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就算夏天，天色也早已黑透了，蔡藝儂終於把手里的材料整理完了。

　　又從頭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疏漏，她這才直起腰來，毫無形象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的助理顧梓潔一直在旁邊幫她整理材料，這時候見她那副模樣，不由得就笑了笑，說：“蔡總，累了吧？”

　　蔡藝儂笑笑，打個哈欠，“還好！誰讓咱們那位是個甩手掌櫃呢！累不累的，我既然領了這份工錢，這些活兒就不做不行啊！”

　　顧梓潔也笑笑，道：“要是沒有你，咱們葉董可當不了甩手掌櫃。”

　　蔡藝儂笑著抬起頭來，“呦，行啊，現在這馬屁拍的越來越溜，有前途，趕明個給你送到葉董身邊當秘書得了！”

　　顧梓潔笑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李雪推門進來，還一邊進門一邊牢騷著：“哎呦，天哪，累死我了！總算把幫子人給送走了！你們是沒見，最後山東台的那個購片部主任，車軲轆話說了一遍又一遍，他也不想想，他再怎麼套近乎，我也不可能直接就答應他呀！這可真是……哎呦……”

　　顧梓潔那叫一個機靈，這時候沒等李雪抱怨完，已經過幫她泡茶去了。又給蔡藝儂杯子續滿水，才悄悄的退出辦公室。

　　李雪坐下，扭頭看著顧梓潔的背影，對蔡藝儂道：“嗯！還是你會挑人，挺機靈的。”

　　蔡藝儂笑了笑，拿著剛才從顧梓潔手中接過新續滿水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說：“梓潔是以前唐人的老人了，用順手了，就帶過來的。對了，說正事，浙江那邊，咱們那位打了招呼，我給算進八個范圍名單里了。”

　　李雪苦笑：“這下又要多頭疼一點了。”

　　蔡藝儂也有點無可奈何的問：“一共多少家來著？”

　　李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十四家！加上一個沒派人來，但已經把電話都分別打到我和冷松那里去的北京衛視，就是十五家。”

　　蔡藝儂更苦了：“這還真是個得罪人的活，以前在唐人吧，生怕拍出來的劇賣不掉，又或者賣不出好價錢，到最後虧本，現在好了，爭著搶著要。”

　　“咋？有人搶著要還不好啊？”

　　李雪知道，蔡藝儂也只是牢騷一下，心里指不定多高興呢。

　　葉冷松不方便得罪的人，只能她們來得罪，這就是她們的工作，有什麼好抱怨的。

　　說完，李雪又頓了頓，才笑笑，“嘿！15.6呀，真是魔性！自從地方衛視上星以後，這在這央視的收視率史上，能排進前十了吧？”

　　“沒真正統計過，以前的統計也不太准，不過前十是應該能進了。自從破了15個點，我十來年沒聯系過的老同學都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面，拐了八道彎才聽明白，還是衝著這部劇來的。”

　　李雪笑笑喝了口水才問：“說說吧，一共十五家，去掉湖南和北京，只能先選六家，再從六家中選四家，怎麼辦？哪六家？”

　　蔡藝儂很沒形象的翹著二郎腿：“那還怎麼辦？按事先的方針，先從影響力開始排，還好浙江衛視本來就排名靠前，原本也打算讓他們進這八家里頭的，至於關系，除非咱們那位葉老板開口，別的一律不算數。”

　　李雪聳聳肩，還要說話。

　　蔡藝儂卻不想再聊工作了，換個話題說：“自從楊冪和景甜住進他那個慶陽別墅，我都好久沒去了，再加上這段時間鬧緋聞，他又不怎麼露面，好多事都沒法跟他商量，我覺著，咱們是不是去他家一趟，順便也蹭頓飯，這都七點了，晚飯我都沒吃呢。”

　　李雪臉微微一紅。

　　她也好，蔡藝儂也好，還有音樂部的霍汶希也好，是葉冷松三個最重要的助手，也同時都是葉冷松的女人。

　　這一點，不管是蔡藝儂、李雪還是霍汶希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宣之於口，就連去葉冷松家里過夜，都是故意錯開時間點，防止尷尬。

　　這段時間又因為別墅被兩個小姑娘霸占，她們更不好去了，只能是葉冷松偶爾去她們處所一次。

　　就算葉冷松每次都能讓她們無比滿足，可時間久了不見他，還是會想得慌。

　　就像有一次，他們三個高層聚會，聊起男人時，霍汶希喝多了，說漏嘴了時說的一樣：“自從跟了他，怎麼可能不想。”

　　那潛台詞不就是：“器大，活好，食髓之味嘛。”

　　其實李雪和蔡藝儂都不知道，霍汶希跟葉冷松時，還是個老處女。

　　哪知道誰的器大，誰的活好啊。

　　但是，不管是李雪，還是蔡藝儂，去他家商量也好、吃飯也好，晚上肯定是不想走的，蔡藝儂在明知道自己也是葉冷松的女人，還拉著自己一起去，那晚上誰走誰留啊？

　　又或者都留下。

　　李雪想想就有點臉紅。

　　況且還有景甜和楊冪也住在那，晚上叫出聲來，多尷尬。

　　蔡藝儂像是為自己這借口找理由似的，故作不滿的說：“得罪人就算了，還把咱們倆累得跟孫子似的，他倒快活，天天在家里滾床單，爽的不行……想得美，我們也去湊熱鬧去。”

　　蔡藝儂在她們三個人里，年齡最大，也是跟葉冷松最早的，說話就少了些顧慮，再加上上次和霍汶希一起，因為《手機》和《瘋狂的石頭》票房賭約，輸給葉冷松，答應和霍汶希陪他一起雙飛，只不過後來事忙，這事就一直沒有實現過。

　　說起來蔡藝儂和李雪接觸要比和霍汶希多的多，畢竟和霍汶希是兩個獨立門部，和李雪卻是因為工作，要經常溝通，相對來說，關系要更親密一點。

　　還有一點，蔡藝儂是和孫莉一起陪過葉冷松的，真要算起來，她失身給葉冷松那一晚，就是雙飛。

　　每個女人都有自己潛意識里的渴望與魔鬼，或許雙飛，就是蔡藝儂最想釋放情欲的一種方式吧。

　　又或者，她真的害怕自己哪天人老色衰，葉冷松對她只有工作情份，沒有了情欲，哪怕現在葉冷松還是每月都會找她幾次，並把她操得死去活來。

　　但是，拉一個更熟悉，又年輕漂亮的女人和自己一起陪他，這樣更有安全感，也更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