,這一場賭氣,還有沒開始,他已經輸了嗎?
不,他是龍胤風,他是龍凌王朝的帝王,他的生命中,沒有“輸”這個字,更不可能“輸”給一個女人。
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她是要在他心頭刻上一把完美的印記,還是在諷刺他失敗地玩辱之計?
殘酷的冷笑涌上了僵硬的臉頰,他陡然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本王有讓你穿成這樣嗎?是小樂子失職,還是你太大膽了?”
床上的女人聞聲掀開了紅帳的一角,看到眼前的一幕,濤天的憤怒涌上了心頭,原本被情欲熏醉的血紅眼眸,此刻滲上了陰狠的戾毒,更顯恐怖了。
小樂子慌忙丟下手上的緞子,撲通跪了下去,心中埋怨地怒罵,這個該死的賤人,非要弄成這樣,非不答應,便不肯進來。
如此狂傲下去,害死自己不要緊,可別連累了他啊。
唐碧在心底冷然笑了,臉上卻無半點變化,仍然是一臉溫順。
她輕輕地解去紅綢玉帶,雙肩微微一垂,身上的衣物便落了下來。
龍胤風霸氣而狂妄目光陡然一緊,厚重的大紅錦衣下,果真是他備的一套薄如蟬翼般的寬松羅袖。
此刻玉體所露無遺地落入了他的眼中,但經這層薄紗的遮掩,反而更為吸引人了。
說不緊張是假的,在龍胤風如此放肆又炙熱且充滿羞辱式的眸光下,沒有哪個女人能若無其事的。
粉紅的乳尖仿佛被突如其來的冷氣凍得悄然尖挺起來,撐起了小小的皺褶,筆直如玉骨般的完美修長的腿輕輕地夾緊了一些,仿佛想將那羞人的萋萋幽泉給隱藏起來。
這細小至極的變化,卻一絲不差地落入了龍胤風的眼中,連他自己都未曾發現,什麼時候他變得如此稟息而細致地緊鎖著她。
唇角泛起了不易覺察的得意冷笑,到底是女人,看來她不如表面那般無堅不摧啊。
長指松開下巴的一瞬間,突然揪起她的乳尖,陡然的刺激驚得唐碧差點低呼出聲。她微垂下眼眸,若無其事般任由他把揉玩著。
“舒服嗎?舒服的話就大聲的叫出來。”龍胤風譏笑地叫道。
“舒服,奴婢不過是來替麗妃娘娘助興的,在麗妃娘娘面前,奴婢自愧不如,所以不敢叫。”
唐碧一字一句柔柔道,聲若鋼珠蕩漾在鐵盤中,清脆而冰冷。
龍胤風一顫,陡然冷笑起來,“很好,那本王便讓麗兒好好地叫給你聽聽。”咬牙切齒的怒吼著,拉過她的手猛地將她扯至了床邊。
床上的麗妃一聽,心髒登時被怒火撐得疼痛了,好好地叫給你聽聽?
他們當她是什麼了?
是汪汪叫的狗嗎?
還是豢養的學舌鳥?
“王……”麗妃正欲說什麼,紅帳被扯落,龍胤風陡然將她拖了起來,跪趴在床邊,長袍一掀,巨首被釋放而出,對准嫣紅淌水的穴口,眸中閃過一絲嫌惡,卻是毫不猶豫地狠狠一挺腰身。
“噗”的輕響幾乎撞入了唐碧的耳中,唐碧面色微微一抖,卻是挺直了腰身,眸光冰冷地看著床上的兩人。
“啊……”應聲而起的是麗妃淫蕩至極的媚叫,身邊跪著的小樂子渾身顫了一顫,原本的冷汗變成了難以抑制的熱汗。
“賤人,給本王叫好聽的。”
龍胤風憤怒地拍打了下她的俏臀,巨首飛快而猛烈地抽插起來。
嫩滑的花瓣滲出了潺潺的水液,隨著他每一下的進出,飛濺而起。
巨大的肉棒在晶瑩的紫紅穴瓣間暴入或驟退,如此近的距離,如此淫糜的畫面,叫唐碧怎能不受影響?
