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走了。”
“嗯,注意安全。”
在地鐵站口,芸拉著我的手如往常一般,踮起腳尖親了親我的臉龐,便揮揮手轉身進去了。
周末過去了,芸如常上班,我卻沒有任何心思回歸課堂。看著逐漸消失在地鐵站里的芸,我緊了緊拳頭,轉身離去。
從那一天之後,面對著芸,我整個人似乎被分裂成了兩半。
當她離家上班,離開我身邊時,我的心中會充滿恐懼,不斷地胡思亂想,她現在和誰在一起?
她在做什麼?
她還會不會再回來?
而當我滿懷緊張地打開家門,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正在精心准備著晚餐時,我心頭會瞬間一松;但當她洗完澡在床,上向我展露出那讓我無數次沉迷其中的冰肌玉骨時,那一條像狗舌頭一樣的惡心長舌又會浮現在我的腦海,似乎它曾經舔過的芸身上的每一處都散發著難聞的口水味道,讓我心中開始翻江倒海,欲念全無。
我知道這只不過是我的幻覺,可是我無法阻止自己這樣感覺。
可是面對芸那帶著些期待的眼神和軟語相求,我又無法狠下心來將她撇在一邊,只能努力地催眠自己,省卻往常溫柔地前戲,隨意地揉搓兩下胸部就提槍就位。
芸似乎有些驚訝於我直奔主題的舉動,她的小穴還沒有完全濕潤就被我的肉棒捅開向里推進,略顯干澀的陰道有種別樣的緊湊感和摩擦的快感,但在這種狀態下接納我的肉棒對她來說,似乎有些不適。
她微斂著眉頭,輕呼著,“老公你慢些,有點疼……”
某種怨怒彷如魔鬼一般催促著我用這種粗暴的方式來報復這個女人,但芸忍痛皺眉的樣子最終讓我暴戾的情緒平靜下來,我一邊為自己不該有的心軟而唾棄自己的軟弱,一邊用起了常用的挑逗手段,幫她更快地做好准備。
直到她乳尖挺立,穴口濕潤時我才開始了活塞運動。
溫柔地交合,她媚眼如絲地索吻,一切流程都如我們每一次做愛一樣。
可是她的心中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這種溫柔真的讓她覺得享受嗎?
想起那天老劉玩弄她時,她異於往昔的強烈反應,我有些悲憤,難道我對你的溫柔,比不上那個老家伙的強暴來得有感覺?
被我壓在身下的芸正閉目輕哼著承受著我的抽插,我卻越來越難以讓自己保持這種溫柔地心態,我嘴角抽搐著,猛地抽出肉棒,將她翻身過去,在她驚訝地睜眼時一把摟起她的腰,讓她下身弓起,從後面狠狠地插了進去。
“啊!老公,你這是干什麼?”她被我插得仰首一吟,醒悟過來,纖腰開始扭動掙扎,“不要這樣,這樣好羞人……老公放開我,不要啊……”
一邊抽插一邊還要花力氣鉗制她,讓我很吃力,我停下動作,喘著粗氣對她說,“你可以的,老婆,你可以接受的,對嗎?我知道你能接受這樣子的。”
芸聽到我的話,身體頓時僵了一下,她睜大眼睛回頭看著我,似乎對我的話有些難以置信。
見她不再掙扎,我又摟住她的腰開始推車式的動作,我感覺到芸的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她的表情似乎有些脹紅,身體卻不再抗拒,隨著我的動作被撞得前後搖擺。
