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勇的聲音,魏鵬心中點頭,看來這次沒有找錯人。
趙勇確實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刑偵。
要知道魏鵬剛剛拿到那截人指骨後,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真正確認了黑色條狀物的真實屬性。
而趙勇只看了一眼,便立刻辨認了出來,這便是專業人員和魏鵬這樣的業余偵探之間的差異了……
趙勇此刻表情鄭重。
拿著指骨仔細觀察著,一邊觀察,一邊對湊過來同樣驚訝觀察著骨頭的郭旭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這節骨頭似乎被埋在地下很舊了。所以徹底發黑變色,而且埋藏點可能很潮濕,不僅肌肉組織早就徹底腐爛了,連骨頭原本的鈣質都消失不少,所以外形發生了變化,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普通人沒准真的就認成黑色的條狀石頭了。”
說到這里,趙勇抬頭望著魏鵬試探著。
“魏律師,你要我們協助調查的失蹤案和這截指骨有關?”
“你說的沒錯,剛才我都告訴你了!調查就是取證了!要沒有可靠的證據,我又怎麼敢勞動你們董事長的大駕向她要了你們兩個人過來幫忙啊。”
魏鵬此刻已經穿好了衣服,一邊說話,一邊鑽進了洗漱室洗臉。
“那這東西你從哪里找到的?”趙勇跟著詢問道。
魏鵬用冷水清醒了一下自己的頭腦,從洗漱間走了出來。
“別問那麼多。到地方你們就知道了。現在一塊出去吃點東西了。我請客。趙主任,那東西就你先幫我拿著一下了。”
說完,魏鵬帶著兩人走出了包間。
一出門,魏鵬便看見母親徐梅帶了幾個會所的工作人員就站在門口。
魏鵬知道母親擔心自己,但又顧忌房間內還有其他人,所以沒有進來和自己交談。
現在見到了母親,魏鵬也不打算向母親解釋太多,而是交待了其他的相關事宜。
“我之前在這里的費用單據,你安排人直接送到我事務所那邊,事務所那邊自然會把款子給劃過來。還有剛才如果造成了什麼損失,也一並都算進里面了。給會所這邊惹了麻煩,我一會自己去向吳總那里道歉了。”
說完,也不管母親一頭霧水的望著自己,便立刻拉著趙、郭兩人離開了會所。
上了車,魏鵬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
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前後。
魏鵬跟著給張氏兄弟掛了電話。
“輝耀麼?你們在家里等一下,我這帶兩個朋友過來和你們匯合了。我們來之前,你和輝煌先去找些工具了……鏟子、鐵釺、鋤頭這些。另外,再找個大的編織袋之類的……現在別問為什麼?總之盡快把東西找齊了……”聽到魏鵬的通話,趙、郭兩人要還不清楚魏鵬之後要干什麼,就真是白痴了。
“魏律師,你是要帶我們和你那兩個朋友去挖屍體麼?”趙勇瞪大了眼睛確認著。
“沒錯了,那截指骨應該是我從屍體上掰下來的了。原本我一個人只是懷疑,但你也確認那是一截人的指骨了,這樣的話,我也就可以確定屍體的埋藏位置了……”魏鵬回答著。
“可是,我們私下去挖屍體是違法的!難道不應該報警通知公安那邊?讓他們來處理這個事情?”趙勇對於魏鵬此刻的決定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趙主任,你聽著,你知道埋藏屍體的地點是在哪里麼?要讓警察插手進了這個事情里,別說我了,你們上官董事長都會被牽連進去!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屍體被埋在一棟別墅下面,而那棟別墅,就是你們上官董事長的弟弟當初購買的!我這樣說,你們還不明白麼?”
