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少南依戀地移開了目光,手起劍揚,殺手如稻草般倒下,血噴濺而出。
噬血瘋狂的場面令唐碧驚恐萬狀,然而殺氣卻逼得她不得不後退,“把手上的暗月令給我,我饒你們不死。”
暗月令?
什麼暗月令?
唐碧茫然看著他們,卻見吳少南已成了血人,唯有一雙雪亮的眼眸,充滿了狠戾。
她被逼得越來越退,一個腳滑,“啊”地驚叫一聲,落了下去,瞬間卻被吳少南眼疾手快地趴身抓住了。
“唐碧,抓緊,我拉你上來。”吳少南吃力地喊著,剛涌起的勁道,數柄長劍刺在了身上,疼痛令他抽搐地松懈了。
汗、血、淚,落在了唐碧的嬌顏上,她仰望的這張堅韌的臉,陡然晃過了那日小墨歸來的一幕。
姐姐……對不起……小墨可能……要食言了…… “小墨!”淚水模糊,唐碧柔柔地呼喚著,“放手吧!”
“我不是小墨,我不會放手。”
吳少南聞言痛不欲生,一滴飽含著愛和痛的淚落入了唐碧的眼中,陡然仿佛洗清了她的朦朧。
唐碧似乎看到了他的靈魂,飽嘗到了深愛的辛酸與無奈。
不同的臉,流著同樣的血和淚,“唐碧,別怕……我陪著你!”手松了,唐碧笑了,她終於能認清了,他不是小墨……
然而一道黑影掠了下來,纖腰被抱住了。“為什麼?”唐碧看著眼神渙散的吳少南。
“唐碧,我吳少南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次,更沒有為別人活過,即使此刻只為你的小墨而活,我也甘願。”
吳少南淚如雨下,大手摟得更緊了,“原來為愛付出,好幸福!”
唐碧心痛如絞,“不,我只要我的小墨!”
吳少南吃力地喘著氣,痛笑了起來,“無論我做了什麼,你都只記得他啊……”
黃昏時,懸崖邊,屍骨成堆,血流成河。唐澤和離歌殺出重圍趕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驚慌失措的暗月殺手。
“人呢?”
“掉……跳下去了。”
“你說什麼?”唐澤一把揪住他的胸脯,“你給我說清楚點!”
“女的掉下去了,男的……也跟著跳下去了。”
“那你跳下去試試。”唐澤拋過他的身體,“不……”尖叫聲穿透層層雲霧,卻聽不到落底的聲音!
唐澤無力地跪了下來,只覺得撕心裂肺的疼,離歌望著這個鐵錚錚的男人絕望的哭了,拖著長劍失魂落魄地走了。
客棧中。
“碧兒……碧兒……”莫冉從囈語中驚然醒來,靜坐在旁邊的洛雪歡喜地叫了起來,“國師大人,您終於醒了。”
莫冉眨了眨眼皮,頹唐的眼眸流露出溫柔,聲音微微沙啞疲憊,“小雪,你師傅呢?”
“師傅去找那女人了。”洛雪不滿地低聲道。
“她還沒回來?”莫冉頓時不安了,掙扎地爬了起來,“吳大官人也沒回來嗎?”
“是的,您身子還沒復原,先躺一會吧,興許馬上就回來了。”洛雪慌忙勸道。
正這時,洛羽推門走了進來,帶進來一室金光閃爍的夕陽,背著光的臉色漆黑一片,“莫冉醒了,快躺下吧。”
“碧兒呢?”
洛羽彎唇低啞道:“她剛回來,先睡下了,你好好休息,她明早就會來看你的。”
“哦,她還好吧,有沒有吃點再睡,你知道她比較貪吃的……”莫冉柔膩地笑嘆道。
“嗯……高先生給她備了羹湯,她喝過了。”洛羽眨了眨眼,眼眸微垂,“莫冉好,她就會好的。”
說著,給洛雪一個眼神,二人在莫冉乖乖躺下後走了出去。
大廳內,高公公和亦心坐在桌邊,看上去孤獨清冷。
洛雪捧過湯碗,喝了一口笑贊道:“高先生做的湯越來越好喝了。”
“你別碰,那是給娘娘備的。”高公公不悅地低訓道,洛雪訕然一笑,“對不起,我不知道!”