片刻後她轉過頭去,埋首在枕頭里,全身都軟綿綿地似乎失去了力氣,只是任我擺弄,我狠狠地插了數十下,漸漸地卻發現她的哼聲有些不對,枕頭也有些濕痕。
我傻傻地停下動作,低下身子查看,她哭了。
她的臉貼著枕頭,閉起雙眼流著眼淚,嘴唇卻緊緊咬住,似乎在阻止自己哭出聲來,只是實在忍耐不住時才啜泣一下。
她哭了。
芸的眼淚讓我再也沒有了做愛的興趣,本來就是為了滿足她才強提的精神,也一頹到底。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被他那樣肆意玩弄,卻不能接受我的一點閨房情趣的花樣?一股怨氣涌起,憋得我心頭翻涌。
可是不知為什麼,芸埋首哭泣的樣子,讓我的怨憤被迫壓住,將快到嘴邊的質問生生咽下。
“芸姐……”我喊出了她還是學生那會兒的一個遙遠的稱呼,這也是我們同居之前她最喜歡我叫她的,那時我們還只是交往階段,她老喜歡擺大人的架子,說我這個小鬼就該尊重前輩。
其間的吵鬧嬉笑自不必談,這個稱呼也成了我們之間的青春回憶。
她果然也沒有忘卻這個稱呼的含義,她漸漸止住眼淚,回首與我對視著。
我們默契地都沒有多說什麼,這一夜她轉過身去背對著我,不再靠在我懷中,這是她第一次拒絕我的懷抱。
我心中開始一陣陣地發堵,仿佛有種珍寶即將丟失的感覺。
我試探著伸手從後摟住她的腰,她的身體扭了扭,卻最終沒有掙開我。
第二天早晨,她依然如常地為我准備早餐,為我整理衣服,但似乎有某些變化發生在我們之間,只不過我們都不願意碰觸,默契地選擇了回避。……
被這樣的生活快要逼瘋了,患得患失地我如同有了強迫症一樣開始了對芸的電話的二十四小時監聽,又想方設法調查劉保全,那一夜看到的老劉的記事本那一幕開始引起我的注意,可是我潛回過一次他的辦公室,我撲了個空。
似乎從那天晚上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將記事本放回去過。
時間過去了一個星期,芸的電話再也沒有收到過老劉的騷擾,我略微松了口氣。
白天送她上班後,我就開始想辦法跟蹤老劉,但他似乎也沒有什麼異常的行動。
我曾試過切換來監聽老劉辦公室的電話,但大多是些學校後勤方面的公事,只有幾次被我聽到他打電話給一些不同的女人,打情罵俏,粗鄙下流,幸好沒有芸的聲音在內。
還有一次,我無意間切換來監聽他時,他在下班無人的時候與一個“老王”的通話也引起了我的注意,類似上次與那個“老張”的“學生妹”話題。
那一天我還沉浸在芸出軌的震驚中,並沒有太過留心,今天再次聽到,那一日的對話頓時被我想起。
“介紹賣淫!”我有些手腳冰涼,以前經歷過的一些肮髒的,我不願意去回想的案件在我腦海中浮現起,如同情景重現一般。
真是個無藥可救的惡棍,我漸漸理清了思路。
和他對話的兩次都是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而老劉介紹的對象按照他的說法“學生妹”,難道都是本校的學生?
