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元學文被請進那間總監辦公室之前,他就已經在松知娛樂拿來待客的那間大會議室里,見到了此前每年都要碰面許多次的各大兄弟衛視台的熟人,不是購片部主任,就是副主任,甚至還有副台長級別的。
所以,他知道,眼下擺明了僧多粥少,這個競爭的格局是已經注定了的,自己就算再說什麼,也是做無用功,便只好客氣的告辭離開。
然後安排好接待車輛,趕去機場把符副台長一行人給接到了酒店。
順便在路上,把自己上午過去時候見到的情形,和松知娛樂那邊的態度,都說了一遍。
然後……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符副台長顯得很焦躁,不斷在房間里走動、抽煙,連喝茶都有些漫不經心。但是,他不開口,大家還誰都不敢走,只能就這麼陪他干坐著。
足足二十分鍾,符茂德深深嘆了口氣,終於回身坐了下來。
然後,他抬眼看了大家一眼,道:“都想想,再想想看還有什麼辦法沒有,上飛機之前,我跟於台長通了個氣,於台長的意思,讓我放開膽子去做,湖南台上次就是因為拿了《愛在哈佛》的首播,又和松知那邊聯合搞了個綜藝節目《超級女生》才讓收視率提了一大截的,估計看在合作過的份上,六個二播權里,一定有湖南的一份。所以咱們一定要爭取一下,不為別的,為將來能更好的合作,也不能束手束腳。於台還說,一千萬以內,我不用跟任何人商量,可以直接拍板了!甚至最高,他認為咱們可以接受到一千五百萬!”
說到這里,見大家果然都抬頭看過來,一副驚詫的模樣,他才接著說道:“一千五百萬呀,諸位!只是第二輪播放權而已,我就不信咱們拿不下來!”
說完了,他看向元學文,道:“老元,你是干這個的老手,你主意多,你說說吧。”
元學文聞言,不得不抬起頭來說道:“我覺著現在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我們能出的起的,別家一樣也能出得起。關鍵還是葉冷松本人的意思,他也不可能就因為一部劇,讓我們拼個你死我活,甚至從我們身上薅一把羊毛。不然的話,直接來個競價,出價最高的六家拿二播多省事,估計也是因為托關系找他的人太多,又考慮到多方面的因素,才借這個機會躲著不見。當然,價格該給到位的,還是要給到位,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生意人,該要拿的利潤還是會拿。”
見符茂德認可了這個說法,就接著說:“看來只見那個姓蔡的女人是沒什麼用了,在從松知娛樂出來之前我也套過別的台負責人的話,那個叫蔡藝儂的對他們說的話和我們的基本一致。我覺著,最好還是能見到葉冷松本人,畢竟給哪一家,還是他一言決定。實在不行,也可以走走葉家的門路,符台,您和北京這邊挺熟的,您要能走走這方面的門路,比我們這些小兵求爺爺告奶奶的強多了。”
元學文挺滑頭,把皮球又踢給了符茂德,順手還拍了一記馬屁。
符茂德現在哪有心情理會這個馬屁,他能感覺出,於台長對這件事很重視,可以說是勢在必得的態度了,聽完元學文的話,苦笑了下:“要說廣電里的副局級的人物,我還能夠得上。葉家門路……是真不好走的,葉家老爺子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省里面的領導想見,都得提前預約,別說我了。又有葉家老爺子放話,葉家的其他人,不准參和葉冷松公司的事。這條路,基本上就堵死了。”
就在他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符茂德漫不經心的拿起手機,一看來電,臉上當時就是一喜,趕緊接通了。
“喂,符哥,電話我打了,但那頭堅持說,這是人家公司內部的事,而且現在只是謠傳,又沒坐實過消息,他也沒見過葉冷松本人。再說了,公司上的事兒,據說就連他們家姑娘都不怎麼插得上話,這種事兒,他實在是幫不上忙。”
聽到這里,符茂德臉上的失落,簡直是毫不掩飾了,“哦”了一聲,算是回答。
但是很快,對方又道:“不過呢,畢竟交情在這兒呢,我倆跟拜把子也差不多了,多年的老朋友,所以到最後,他可能也是實在不好意思,最後還是說了一句,他待會兒會給她閨女楊冪打個電話,幫忙打聽打聽葉冷松的行蹤,到時候給個地點,不過啊,他把丑話說前頭了,給不給見,怎麼見,能不能見到,這個事兒,可是一丁點把握都沒有的,只能說是試試,你呀,該怎麼辦怎麼辦,先別指望這邊,好吧?”
符茂德的眼睛很快就又亮起來,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沒問題!哎呀,老弟呀,謝謝你啦!等這事忙完了,我請客!”
“哈哈,客氣了,客氣了。”
又客套兩句,等那邊掛了電話,符茂德才長出一口氣。
面對房間內幾雙滿含期待的眼睛,他笑了笑,道:“我托了一個北京的朋友,他認識最近和葉冷松正鬧緋聞的楊冪她爸,已經答應一會讓楊冪幫忙問問葉冷松的行蹤。”
“哎呦喂!”
屋子里原本緊繃著的氣氛,一下子就松弛了不少,元學文更是長出了一口氣。
“還是符台長您有辦法,有路子呀!”
符茂德聞言笑了笑,吩咐道:“不過人家說了,成不成的,不敢保證!畢竟,你們也知道嘛,雖說這傳言有鼻子有眼的,是不是真的還不好說,就算是真的,現在這社會,男女朋友,今天好,明天掰的,能不能成都是兩說呢。畢竟葉家的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只能指望這事是真的,那個叫楊冪的小姑娘會吹枕邊風。”
此時大家聞言,都輕松地笑起來,元學文就笑道:“枕邊風可一向都是管用的很啊!”