魏鵬轉過頭冷冷的看著趙勇。
聽到了魏鵬此刻的解釋,趙勇和郭旭兩人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神情。
他們現在才算明白了,為什麼他們的上官董事長會讓他們兩人協助魏鵬。
現在知道了事情還牽扯到了董事長的弟弟,兩人才算真正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因為我和你們上官董事長都不想惹來公安那邊插手,所以我才向她要了你們這兩個有刑偵經驗的人當幫手。整個失蹤事件的調查,都只能我們幾個私下來進行了。反正你們只需要明白,這個事情見不得光就好。”
魏鵬說完,便發動了汽車……
“還有,在查清楚這個事情的真相前,我建議你們兩個也不要隨便就向你們董事長匯報這邊的情況了。她答應過我,讓我把這個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所以,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們兩個全力的配合和支持我了。”
聽見魏鵬這樣說,趙勇和郭旭在後排小聲商量了一下。
“好吧,董事長之前也表了態了,我們兩個現在算是你的雇員了。整個調查過程,你說了算。”趙勇最後給魏鵬吃了下這顆定心丸。
半個小時後,魏鵬等三人同張氏兄弟匯合在了一起。
將工具放進了後備箱後,魏鵬帶著四個人在街邊找了個海鮮排擋吃東西。
魏鵬填飽了肚子,跟著便又帶著四個人上了車,沒多久就來到了忘憂湖小區的入口。
在入口處,魏鵬給吳健康打了個電話,理由自然是為之前會所險些發生的群體衝突來向吳健康道歉。
吳健康此前已經通過會所的工作人員了解了一些事情經過。
由於終究沒有打起來,會所實際上也沒有任何的損失。
所以在電話中便接受了魏鵬的道歉,但魏鵬態度很堅決,堅持要到吳健康家中親自登門致歉。
吳健康也不好拂了魏鵬的“誠意”,如此一來,魏鵬便順利的開著車進入了小區大門。
魏鵬親自登門道歉的過程很短,在和吳健康見了一面,說了一堆沒有任何營養的廢話後,便向吳健康告辭了。
只是離開吳宅之後,魏鵬並沒有開車掉頭離開小區,反而是沿著小區的環湖公路進入了小區的北區。
沒過多久,便開到了莊惠所有的別墅面前。
魏鵬確認莊惠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再帶著魏宇來到別墅過夜,畢竟他們是要回岳父母那邊睡覺的。
所以便放心大膽的將車停在了別墅大門私人停車場內。
跟著便領著四個幫手來到了後門的台階旁。
“就這了,大伙開始動手吧。輝煌,過來搭把手,我們得先用鐵釺把這塊石階給撬開,否則不好挖了……”五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別墅後門地下埋藏的秘密便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郭旭畢竟是公安大學偵查系科班出身,一邊挖掘,一邊還拿出了隨身的手機,不斷的拍攝著挖掘現場的照片,這些照片在將來的調查過程中都會成為證據。
而趙勇則充分顯示出了豐富的辦案經驗,在挖掘現場承擔了主要的組織和指揮任務,也正是在他的指揮下,一具完整的死者骸骨毫無損傷的被挖掘了出來,除了骸骨之外,眾人還在屍骨旁挖出了一把大號扳手,扳手鏽跡斑斑,眾人將扳手作為重要的物證搜集了起來。
趙勇和郭旭將屍骨小心翼翼的裝進了編織袋中,張氏兄弟則和魏鵬動手,將挖出來的泥土回填進了原地,然後又將別墅後門的台階恢復到了原樣……
總算現場的五個人都是膽大心細的角色,魏鵬作為刑案律師,死人和骷髏這些見的不算少,自然不會恐懼一具屍骨。
趙勇、郭旭都是刑偵出身,和死人打交道算是本行。
而張氏兄弟根本就是傻大膽,而且挖掘的時候弟弟輝煌更是坦言,進城打工前曾經在農村里專門幫辦過一段時間的喪事,所以挖坑埋人這樣的事情,他可沒少干。
將工具和包裹著骸骨的編織袋放到後車廂後,魏鵬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別墅後門的狀況,確認沒有太多地形和外貌上的變化後,方才放心的帶著四個人開車離開了忘憂湖小區,最後來到了張氏兄弟的住所內。
把工具和編織袋扛進了房間後,趙勇作為這其中刑偵經驗最為豐富的人,拉開了編織袋,對骸骨進行了初步的屍檢。