亦心突然掩面急急站了起來,朝房間跑去。
“她怎麼了?不過就是喝了口湯,不至這麼生氣吧。”
洛雪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平常高先生是不太在乎羹湯,今日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師傅,你們……”
“回房去。”洛羽冷若冰霜地低訓,洛雪在他的逼視下,不得不乖乖地走了。
“洛神師,娘娘……”高公公惴惴不安地低問道。
“我會再去找的,別讓國師知道了,他身子經不起打擊。”
洛羽咬著唇,清淚陡然滾落。
“如果明早我沒回來,告訴他,我……帶她遠走高飛了,叫他不要恨我。”
“洛神師……”高公公急切道:“就算國師這邊能應付,王那邊……他會發瘋追殺你的。”
“有目標,總比絕望地好。”洛羽淒然一笑,背起琴,身影如虹般掠下了客棧。
冷,好冷!累,好累!
唐碧不知道這樣漂下去,到底哪兒是盡頭,腰上的男人重得令她不得不用盡全力地游著,才不會沉入水底。
終於,河流開始變窄變淺,抓住一根枯樹,她吃力拖著吳少南向沙灘邊游去。
金燦的夏日夕陽將沙灘染成了金黃色,唐碧無力地倒了下來,撲在吳少南身上,喘息個不停。
這個傻男孩,連死都不肯松開手,死,他不會真的死了嗎?
唐碧顧不上喘息,摸了摸他的鼻息,按了按他的脈搏,雖然不懂醫術,但似乎還沒死,不過看這渾身的傷口,和嘴角流個不停的血,似乎離死也不遠了。
怎麼辦?
怎麼辦啊?
聽說受傷的人最怕冷,她得幫他保暖。
電視里演得最多的是脫衣服抱起來,一想到這個方法,唐碧不由得臉紅耳赤,這具濕透的身子看上去確實很可口啊。
該死,唐碧咽了咽口水,都時候了,還敢胡思亂想。
但是,好歹做做人工呼吸,或許能有救。
他的唇瓣特殊的誘人,不似莫冉那般完美,不像小墨那樣粉嫩,卻微顯菱形,略顯飽滿,看上去像個可愛的小男生,雖然此刻的唇色因失血而變得慘白,卻看上來卻仍然令人很想吻下去。
反正禍害了比他還純潔的小墨,再多禍害一個也不算什麼,只要現在能相依為命地活下去就好。
唐碧深吸了口氣,只覺得眉心一疼,體內的能量似乎也跟著運行了起來,她捏著他的唇瓣,緩緩地低下了頭,將氣緩緩地渡入了他的口中。
一口,還沒醒,兩口……
當一股股氣息從自己的口中輸入他的唇齒間時,唐碧仿佛開了靈竅般,一個奇特的感悟從她的意識中脫穎而出,那是……
她怔然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仿佛感覺自己融入了他的身體里,感受到微弱生命的氣息,她有種感覺,如果她將自己體內那種靈感渡入他體內,可以加強生命的強度……
面對著夕陽,唐碧努力地跪了下來,任由吳少南的雙手摟在自己的腰上,她緩緩地閉上了眼,雙手執在胸前,交叉,再以奇特的頻率點擊著……
如果此刻莫冉或龍胤風在她面前,一定會大驚失色,這一招,不正是莫冉演繹天地陰陽,日月交替。
隨著唐碧指尖的律動,一縷縷夕陽之光仿佛被化作了生氣的靈息般,在她體內按獨特的頻率運轉了起來。
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動極生陽;靜而生陰……太陽沉落的一刹那,光芒陡然斂去,唐碧突然張開了眼,嘆道:“只差一點點了,好可惜啊。”
她輕輕摟起他的頭,吻了下去,心中低嘆著,“吳少南,你為我所做的,我都懂,只是我不喜歡搶別人的老公啊。”
“嗯……”吳少南輕吟了一聲,唐碧慌忙松開了他,對上了一雙澄亮而痛楚的眸子,驚喜地大笑大叫了起來,“你醒了,你終於活過來了?”
吳少南咧唇一笑,吃力地低喘道:“唐碧,死了也能看到你,真好!”
“誰說你死了。”唐碧不悅地低訓道:“還不松開手,你想占便宜占到什麼時候?”