如此,即便是神仙下凡心,已會春風蕩漾啊。
此時唐碧的心已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了起來,臉蛋慢慢地變得緋紅。
“嗯……啊……要死了……”哭泣般的哀聲淫叫從麗妃的口中不由自主的溢了出來,此刻不是她想不叫就能不叫的了。
在龍胤風刻意的越來越強勁有力的衝撞下夾雜著憤力的拍打下,麗妃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高貴。
唐碧的眸中漸漸泛起了陰冷的笑意,眼前的兩人,在她心中幻變了,女人哪是什麼高貴的妃子,分明是青樓中的妓女淫婦,而男人披著狗屁帝王的龍袍,卻似一只發情的野獸般,毫無羞恥的交配著。
然而,眼前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淫歡,卻叫唐碧心神恍惚了。
熟悉的畫面,淫蕩的媚叫,腦海中凌亂的畫面陡然錯亂了起來,靈魂猛然穿過了時光的隧道,落回了賓館中的畫面。
呼……唐碧的眼瞳一縮,心陡然抽緊。
大床上,浪乳亂顫蕩出一波波的光线,腰肢淫蕩地磨合地壯腰,巨大的男根在赤紅的小洞中進進出出……
“王,好棒……”
“嗯,啊,老公,好硬,你好棒……”
啪……啪……唐碧的心髒仿若被尖刀狠狠地刺入。
“王……爽死麗兒了……麗兒,麗兒要死了……”
“哦,好老公,好爽,人家……人家要到了……”
龍胤風飄來陰冷的笑意,陡然幻化成了莫凡殺心陡然的那張陰狠毒辣的臉……
不,不,莫凡,莫凡……莫凡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不……”唐碧陡然尖吼一聲,猛然衝上前,撞向了正在交合的二人。
龍胤風在發現異樣時,想抽身卻是來不及了。
壯碩經她猛的一撞而狠命地插入,將身下的早已浸淫在虛脫邊緣的麗妃瞬間送上了欲望的巔峰,隨著她的尖叫一聲後,兩眼翻白,陡然暈厥了過去滾落下床。
龍胤風怒然推開了唐碧,抽出巨物起身。唐碧卻再次撲了上來,將他猛地撲倒在床上,小手陡然掐上了他的脖子,“莫凡……我要殺了你……”
“哦……找死!”
這女人的力度還真不小,膝蓋撞在龍胤風的龍首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小手掐得他差點沒背過氣去。
猛地揚起了大手,陽剛真氣驟然凝聚,然而在落在的那一秒,對上了她那滿面淚水的小臉,他的心陡然軟了。
這可惡的女人,他剛剛,剛剛差點就想一掌劈了她。
她竟然敢,敢用手掐著他的脖子。
饒是唐碧力氣再大,也經不住龍胤風的力度,他很輕易地將她的小手拉開,翻身將她憤怒揮舞的手腳給鉗制住。
金眸逼視著迷亂的眼眸,心中的殺意與怒火翻起江倒海般卻被他硬生生地壓抑著。
受制下的唐碧仿佛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眼眸陡然變得血紅,“莫凡……莫凡你敢殺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唐碧,你瘋了嗎?”龍胤風抓起她的雙肩,憤怒地搖晃著,“你在胡亂叫些什麼?看清楚點,在你面前的是誰?莫凡……莫凡又是誰?”
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意,表現出這個叫莫凡的人已深深刻入了她的靈魂,該死的,是誰?竟敢在她的眼皮底下令她如此念念不忘?
