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電棍時,蔡文雅是千叮嚀萬囑,千萬不要隨便打人,若是出了事,整個派出所都會遭到牽連,汪洋有點沮喪,這麼好的東西還要給她還回去,以後用來防身多好的東西,主要是他的目標並不止是斗篷人,李磊這種貨色的,要是下次還有的機會見到,那不搞他個半死,那豈不是枉為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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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冰涼的地上,仔細盯著房頂上的瓦片,身上的痛處減緩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剛才自己好像在藥櫃的角上看到了血跡,那斗篷人跑了,會不會在路上留下血跡,想到這,再一次做了大膽的決定,若是他留下了血跡,自己肯定就能找得到。
借著茫茫黑夜,隨著土道上早已和土摻雜在一起的,雖不好辨別,但他的嗅覺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隨著血跡走出去大概二里地,在村南頭的一個小胡同邊消失了。
“張慶哲?”
汪洋嘴里嘀咕了一句,因為這血跡就是在張慶哲家門口處消失的,若是想在去找,那就要打開大門了,為了以防萬一,汪洋一時也不敢冒失進去,想著斗篷人的的可怕之處,不禁打個激靈。
站在張慶哲家門外的電杆後,仔細思索著,這張慶哲可是老實的農民,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老實,他能做出這事可能性還真的不大,可如今的社會,扮豬吃老虎的主可是不少,說張慶哲老實,但誰有扒開他肚皮看他的心了。
屏住呼吸,汪洋還是決定一探究竟,扒著牆頭跳了進去,果然不出汪洋所料,這血跡一直到了張慶哲家的屋門口,汪洋也不敢靠的太近,若是張慶哲真的是斗篷人,那自己想全身而退恐怕也有些難度。
有了眉目,跑得了和尚你也跑不了廟,汪洋再次回到藥店,沒去翻看藥書,想著張慶哲這幾年的動態,這張慶哲自己也是很久見不到了,要說最後一次見面,還要追到去年的冬天,張慶哲叫自己去給他老爹看病,張慶哲平日里也是窩窩囊囊的,要說他做這事,汪洋打心眼里不怎麼相信,再說張慶哲也是怕老婆出名,和自己的老丈人基本是一路貨色,怎麼可能對湘楠起了邪念呢。
不管怎麼說,這斗篷人是不是張慶哲,就算不是他,那也是他家里的人,這是不可否認的,要說栽贓嫁禍,汪洋也曾想到過,只是血水是進了屋子的,栽贓嫁禍是不成立的。
次日,汪洋簡單收拾了一下,來到了賈長生家里,和他客套了幾句後,這賈長生也算得上是親信,不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遠房表舅,對他也不必有什麼隱瞞,把這斗篷人的事都和他說了一遍。
“侄子,你打算怎麼辦?”
賈長生應了一聲,村里有這樣的人,他這當村長的也是第一次聽說。
“叔,這事就點您幫忙,先不能打草驚蛇,你先用隊上的喇叭通知一聲,給各家的老人注射育苗,咱們就能去張慶哲家借著給他父親注射育苗的機會看下究竟了。”
汪洋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
在賈長生家里等了一會,賈長生也就走了五分鍾左右,村里的廣播就響了起來。
“各家各戶的大爺大娘注意了,政府今日下令批文,給各家老人注射免費育苗,請在家里耐心等候。”
賈長生連續撥了三遍後,喇叭才停了下來,汪洋這時已經在門口等著他回來。
“侄子,咱先不能去張慶哲家,先去他家一邊的王老太那里。”
他的意思,汪洋怎能不知是怎麼回事,“叔,一會要是到了張慶哲家,他要真的是斗篷人,你就趕緊走,那里交給我就行。”
考慮到賈長生的安危,汪洋也不敢去做這個賭注,若是張慶哲狗急跳牆,自己也沒法和賈曉正交代這事。
在王老太家里給注射了一些對身體有益的育苗,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多是一些葡萄糖,加一些營養藥而已,這村長帶著,他們也不會多想,連續走了幾家後,總算是到了張慶哲家門口。