“你是說,我沒死!”吳少南不敢相信地眨著眼,興奮地將唐碧扯入了懷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激動地擁吻著。
“唔……放開……”唐碧努力地搖頭,卻擺脫不了被吻的局面。冰冷慘白的唇瓣在急切的熱吻下,很快變得炙熱嫣紅。
“嗯……”唇瓣終於被放開了,唐碧忍不住嬌喘著,然而他的唇來到了她的纖脖,扣著腰身的大手不由自主地爬上了她濕漉的身子,原本被唐澤拉扯得破碎不堪,這會經他大手隨意拉扯,整個上身被暴露了出來,嬌乳如玉兔般跳出了乳罩的束縛,久違的悸動,叫吳少南渾身顫栗。
“吳少南!”唐碧惱聲厲喝,聽起來卻如呻吟般嬌媚,叫吳少南連骨子都酥麻了,“嗯……我在……”
“不要……這樣……”唐碧喘氣哀求,抓住了他連撫帶搓攀向乳峰的大手。
“嗯……”吳少南抓住她的小手,拉至唇瓣吻了吻,唇瓣再次熱切地撲向了她的胸前,大膽而熱切地攫取著在風中挺立的乳尖,在他唇齒的啃吮下,舌尖的舔頂下,很快變得緊硬而挺立。
“不……嗯……”熟悉的快感在唐碧的體內奔放,噬情蠱的疼令唐碧恍惚了,望著眼前稚嫩的臉,沉重的思念令她深情地昵喃,“小墨……”
這一聲呼喚如驚雷般令吳少南驟然停止了動作,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兩眼迷離的絕美人兒,霍地松開了她,剛站起來,是連一步都邁不開,再度摔倒在地上,幾度也未能爬起來。
“你故意的……故意喚他的名字來提醒我嗎?”吳少南痛苦地低吼著。
“小墨,你生氣了?”唐碧感受到體內的疼,淚眼模糊,“哦,是你,對不起,我又把你當成他了。”
“該死!我寧可你是故意的,可你,不是!”吳少南淒迷地望著越來越沈的黑幕,“唐碧,借我來緩解你對他的相思,我好想恨你。”
唐碧因他的話而潸然淚下,如果他恨她,對他來說,未嘗不是個解脫,她深吸了一口氣,殘忍地冷笑,“我愛他,很愛很愛他,如果不是我們有這噬情蠱的阻隔,你連代身的資格都沒有。”
“你……”話語如冰刀般,刀刀刺在吳少南的心上,原本的重傷使得他忍不住噴了口鮮血,“唐碧,你好狠,我吳少南,真有這麼不堪嗎?”
“你能做什麼?若是小墨在,今日我便不會被唐澤汙辱,更不會被逼落懸崖!”唐碧每說出一句,心便如刀般劃過,傷他,自己也很痛啊。
“對,你說得太對了,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連我自己都恨不得自己去死。”
吳少南悲痛欲絕地哈哈地大笑了起來,笑得淚如雨下,“這麼沒用的人,活在世上做什麼,還不如死了算了。”
“若不是你抱緊了我的腰,拖我後腿,我早就游上去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回去了。”
要傷,就傷要傷得夠徹底,唐碧咬牙切齒地說,這令吳少南認為她恨透了他,心痛得難以忍受,他不想再聽下去,否則,他怕自己會心痛至死。
他吃力地爬了起來,一步一搖地努力向前走去。
望著他狼狽不堪地向前挪去,她應該如釋重負的,她應該開心的,可她卻就是忍不住地心疼了,驚慌了,怕了。
“你要去哪?”
“我去哪與你何干?”吳少南自嘲地冷笑,聲音落寞極了。
“天這麼黑了,我會怕的。”唐碧忍不住追了上前,與其說抓住他的手,不如說是扶住差點跌倒的人,“放開我,我不是你的小墨。”
望著渾身帶傷的消瘦背影,小墨的身影再度浮現在她的眼前。不,她狠狠地搖了搖頭,他不是小墨,他是吳少南。
可是,不管他是誰,此刻她只想,只想有個人陪著。
只因在這荒無人煙的野外,只因這樣的夜太冷太孤寂,只因為自己太脆弱太無助。
她忍不住追幾步,突然撲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吳少南渾身一顫,背上的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可胸前的小手,卻摟得很緊。
他深吸了口氣,淒婉道:“求你,別在我身上找小墨的溫暖,我怕我承受不住。”
“你就這麼小氣嗎?”唐碧濃重的鼻音令人心疼,她幽嘆地流下了淚,“我想他了,你的身體借我用用不行嗎?”
吳少南不懂她為什麼突然又變了,詭異的氣氛令他提醒自己,“你就不怕借過火了,到時候我忍不住怎麼辦?”