“盆骨寬大,死者確認是女性……身高麼?大概一米六六左右,年齡無法判斷,需要把骨骼送到專門的鑒定機構進行骨齡測試了,死者生前左腿小腿應該骨折過。具體死亡原因,我判斷應該是鈍器敲擊後腦致死了,死者頭骨後方有明顯的破碎痕跡……而行凶的凶器,應該就是那把大號扳手了。大致就只能看出這些了。”
趙勇檢查了骸骨說了自己的判斷。
跟著郭旭在一旁進行了補充,科班出身的他臨場經驗當然是比不上趙勇的,不過在一些細節方面他則比趙勇顯的更為細致。
“因為屍體已經白骨化,死亡以及埋藏時間應該在十年以上了,埋藏地臨近忘憂湖,土壤潮濕,有機物降解的速度很快,而且本市市臨海,屬亞熱帶海洋氣候,常年平均溫度較高,而且土壤內鹽鹼含量也比其他地方略高,這也加速了屍體的腐爛速度……”聽著兩人的描述,魏鵬將兩人的查驗結果認真的記錄在了筆記本上。
然後拿出了那張十六年的舊報紙。
“性別和身高都對上了,失蹤的劉倩的身高也是一米六六了。”
“不錯,如果我們的判斷沒錯的話,這具遺骸很有可能就是這則尋人啟事中尋找的劉倩了。現在需要找個專業的司法鑒定機構,對死者的骨齡進行測試。年齡再對上了的話,那基本就八九不離十了。”
魏鵬一邊拿著報紙對照著筆記本上的記錄,一邊說了自己接下來的考慮。
“趙主任判斷死者生前左腿小腿發生過骨折,這點尋人啟事上倒沒有說明。如果能再把這一個細節確認下來。那我們就絕對可以確認這具骸骨的身份了。我聽說劉倩的父母現在還在,她父親病退後參加了市里的書法協會,經常會參加協會的活動了。所以我們可能需要安排個人接近他,看能不能旁敲側擊的從他的嘴里得到這方面的確認了。”
“這工作小郭合適啊……他是偵查專業畢業。和人打交道,打探消息什麼的在學校是專門學習過的。”
趙勇同意魏鵬的想法,跟著就把郭旭出賣給了魏鵬。
見到其他四個人一致的將目光投向自己,郭旭也只能苦著臉,把接觸原李副書記的工作給承擔了下來。
見到郭旭答應了,魏鵬跟著又給郭旭加了碼。
“除了打探劉倩是否有過骨折病歷這個事情外,你最好還能想辦法從劉倩父母那里弄到頭發或者指甲之類的東西。”
“你打算進行DNA比對,以確認死者和劉倩父母的親緣關系麼?這樣也沒錯,不過這費用可不低啊。”
趙勇皺了皺眉頭,他是處理過這一類事務的,自然明白鑒定費用的昂貴了。
“呵呵,錢這方面我想就不用我們考慮什麼了。前期的費用我的事務所這邊全報銷。就算最後調查的經費不夠的話,你們上官董事長那可是大財主,有她當後盾,害怕沒錢用麼?”
魏鵬一邊說,笑了起來。
“鵬哥,那這屍體怎麼辦?總不能擺在我們的鋪子里吧?”
張輝煌見到大概需要討論的問題告一段落後,便趕緊向魏鵬征求這具骸骨的處理方式。
“嗯,說的沒錯了,這東西往哪里放,這倒是個問題。”魏鵬點了點頭,卻不想趙勇很快就接過了話頭。
“我們公司那邊倉儲基地很快要動工了,地都圈好了,而且還搭建了幾棟移動板房。只是工程和施工人員尚未進駐。公司在那邊安排看守的那幾個安保人員都是我的手下,在這邊這段時間我也打算陪著那幾個人一塊就住移動板房了。你看要不這樣,這東西就在那邊找個空房子先存放著了,而且我就住哪里,也方便看守了。”
“這樣也好,那就麻煩趙主任你負責保管和存放這東西了。”
沒有想到上官麗萍臨時點將給魏鵬找來的趙勇,反倒幫了魏鵬最大的忙。
趙勇笑了笑。
“我原本以為轉業進了公司,便不用再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了。唉,人算不如天算了,我趙勇看來天生就是個干刑偵的命了。”
安排好了眼下的事情,魏鵬記下了郭旭和趙勇的電話號碼。
和趙、郭兩人把死者骸骨和作為物證的大號扳手一同裝進編織袋放上車後,三人隨即離開了張氏兄弟的住所。
將趙勇、郭旭以及編織袋送到了上官集團公司即將破土動工的浦江東碼頭倉儲基地後,魏鵬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前後,想著自己怎麼也需要去岳父母家露個臉,魏鵬終究還是來到了岳父的住所。
敲了門,開門的是莊惠,莊惠見到魏鵬,表情冷淡。
開了門便轉身進了房間,魏鵬心下冷笑,但卻不會在臉上展現任何的心理活動。
而是像以往一般嬉皮笑臉的跟了進來。
客廳內,岳父正坐在躺椅上,身上披著毯子同崔瑩和莊惠聊天,而兩個孩子,估計已經被崔瑩攆上了床。
見到魏鵬,崔瑩立刻叫了起來。
“魏鵬,你這一天都在哪里晃蕩啊。你看你,一身髒成什麼樣子?在哪里蹭了這麼一身泥啊!”