皺了皺眉頭,昨夜的血跡已然不見了,看來這張慶哲多半就是斗篷人,敲了敲大門,汪洋和賈長生閒聊了一會,漆黑的鐵大門打開,這男人正是這家人的主人張慶哲,這張慶哲看起來憨憨厚厚的模樣,咋看也不像斗篷人,而且他的身高和斗篷人相比也要矮上一點。
“慶哲,老爺子在家呢嗎。”
張慶哲點了點頭,“在家呢,剛才聽您廣播,就沒出去,一直在家里等著呢。”
張慶哲在前邊帶路,三人也就進了屋子。
皺眉,一只腳剛進屋,汪洋深深的皺了下眉,這屋子里強烈的血腥味,不說嗅覺好的汪洋能聞得到,就連賈長生也是皺了皺眉,“慶哲,家里辦伙食殺雞了啊。”
賈長生很適合時機問了一句。
張慶哲一愣,道:“村長,你看這家里連只雞都沒有,殺啥雞啊,倒是我這兩天想著去鄉里買一只,也給老爺子補補身子。”
這張慶哲在村里可是出了名的孝子。
“老爺子在這屋,你們跟我進來。”
張慶哲敲了一下他老爹張生的屋門,結果一時也沒聲。
“老爺子肯定是睡了,要不咱一會在注射,先去東屋喝點水。”
張慶哲的種種舉動,已經把他的嫌疑早已澄清了,汪洋一時也想不通,昨夜自己跟著血跡一直跟在他們家房門口,這張慶哲不是,那會是誰呢。
正准備要去東屋,忽然張生的屋子里傳出很痛苦的叫聲,汪洋身子頓時僵住了,這聲音在熟悉不過,正是昨夜的斗篷人無疑。
“慶哲大哥,張大爺是不是生病了,好像挺痛苦的。”
張慶哲有些疑惑撓了撓頭,“洋子,你說這老爺子可奇了怪了,今早晨我幫他去收拾屋子,他就沒給我開門,還告訴我不許進屋,你看他這個當爹的難受,我這當兒子也不好過啊。”
種種跡象表明,這張慶哲的父親張生就是斗篷人,只是這張生年過半百,還盯著湘楠,是不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一時也不太敢確定,“慶哲哥,你把門打開,這有病就點治,硬挺著也不是法子。”
利用張慶哲孝順這一點,汪洋打算進屋一探究竟,張慶哲果然中計,敲了兩下門,見自己的父親也沒動靜,開門把汪洋他們讓了進去。
一股撲鼻的惡臭在開門的瞬間傳來。
“你們都給我出去,你這個不孝子。”
張生躺在炕上,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他這副表現,還真的差點把汪洋騙過去,當看到地上丟著的兩團衛生紙,心頭一陣冷笑,這斗篷人就是張生無疑,但這糟老頭子相中了湘楠,這說起來確實有些匪夷所思。
“張大爺,都病成這樣了,讓侄子給你看看。”
死死盯著張生,眼角冒著冷光,這該死的老頭,若不是張慶哲和賈長生在一邊,自己定然掀起被子,給他來個嚴明真身了。
“我沒事,你們不要理我,都給我出去。”
張生滿臉的老褶,頭發有些須白,任誰也不會相信他昨夜還和武林高手沒啥子區別,拉著張生的手腕,兩人眉目對眉目,眯著眼睛,手輕輕用了用力,很明顯感覺到這張生身子在緊,看樣子很痛苦的模樣,還記得昨夜那一鐵棍砸在他的肩膀上,相比這老家伙,現在已經丟了半條命了。
“大爺,這樣舒服點嗎?”
汪洋的手慢慢往外擰,若是昨夜張生沒受傷,汪洋說啥也不敢這樣暗地里和他叫板,但現在不一樣了,老虎沒了爪牙,那他就是任人宰割的熊貓了。
“嗯,好多了,好多了。”
張生咬著牙,忍著肩膀上帶來的劇痛,他發誓等他好起來,一定要去把汪洋的腦袋捏碎,這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著實有些不舒服。
“慶哲大哥,我看張大爺這身子骨有點欠佳,我先給他開兩副藥,一會你去我那里抓回來。”
汪洋刻意看了眼張生,又看了眼張慶哲,眼神里不無威脅的意思,你要是在敢對湘楠有想法,老子就廢了你的兒子。
看這張生現在的情況,想好起來基本很難,就算不死,以後也是殘廢,肩骨基本已經粉碎,雖然看不到他背後的傷,但估摸著也不輕,這一下汪洋也就放下心來,做事沒必要趕盡殺絕,得到人處且饒人了。
臨走時,汪洋意味深長的拍拍張生的手,輕聲道:“若是您還覺得不舒服,就讓慶哲哥過去找我。”
離開後,汪洋和賈長生說明昨夜的斗篷人就是張生,賈長生有些半信半疑,後來好像想起了什麼。
“看來就是張叔不假了,聽我家老頭子以前說過,張叔以前在少林寺呆過。”
斗篷人一事解決,心頭最大的一塊病解決了,這以後的日子也就太平了,在家里陪湘楠呆了兩天後,研究抗生素一事也不能耽擱了,一大早胡長軍開車就趕了過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汪洋再次去了鄉里,而這次是准備在鄉里多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