這個人叫莫凡嗎?誰是莫凡?莫凡是誰?莫……一張妖魅絕色的臉浮上了他的腦海,不……不可能是他,他可是……
一起到有可能是那個人,龍胤風驚慌失措,失手將她丟了出去。
“啊……”唐碧仰面倒下床去,這一瞬間,她仿佛回到了從高樓上墜落的感覺,淒厲而痛苦地尖叫一聲,“莫凡……”陡然虛脫地暈了過去。
兩個女人都暈了,可下身這硬梆梆的巨龍,卻始終不肯低頭似的。
整裝後,眼眸掃過一旁汗流不止的小樂子,冷聲道:“這里就交給你了。”
說罷,橫抱起唐碧,大步走過,踩上紅蓋頭時,竟忍不住退後一步,給小樂子遞了個眼神,小樂子讀懂了他的意思,慌忙爬過來撿了起來,輕輕地蓋地唐碧的頭上,目光卻是不敢多看一眼。
王宮在朝陽下迎來了新的一天,唐碧又開始重復了往日的工作,只不過把洗衣換成了打掃房間。
而昨夜仿佛不過是經歷了一場噩夢般,只不過眼眸變得冷若冰霜了。
麗妃叫高公公傳來昨日揭露她惡行的小宮女,高公公說不見了,麗妃憤怒地喚來所有的下人,跪在一起,衝她們大吼大罵地警告,且邊罵邊拿著雞毛撣子狠命地抽著,而唐碧卻是重點懲罰對象。
直到洛神師到了,她才卸下了潑婦的面孔,換上了貴妃的端莊架子。
洛羽望著唐碧蓬亂的長發以及手臂上滲出的血跡,忍不住心疼地上前抓住她的手。
唐碧如避蛇蠍般甩開,給了他一個漠然如死灰般的空洞眼神,叫洛羽的心陡然刺疼了。
她這是怎麼樣了?
怎麼一晚之間就變得如此冷漠悲觀了?
仿佛經歷了一場生死,看透了人生苦樂般空洞?
昨天他是聽說了她被推掉湖中,可也不至於如此,如此絕望得幾盡麻木啊。
“洛神師,今日你有些心不在焉哦!”
麗妃伸手抓住他修長而白皙的大手,他陡然驚醒般起身,深呼了口氣,掩飾著自己的失態,淡然道:“在下今日身體有些不適,到止為止吧。”
說著,急急地跑了出來,卻是飛奔地搜尋著唐碧的身影。
艷陽下,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仿佛一個被操的木偶般,叫洛羽的眼圈陡然紅了。她的靈魂呢?她的靈動呢?去哪了?去哪兒了?
“唐碧。”洛羽扯住了她的手臂,疼得她抽了抽眼,卻是一聲不吭。她木然地掃了他一眼,卻似沒瞧見般,繼續著掃地的動作。
“你這是怎麼了?”
洛羽忍不住奪過她的掃把,漂亮的長指挑起她的下巴,逼她對視著自己,然而,他從她的眼瞳中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那兒,已是一片灰暗的空曠。
“是誰,是誰傷害了你?”
唐碧沒有說話,沒有反駁,只是任由他托著下巴,空洞地看著天空。
“洛神師,她可是帶罪在身的碧漾娘娘哦,你們這樣,看起來有點暖昧哦,王瞧見了她勾引其它男人,可是會強暴她的哦。”
“強暴”兩個字仿佛炸彈般在洛羽的腦袋中轟炸開來,差點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咬著牙緩緩地松開手,滄桑一笑,“唐碧,別以為看透了某些事,就否定了一切。天地間,還是很多美好的人,和美好的事。以前洛羽是不信的,但自第一眼看見你,洛羽便開始慢慢地信了。”
“你說這話,就不怕……”麗妃冷嘲熱諷地笑道。
“閉嘴。”洛羽陡然亮出了帝王所賜的金黃王令,叫囂張的麗妃驚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麗兒……妾身參見帝王,王……”
洛羽揮袖而去,直奔碧波殿,蘇含正坐在門檻上發呆,看上去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可憐小狗。
一見洛羽,頓時欣喜若狂地跑過來,追問唐碧的消息。
洛羽一言不發地進屋,蘇含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茶倒水。