聽到崔瑩的話,魏鵬才意識到,自己居然都沒注意到自己此刻身上到處都是之前挖掘的時候留下的泥土。
不過魏鵬很快便急中生智的給出了解釋。
“白天去了趟忘憂湖那邊和客戶談委托工作的事情。媽你也知道,那邊改小區之後,一般人都進不去的。所以和客戶談完了事,我就去了湖邊,可能是太長時間沒在湖邊游覽過了,所以忍不住玩了一陣,結果弄的全身這樣……”一邊說,魏鵬一邊暗中觀察著莊惠的神情。
果然,當魏鵬提到忘憂湖時,莊惠的表情發生了稍許的變化,但莊惠對魏鵬出現在愛忘憂湖顯然早有預判,所以這一變化除了魏鵬之外,岳父母都沒有絲毫的感覺。
“你多大的人,還玩,難道你還跑湖邊打滾去了……快,把外衣都脫了,我拿去洗了。你馬上去洗澡了。阿惠,去里面給魏鵬找套你爸的睡衣先給他罩著了。”
崔瑩立刻給魏鵬下達了指令。
魏鵬意識到自己確實需要清潔一下了,便遵照著脫了衣服進了浴室。
感受著熱水衝刷身體的感覺,魏鵬在腦海中模擬著十六年前劉倩失蹤或者說死亡的過程。
劉倩氣勢洶洶的找到了二代公子,雙方隨即發生口角……
兩人見面的地點很可能就是在二代公子為和莊惠結婚而購置的別墅內。
魏鵬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因為那件作為凶器的大號扳手。
很顯然,二代公子不可能隨身攜帶扳手同劉倩見面的,那麼這件扳手極有可能是意外放置在現場的,考慮到當時別墅應該正在裝修,扳手作為裝修工具,被白天工作後離去的裝修工人遺留在現場的可能性很大。
當劉倩徹底觸怒二代公子後,二代公子一怒之下,順手拿起了扳手,然後砸死了劉倩。
正在裝修的別墅一片狼藉,別墅外層到處都是被挖開的坑洞,二代公子隨即將劉倩的屍體埋進了後門正准備鋪設石制台階的坑洞內。
之後,不知情的裝修工人按照預定的裝修計劃,在埋屍處填土,再蓋上原本作為通向忘憂湖石板通道的石階……
應該是這樣的。
魏鵬關閉了淋浴噴頭,從淋浴房內走了出來,隨手將莊惠放置在門口的睡衣披到了身上。
當系上睡衣腰帶的瞬間,魏鵬忽然意識到自己放佛疏漏了什麼……
“不對……剛才挖掘的時候,除了作為凶器的扳手和死者骸骨之外,便沒有任何東西了。死者被掩埋的時候難道是赤裸的?”
魏鵬站在原地呆住了。
作為主要經手刑事案件的律師,魏鵬這十多年來經辦了許多的凶殺案件。
其中不乏陳年的埋屍和棄屍案件,這其中甚至有超過三十年才發現被害者遺體的舊案,但在魏鵬的印象中,這所有的案件中,除了死者的遺骸之外,拋屍或者是埋屍現場都必然會發現死者的衣物殘留。
無論是手工制作的有機纖維還是現代科技生產的化學纖維其耐腐蝕的程度遠高於人體的碳水化合物。
但現在,別墅外發現的遺骸根本就是一具異常干淨的骷髏。
一般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便是屍體被掩埋的時候,根本就是赤裸的。
“不可能,哪位公子爺埋屍的時候不會刻意脫光死者的衣物吧?又或者他在死者死後還對屍體進行了侮辱?還是不可能,這位公子身邊美女環繞,就算他再好色,應該也不會對一個死掉的女性產生生理上的興趣吧。難道這其中的過程還有其他的變數?”