芸竟然和他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也許是“學生妹”這個詞的思維定式和我潛意識里不願意將芸牽扯到他的“生意”里,我只是憤恨老劉的人品,卻沒有考慮芸和他在一起會有被他傷害的危險。
我又是一陣不甘的煩悶,痛苦更加強烈地刺激著我,我的精神也越發有些不妥。
苦守一周,兩面監視,讓我疲於奔命。
一無所獲,只是得悉了老劉更為齷齪的一面,讓我更加傷心。
而那個家,也成了我最大的恐懼,如果不回去,我會擔心牽掛,擔心芸是否會回來,如果回去,我則時時刻刻都受著煎熬,與芸的隱隱約約的矛盾,還有心中那團難以壓抑的疙瘩,讓我無法安然地面對芸,每一天我都糾結在是否回家的矛盾中。
不能動用組織的力量,我也不願意把丑事告訴任何人,我只能靠自己。
而自從那日精神受損之後,我試著使用精神力量,卻發現再難以像以前一樣凝聚意識,即使強行使用,效果也比以前差得多,事後更是會頭疼欲裂。
從身體到精神,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煎熬,這種煎熬持續了一周。
又到了周六,芸已經上班去了(她的工作需要周六上班)我卻躺在床上懶得動彈,意識似清醒似模糊,擺弄著手上的監聽器,我都有些想要把它毀掉,至少那樣我就不用再老是精神緊張了。
直到監聽器“嘀”地一聲響起,我知道芸的手機又接通了,我條件反射一般把它戴在耳邊,心中祈禱著不要出現那個聲音,但又有些矛盾地希望出現的就是那個聲音,這樣我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平靜了一周的事態,隨著這一通電話再次掀起波瀾。
“喂。”這是芸的聲音。
“呵呵,一周沒見了,想沒想我啊。”
“沒有。”聲音冷靜中卻透著一些微微的顫抖。
“你總是這麼嘴硬,呵呵呵……你不想我,我可想你了,我可是歇了一周沒碰女人了,今天再出來一次吧,我保證讓你爽到不能下床……”老劉的聲音充滿了淫賤的感覺,肆無忌憚地說著直白的葷話。
而芸那邊卻沉寂著沒有答話,一直到他說完才出口,“我還要工作呢,今天沒空。”
“又是老一套,這個借口真不怎麼樣……你來陪我不也相當於在工作嗎?而且比你坐辦公室里掙得更多吧,嘿嘿……”
“你閉嘴!”芸的語氣終於動怒了,“我可不是……”
“好好好,是我亂說,不說這個,那你就說說什麼時候咱們再來一次吧。”
“……”芸沉默了一會兒,“一個小時後我想辦法請假。”
“好,我開車來接你。”
“不用,還是老地方見,我不想被別人看到我上你的車。”
“唉,真搞不懂你,為什麼每次都要那麼麻煩,W市這麼大,哪里不能找地方開房啊,每次都浪費那麼多時間。”
“這個不要你管,不來就算了。”
“來來來,當然得來啊,我可想死小寶貝了,從前天起我就硬得不行了,你知道嗎……”
“以後不要再打這個電話,我不想留下記錄。”芸語氣不耐地打斷了他的話,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他們又要去開房了……雖然我知道這一刻遲早會到來,可是真正到來時我還是無比揪心。
我放下耳機,蜷縮在床上,腦袋開始混亂。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他們就又要去火車站了嗎?芸又要“送貨上門”了嗎?她又要在那個丑陋的肉體下婉轉呻吟了嗎?
我該怎麼辦,我下意識坐起想要出門去阻止她赴約,片刻卻又頹然躺下,即使去了又能怎樣,如果要此時揭穿,那我這一周忍受的煎熬豈不前功盡棄?
沒有弄清楚她與老劉的真正關系,我無法確定揭穿一切的後果,如果她因此和我分手,我承受不起。
可是難道我明知他們即將再次苟且,卻故作不知?我更加無法接受。
去還是不去?
也許我去了,最終也只能像上次一樣躲在一邊,“欣賞”他們上床的場景?
可是不去,光是想象他們的丑態就會將我折磨到瘋。
我敲著腦袋心中掙扎不已,時間在我的猶豫中一分一秒的過去,等我最終決定要去阻止他們的時候,一個小時已經快到了。
我慌忙地跑出家門,兩眼通紅地向火車站地方向趕去,卻在路上意外地遇到了一個人,小雨。
她穿著露肩的白色短衫,纖細的腰肢也暴露在外,下身一條異常短小的牛仔短褲,一頭秀發編成馬尾辮,耳垂打著的銀色耳釘和背上的粉色小背包,整個人呈現出青春靚麗的現代都市女孩裝扮。
現在已是入秋時分,也不知小雨怎麼似乎不怕冷一樣。
看到她的身影,我愣了愣,因為她身邊還站著一個高大白淨,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在向她說說笑笑。
那個男人不是大東……
我停下腳步,看著兩人站在路邊交談,似乎還頗為親密。
說著說著,那男人伸手想拉小雨的手,卻被小雨躲開,但她卻並不像在生氣,倒像是在挑逗那個男人一樣。
那個男人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兩人又說了些什麼,那個男人便微微低頭,小雨踮起腳來在他臉龐上親了一口,便嬉笑著搖手向他告別了。
那個男人摸著被小雨親到的地方,看著她離去的背景發呆,而在這一刻,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尾隨小雨離去的方向,將芸的事情拋在一邊。
也許我的內心深處,其實也希望出現一個人能勸阻我去再受一次那種刺激,而小雨的出現,正給了我自己這樣一個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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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走過了兩個街口,我叫住了小雨。她看見我,挑了挑眉頭,向我走來。我四下看了看,找了家甜品店拉她進去。
點了兩杯巧克力冰激凌,看著她低頭吃著,我開口問她。
她抬起頭來,我發現她的眼中滿是冷意,完全看不到當初那樣對我的依戀和親熱。
“那個男人,他是誰?大東呢?”