“我知道你是個正人君子,你不會趁人之危的。”
唐碧的臉在他的背上蹭了蹭,正好磨在他的傷口上,疼得他幾乎快站不住了,“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哦!那你不會拋下我了?”唐碧伸手替他擦了擦冷汗,“受傷的人都好冷的,要不你坐會,我去撿點柴火來。”
他能不能說,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是個會變魔術的妖精,一會拒他千里之外,一會傷得他死去活來,這會又恢復了往日的俏皮,她也未免太多變了吧。
“這種事是男人該做的,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做這樣的事。”
“這倒也是。”唐碧摸了摸濕漉的長發,“唉,要是小墨在就好了……”
在他投來受傷的眼神後,唐碧連忙閉上了嘴,無辜一笑,“我錯了,我們一起去撿柴火吧,你看你傷得這麼重。”
“既然小墨這麼好,你為什麼還要投入國師的懷抱?”吳少南遞過一根柴火,忍不住問道。
唐碧臉色一紅,嬌嗔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別管。”
“嘿,你說我是小孩,我可是比你家小墨……呵呵。”這次換吳少南干笑幾聲,“我比你大多了。”
“誰說的,我和你姑姑皆為帝王之妃,按輩份,你也尊稱我一聲姑姑。”
“你想得真美。”吳少南沒聲好氣以樹枝敲了她一記腦袋,“喚我一聲南哥哥還差不多。”
“我敢叫,你敢應嗎?”唐碧搶過樹枝,呵呵一笑,“你就不怕雪公主擰斷你的腦袋。”
這回換吳少南心有戚戚了,“別提她。”
“嗯……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麼心結?說給我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聊了起來,雖然不是十分融洽,卻也緩解了孤寂與恐慌。撿了不少樹枝,架起了火堆,然而卻總是點不燃火。
“我來試試。”
唐碧想起了小墨所教導的功法,閉眼運行著體內的能量,慢慢地凝聚在掌心,瞬間拍了出去,卻僅拍出一點火星,還沒點著就熄了。
“唉,技術不到家啊。”
但這一點小小的火星都叫吳少南驚訝了,“你竟然還會如此奇妙的功法?”
“小墨教的。”
唐碧頭也不回地答道,重新運功,這次,凝聚,再凝聚,直到她感受到被壓迫到極點時,再猛然推了出來,“怦”地一聲,火堆陡然著了。
“哇,真的成功了,小墨的功法實在是太實用了。”
唐碧興奮地拍手叫好,吳少南的掌心忍不住流汗了,難怪小墨在她心中的份量這麼重,假以時日,自己恐怕連他教出來的這個小徒弟都不如,實在是遜斃了。
說實在,這是唐碧第一次置身在野外,雖燃起了火堆,又是夏日,但森林的夜風吹來,令人又冷又餓,且時不時還會能聽到奇怪的聲音,令唐碧實在有些膽怯,她瞄了瞄認真撥著火的吳少南,忍不住坐到了他身邊,對上他凝視的目光,期期艾艾道:“我……我有點怕。”
望著她含羞帶怯的笑顏,吳少南的心不禁開朗了,現在在她身邊的,是他,不是嗎?
管她想著小墨也好,愛著國師也罷,只有現在,他作為男人,陪在她身邊。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抱著你。”
在唐碧臉紅著要生氣前,吳少南慌忙舉起了手,“我發誓,我絕不會再亂來。”
“你已經亂想了。”唐碧翹唇羞惱地嘀咕著,卻是不得不抓著他的手臂,這樣主動的進步,令吳少南欣悅不已。
肩膀的小腦袋在搖晃著,好幾次差點不是前翻就是後仰。“吳少南,我有點困了,你發誓不會對我亂來的。”
“嗯,我保證。”他心驚肉跳地擔憂著,生怕她滑倒,卻是連手都不敢伸出去。
頭不知不覺地滑入了他的胸前,整個嬌軀慢慢地滑了下來,落在了他下意識抬起的大腿上,望著如雲煙般的長發垂落在小臉前,他忍不住伸出了大手,輕輕理著她的長發,憐惜地低下頭了,將滿腹的柔情印在了凝白的臉頰上。
“唐碧,得到過你的身子,卻從不敢告訴你……我愛……”
鼓起勇氣的愛語得到了人兒呢喃的回應,然而斷續的語音般叫聽清的吳少南再次心痛如絞。“嗯,小墨……姐姐餓了,烤雞……烤雞……”
唐碧的唇角流出了口水,望著龍胤墨手上的烤雞,歡喜地飄了過去,“小墨,小墨你回來了,你知道嗎?我好想好想你!”
“姐姐,我也好想你,我這不回來了嗎?”
龍胤墨溫潤的笑容漸漸擴大,陡然間,轉換成了唐澤的影子,他猛然將唐碧扯入了懷中,大手撕開了她的衣衫。
“不……不要……唐澤……我恨你……我要殺了你……”唐碧從驚夢中陡然醒來,只嚇得渾身冷汗直冒。
她慌忙扯了扯衣衫,還好,整整齊齊的。
只是,除了眼前的火堆,四周漆黑一片,陰風陣陣,像似掉入了閻羅王殿。
小墨不見了……
不……
少南……
吳少南去哪了?
唐碧圍著火堆四處大喊,卻仿佛只能聽到了心底的害怕。
他生氣了?
他拋下我了?
呵……
此刻惶恐與脆弱充斥著整個身心,從來不敢在別人面前大哭的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