魏鵬嘴里嘀咕著,走出了浴室。
魏鵬思考的神情,引起了岳父的注意。
“魏鵬啊……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碰上什麼棘手的案子了麼?”
魏鵬也沒多想,隨口便回答道。
“嗯,這兩天在調查一樁陳年的失蹤案。案子的有些細節我弄不太清楚了。”
“失蹤案?魏鵬,你是律師,怎麼會去查案子?調查案件這些應該是公安刑警的工作吧。”
岳父皺了皺眉頭,魏鵬是推理小說迷,也算半個偵探發燒友這一點,岳父是清楚的,很顯然,岳父此刻擔心魏鵬在這些方面投入太多精力而耽誤了律師的主業,因此出言提醒了起來。
魏鵬聽到岳父如此說,連忙笑了笑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也沒什麼了,只是和朋友聊天的時候談起了這麼一樁舊案。”
說到這里,魏鵬忽然心中一動。
跟著抬頭對岳父說道:“爸,你聽說過劉倩失蹤案麼?據說這案子當初在我們這里曾經鬧的滿城風雨……”“劉倩?”
聽到魏鵬提起這個名字,岳父立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之後,岳父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神情。
“你不說,這事情我都快忘記了。沒錯了,劉倩、劉倩、就是原來我們市市委劉副書記的女兒了。嗯、嗯,這丫頭當年失蹤,確實是我們市里的一大新聞了。不過聽說一直下落不明了。怎麼現在這丫頭有消息了?”
“當……”的一聲,坐在一旁的莊惠手中的茶杯掉了地上。
當家人們一起把目光集中到莊惠身上時,她慌忙俯下身子將杯子拾了起來,一邊強顏歡笑般的說道:“還好,沒摔碎了……我馬上把地拖干淨。”
說完,如同受驚的兔子般從客廳逃離了開來。
魏鵬注視著妻子的離去。
耳邊響起了岳父的聲音。
“阿惠這反應也正常了。你知道麼?劉倩是她高中同學了。當初劉倩失蹤後,警察來學校調查,她們班的學生每一個都因為這個事情被警察盤問過……”“什麼?阿惠和劉倩是同班同學?”
魏鵬大吃一驚,之前魏鵬判斷,莊惠很可能是劉倩失蹤的知情者。
但此刻岳父說的情況則更讓魏鵬意識到,妻子莊惠只怕和劉倩失蹤這件事的聯系遠比自己想象的要負責的多……
“是啊……她們從小學就是同學了。而且阿惠之所以認識那個人,還是劉倩介紹的……”說到這里,岳父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
魏鵬明白,岳父口中的“那個人”便是上官麗萍的弟弟。
雖然魏鵬自己對於莊惠之前的那段“孽緣”並不忌諱。
但岳父和岳母卻總擔心這個事情會在魏鵬心中留下陰影,所以這十多年來,都盡量不在魏鵬面前提及。
此刻岳父覺得自己失了言,頗有些尷尬,因此跟著便借口精神不好,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而莊惠則拿著拖把,慌慌張張的把弄濕的地面拖干淨後,也鑽進女兒小雯的房間去了。
客廳內便只剩下魏鵬一人。崔瑩之前在主衛清洗衣物。此刻拿了一套魏鵬平日里放在岳父家備用的衣物走了出來。
“你和你爸還有阿惠剛才聊什麼呢?他們怎麼都跑上床睡覺了?還有,你晚上打算住哪里?住這的話,我幫你弄套被褥將就下了……”魏鵬思考了片刻,終究沒有將自己今天再別墅的見聞和收獲告訴崔瑩。
“也沒什麼了。本來就很晚了,他們也困了。我還是自己開車回去休息算了。畢竟,在沙發上睡不好了。”
說完,魏鵬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換好了衣服後,也不再和崔瑩說話,而是徑直開門離開了岳父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