“不要你管!”小雨冷哼一聲,不再理我,又低下頭去對付桌上的甜點。
“你和他是什麼關系?你居然還親他的臉,你們這樣大東會怎麼想?”似乎是觸碰到了心中的痛處,現在我對這種事情異常敏感和痛恨。
“那也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大東是我的好兄弟,我必須要幫他問清楚。”我皺了皺眉,帶上了責怪的語氣,“你這是腳踩兩只船,這是好女孩應該做的嗎?”
“兄弟……呵呵……”小雨的身子頓了頓,又抬起頭來,“你心里既然這麼在意這個兄弟,那你顧你兄弟去了,管我做什麼?”
“你可是我妹妹,我當然也在意你,你的事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能不管?”
“夠了!你少來!”
小雨尖叫一聲,引得周圍的客人都側目而視,“我的事你不要管,何況,你還是先管管自己的事吧!”
說罷她站起來就向外走去,她的話讓我非常意外,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兄妹之間有了這樣大的隔閡了呢?
我努力地回想,卻發現自從和芸交往以後,似乎小雨已經很少被我放在心上,我連主動去看望她都越來越少了。
是我的關懷太少讓她感覺到怨怒了嗎?
我坐在位子上反省著自己,想得越多,越發覺得小雨這幾年確實被我太過冷落了,從前形影不離的生活似乎在我入學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離我們而去,遙遠到幾乎模糊於記憶中了。
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最初好像是小雨的表白,讓我不敢再過分接近她,她在那件事後雖然懂得和我保持距離,但我每次回家看她時,她的態度還是掩飾不住地親熱。
再後來……
就是我把她介紹給大東了吧……
因為那正是我和芸交往的熱戀階段,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變得很少關注她,也許我內心深處也覺得是一種解脫。
而她也沒有主動聯系過我,陌生感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形成的,直到今天……
小雨,我這個哥哥做得太糟糕了……我心中惱恨自己,暗想一定要和她好好談一次。
等我想起來要追上她的時候,她已經走遠,不見了蹤影。
我看了看時間,一個小時早就過去了,他們兩個現在已經上了車了吧……
算了,追也追不上了。我心中這樣自欺欺人地找著借口,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一時間失去了方向。
直到中午時分,我的電話響起,我看了看號碼,居然是芸。
我的眼角開始抽搐,思緒從混沌一下子被拉回了現實。我把手機捏得嘎嘎作響,最終還是努力地平抑了一下情緒,按下了接聽鍵。
“喂,老婆是你嗎?”
“嗯,是我。老公,今天公司臨時有事,我要去外地出差一趟,今天大概回不來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明天回家我好好陪你好嗎?”
芸柔和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背景靜悄悄的,仔細聽來,我似乎聽到還有另一個隱約的喘息聲。
我牙關緊咬,生怕自己怒吼出聲。
出差,出的什麼差?和那個老混蛋一起,現在已經可以連家都不回,要和他一起過夜了?
“嗯,保重身體。”我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幾個字,聽到那邊道別的聲音,我趕緊掛斷電話,大吼一聲將它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