掃了一眼他臉上的燙傷,悶悶不樂地喝著茶,許久,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滿眼釋放出苦楚。
“她在那兒,相當苦。”吐出這幾個字,洛羽只覺得心都被掏空了。
蘇含頹然坐下,捧著臉忍不住淚水自指隙中溢出,“娘娘,我就知道,知道娘娘在那里肯定不好過。麗妃後倚文史大人,前倚帝王恩寵,一向囂張跋扈慣了。奴才,什麼都做不了。”
原本尖細的的聲音此刻因嘶啞而變得更加難聽。
“連日勞累,昨日落水受驚,今晨還受麗妃抽的……心疲身傷的……”
正這時,亦心走進來哀嘆道:“娘娘如此受苦,想必今日身子虛弱極了。奴婢想,是不是做點補身子的,給娘娘想辦法送去。”
“好……好……”蘇含欣喜地連聲叫好,對驚訝的亦心催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
亦心領命而去,蘇含這才松了口氣,望著他由落淚到慌亂,再到這會的傻然失笑,這情此愛,溢於言表。
洛羽心中微微訝異,心中卻滿不是滋味的。
午膳,高公公端來了一碗狀似蓮子羹的湯,貼近唐碧耳邊悄聲道:“娘娘,這是碧波殿蘇總管托奴才帶來的,他們對娘娘,一個個牽掛得緊啊。聽聞娘娘身子不適,特別熬制了朱棗蓮心羹,這湯羹有清心順氣,強心安神的作用。”
蘇含嗎?唐碧微微一振,從呆滯中清醒了幾分,攪著湯羹,仿佛從湯羹中看到了他的影子,因而眼圈陡然紅了。
一碗蓮子羹緩緩滑入了肚子,只覺得口中甜絲,滑入腹下,氣息間卻聞到了絲絲奇異的幽香,這香氣……
似乎有些熟悉?
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聞過,只覺得身上燃起了絲絲熱意。
“大概是碧波殿來的,娘娘吃完總算臉色紅潤了些,想必心也放寬了些。”
高公公欣慰地笑了,“昨日聽聞那消息,可把奴才嚇壞了,娘娘可要小心麗妃啊。”
唐碧仿若沒聽過般起身而去,只是這身上的熱流,似乎有些不正常。雖然因碧波殿而心中稍見暖意,但僅一點蓮子也不至於有如此神效吧。
麗水苑正殿,神醫院院士長從里面走了出來,吳少南連忙迎了上去。
“見過吳大官人。”
院士長連忙行禮。
吳少南將他扶了起來,細聲問道:“我姑姑,哦,不,艷妃與麗妃情同姐妹,只是近日來也是身體不適,所以讓我來替她前來看望麗妃娘娘,神醫長,娘娘沒事吧。”
“唉,怎麼會沒事,娘娘的身子已經虛透了。”
院士長嘆道:“若不是艷妃娘娘,臣也不敢說實話啊。帝王正值盛年,身強體壯,且天生異稟,平時艷妃承寵一夜,這第二天都下了床,非要開些滋補的方子調理身子。可麗妃娘娘連夜承寵如此之久,且夜夜縱情欲海,再加上麗妃娘娘飲食又素來以滋補為主。耗之過度,補之過度,無法吸收,造成了表面豐潤,底子愈發虛浮,怕是……”
“那王的身子……”吳少南擔憂地問。
“這閏房之威,尋常男人都忌諱,更何況是咱們的王,臣哪敢求診帝王龍軀啊,若臣因此而問,豈不是質疑王那方面的能力。”
院士長嘆道,突然想起了什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吳大官人與王關系非同一般,或許可以自己私底下問問王啊。”
吳少南俏臉一紅,頓時惱道:“大神醫可不是胡說,我與王……”
“行了,知道得越少越長命,臣下先去替麗妃娘娘開方子了。”院士長也自覺言語有錯,連忙退身而去。
麗妃臥床不起,呵呵,好事,自己不用再受她的折磨了,想必碧漾娘娘也不會再受苦了。
一想到碧漾娘娘,整個人竟忍不住地心神顫抖。
他甩了甩頭,試圖將這份想去探望的衝動給壓制下去,邊走邊失神之下,陡然撞上了一個人。
他下意識地伸手扶起,一具滾燙的嬌軀落入了他的懷中,“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